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杀鸡儆猴
皇宫大殿内，一片安静。
“陛下，为何孔轩大人为何要辞官啊？”
一人忍不住走出，跪在地上询问道“孔轩大人为何要辞官啊？陛下，莫不是孔轩大人，惹到了什么人？”
他说话时斜眼看向三公，似乎意有所指。
三公不屑一顾，不理会这个人的意思。
永兴帝也很头疼，他看着手里的信，心里也是很离谱“这个孔轩什么鬼，怎么莫名其妙就辞官了？”
“我才打算让人安排他，为三公和城隍爷铺路，他就自己辞掉了，这是什么鬼？”
“难道是城隍爷出手？”
“这我该怎么办？是同意他的辞官，让他离去，还是制止，按照我的计划来？”
“真是城隍爷的指示，我这么拒绝，该不会出事吧？”
永兴帝面色阴晴变化不定，注视着手里的信件。
而此刻，大殿内已经又吵了起来。
“孔轩大人身体一直很好，不可能是身体原因，一定是其他原因，陛下，臣等请愿彻查！”
“臣等复议，孔轩大人德高望重，乃是文坛泰斗，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在天下学生心中地位深重，这么多年来担任太学祭酒，更是影响力巨大，如此的圣人，一生只为天下传学，如今冒冒然辞官，必定是被人威胁，甚至更加无耻下流的事。”
大殿内吵吵嚷嚷。
三公不理不睬，等着永兴帝说话。
可是永兴帝仍然在思考着辞官信。
“真是奇怪，这里的理由也挺不住啊，真是莫名其妙，难不成，真是他圣人庇佑，我才刚想动手，他就心有所感，立刻辞官以求自保了？”
“算了，算了，不想了，不管怎么样，也不可能他第一封辞官信一到，我就立刻同意，不然就显得早就巴不得他滚蛋，到时候不管想要做什么，都更麻烦。”
“先拒绝，稳住朝廷局势，让三公继续推行此法，看看孔轩到底想做什么，若真是城隍爷在背后发力，也必然会继续动手，甚至让孔轩主动在百姓面前说出自己的隐秘。”
永兴帝打定主意，将辞官信折好，令侍卫接过，递给三公。
永兴帝的这番动作，也是再次将大殿内众人的目光吸引。
大片大片的人跪倒下来“陛下请您彻查，为何孔轩大人会辞官？”
“陛下，前日下官也曾经拜访过孔轩大人，与他老人家谈论经文，探讨圣人语录，他老人家那时还是精神振奋，沉浸于儒生大道之中，怎么可能这么突然就走了呢？”
“是啊，孔轩大人如此行为，必有妖孽，请陛下彻查！”
“请陛下彻查！”
“此间之事，必定有奸人作祟！请陛下另请靖夜司细查！”
“臣复议！”
“臣复议！”
“臣复议！”
大殿内，复议之声此起彼伏。
三公老神自在，互相传递着辞官信。
反而是太子，此刻坐不住了。
太子起身，看着跪在大殿内的一众大臣喊道“众位大臣，如此怀疑，本宫可以理解，毕竟孔轩大人德高望重，贵为太学祭酒，又是圣人后裔，一举一动，自然饱受大家注目。”
“可是这信件，乃是孔轩大人亲手所写，诸位又是这番行为，莫不是怀疑三公在威胁孔轩大人？”
“若真是这想法，真是可耻可恨！”
太子环视着大殿内的群臣，随着他的说话，此刻大殿内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无论是孔轩大人，还是三公三位，都是世人称赞的儒生典范，世间君子，他们四人，各自有自己的职责，无论是教书育人，还是处理朝政，都是竭尽全力。”
“因而世间百姓才敬重他们。”
“本宫也相信，不论是三公，还是孔轩大人，他们都是刚正不阿，行的正，坐得直的大儒。”
“经得起世间的考验。”
“可是诸位大臣，却是把孔轩大人当成了会因为威胁而让步，不敢正面应对的胆小之人。”
