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直达天听
高天打了个哆嗦，醒了。
不知为何，一觉醒来有种奇妙的感觉，肚子鼓鼓囊囊，好像吃了什么补品，内力也有所增长。
不过他没有在意，而是拿起胡侃的墓志铭开始修改，一边吐槽：
“果然有遗漏，差点坑死我了。”
方才，他通过无字天书摸透了胡侃的来龙去脉。
这厮本是一商人，招摇撞骗弄虚作假不谈，还诱骗良家妇女，脚踩n条船白嫖，骗大肚子一走了之，害得多少妇女自尽。
后来这厮因为贩私盐被通缉，逃到凉州黑山，假意改信投入一个小魔教门下，竟靠钻营诈骗，一直干到了魔教二把手。
最后在官军围剿中，这家伙耍诈害死了教主，自己当上了新头领。
侍郎钱有财的调查，仅限于胡侃变成魔人后干的坏事。至于他之前的伤天害理，则被漏过。
胡侃不愧是诈骗大师，连死了都不忘骗人~高天鄙视地咂咂嘴，开工了。
一把锤，一杆锥，机关算尽一场梦。
墓碑落成，金光一闪，盖棺定论。
天地混沌中，无字天书飘然出现，绘上胡侃的尊荣。长颈鸟喙，尖嘴猴腮，虽是人形，却比鬼物妖怪更令人生憎。
这次的奖励有所不同，是一本秘籍。
“敛息术？很好，正适合我苟着。”高天眼前一亮。
收敛气息，欺天骗地，迷惑众生，是与欺诈师最相称的奖励了。
可就在他要笑纳的时候，无字天书突然翻开，一口将秘籍吞了。
“怎么吞卡了？出故障了？”
高天使出国际通用祖传修复大***起手掌，啪啪地拍天书。
天书一愣，轰地倒塌下来，狠狠砸他脑袋上。
“我去！”
高天从识海中惊醒，手边并没有什么秘籍。
真被吞了？
就在他懊恼的时候，却发现空气中弥漫着雾气，七彩闪耀。
仔细一看，这腾腾雾气竟是从自己身体发出的。
这是？
脑海中自动浮现出相应的知识：
此乃炼者的真气，初为淡黄，进而橙黄，再而金黄，直至白金。
至于这赤橙黄绿青蓝紫，一样色儿来一遍的真气......并没有对应的知识，还没人见过。
“我怎么会知道这些？”
高天猛然反应过来，《敛息术》里的所有知识，已经完全刻印在身体里了，他现在已是熟谙此术的绝顶高手！
原来如此，还以为无字天书出啥毛病了呢~
激动之余，高天试着收敛自己的气息。
嗖地一下，七彩雾气悉数吸入体内，一股阴暗的气息取而代之，慢慢弥漫在房间里。
这就是凶陵的阴气，颜色越深，阴气越重。
鬼墓匠们长期浸泡在这种环境下，难怪个个死气沉沉。
“这个世界太危险了，还是先苟一段时间，再拉苟旦压马路吧。”高天暗下决心。
............
大洛京师，皇宫甘露殿。
郭襄顶着大太阳，在殿外站了几个时辰，皇帝还是不宣他。
他连夜从京郊凶陵赶过来，一夜没睡，站得头重脚轻。
他的顶头上司，鬼部尚书戚光陪他一起罚站，时不时喷几句：
“老郭，你做得一个好侍郎啊！昨夜阴气冲天，差点把京师扬了！”
郭襄默而不语，吨吨吨喝茶。
戚光压低声音埋怨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陛下和太后势同水火，都在往三省七部塞自己的心腹。
据传言，陛下要让李公公的干儿子接你的位子，正愁没借口将你革职呢！”
郭襄脑子浑浑噩噩的，口齿不清地说：
“我等考取功名，自当为陛下和大洛鞠躬尽瘁，有什么心腹不心腹之分么？”
“唉，迂腐！”戚光气不打一处来：
“你经常在外捉妖，陛下连你的面都不熟，谈何信任？他当然更相信整天服侍左右的阉dang......太监们啊！”
说曹操曹操到，大内总管李连世穿一身飞蟒赐服，从殿里出来了。
戚光一秒切换舔狗形态，点头哈腰地问：
“李公公，圣人......有何训示？”
李公公鼻孔朝天，趾高气昂地瞥了他一眼。
戚光被瞥得透心凉，狼狈地往后站。
大洛官场有个不成文的经验，李公公的脸是宫里的晴雨表，陛下心情如何，看李公公的表情便知。
今天看来......老郭是凉得透透的。
郭襄只是略一躬身，便挺直腰板，迎着李公公的目光。
李连世冰冷地说：
“陛下想知道昨夜的来龙去脉。”
戚光连忙在一旁挤眉弄眼。
但郭襄好像没看见，一五一十如实说了。
李连世面无表情，只是简短地回了三个字：
“知道了。”
便掉头回甘露殿。
戚光简直快疯了：
“老郭，你是第一天当官吗？高天长高天短的，他是你爹？怎么把功劳全归到他头上？”
郭襄嘟哝：“事实如此......”
