第14章 向前冲
mon nov 02 15:00:36 cst 2015
朱飞用肩膀撞撞他，一条眉抬起头注视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裹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两枚金戒指和一条珍珠项链。朱飞轻轻拿起那枚大金戒指反复摩挲着喃喃道：“咱们是同命人啊！这是爹娘留给我的遗物。”
一条眉也拿过那把匕首反复摩挲着：“我从小就跟娘生活在一起，从没见过我爹，也不知他长什么样、是什么人、活着还是死了？每次问娘娘都很不高兴，她一直说我是捡来的，但我知道娘骗我，娘就是我的亲娘！”
朱飞问道：“你怎么会当杂耍艺人的？”
“娘就是用这把匕首自刎的……”一条眉两只圆圆的大眼睛里泪花闪烁，他温柔地抚摸着匕首、仿佛在抚摸娘亲的脸：“临终前娘告诉我不要走进武林，安安心心地当个普通老百姓快快乐乐过一生……”猛地抬起头看着朱飞道：“我到底还是违背了娘亲的遗言！兄弟，我是不是个悖逆之子？”
朱飞长舒口气、仰首望天，仿佛看到爹娘在天上对着自己笑：“人生在世间，其实很多事情身不由己、都是必须要去做的！明知道事情很危险、前路充满艰辛，但还得义无反顾去闯，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必须一直向前冲！比如我，爹娘如果知道我如今的处境绝对不会让我去报仇，他们一定会跟你娘一样嘱托我做个普通人、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但即使他们那样吩咐了，我朱飞也绝不会听他们的！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仇是你永远不能忘记的：那就是父母血仇！有一件事也是你必须去做的：那就是替父母报仇！”
“说得好！”一条眉大声道：“我就是看到朱飞兄弟为了父母血仇、这么小的年纪在江湖上拼杀下定了决心的！我知道我娘一定是被什么人逼死的！你也看到了：这把匕首不简单，绝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我知道逼死我娘的一定是个滔天大势力，从前我还想听从娘的遗言，现在我一条眉决心已下：誓死要找出逼死娘的真凶，替娘报仇！”
“好！让我们兄弟一起努力！永远不放弃！”
“永远不放弃！”
两个少年的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啧啧啧！好感人！石某人差点忍不住要放弃了！”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响起，两人扭头看去：只见前方三十米外的崖壁上站着一个黑袍人，大约四五十岁、身材消瘦，挺立如枪地立于崖壁上，山风呼啸而过、扬起了袍脚，他却纹丝不动。
两小相视一眼一起站起来，朱飞迅速把布包裹塞回怀里大声问道：“哪位前辈？”
黑袍人嘿嘿一笑：“八极派坤堂堂主石破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两个娃娃没想到吧？其实石某也没想到，本来打算从这梧桐山里抄近路赶到楚州、在那里守株待兔的，没想到啊没想到！小娃娃，你说这是不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朱飞扭头冲一条眉笑笑：“兄弟，这个石堂主学问比你高啊！你瞧他短短一段话就用对了三个成语。”
一条眉连连点头：“他的名字起的也好：石破天，一块石头能砸破天？哈哈！一条眉肚子要笑破了！”
“贫嘴的娃娃！”石破天冷哼一声，挺立如松的身子突然如一片叶子般随风而动，几乎一转眼间就穿越了三十米的距离来到两小的面前，双手挥动、两团让人窒息的真气团直逼过来。
“向前冲！”两小相视一眼一起朝前面石破天扑过去，眼看就要迎上石破天所发真气团，一大一小两个身躯宛如泥鳅一样滴溜溜及时一转，“呼”、“呼”两大股真气团直接从朱飞和一条眉身子旁边穿过去，“哗啦”一声巨响，十米开外一棵一人环抱大树被凌厉的真气团拦腰打断。