“将三公，当成会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去威胁他人，还是一位声名满天，桃李天下，大公无私的大儒，这样的人。”
“诸位，你们是在侮辱三公，是在侮辱孔轩，更是在侮辱你们自己！”
太子怒骂道。
大殿内死寂一片。
永兴帝反而是十分满意，看了看太子，点头不语。
他清清嗓子道“好了，太子，回位吧，诸位，也请先平身。”
“是，陛下。”
跪着的诸多大臣纷纷起身，站回原位。
永兴帝扫视大臣，目光如炬道“各位的担心，朕也知晓，但正如太子所说，诸位的忧虑怀疑，都是对，孔轩，对三公，更是对朝廷，对朕的侮辱！”
“陛下，臣等不敢！”
“陛下，臣等不敢！”
“陛下，臣等不敢！”
此言一出，大臣们又是一骨碌跪下，连带三公都是立刻行礼道“请陛下明鉴，我等绝无此意。”
永兴帝哼了一声说道“朕知道，尔等只是因为孔轩突如其来的辞官，有些心神错乱，因而失了分寸，胡言乱语。”
“尔等也放下心，孔轩这样的绝世人才，朕也不会那么容易让他辞官。”
永兴帝说到此处，看向三公问道“三公也看了这辞官信，有什么感想？”
司空站出一步，行礼道‘回禀陛下，下官看完这辞官信，只觉的只觉得孔轩大人好似放下了一股气，又好似十分生气。’
“会不会，真的有人威胁孔轩先生？”
说到此处，司徒也是出列行礼道“是啊，陛下，下官也觉得，孔轩先生刚写信时，似乎十分愤怒，虽然后面怒气消解，重归平静，可似乎确实有人激怒了他。”
两人此话一出，后面立刻再次有大臣高声喊道“陛下，既然三公如此说，还请陛下明察！”
永兴帝点点头“自然要查，朕会派人，去好好查查，究竟有什么人，去了孔轩府上，还将他惹气，气的他辞官不做，想要告老回乡。”
随即下令道“行了，别跪着了，都起来。”
一阵稀稀落落声，一众大臣再次爬起来。
永兴帝看着司空道“司空大人，就由你，带领靖夜司细查。”
此言一出，低低的讨论声响起。
司空也是有些意外，他行礼道“陛下，交由下官来查，是不是不太好？”
他的言语，似乎在提醒永兴帝，朝中有人在怀疑，正是三公在逼迫孔轩。
永兴帝环视大臣道“不，朕相信三公，相信司空是行的正，坐得直的人，也相信孔轩，不是会因为他人威胁而辞官。”
“应该是某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惹到了孔轩，令他心伤生气，怒而辞官。”
“司空，朕，就是要你查明，究竟是什么狗东西，做了什么混账事。”
“你明白吗？”
永兴帝低声道。
司空行礼道‘下官明白，必定竭尽全力，不让陛下失望！’
永兴帝说道“好，司空起身。”
随即看着一众大臣又说道“现在，继续讨论此前的话题，关于那本儒道功法，大道五常浩然气，三公的意思，是要所有官员都学，甚至推行到天下儒生，尔等究竟什么意见？”
不等下面的大臣说话，永兴帝继续说道“朕是觉得，这个提议很好，这本功法，是神灵所赐，根据三公所说，修炼简单，诸位都是朝廷支柱，每日花费些许时间便能修炼成功，更重要的是能强身健体，诸位为何抗拒？”
“嗯？为何抗拒？是尔等文心有缺，这么多年做官，心都已经烂掉了吗？”
永兴帝突然怒吼，让大殿内一片死寂。
“没人敢回答吗？”
“是朕这么多年，任由你们自由发挥，个个都已经烂掉了吗？”
“若真是这样，尔等是不是可以准备好辞官信了？给新生的希望让位？”
永兴帝死亡发问，诸多大臣只觉浑身发冷。
“陛下明鉴，我等只是怀疑这功法有问题。”
一人站出，跪着答道。
永兴帝看去，正是九卿之一的廷尉。
他满身大汗道“陛下明鉴，这功法，与此前的儒生功法完全不同，我等自然怀疑，不敢修炼啊。”