“谁问你事实了？”戚光暴跳如雷：
“那家伙是谁？月给才一两的鬼墓匠！你是谁？四品鬼部侍郎！事儿都让他办了，要你干什么？！”
郭襄被训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心想老领导护短心切，说得也确实在理，低头不语。
唉，郭襄啊郭襄，你宦海沉浮半生，最后还是晚节不保，落得惨淡收场。
罢了罢了，提前致仕告老还乡，好好蓄养精神，补补这几十年亏欠的身体，也不错嘛。
............
甘露殿是皇帝的书房，相比上朝的正殿太极殿，布置更贴近生活。
床榻挂着竹帘，隐约能看见一个庄严的身影，跌跏坐于帘后。
李连世毕恭毕敬地对人影说：
“启禀陛下，郭襄所述，与玄学馆的报告基本符合。”
“哦？”竹帘后传来威严的声音，雄浑洪亮。
李连世继续说：
“臣窃以为，鬼部对水鬼的调查不可谓不详尽，昨夜事变，实乃突发，鬼部处置得当，才未酿大祸。
郭襄办事得力，志虑忠纯，不争功诿过，亦是可用之材。”
庆景帝不置可否，毫无波动地问：
“爱卿对李斌有何安排？”
李斌就是李连世的干儿子。
李连世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叹气道：
“此子......恐怕挑不起重担，当个富家翁足矣。”
庆景帝略一思索，语气依然不知喜怒：
“罚郭襄一月俸禄，申饬其严加看管凶陵，不得再犯。”
“喏。”李连世立答。
“还有，命雁翎刀暗中调查高天，查清他的来历。”庆景帝补充道。
“喏？”李连世拱手道，心中疑惑：九五至尊为何对一介贱籍起了兴趣？
“必须尽快行动，想必红花会也在做相同的事。”庆景帝道。
“喏！”李连世朗声道，无声息地转身离开。
帘子后，传来庆景帝的低吟：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哼哼。”
古井无波的语气中，竟略带笑意。
不知为何，一觉醒来有种奇妙的感觉，肚子鼓鼓囊囊，好像吃了什么补品，内力也有所增长。
不过他没有在意，而是拿起胡侃的墓志铭开始修改，一边吐槽：
“果然有遗漏，差点坑死我了。”
方才，他通过无字天书摸透了胡侃的来龙去脉。
这厮本是一商人，招摇撞骗弄虚作假不谈，还诱骗良家妇女，脚踩n条船白嫖，骗大肚子一走了之，害得多少妇女自尽。
后来这厮因为贩私盐被通缉，逃到凉州黑山，假意改信投入一个小魔教门下，竟靠钻营诈骗，一直干到了魔教二把手。
最后在官军围剿中，这家伙耍诈害死了教主，自己当上了新头领。
侍郎钱有财的调查，仅限于胡侃变成魔人后干的坏事。至于他之前的伤天害理，则被漏过。
胡侃不愧是诈骗大师，连死了都不忘骗人~高天鄙视地咂咂嘴，开工了。
一把锤，一杆锥，机关算尽一场梦。
墓碑落成，金光一闪，盖棺定论。
天地混沌中，无字天书飘然出现，绘上胡侃的尊荣。长颈鸟喙，尖嘴猴腮，虽是人形，却比鬼物妖怪更令人生憎。
这次的奖励有所不同，是一本秘籍。
“敛息术？很好，正适合我苟着。”高天眼前一亮。
收敛气息，欺天骗地，迷惑众生，是与欺诈师最相称的奖励了。
可就在他要笑纳的时候，无字天书突然翻开，一口将秘籍吞了。
“怎么吞卡了？出故障了？”
高天使出国际通用祖传修复大***起手掌，啪啪地拍天书。
天书一愣，轰地倒塌下来，狠狠砸他脑袋上。
“我去！”
高天从识海中惊醒，手边并没有什么秘籍。
真被吞了？
就在他懊恼的时候，却发现空气中弥漫着雾气，七彩闪耀。
仔细一看，这腾腾雾气竟是从自己身体发出的。
这是？
脑海中自动浮现出相应的知识：
此乃炼者的真气，初为淡黄，进而橙黄，再而金黄，直至白金。
至于这赤橙黄绿青蓝紫，一样色儿来一遍的真气......并没有对应的知识，还没人见过。
“我怎么会知道这些？”
高天猛然反应过来，《敛息术》里的所有知识，已经完全刻印在身体里了，他现在已是熟谙此术的绝顶高手！
原来如此，还以为无字天书出啥毛病了呢~
激动之余，高天试着收敛自己的气息。
嗖地一下，七彩雾气悉数吸入体内，一股阴暗的气息取而代之，慢慢弥漫在房间里。
这就是凶陵的阴气，颜色越深，阴气越重。
鬼墓匠们长期浸泡在这种环境下，难怪个个死气沉沉。
“这个世界太危险了，还是先苟一段时间，再拉苟旦压马路吧。”高天暗下决心。
............
