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夜辩
“那时候的我们，都跟疯了一样？”
听闻这句话，李清水浑身一震。
他感觉自己好像窥得这铁水村神秘的一角，但对于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还有那所谓的“作孽”又是个什么缘故，完全是一无所知。
一片困窘与寂静之中，一道低弱的声音缓缓响起。
“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只能祭祀了。”
只是简单一道犹若蚊声的低语，却如同洪雷落地，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脸色煞白。
“王德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就是！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
“那种恐怖血腥的祭祀，谁敢执行？”
“......”
众人七嘴八舌地谴责着那个体型瘦弱的男人。
听着这些人的话语，李清水眼眸微敛，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恐怖血腥？
祭祀？
如果说这些人所恐惧的东西是鬼，那这所谓的祭祀又跟鬼能扯上什么关系？
“够了！”
瘦弱男人被骂得脸色涨红，突然低吼了一声，众村民谴责的声音当即戛然而止。
“既然都不愿意，那大家一起死吧！”
“反正我光棍一条，死了无所谓，但是你们想想你们的孩子，这样的诅咒将要延续到你们的世世代代，它刻在血缘深处，只要你们出自铁水村，哪怕你们躲到天涯海角，终其一生，无法摆脱。”
“这就是铁水村村民的宿命！”
“也是铁水村村民应该还的孽债！”
门前光亮耀眼，飞虫四散，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任何人说话。
那被众人称呼为“三叔公”的老人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开口。
“王德发的话也有道理。”
“三叔公......”
有人欲言又止，而后又不说话。
见无人说话，那开头说话的汉子也在此刻开了口。
“那祭祀需要的三个童男女，应该怎么选？”
老人微微阖目，脸上是掩不住的悲伤。
“抽签吧，村里面孩童不少，谁家孩子抽中了，也是天意，大伙一起凑凑，给这三户人家一点慰问金吧。”
众村民面色微变，但也无人提出异议。
眼下这已经是最公正的方法了。
看着眼前这些已经认命的村民，李清水微微摇头。
这些村民在折磨与绝望之间，已经失去了作为人应该存在的最低准则。
他悄然捏紧秋洛剑，摁下心中涌动不息的情绪，看着这些家里有小孩的村民挨个上去抽签，然后公然展示出来。
直至最后，选出三家孩子。
而这三户人家中，竟赫然也有老陆家！
没被选上的村民面色欣喜，心底长出了一口气。
被选中的人家自然是不愿意，哭喊着要求重抽，但那汉子却是大手一挥，沉声道：“带下去，先关起来，别影响了祭祀。”
“三个童男女已经选出来了！”
“明晚祭祀！”
一语落地，无可辩驳！
一群汉子围了上来，陆老头以及另外两个被选中的村民嘴巴贴上胶带，三下五除二地将人绑了起来，带到一旁的小黑屋里关了起来。
童男女选出来了，现场紧张的氛围逐渐舒缓几分，一个中年人沉声道：“三叔公，最近村子里来了几个生面孔，好像不是咱们村里的人。”
“你说是不是前段时间的事情冒出去了，有人查到了......”
话还没说完，坐在边角的宾馆老板如火烧屁股般一下子蹦了起来。
“苟光泰！你放屁！我都问清楚了，人家是来游玩的！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满脑子藏着屎？”
“狗屁！咱们这村子穷山僻壤的，有什么好玩的？要我看，那些人肯定别有用心！”
“人家是从市里面来的，你敢动他一下试试，你看后面警察会不会过来，到时候把你一屁股见不得光的事情都给查出来！”
眼见两人火热朝天的对骂着，在座众人面面相觑。
那三叔公烦闷地抽着烟，袅袅的烟气升起，消散在灯光之中。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
三叔公低沉着声音，缓缓道：“小十三说得有道理，那些人是从市里面来的，不能动他们。”
“明天晚上我们的祭祀动静肯定会很大，万一把他们引来了......”中年人欲言又止。
“这样吧，小十三，明天晚上你给那些人下药，让他们睡过去，不要影响了明晚的祭祀。”三叔公望向宾馆老板，语气没有任何情感波动。“按照那个人说得，只要明天晚上的祭祀成功，我们铁水村就暂时可以安定一段时间了。”
“是！”宾馆老板点了点头。
三叔公拄着拐杖缓缓站了起来，身形稳固，表情严肃。
“大家记住了，这段时间的事情，大家一定要烂在肚子里，不能说出去，不然......村规伺候！”
提及村规，众人面色一变，李清水敏锐地从这些眼中捕捉到了一缕恐惧。
眼见这场深夜中的集会已经接近尾声，李清水连忙离开了这里，顺着水管翻墙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回了床上。
躺会床上还没过十分钟，他听到了一阵轻慢的脚步声在门外传来，由远到近，最后停在了李清水的门前。
咚咚咚！
敲门声在门外突然响起。
李清水没有任何回话，睁着眼睛，死死盯着大门。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
屋里没有任何回应，仿佛里面的人真的睡着一般。
短短片刻时间，门外传来一阵窸窣的动静，随后只听电子锁“滴”的一声脆响，门应声打开，走廊的灯光洒落进来。
李清水立即合上眼睛，装作睡着。
他听到门外的人走了进来，站在床边，蹲了下来。
灼热的呼吸打在李清水的脸上，李清水知道，对方肯定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看自己是否是真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起身，离开，最后再关上了门。
听着门外逐渐离开的脚步声，李清水眼睛倏然睁开，目视着房门的方向。
刚刚过来查看的应该是宾馆老板，但是为什么他回来之后还要专门查看一下自己？
他心头有些疑惑。
是因为谨慎，还是因为刚刚他察觉到自己有出门的痕迹？
听闻这句话，李清水浑身一震。
他感觉自己好像窥得这铁水村神秘的一角，但对于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还有那所谓的“作孽”又是个什么缘故，完全是一无所知。
一片困窘与寂静之中，一道低弱的声音缓缓响起。
“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只能祭祀了。”
只是简单一道犹若蚊声的低语，却如同洪雷落地，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脸色煞白。
“王德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就是！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
“那种恐怖血腥的祭祀，谁敢执行？”
“......”