就在这时，又是一人站出，跪下说话。
这人是九卿之一的卫尉，他说道“是啊，陛下明鉴，孔轩大人也曾明言，这功法不行，我等都曾经受过孔轩大人教导，自然遵循他老人家的教导。”
“更何况，如今孔轩大人突然要辞官，或许也是因为，他老人家说过这个功法的原因呢。”
这个卫尉，说话间，明里暗里看了看三公。
仿佛信号一般，又有几人跪下，说着的话术虽然各不相同，但是明里暗里都是这个意思，又把问题往三公头上扔。
永兴帝冷夏一声“你是卫尉王洛吧？”
“启禀陛下，正是下官。”
王洛立刻回答道。
永兴帝拍了拍手，从身后冲出一对侍卫，随后又有个太监拿了个公文递到永兴帝身前。
“你出来的正好，朕本来也想找你呢。”
永兴帝的声音很轻微，但却冰冷刺骨，透露着杀意。
他打开手里的公文，一边看着一边慢慢说道“王洛，朕听说，你和有个青龙寺关系走的很近？”
王洛突然心中一凉，他立刻禀报说“启禀陛下，下官曾经被青龙寺的僧人治过病，因而才会多次去青龙寺上香拜佛，而且下官的夫人与儿子，都受过青龙寺的恩惠，因此才在家中举办过佛会。”
他立刻连珠炮般，将自己与青龙寺的关系说的很近。
永兴帝点点头，说道“不愧是王爱卿，当真是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王洛跪在地上，磕头道“陛下，下官是朝廷命官，深受朝廷厚爱，皇恩浩荡，自然”
话音未落，公文砸在他面前。
永兴帝起身走来，同时刚刚冲出来的侍卫也是立刻按住王洛，搜查全身，确认安全后，永兴帝走到他面前，一脚踢了过去。
“你个狗东西，说话还真是一套一套，深受朝廷厚爱，皇恩浩荡，所以你就和青龙寺胶合，和黄天道搅合？”
黄天道三个字，许多官员心中一颤。
永兴帝又是接连几脚，踢在王洛脸上“吃里爬外，不修行那功法是因为什么？孔轩反对？”
“朕看，是你这个王八蛋，没这个能力！”
“来人拖出去，就地斩首！”
“再派两列军队，抄家灭族！”
永兴帝缓缓走上龙座“司空，派兵，剿灭青龙寺，所有和青龙寺有关的朝廷官员，通通杀无赦！”
大殿内死寂无比。
司空刚要接旨，有四五人屁滚尿流爬出来。
“陛下明鉴，我等都是王大人下属，王大人招待青龙寺，要求我等前去，我等不能拒绝啊。”
“陛下明鉴，我等与青龙寺没有瓜葛啊！”
“陛下饶命，我等冤枉！”
这四五人疯狂磕头。
永兴帝冷冷的看着他们，又拍了拍手。
一个侍卫捧着一踏公文出来了。
永兴帝把这些公文都往下一扔，冷笑道“冤枉？你们这些狗东西，个个死有余辜。”
“统统拖出去。”
在这些人的哭喊声中，大殿内死寂一片。
这是杀鸡儆猴啊！
大臣们心里明白，永兴帝这是下定决心了。
接着永兴帝继续问道“大道五常浩然气，可以推进吗？”
廷尉硬着头皮道“陛下”
“行了。”永兴帝突然挥手道“司空啊，你去看看孔轩，好好查一查，为何他突然辞官。”
“这大道五常浩然气，就暂时先停下，查完后再继续。”
随即他起身道“司徒大人，新的卫尉，交由你了，再次之前，你们辛苦些。”
“退朝！”
“恭送陛下！”
“恭送陛下！”
“恭送陛下！”
永兴帝的突然退朝，让大臣们摸不着头脑。
走出大殿，入眼的便是六具无头尸体。
个个心中一寒，急忙回府。
永兴帝回到书房中没多久，便有侍卫来了。
“怎么回事？孔轩为何突然辞官了？他辞官了，朕的准备不就白白浪费了？”
永兴帝问这侍卫道。
侍卫弯腰行礼道“陛下，是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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