“咱们分开跑！”朱飞大喊一声朝左边悬崖边跑去。这个石破天跟那个温达一般都是“八极派”一堂之主，想必也是位先天5级高手，自己和一条眉加起来估计敌不过他一条胳膊。“八极派”的目的是自己，整件事跟一条眉毫无干系，现在自己和他分开逃跑，石破天一定会来抓自己，这样一条眉就有生机了。希望他今后得报娘亲大仇！边跑边大喊：“石破天！快来抓小爷啊！小爷就是神侯府小神侯朱飞！快来抓我回去领功啊！”
一条眉刚往右边那片大森林方向跑了两步，猛地回过神来，立即停下来扭身就朝朱飞同一个方向跑，边跑边喊：“兄弟这是想来一招金蝉脱壳啊！不对！调虎离山！也不对！祸水东引！兄弟你瞧：一条眉毛一段话也用了三个成语呢！是不是跟着兄弟进步了？所以一条眉跟定兄弟了！兄弟你等着，一条眉生死都要跟兄弟在一起！兄弟！――”一条眉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只见堪堪追到朱飞身后准备伸手擒住他的石破天扑了一个空，朱飞瘦小的身躯径直扑到了悬崖外！身在空中朱飞还扭回头对着一条眉大吼了一嗓子：“一条眉毛！好好活着帮咱娘报仇！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崖壁上空回荡着朱飞最后的回音、一遍又一遍。一条眉呆呆地站在原地傻了一般，耳朵里一直回荡着朱飞跳崖喊的最后一声：“好好活着”对！我要好好活着！不光是为娘报仇、还要为兄弟的爹娘报仇！一念至此、身子毫不停顿立即扭转过去，撒腿就朝大森林里边跑去。
“死了？”石破天俯身往悬崖下面张望良久，这处悬崖高约数百米，就是他视力再好也看不清下方，摇摇头喟然长叹：“死了倒也干脆，省得被抓回神都受折磨、到头来还是个死。”抬头望着只剩下隐约一点点的一条眉的背影：“算了小娃娃，你倒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棋子……”转身朝大山外飞纵而去，很快就踪影全无。
一条眉一口气不知跑出了多远距离。沿路披荆斩棘，很多地段根本没路，他硬生生用双手拨开荆棘、用双脚趟开茅草，直到再也跑不动了才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手上、脚上到处都是被茅草荆棘割伤的小口子，鲜血滴满了一双手、一双脚，可是他却像是完全没有知觉一样，茫然瞪大眼看着前方，脑子里迷迷糊糊，耳朵里却仿佛始终回荡着朱飞跳崖时喊出的最后一句话：“好好活着……”
“咦？这娃娃痴了？”一个白发如雪身着花袍的老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一条眉头顶天空中。没错！老者就是静静地站在一朵白云上，老者面容宛如四五十岁的壮年人、但那头白发却又好像七老八十了，从他的眼睛里你却又会以为他只有三十岁――那是一双亮若星辰的眼眸，清澈得恍如透明。
“咦？土系灵根？这娃娃居然有土系灵根！没想到这次出山还有这般收获？虽然没找到小妞子，但找到一个传人倒也不错！”
“呼――”老者架着一朵白云从天上飞下来，径直飞到一条眉面前缓缓降落下来。一条眉仿佛没看见发生在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两只眼球直直地像没焦距般一直望着前方。
老者一只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娃娃，睡着了？”
一条眉眨眨眼，似乎刚刚发现面前站着的这个相貌清奇的老者，眼球慢慢动起来：“老人家有什么事吗？”
“老夫没事，倒是娃娃像是有什么事？告诉老夫你的事吧。”
一条眉喃喃道：“我的兄弟刚刚死了，可是临死前他要我好好活着、活着报仇。可是我连后天境都没进的一个废材，怎么能报得了仇？我们的敌人都好强好强啊！我练功一辈子都比不上他们的一根小指头。老人家你告诉我：像这样看不到希望的好好活着有什么用？”
老者探手握住了他的脉搏，一条眉只觉得一股暖洋洋舒服得说不出的气流进入自己体内，慢慢的，眼皮渐渐发重；慢慢的，竟然睡了过去。