众人七嘴八舌地谴责着那个体型瘦弱的男人。
听着这些人的话语，李清水眼眸微敛，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恐怖血腥？
祭祀？
如果说这些人所恐惧的东西是鬼，那这所谓的祭祀又跟鬼能扯上什么关系？
“够了！”
瘦弱男人被骂得脸色涨红，突然低吼了一声，众村民谴责的声音当即戛然而止。
“既然都不愿意，那大家一起死吧！”
“反正我光棍一条，死了无所谓，但是你们想想你们的孩子，这样的诅咒将要延续到你们的世世代代，它刻在血缘深处，只要你们出自铁水村，哪怕你们躲到天涯海角，终其一生，无法摆脱。”
“这就是铁水村村民的宿命！”
“也是铁水村村民应该还的孽债！”
门前光亮耀眼，飞虫四散，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任何人说话。
那被众人称呼为“三叔公”的老人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开口。
“王德发的话也有道理。”
“三叔公......”
有人欲言又止，而后又不说话。
见无人说话，那开头说话的汉子也在此刻开了口。
“那祭祀需要的三个童男女，应该怎么选？”
老人微微阖目，脸上是掩不住的悲伤。
“抽签吧，村里面孩童不少，谁家孩子抽中了，也是天意，大伙一起凑凑，给这三户人家一点慰问金吧。”
众村民面色微变，但也无人提出异议。
眼下这已经是最公正的方法了。
看着眼前这些已经认命的村民，李清水微微摇头。
这些村民在折磨与绝望之间，已经失去了作为人应该存在的最低准则。
他悄然捏紧秋洛剑，摁下心中涌动不息的情绪，看着这些家里有小孩的村民挨个上去抽签，然后公然展示出来。
直至最后，选出三家孩子。
而这三户人家中，竟赫然也有老陆家！
没被选上的村民面色欣喜，心底长出了一口气。
被选中的人家自然是不愿意，哭喊着要求重抽，但那汉子却是大手一挥，沉声道：“带下去，先关起来，别影响了祭祀。”
“三个童男女已经选出来了！”
“明晚祭祀！”
一语落地，无可辩驳！
一群汉子围了上来，陆老头以及另外两个被选中的村民嘴巴贴上胶带，三下五除二地将人绑了起来，带到一旁的小黑屋里关了起来。
童男女选出来了，现场紧张的氛围逐渐舒缓几分，一个中年人沉声道：“三叔公，最近村子里来了几个生面孔，好像不是咱们村里的人。”
“你说是不是前段时间的事情冒出去了，有人查到了......”
话还没说完，坐在边角的宾馆老板如火烧屁股般一下子蹦了起来。
“苟光泰！你放屁！我都问清楚了，人家是来游玩的！你以为都跟你一样，满脑子藏着屎？”
“狗屁！咱们这村子穷山僻壤的，有什么好玩的？要我看，那些人肯定别有用心！”
“人家是从市里面来的，你敢动他一下试试，你看后面警察会不会过来，到时候把你一屁股见不得光的事情都给查出来！”
眼见两人火热朝天的对骂着，在座众人面面相觑。
那三叔公烦闷地抽着烟，袅袅的烟气升起，消散在灯光之中。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
三叔公低沉着声音，缓缓道：“小十三说得有道理，那些人是从市里面来的，不能动他们。”
“明天晚上我们的祭祀动静肯定会很大，万一把他们引来了......”中年人欲言又止。
“这样吧，小十三，明天晚上你给那些人下药，让他们睡过去，不要影响了明晚的祭祀。”三叔公望向宾馆老板，语气没有任何情感波动。“按照那个人说得，只要明天晚上的祭祀成功，我们铁水村就暂时可以安定一段时间了。”
“是！”宾馆老板点了点头。
三叔公拄着拐杖缓缓站了起来，身形稳固，表情严肃。
“大家记住了，这段时间的事情，大家一定要烂在肚子里，不能说出去，不然......村规伺候！”
提及村规，众人面色一变，李清水敏锐地从这些眼中捕捉到了一缕恐惧。
眼见这场深夜中的集会已经接近尾声，李清水连忙离开了这里，顺着水管翻墙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回了床上。
躺会床上还没过十分钟，他听到了一阵轻慢的脚步声在门外传来，由远到近，最后停在了李清水的门前。
咚咚咚！
敲门声在门外突然响起。
李清水没有任何回话，睁着眼睛，死死盯着大门。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
屋里没有任何回应，仿佛里面的人真的睡着一般。
短短片刻时间，门外传来一阵窸窣的动静，随后只听电子锁“滴”的一声脆响，门应声打开，走廊的灯光洒落进来。
李清水立即合上眼睛，装作睡着。
他听到门外的人走了进来，站在床边，蹲了下来。
灼热的呼吸打在李清水的脸上，李清水知道，对方肯定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看自己是否是真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起身，离开，最后再关上了门。
听着门外逐渐离开的脚步声，李清水眼睛倏然睁开，目视着房门的方向。
刚刚过来查看的应该是宾馆老板，但是为什么他回来之后还要专门查看一下自己？
他心头有些疑惑。
是因为谨慎，还是因为刚刚他察觉到自己有出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