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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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白蛟化龙

    在这片大陆上,妖兽历经千年开化智慧,超脱同族,才能有机会迎来天劫,若天劫不过,则五雷轰顶,化为灰烬,视为悟化不纯,被造物者摸除。若熬过天劫,历经五雷淬体,寸寸净化,视为天道所致,可延长千年寿命。如此轮回十转十满才有机会踏入永恒境,跨过生死门,不生不灭称为神兽,等同神一般的存在。但是放眼整个浮尘大陆也难找到几个九转九满九轮回的妖兽存在,也只有这天地崖得天独厚的位置,还有那棵天地轮回果的共同存在才能造就出这类妖兽。

    既然不能离开,而这个大家伙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恶意,祖才渐渐放下心来。抬头看着那果树上的果子,个个紫红诱人,肚子里传来咕噜噜的声音,五脏庙没存货了,真的饿坏了。

    白熬看见祖望向果子的贪婪样子,心中不由一个机灵,问道“你要干嘛?”祖耷拉着脑袋回道“我饿了,想吃几个果子”“嘶,嘶,”听了祖这话,白熬倒吸了一口凉气,警告道“吃几个果子?你可知道这天地轮回果,三百年才凝结一颗果实,五百年才能成熟。你想都不要想吃。我说真的呢,我可会翻脸的。”

    祖惊讶的望着树上的果子,心中也是好奇,没想到这果子如此珍惜,但是他也知道白熬没有跟他开玩笑,说不定惹恼了这大家伙,它真一口把自己吞了,连渣都不剩。无奈的重重坐在地上,四仰八叉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望着天空不再搭理白熬。白熬见祖仰卧在地上不动,果然没有再去打那天地轮回果的注意,心里到是有点诧异了。

    这整个崖壁上除了轮回果,连棵杂草都难寻,如此长久下去,这人族小子肯定熬不下去,可是轮回果对自己太过重要了,实在难以让他人吃掉,哪怕一颗也是肉疼的不得了。

    沉默许久,白熬终于是憋不住了,极不情愿的说“要不,你就吃一颗果子吧,总不能让你饿死在这吧?”听了白熬松口了,祖心中一喜,却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漫不经心的问道“吃一颗能吃饱吗?”。

    气的白熬蛇脸一阵抽搐,怒骂道“这是轮回果,你还要吃饱?暴殄天物的小子,一颗都别吃了,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你饿死在这。”

    听了白熬发飙了,祖顿时感觉理亏,二话不说急忙起身,猴子一般窜上树枝,对着一颗轮回果,伸手就去摘。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看似拳头大小的果子竟然没有摘掉,再次用力还是没有摘掉,心中暗骂,丫的长的这么结实。双手抱住果子,用力向下一扯,随着“噗通”一声落地,果子终于掉落手中了,可自己却照实摔了一个狗啃屎,好是狼狈。

    那崖壁上的白熬见状,“哈哈”大笑,更是笑骂道“你个蠢货,千年熟透的你不摘,偏要摘那八百年刚熟的,怎么不摔死你个蠢货,哈哈哈”。

    祖才没心情和他斗嘴,祭奠五脏庙才是正事。张嘴就是一口咬下小半个果肉,嚼在嘴里,这果子并没有其外表那样诱人芳香,入口之中略感清脆,确是没有什么味道,咽下腹中细品之下,余味微甜,微咸,微酸,微苦,很是神奇。

    三两下一个果子就没了,祖吧嗒吧嗒嘴,眨巴着眼睛继续望向树上的果子,说来也怪,这一个果子吃下竟然不那么饿了,神智感觉异常的清明,身体也感觉恢复了许多力气。

    崖壁上的白熬问道,“小子,吃出这轮回果什么味道了吗?”祖回道“刚才心急,没吃出什么味道来,要不我在吃一颗一千年分的试试?”白熬一脸肉疼的笑骂“想都别想了,要不要我趁现在你吃下的果子还没有消化,现在就把你吞了?”

    祖一脸干笑,连忙退后几步,拉开与果树的距离,无奈道“只是说说而已,你当我真的那么暴殄天物啊”白熬也不理他,继续道“吃不出味道就对了,世间本无物,造化多弄人啊”说完便缩回崖壁去了。看着白熬离去,祖也是靠在崖壁上陷入沉思,这世界太大了,也太奇异了,看来原本的自己真的是井底之蛙了。

    日月交替,时光流逝,祖在这天地崖上只是饿了便偷偷趁白熬不在时摘一个果子吃,困了便睡觉,闲来无事便在这崖壁间攀爬跳跃。现在的祖头脑异常的清明,甚至周围事物的一些微小变化都能被他感知,思维也超常的灵活。身体更是壮实了很多,随手便是能举起上百斤重的大石,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力量。白熬也只是偶尔出现在崖壁上,与祖斗一下嘴,并没有太在意轮回果少了许多的事情,这一人一蛟倒也相处的融恰。

