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我真的是低阶弟子
许舒不知道昊天镜是什么，为什么他们听到了，都那么紧张。
他才来三个月，自以为对青苍派很熟悉，其实只是熟悉了道路，几千年的修仙门派，秘闻多得很呢。
柳白廷带着商晨，见到了莫云北。
“师伯，弟子们纷纷议论，认为许舒隐瞒修为阶位，愤愤不平，如果这事没有个公允的处置，怕是会影响到弟子们的情绪，也不利于清瓶山和小尖峰的团结。”
莫云北沉吟道：“这个修为等级，除了自己知道，他人确实不能直接测定，根骨高的低阶，打败根骨低的高阶，也很正常。你们有何想法？”
柳白廷迟疑了一下，说：“除非请出昊天镜。”
他满以为莫云北会训斥他一顿，所以抢在商晨之前说，给商晨留点面子。
谁知道，莫云北却没有骂他，反而笑道：“你们知道这个昊天镜在哪里吗？”
柳白廷说：“在锁妖塔禁地。”
“你们为什么会觉得这个昊天镜可以随便拿出来？”
“呃……不可以吗？”
莫云北严肃地说：“连我都只是在接任掌门的时候，去看过一眼。”
那算了吧，柳白廷说。
“不，这个许舒确实有些古怪，我观察他也一段时间了。”
哦，柳白廷大感意外。
“这小子年纪小，也懒得出奇，但修为却是实实在在涨得快。”
商晨忙问：“师伯也认为此人有问题？”
“许舒本性倒是纯良，不似奸邪之辈，然而他的修为涨速之快，超出我的想像。我从0到练气三层，都花了十年，这小子三个月就到了，我虽不怀疑他，却也觉得奇怪。”
他站了起来，吩咐柳白廷：“你去把几个长老叫过来，我们一起去锁妖塔废墟，看看昊天镜。”
又派人去叫许舒，在锁妖塔废墟等候。
“师伯当真要启用昊天镜？弟子实在不想小题大做。”
莫云北却似乎有点心事重重：
“锁妖塔是三千年前先师所建，镇压了无数妖邪。但自从一千年前，本门最后一批元婴圣子，也就是陈无欲那一批人，合力擒获了天下修为最高的魔宗门主，锁妖塔就封闭了。”
“五百年前，锁妖塔崩塌。万幸阵法还在，里面的妖邪都出不来。祖师用昊天镜镇压住废墟入口，维持住了锁妖塔的威力。”
“这么多年，里面情况如何咱们也不大清楚。大魔头即使还未化为血水，应该实力也大为下降。我感觉，就凭我金丹境二层，也足以对付他了。”
“今日既然撞在一起，干脆解决了他，昊天镜也可以重新取回来用。而且，我也确实想看看许舒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
许舒被人引到一处“宫殿”。
这个地方他来过，但附近有阵法禁制，只能远远看。这是一个没有门，没有窗，只有一个宝顶的“宫殿”。
看起来就是个陵墓。
这是锁妖塔崩塌后，重新盖在废墟上面的。
清瓶山四大长老齐聚，三长老刘米，五长老匡任，六长老黄子涯。
许舒很惶恐，就为了我这事，惊动最高层？
“师弟，你们说，假如把昊天镜取下，咱们合力，能击杀大魔头吗？”
三大长老吃了一惊：“昊天镜镇压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动它？”
“这不是两件事都赶上了吗？”
三大长老一起看向许舒。
“就为了一件小事，咱就得干大事？祖师和师尊都没想这么干。”
“我想，都镇压了一千年了，妖邪之力也应该化得差不多了吧？”
“万一没化完呢？”
“难道咱们四个金丹境者，也打不过一个残废的元婴？”
“你说错了，是元婴九层。咱们金丹境一二层的，他吹一口气咱们就灭了。”
“那是当年，现在还是这个实力吗？”
刘米想了想，沉声说：“你说的对，这厮总得解决，不可能老是拖着留给后辈。师兄，你觉得有把握吗？”
“不妨一试。”
“好，那就干。”
莫云北施法，把所有人都带进宝顶之内。
除了四位金丹境，柳白廷与商晨都是筑基八层。
宝顶内布满了符箓，中间是一个黑漆漆的入口，似乎深不见底。天顶，一口明晃晃的铜镜悬空，发出温柔的光，直指入口。
这就是昊天镜！
青苍派镇派之宝，可以窥探天下虚实的上古神器。