大洛京师，皇宫甘露殿。
郭襄顶着大太阳，在殿外站了几个时辰，皇帝还是不宣他。
他连夜从京郊凶陵赶过来，一夜没睡，站得头重脚轻。
他的顶头上司，鬼部尚书戚光陪他一起罚站，时不时喷几句：
“老郭，你做得一个好侍郎啊！昨夜阴气冲天，差点把京师扬了！”
郭襄默而不语，吨吨吨喝茶。
戚光压低声音埋怨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陛下和太后势同水火，都在往三省七部塞自己的心腹。
据传言，陛下要让李公公的干儿子接你的位子，正愁没借口将你革职呢！”
郭襄脑子浑浑噩噩的，口齿不清地说：
“我等考取功名，自当为陛下和大洛鞠躬尽瘁，有什么心腹不心腹之分么？”
“唉，迂腐！”戚光气不打一处来：
“你经常在外捉妖，陛下连你的面都不熟，谈何信任？他当然更相信整天服侍左右的阉dang......太监们啊！”
说曹操曹操到，大内总管李连世穿一身飞蟒赐服，从殿里出来了。
戚光一秒切换舔狗形态，点头哈腰地问：
“李公公，圣人......有何训示？”
李公公鼻孔朝天，趾高气昂地瞥了他一眼。
戚光被瞥得透心凉，狼狈地往后站。
大洛官场有个不成文的经验，李公公的脸是宫里的晴雨表，陛下心情如何，看李公公的表情便知。
今天看来......老郭是凉得透透的。
郭襄只是略一躬身，便挺直腰板，迎着李公公的目光。
李连世冰冷地说：
“陛下想知道昨夜的来龙去脉。”
戚光连忙在一旁挤眉弄眼。
但郭襄好像没看见，一五一十如实说了。
李连世面无表情，只是简短地回了三个字：
“知道了。”
便掉头回甘露殿。
戚光简直快疯了：
“老郭，你是第一天当官吗？高天长高天短的，他是你爹？怎么把功劳全归到他头上？”
郭襄嘟哝：“事实如此......”
“谁问你事实了？”戚光暴跳如雷：
“那家伙是谁？月给才一两的鬼墓匠！你是谁？四品鬼部侍郎！事儿都让他办了，要你干什么？！”
郭襄被训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心想老领导护短心切，说得也确实在理，低头不语。
唉，郭襄啊郭襄，你宦海沉浮半生，最后还是晚节不保，落得惨淡收场。
罢了罢了，提前致仕告老还乡，好好蓄养精神，补补这几十年亏欠的身体，也不错嘛。
............
甘露殿是皇帝的书房，相比上朝的正殿太极殿，布置更贴近生活。
床榻挂着竹帘，隐约能看见一个庄严的身影，跌跏坐于帘后。
李连世毕恭毕敬地对人影说：
“启禀陛下，郭襄所述，与玄学馆的报告基本符合。”
“哦？”竹帘后传来威严的声音，雄浑洪亮。
李连世继续说：
“臣窃以为，鬼部对水鬼的调查不可谓不详尽，昨夜事变，实乃突发，鬼部处置得当，才未酿大祸。
郭襄办事得力，志虑忠纯，不争功诿过，亦是可用之材。”
庆景帝不置可否，毫无波动地问：
“爱卿对李斌有何安排？”
李斌就是李连世的干儿子。
李连世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叹气道：
“此子......恐怕挑不起重担，当个富家翁足矣。”
庆景帝略一思索，语气依然不知喜怒：
“罚郭襄一月俸禄，申饬其严加看管凶陵，不得再犯。”
“喏。”李连世立答。
“还有，命雁翎刀暗中调查高天，查清他的来历。”庆景帝补充道。
“喏？”李连世拱手道，心中疑惑：九五至尊为何对一介贱籍起了兴趣？
“必须尽快行动，想必红花会也在做相同的事。”庆景帝道。
“喏！”李连世朗声道，无声息地转身离开。
帘子后，传来庆景帝的低吟：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哼哼。”
古井无波的语气中，竟略带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