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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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想不想

    她必须要嫁给陆野,她已经失去了弟弟了,如果还不能嫁给陆野,她还剩什么呢?

    “结婚,他都这样对你弟弟了,对我们家了,你还要跟他结婚,小窈,你是失心疯了吗?”

    薛母冲上来拉着薛窈的手一顿呵斥,一个耳光甩到她的脸上,满目仇恨。

    只是没有等薛窈反抗,薛父就上来一把拉开了薛母:“你懂什么,不结婚,我薛家的钱就白送给陆家吗?小窈说的没错,这婚一定要结。”陆氏那个智能芯片的项目是大有发展的,薛家倒了这么多霉,必须要在这项目上大捞一把。

    “行了行了,医院这里不用你守着了,你说的没错,你弟弟送到的德城去治疗比较好,你的婚礼我跟你妈都要留下来参加,只能摆脱你舅妈他们在德城照顾一下他了。”

    薛父冷静的做出了安排,“你回去好好准备婚礼的事儿吧。”

    “好。”

    薛窈整理了脸上跟身上的狼狈,站了起来,沉默着看了一眼薛母后抬脚离开了。

    只是那一眼,不再是乖乖女薛窈看着深爱的母亲的视线了,而是冷冷的,疯魔了一般,就好像谁要是阻拦她跟陆野结婚,谁就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了一样。

    薛母被这一眼盯得心口一颤,身子脱力跪在地上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老陆,都是你做的孽呀,都是你做的孽呀……”薛母一个劲儿的嘟嚷这句话,后面的话还么说出口就被薛父一把捂住了嘴巴。

    瞪了她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给我闭嘴!”然后把挣扎的薛母拖到了走廊尽头的抢救室里。

    关上门,薛父还不肯松手,薛母一口咬在了他手掌的虎口上,疼得他一个哆嗦松了手。

    “你这个疯女人,你敢咬我!”

    “薛天明,我不仅咬你呢,我还恨不得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你这几十年处处跟陆家做对,你哪一回做对赢了的?现在还要搭上我们的一双儿女,儿子那个样子,双手双脚都没有了,脸上都没有一块好肉了,你都不心痛你都不后悔吗?薛天明,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二十五年前陆野被……”

    “你这个疯婆娘,你给我闭嘴。”

    薛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薛天明一巴掌扇在了脸上,打掉了一颗牙齿,吐出了一口血。

    这还没完,薛天明抬脚就踩在了她的胸口上,恶狠狠的碾压:“马上小窈就要嫁进陆家了,你这张嘴要是把不住门胡说八道,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陆天明心狠手辣,除了自己的利益,身边的一切皆是可以利用的棋子。

    薛母呕了一口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是嫁了个什么恶魔呀。

    *

    时间如流水。

    秋天里很快就有了冬天的气味。

    凌冽,寒冷。

    南桃体弱,早早的就裹上了羽绒服。

    常常穿着羽绒服在院子里一坐就是一整天。

    她害怕进屋,害怕去见那种跟叮当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猫,就算它现在已经又粘人又活泼了,真的开始很像很像叮当了,但是它不是呀。

    距离陆执床头日历的时间,二十天,也进入了倒计时。

    这天一早,陆野被电话催促走了,说是实验室出了一组重要的数据,对他小队所研究的玄理论会有重大的作用。

    他离开的时候南桃还在睡,他亲吻了她的额头:“晚上回家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

    南桃睡意朦胧的醒来,回吻了陆野,只是在男人抽身离开的瞬间,她眼底的睡意跟温柔都消失无影了。

    等着陆野开车离开,南桃也起床出门了。

    她又去了肿瘤医院。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陆野来过,顾舞文从保安那里得知南桃来了后,在医院的停车场就把她拦住了。

    “跟我走。”

    顾舞文甚至不敢太过明显的跟南桃说话,只是走在前面领着路。

    他们没有去陆执之前住的那栋楼,反而走了小路去了一栋专门做临终关怀的大楼。

    进了那栋大楼,顾舞文才松了口气:“你是不是让陆野察觉到了什么?”一进电梯,他就问。

    南桃惊讶:“我什么都没说。”但是陆野那么聪明,或许是他察觉到了什么。

    “他入股了医院。”

    “现在医院有一半的安保人员都是他安排的人。”

    也就是说,南桃每一次来,或许都会遇到陆野的人,她在这医院里的行踪,不再隐蔽。

    南桃心口滞了一下。

    “不过陆执早料到过这一步,他给自己留了后路。”

    南桃看了看电梯里贴满的关于临终关怀如何重要的海报:“后路就是做临终关怀?”

    “这是医院唯一一栋不受陆野监控的大楼。”

    因为这里的病人存活周期不超过一周。

    “我知道了。”

    南桃敛了敛眸,明白陆野肯定是查到她这四年频繁出入过这栋医院。

    她深呼吸了一口。

    电梯刚好也到楼层了,不似之前那么嚣张,陆执这次住的病房只是普通的单人病房。

    同楼层的人都是生命快要走到尽头的病人们,南桃一路走过去,心头压抑得很。

    陆执的病房里,他却正坐在沙发上正悠闲的打着电动。

    或许他还有一丝良知,打电动的声音不大,没有吵到隔壁正在诵经的病人家属们。

    南桃走进去,关上了房门。

    “陆执。”

    陆执被喊到,甩掉了手里的游戏机手柄,吊儿郎当的一挑眉,“干嘛。”

    他床头的日历上的数字是3,还剩下三天了。

    “还有三天,你就来见我了?这么迫不及待呀?”

    南桃看着那个日历就有气,上前摘下它一把撕碎。

    陆执也不恼:“这日历五毛钱一本,你撕一本我等会儿就叫人送五百本来。”

    “陆执,我有事儿想跟你说。”

    “不听。”

    陆执分明是知道南桃想要说什么,一副避而不闻的状态。

    南桃不肯放弃,走上前:“我想要你延后手术时间……”

    “南桃!你胆子肥了吗?还敢做这种梦!”

    “……你听我说完。”南桃道,“一个月后,就是陆野跟薛窈的婚礼了,一个月你等得起,难道你不想看看在大婚上,陆野知道我孩子没了的表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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