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奉乾王朝扮演诸般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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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妖狐的屁屁不好擦

    人皆有贪、嗔、痴三毒,执念太深之人,死后眷恋红尘,不愿往生。

    阴气渐盛,煞气入体,便会化作厉鬼为祸一方。

    被剥皮之人,死后怨气冲天,又被妖狐以秘法养炼,一身阴煞邪气远超寻常的鬼怪。

    李隐被说书老先生科普了,心中不由赞叹。

    说书的懂得真多!

    南市。

    安乐街,永宁巷。

    王寡妇生前便住在这里,按照妖狐的记忆,她们八人......现在应该是八鬼,仍盘旋在心上人附近。

    王寡妇的姘头叫张正,也住在这条窄巷子,四十来岁,没什么本事,是个烂赌鬼,靠着嘴皮子利索,能说会道,哄的王寡妇委身于他。

    常言道,贞女失节不如老妓从良。

    这王寡妇守节半辈子,临了临了,被这张正迷了心窍。

    甘做暗娼,赚取银两供他挥霍,也不肯舍他而去。

    这里要说一下,暗娼是不符合奉乾王朝的律法的。

    奉乾律令规定,所有的勾栏青楼,全部都要注册在籍,每年缴纳一定的银两,方能开门迎客。

    但暗娼没那个讲究,属于非法卖报。

    少则一二人,多则四五人搭伙,多是在家中接客。

    办公室就是闺房,闺房也是办公室。

    这些也都是刚刚从说书先生处得知。

    永宁巷,张正的平房,柴门上泼满了油漆。

    红色的,宛如干涸的污血,在阳光下反射出暗红的幽光。

    这当然不可能是他在搞装修。

    因为,墙上写着八字醒世名言:欠钱不还,吃枣药丸!

    这是提桶跑路了?

    还是出国下海了?

    很明显,屋中没有人。

    因为神识没察觉到有活人的气息,死人的就更没有。

    不自觉的,李隐将目光放在巷子尽头的一座房屋-------王寡妇的办公室。

    让我们把时间调回一个月前,王寡妇惨死第二天。

    张正很难过。

    是真的难过,没了聚宝盆,也就没了在赌桌上豪掷千金的底气。

    只有坐在那张桌子上,才能体会当时的心痛。

    于是,他早早的就回了屋。

    为了躲债,没敢回自己屋,而是去了王寡妇家。

    恰逢深夜,月黑风高。

    睡梦中,听到女子的低吟。

    “正哥,我给你送钱来了。”

    钱?!

    张正猛然惊醒,却见空中悬浮着一个阿飘。

    “王......王王......”

    看着眼前的王寡妇,昨日的惨象还历历在目,张正哪里还说的出话来。

    “咯咯!”

    面容是娇媚的,笑声却是阴森的。

    腥臊味从裤裆传来,张正正瑟瑟发抖,忽见几锭元宝从空中落下,叮叮当当的掉在地上。

    银子!

    有了这个,张正谁都不怕了。

    你活着都得听我的,死了也一样。

    “这是你弄来的?”

    “是呀,正哥!你让我陪着你,以后要多少有多少。”

    阴风呼啸,女子飘到张开面前,伸出苍白玉手,轻拂其面。

    “你不是死了吗?为什么......”

    脸上真实的触感,让张正心生疑惑。

    王寡妇轻笑一声,解开衣袍......

    本来能让人热血沸腾的东西,却让他毛骨悚然。

    从勃颈处直到脐下三寸,一条寸余宽的血痕由上而下,隐隐可见身体里有黏糊腥臭的血浆翻滚,不时渗出几滴,顺着玉腿滑落地面。

    “哕!”

    呕吐物铺满整张床,张开再也淡定不下去了,跪在床上不停求饶:

    “怨有仇,债有主,谁杀的你,你找谁去,放过我吧!”

    柳眉紧蹙,女鬼冷声道:“你嫌弃我?”

    “没有,我只是......”

    “哕!”

    刚刚抬头的张正,话未说完,又忍不住一阵呕吐。

    “既然如此,我更不会放过你。”

    身披人皮,身躯犹如实质的王寡妇扑向床榻,去寻找心中的执念。

    对她来说,美好温柔的执念。

    “......”

    时间回到现在。

    门上贴着封条,被官府查封,看来自王寡妇死后都不曾有活人涉足。

    李隐站在门前,还未探出神识,就听见里面的响动。

    他瞬间想起刚才说书匠口中的艳奇怪谈,看来空穴不会来风。

    只是……你们是折腾了一个月吗?

    牛批!

    除了这两个字,李隐找不到任何的惊叹词去形容。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里面的动静停了片刻,随后便有个女声从屋内传出。

    “这里已经歇业了。”

    李隐一阵无语,你都死了,需要这么敬业嘛!

    用力推开门,李隐杀气腾腾,直奔里屋。

    “衙门临检,都不许动。”

    衣不蔽体的王寡妇回头,咧开红唇,嘴角直接扯到耳根处。

    “你也要来一发吗?”

    剥皮鬼虽然凶厉,但李隐也并非等闲,拥有神格面具中钟馗神力的加持,对付一个恶鬼自是手到擒来。

    也不理王寡妇的邀请,随手一道清光,将她从床上打落。

    “啵!”

    “咦,这还是人么?”

    床上的男人瘦骨嶙峋,面黄肌瘦,说是骷髅也不为过。

    骷髅两眼放光,看起来极为疲惫、虚弱,但神情竟显得有些兴奋。

    “我终于得救了!”

    这是张正的想法,但王寡妇又岂会罢休,自己以死换来的幸福,不许任何人插手。

    “啊!”

    一声尖啸,煞气盘旋。

    李隐不愿对着可怜鬼动手,急忙大喝:“我是来帮你的。”

    “我不需要!”

    妖狐的做法太过极端,若是这些剥皮鬼不除,不出半年,整个京城又会掀起一场骚乱。

    常言道,画皮画骨难画心。

    但对剥皮鬼恰恰相反,没有生气滋养的皮囊,不出三月就会溃败腐烂。

    若想要继续维持,便须再去寻青春少女,剥其皮,剜其心,替换己身,才能重归美貌。

    “镇!”

    李隐伸出肉掌,掌心黑气吞吐,刚刚凝聚煞气的剥皮鬼,顿时被定在原地。

    “你若此刻收手,来世你们还有相遇的机会,若继续执迷不悟,不光会害了你,就连他也......”

    “额......好像已经爽死了。”

    李隐一阵错愕,不知何时,床上的张正已经凉了。

    “你看,他被你的阴气侵蚀,已经干了。”

    “正哥......让我过去。”

    王寡妇挣扎着哭喊。

    扑倒在床边的王寡妇哭喊着嚎啸,眼角流下晶莹的鬼泪,化作一颗颗阴煞珠滚落在脚下。

    “他既已死,你也早些投胎去吧!若有来世.....一定有来世,你们或许还能相见。”

    “只希望......届时他不会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