“睡吧孩子，醒来后你会发现一个跟以前大不一样的新天地！”
朱飞用肩膀撞撞他，一条眉抬起头注视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裹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两枚金戒指和一条珍珠项链。朱飞轻轻拿起那枚大金戒指反复摩挲着喃喃道：“咱们是同命人啊！这是爹娘留给我的遗物。”
一条眉也拿过那把匕首反复摩挲着：“我从小就跟娘生活在一起，从没见过我爹，也不知他长什么样、是什么人、活着还是死了？每次问娘娘都很不高兴，她一直说我是捡来的，但我知道娘骗我，娘就是我的亲娘！”
朱飞问道：“你怎么会当杂耍艺人的？”
“娘就是用这把匕首自刎的……”一条眉两只圆圆的大眼睛里泪花闪烁，他温柔地抚摸着匕首、仿佛在抚摸娘亲的脸：“临终前娘告诉我不要走进武林，安安心心地当个普通老百姓快快乐乐过一生……”猛地抬起头看着朱飞道：“我到底还是违背了娘亲的遗言！兄弟，我是不是个悖逆之子？”
朱飞长舒口气、仰首望天，仿佛看到爹娘在天上对着自己笑：“人生在世间，其实很多事情身不由己、都是必须要去做的！明知道事情很危险、前路充满艰辛，但还得义无反顾去闯，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必须一直向前冲！比如我，爹娘如果知道我如今的处境绝对不会让我去报仇，他们一定会跟你娘一样嘱托我做个普通人、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但即使他们那样吩咐了，我朱飞也绝不会听他们的！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仇是你永远不能忘记的：那就是父母血仇！有一件事也是你必须去做的：那就是替父母报仇！”
“说得好！”一条眉大声道：“我就是看到朱飞兄弟为了父母血仇、这么小的年纪在江湖上拼杀下定了决心的！我知道我娘一定是被什么人逼死的！你也看到了：这把匕首不简单，绝不是普通人能够拥有的，我知道逼死我娘的一定是个滔天大势力，从前我还想听从娘的遗言，现在我一条眉决心已下：誓死要找出逼死娘的真凶，替娘报仇！”
“好！让我们兄弟一起努力！永远不放弃！”
“永远不放弃！”
两个少年的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啧啧啧！好感人！石某人差点忍不住要放弃了！”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响起，两人扭头看去：只见前方三十米外的崖壁上站着一个黑袍人，大约四五十岁、身材消瘦，挺立如枪地立于崖壁上，山风呼啸而过、扬起了袍脚，他却纹丝不动。
两小相视一眼一起站起来，朱飞迅速把布包裹塞回怀里大声问道：“哪位前辈？”
黑袍人嘿嘿一笑：“八极派坤堂堂主石破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两个娃娃没想到吧？其实石某也没想到，本来打算从这梧桐山里抄近路赶到楚州、在那里守株待兔的，没想到啊没想到！小娃娃，你说这是不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朱飞扭头冲一条眉笑笑：“兄弟，这个石堂主学问比你高啊！你瞧他短短一段话就用对了三个成语。”
一条眉连连点头：“他的名字起的也好：石破天，一块石头能砸破天？哈哈！一条眉肚子要笑破了！”
“贫嘴的娃娃！”石破天冷哼一声，挺立如松的身子突然如一片叶子般随风而动，几乎一转眼间就穿越了三十米的距离来到两小的面前，双手挥动、两团让人窒息的真气团直逼过来。
“向前冲！”两小相视一眼一起朝前面石破天扑过去，眼看就要迎上石破天所发真气团，一大一小两个身躯宛如泥鳅一样滴溜溜及时一转，“呼”、“呼”两大股真气团直接从朱飞和一条眉身子旁边穿过去，“哗啦”一声巨响，十米开外一棵一人环抱大树被凌厉的真气团拦腰打断。