有微薄法力的物件叫法器，法力深厚的叫法宝，隐隐有自恣之志的，叫灵器，这种叫神器。
莫云北问商晨：“昊天镜，你会用吗？”
“师伯，我见都没见过。”
“呵呵，咱们都没见过。昊天镜在这里镇邪的时候，我都还没出生呢。咱们谁有五百岁的？”六长老黄子涯笑道。
莫云北把商晨和柳白廷叫过来，密授口诀。
“等会，我与你们三位师叔，会镇守住出口，预防万一，你们赶紧用昊天镜，不要拖沓。”
四位仙人在入口处布下了阵，商晨让许舒站在空地上。
都准备好了，商晨念动咒语。
昊天镜光芒四射，忽然一个愤怒的声音从镜中传出：“何人惊吾睡眠？”
这是器灵！
昊天镜已有神识。
商晨赶紧说：“弟子要测一侧这位许舒的真实修为等级。”
“大胆，如此鸡毛蒜皮的事，也敢惊扰我！”
啪——从昊天镜里射来一道雷，把商晨震得飞了起来，摔倒了。
许舒惊得目瞪口呆，这昊天镜的实力，怕是比莫云北还强吧！假如它修成了人道，那岂不是大成真仙！
商晨赶紧磕头，就一次，一次就好！
有咒语驱动，昊天镜不得不射出一道柔和的光，照在许舒身上。
地上马上出现一道淡淡的影子，然而影子非常短。
“影长一尺二寸，此子修为，练气境三层。”
商晨无话可说了。
这是昊天镜测的，天下没有比这个更准的了。
他满是疑惑地看着许舒，这小子真的是练气三层，但这个练气三层为什么那么强？
“奇怪，此子修为虽低，根骨却极佳，吾所未见。”昊天镜忽然说了句。
莫云北忍不住问：“如何看出根骨。”
“吾烛照人间，凡是身体有污秽，影子就很黑。影子就是魂。此子魂淡，身体很完美。”
众人齐刷刷看着许舒的影子。
影子果然非常淡。
也就是说，影淡，魂淡。许舒居然是个魂淡之人！
刘米忍不住说：“昊天镜啊，能不能替我看看！”
要是能让昊天镜看出自己真实的根骨，那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滚——吾一年只看一个。”
昊天镜收了光芒。
堂堂的青苍派长老，被一面镜子骂了声“滚”，脸上讪讪的，众人差点没笑出来。
莫云北感慨道：“我明白了，为什么千年以前，人才辈出，元婴满地走。用昊天镜来收弟子，能收错吗！”
话没说完，突然，一个身影从入口下面跳出来。
“魔尊！”
莫云北七星剑出手，噼里啪啦就打了十八剑。
魔尊浑身被魔气笼罩，看不清面目，只觉得从黑雾中，似乎有一双眼睛，异常的晶亮。
这眼睛朝每个人身上扫了一遍，所有人顿觉寒气侵人。
魔尊的目光在许舒身上停住了，发出“咦”的一声。
他一伸手，撇开四位金丹境的，偏偏朝最弱的许舒打了一拳。
柳白廷和商晨连忙挡住，结果两人都被震飞，撞到墙上跌下来。而许舒还站在原地，茫然四顾。
这一幕非常诡异，魔尊顶着四位仙人的攻击，却把宝贵的反击打向许舒。
许舒与魔尊，四目相对，心中一股寒意逼上来。
我去，这厮不但没死，还这么强！
而且，他似乎是在向我求救！
四大长老使出浑身解数，一顿劈头盖脸的猛攻，不给魔尊再次出手的机会。
魔尊冷眼盯着四人，在剑花的缝隙中游走。
“呵呵，几个小杂毛。”
魔尊如同魅影一般，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同时顶住四人的进攻。
他虽然被四人围攻，但眼睛却一直盯着许舒看。
许舒退立墙角，感觉浑身被一股寒气包围。
这不是寒冰术之类的东西，不是法术，而是气场。
就好像遇到一个你很怕的人，一站在身边，就觉得冷。
魔尊毕竟被镇压得久了，异常虚弱，始终冲不出来。最终还是没顶住，一声惨叫，跌回底下。
昊天镜迸发出夺目的光芒，覆盖住入口，底下再无声息。
四人联手，表面上看，似乎赢了。但所有人都心有余悸，保持防备状态，等待魔尊再次窜上来。
然而，底下真的没有声息了。
……
原来，刚才昊天镜给许舒打影子的时候，入口处的光芒消失了。
就消失了一会，被魔尊感知，想趁机攻上来。
幸好莫云北做好了防备，这才没出大事。
魔尊如此之强，难怪当年祖师和师尊两代仙人都没法解决他。
面对一个虚弱到极点的魔尊，四位鼎盛时期的金丹境仙人，竟也不能消灭他肉身，仅仅把他打回锁妖塔废墟底下而已。