“咱们分开跑！”朱飞大喊一声朝左边悬崖边跑去。这个石破天跟那个温达一般都是“八极派”一堂之主，想必也是位先天5级高手，自己和一条眉加起来估计敌不过他一条胳膊。“八极派”的目的是自己，整件事跟一条眉毫无干系，现在自己和他分开逃跑，石破天一定会来抓自己，这样一条眉就有生机了。希望他今后得报娘亲大仇！边跑边大喊：“石破天！快来抓小爷啊！小爷就是神侯府小神侯朱飞！快来抓我回去领功啊！”
一条眉刚往右边那片大森林方向跑了两步，猛地回过神来，立即停下来扭身就朝朱飞同一个方向跑，边跑边喊：“兄弟这是想来一招金蝉脱壳啊！不对！调虎离山！也不对！祸水东引！兄弟你瞧：一条眉毛一段话也用了三个成语呢！是不是跟着兄弟进步了？所以一条眉跟定兄弟了！兄弟你等着，一条眉生死都要跟兄弟在一起！兄弟！――”一条眉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吼，只见堪堪追到朱飞身后准备伸手擒住他的石破天扑了一个空，朱飞瘦小的身躯径直扑到了悬崖外！身在空中朱飞还扭回头对着一条眉大吼了一嗓子：“一条眉毛！好好活着帮咱娘报仇！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崖壁上空回荡着朱飞最后的回音、一遍又一遍。一条眉呆呆地站在原地傻了一般，耳朵里一直回荡着朱飞跳崖喊的最后一声：“好好活着”对！我要好好活着！不光是为娘报仇、还要为兄弟的爹娘报仇！一念至此、身子毫不停顿立即扭转过去，撒腿就朝大森林里边跑去。
“死了？”石破天俯身往悬崖下面张望良久，这处悬崖高约数百米，就是他视力再好也看不清下方，摇摇头喟然长叹：“死了倒也干脆，省得被抓回神都受折磨、到头来还是个死。”抬头望着只剩下隐约一点点的一条眉的背影：“算了小娃娃，你倒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棋子……”转身朝大山外飞纵而去，很快就踪影全无。
一条眉一口气不知跑出了多远距离。沿路披荆斩棘，很多地段根本没路，他硬生生用双手拨开荆棘、用双脚趟开茅草，直到再也跑不动了才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手上、脚上到处都是被茅草荆棘割伤的小口子，鲜血滴满了一双手、一双脚，可是他却像是完全没有知觉一样，茫然瞪大眼看着前方，脑子里迷迷糊糊，耳朵里却仿佛始终回荡着朱飞跳崖时喊出的最后一句话：“好好活着……”
“咦？这娃娃痴了？”一个白发如雪身着花袍的老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一条眉头顶天空中。没错！老者就是静静地站在一朵白云上，老者面容宛如四五十岁的壮年人、但那头白发却又好像七老八十了，从他的眼睛里你却又会以为他只有三十岁――那是一双亮若星辰的眼眸，清澈得恍如透明。
“咦？土系灵根？这娃娃居然有土系灵根！没想到这次出山还有这般收获？虽然没找到小妞子，但找到一个传人倒也不错！”
“呼――”老者架着一朵白云从天上飞下来，径直飞到一条眉面前缓缓降落下来。一条眉仿佛没看见发生在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两只眼球直直地像没焦距般一直望着前方。
老者一只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娃娃，睡着了？”
一条眉眨眨眼，似乎刚刚发现面前站着的这个相貌清奇的老者，眼球慢慢动起来：“老人家有什么事吗？”
“老夫没事，倒是娃娃像是有什么事？告诉老夫你的事吧。”
一条眉喃喃道：“我的兄弟刚刚死了，可是临死前他要我好好活着、活着报仇。可是我连后天境都没进的一个废材，怎么能报得了仇？我们的敌人都好强好强啊！我练功一辈子都比不上他们的一根小指头。老人家你告诉我：像这样看不到希望的好好活着有什么用？”
老者探手握住了他的脉搏，一条眉只觉得一股暖洋洋舒服得说不出的气流进入自己体内，慢慢的，眼皮渐渐发重；慢慢的，竟然睡了过去。
“睡吧孩子，醒来后你会发现一个跟以前大不一样的新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