他才来三个月，自以为对青苍派很熟悉，其实只是熟悉了道路，几千年的修仙门派，秘闻多得很呢。
柳白廷带着商晨，见到了莫云北。
“师伯，弟子们纷纷议论，认为许舒隐瞒修为阶位，愤愤不平，如果这事没有个公允的处置，怕是会影响到弟子们的情绪，也不利于清瓶山和小尖峰的团结。”
莫云北沉吟道：“这个修为等级，除了自己知道，他人确实不能直接测定，根骨高的低阶，打败根骨低的高阶，也很正常。你们有何想法？”
柳白廷迟疑了一下，说：“除非请出昊天镜。”
他满以为莫云北会训斥他一顿，所以抢在商晨之前说，给商晨留点面子。
谁知道，莫云北却没有骂他，反而笑道：“你们知道这个昊天镜在哪里吗？”
柳白廷说：“在锁妖塔禁地。”
“你们为什么会觉得这个昊天镜可以随便拿出来？”
“呃……不可以吗？”
莫云北严肃地说：“连我都只是在接任掌门的时候，去看过一眼。”
那算了吧，柳白廷说。
“不，这个许舒确实有些古怪，我观察他也一段时间了。”
哦，柳白廷大感意外。
“这小子年纪小，也懒得出奇，但修为却是实实在在涨得快。”
商晨忙问：“师伯也认为此人有问题？”
“许舒本性倒是纯良，不似奸邪之辈，然而他的修为涨速之快，超出我的想像。我从0到练气三层，都花了十年，这小子三个月就到了，我虽不怀疑他，却也觉得奇怪。”
他站了起来，吩咐柳白廷：“你去把几个长老叫过来，我们一起去锁妖塔废墟，看看昊天镜。”
又派人去叫许舒，在锁妖塔废墟等候。
“师伯当真要启用昊天镜？弟子实在不想小题大做。”
莫云北却似乎有点心事重重：
“锁妖塔是三千年前先师所建，镇压了无数妖邪。但自从一千年前，本门最后一批元婴圣子，也就是陈无欲那一批人，合力擒获了天下修为最高的魔宗门主，锁妖塔就封闭了。”
“五百年前，锁妖塔崩塌。万幸阵法还在，里面的妖邪都出不来。祖师用昊天镜镇压住废墟入口，维持住了锁妖塔的威力。”
“这么多年，里面情况如何咱们也不大清楚。大魔头即使还未化为血水，应该实力也大为下降。我感觉，就凭我金丹境二层，也足以对付他了。”
“今日既然撞在一起，干脆解决了他，昊天镜也可以重新取回来用。而且，我也确实想看看许舒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
许舒被人引到一处“宫殿”。
这个地方他来过，但附近有阵法禁制，只能远远看。这是一个没有门，没有窗，只有一个宝顶的“宫殿”。
看起来就是个陵墓。
这是锁妖塔崩塌后，重新盖在废墟上面的。
清瓶山四大长老齐聚，三长老刘米，五长老匡任，六长老黄子涯。
许舒很惶恐，就为了我这事，惊动最高层？
“师弟，你们说，假如把昊天镜取下，咱们合力，能击杀大魔头吗？”
三大长老吃了一惊：“昊天镜镇压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动它？”
“这不是两件事都赶上了吗？”
三大长老一起看向许舒。
“就为了一件小事，咱就得干大事？祖师和师尊都没想这么干。”
“我想，都镇压了一千年了，妖邪之力也应该化得差不多了吧？”
“万一没化完呢？”
“难道咱们四个金丹境者，也打不过一个残废的元婴？”
“你说错了，是元婴九层。咱们金丹境一二层的，他吹一口气咱们就灭了。”
“那是当年，现在还是这个实力吗？”
刘米想了想，沉声说：“你说的对，这厮总得解决，不可能老是拖着留给后辈。师兄，你觉得有把握吗？”
“不妨一试。”
“好，那就干。”
莫云北施法，把所有人都带进宝顶之内。
除了四位金丹境，柳白廷与商晨都是筑基八层。
宝顶内布满了符箓，中间是一个黑漆漆的入口，似乎深不见底。天顶，一口明晃晃的铜镜悬空，发出温柔的光，直指入口。
这就是昊天镜！
青苍派镇派之宝，可以窥探天下虚实的上古神器。
有微薄法力的物件叫法器，法力深厚的叫法宝，隐隐有自恣之志的，叫灵器，这种叫神器。
莫云北问商晨：“昊天镜，你会用吗？”
“师伯，我见都没见过。”
“呵呵，咱们都没见过。昊天镜在这里镇邪的时候，我都还没出生呢。咱们谁有五百岁的？”六长老黄子涯笑道。
莫云北把商晨和柳白廷叫过来，密授口诀。
“等会，我与你们三位师叔，会镇守住出口，预防万一，你们赶紧用昊天镜，不要拖沓。”
四位仙人在入口处布下了阵，商晨让许舒站在空地上。
都准备好了，商晨念动咒语。
昊天镜光芒四射，忽然一个愤怒的声音从镜中传出：“何人惊吾睡眠？”
这是器灵！
昊天镜已有神识。
商晨赶紧说：“弟子要测一侧这位许舒的真实修为等级。”
“大胆，如此鸡毛蒜皮的事，也敢惊扰我！”
啪——从昊天镜里射来一道雷，把商晨震得飞了起来，摔倒了。
许舒惊得目瞪口呆，这昊天镜的实力，怕是比莫云北还强吧！假如它修成了人道，那岂不是大成真仙！
商晨赶紧磕头，就一次，一次就好！
有咒语驱动，昊天镜不得不射出一道柔和的光，照在许舒身上。
地上马上出现一道淡淡的影子，然而影子非常短。
“影长一尺二寸，此子修为，练气境三层。”
商晨无话可说了。
这是昊天镜测的，天下没有比这个更准的了。
他满是疑惑地看着许舒，这小子真的是练气三层，但这个练气三层为什么那么强？
“奇怪，此子修为虽低，根骨却极佳，吾所未见。”昊天镜忽然说了句。
莫云北忍不住问：“如何看出根骨。”
“吾烛照人间，凡是身体有污秽，影子就很黑。影子就是魂。此子魂淡，身体很完美。”
众人齐刷刷看着许舒的影子。
影子果然非常淡。
也就是说，影淡，魂淡。许舒居然是个魂淡之人！
刘米忍不住说：“昊天镜啊，能不能替我看看！”
要是能让昊天镜看出自己真实的根骨，那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滚——吾一年只看一个。”
昊天镜收了光芒。
堂堂的青苍派长老，被一面镜子骂了声“滚”，脸上讪讪的，众人差点没笑出来。
莫云北感慨道：“我明白了，为什么千年以前，人才辈出，元婴满地走。用昊天镜来收弟子，能收错吗！”
话没说完，突然，一个身影从入口下面跳出来。
“魔尊！”
莫云北七星剑出手，噼里啪啦就打了十八剑。
魔尊浑身被魔气笼罩，看不清面目，只觉得从黑雾中，似乎有一双眼睛，异常的晶亮。
这眼睛朝每个人身上扫了一遍，所有人顿觉寒气侵人。
魔尊的目光在许舒身上停住了，发出“咦”的一声。
他一伸手，撇开四位金丹境的，偏偏朝最弱的许舒打了一拳。
柳白廷和商晨连忙挡住，结果两人都被震飞，撞到墙上跌下来。而许舒还站在原地，茫然四顾。
这一幕非常诡异，魔尊顶着四位仙人的攻击，却把宝贵的反击打向许舒。
许舒与魔尊，四目相对，心中一股寒意逼上来。
我去，这厮不但没死，还这么强！
而且，他似乎是在向我求救！
四大长老使出浑身解数，一顿劈头盖脸的猛攻，不给魔尊再次出手的机会。
魔尊冷眼盯着四人，在剑花的缝隙中游走。
“呵呵，几个小杂毛。”
魔尊如同魅影一般，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同时顶住四人的进攻。
他虽然被四人围攻，但眼睛却一直盯着许舒看。
许舒退立墙角，感觉浑身被一股寒气包围。
这不是寒冰术之类的东西，不是法术，而是气场。
就好像遇到一个你很怕的人，一站在身边，就觉得冷。
魔尊毕竟被镇压得久了，异常虚弱，始终冲不出来。最终还是没顶住，一声惨叫，跌回底下。
昊天镜迸发出夺目的光芒，覆盖住入口，底下再无声息。
四人联手，表面上看，似乎赢了。但所有人都心有余悸，保持防备状态，等待魔尊再次窜上来。
然而，底下真的没有声息了。
……
原来，刚才昊天镜给许舒打影子的时候，入口处的光芒消失了。
就消失了一会，被魔尊感知，想趁机攻上来。
幸好莫云北做好了防备，这才没出大事。
魔尊如此之强，难怪当年祖师和师尊两代仙人都没法解决他。
面对一个虚弱到极点的魔尊，四位鼎盛时期的金丹境仙人，竟也不能消灭他肉身，仅仅把他打回锁妖塔废墟底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