    这一日,白熬突然兴致大发早早叫醒酣睡中的祖,嚷嚷着要看看祖这些时日锻炼的成果,面对白熬如此挑衅,祖也是全然不惧。白熬吞吐着那粗壮的大舌头芯子,不停的攻击着祖,而祖却左右跳跃,不停躲闪,时不时还挥出拳头砸在那芯子上。

    这两者在崖间缠斗了数十个回合,随着那巨大的蛇信子扫在祖的腿上,把他抛出老远,祖爬坐在地上挥了挥手,“不来了,你这大舌头天然就有优势,我攻也攻不动,躲也躲不开,不来了”。白熬见状得意的舔了舔嘴唇,笑道“哈哈,天生如此,没办法呀。”祖白了它一眼,揉了揉大腿,却见腿上沾染了一些液体,用手捏来一闻,略带腥味,似曾见过?仔细回想顿时感觉有些恶心,冲着白熬问道“你所说的龙涎,竟然就是你的哈喇子?”。

    白熬见祖发现了龙涎的秘密,呲溜一下收回大舌头,临近嘴边时还不忘沿着嘴唇添了一圈,把那嘴边的口水添的是干干净净呀,迷糊着硕大的蛇瞳尴尬的看着祖,解释说“这就是龙涎,你可别小看这哈喇子,啊不,是龙涎。这龙涎可是有着滋生肉体,温养灵魂的奇效,若不是那日你摔得那个死样。我才不浪费那么多哈喇子救你呢”察觉自己又说漏嘴了,白熬马上住口,生怕哈喇子流在地上被祖看见一样。

    祖嫌弃的看着白熬那古怪的样子,心里倒是明白这家伙说的是真话,要不是这哈喇子有奇效,自己想必早就化成一堆白骨了。可心中还是不甘,于是不怀好意的道“你这哈喇子真有滋生肉体,温养灵魂的功效?”“那时当然,我堂堂九转白蛟分泌的液体很是了得,哈哈”白熬得意的说。“那就好,等以后若是用得到时,我自会来取一些。哈哈”祖的这话让白熬一个机灵,“没有了”说完白熬迅速缩回了崖壁中,生怕祖这家伙真的缠着它要他的哈喇子一样。祖看白熬那防贼的样子,不由心里痛快,哈哈大笑起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那轮回果也是越来越少了。白熬这一天还是一如往常的伸出一张蛇脸凝视着崖下,而祖却呆呆的看着白熬问道“白熬,这果子快没了,到时候我是不是就要饿死在这了?”“啊,不会的,用不了多久我就要离开这了,到时候你也可以离开了。”

    祖听白熬这么一说,心中一喜,“啊,咱们能离开这里了。”“嗯,用不了多久我就要经历最后一次天劫了,到时候我就要离开这天地崖了,你也能离开了。”话语中白熬透出些许不舍。

    祖问道“天劫,是什么呀?”“天劫就是天雷轰顶,接受造物主的考验,哎,说了你也不懂。”白熬解释着。祖心中却是暗自庆幸,劈死你个大长虫,让你骗我,还说这天地崖上不通天,下不入地。现在怎么能离开了。

    白熬却未曾察觉祖的表情,继续问道,“小子,相识一场,你需要我留给你点什么东西吗?”祖看了看白熬那古怪的表情,又看了看自己腰间系着的破烂兽皮,说“你能留给我什么呀?如果要能离开,我需要一件遮体的衣服和成水的水袋吧”。

    白熬闭上了蛇瞳,微微点点头,“知道了,对了。在天劫来临前我要经历最后一次蜕变,大概要五六天吧,你不要打扰我啊”说完便缩回崖壁去了,望着白熬又离开了,祖也是无语。他能感觉到白熬现在面临的天劫一定非常危险,不然白熬怎么会像交代后事一样的凝重,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

    时间一晃十天过去了,可白熬还是没有动静,祖心事重重的在崖壁前徘徊,心里猜想着,这大家伙不会是出什么岔子了吧?说好的五天就可以,怎么十天还没出来?转念一想,以大家伙的实力,要是出什么岔子就算自己进去也是白搭,它都办不到的事情自己能帮什么忙呀?无奈之下只好焦急的守在洞口期待白熬能够平安吧。

    夜幕降临,祖沉沉的睡着了,突然间眼前一亮,一声炸雷轰鸣,把他从梦中惊醒。睁开双眼顿时感觉毛骨悚然,只见不远处一条庞大的身躯悬浮在轮回果树之上,那身躯足足有数十米长,头顶一直闪着银光的独角,不时的勾动出天空中的雷鸣,雪亮的蛇瞳在树上仅剩的三颗轮回果上来回的扫视,腥红的蛇信在三个果子上来回的吞吐,貌似犹豫不决。四肢巨大的爪子在空中不停的挥舞,那带着森森寒光的爪尖似是连空气都能被其撕裂,一条看不清的尾巴不停的在崖壁上甩动,砸的那崖壁上的巨石啪啪作响,周身银白色的鳞片在那雷光的映射下更是发出刺眼的银茫。

    一股从没有过的威压使得祖全身战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虽然他知道这是白熬,可是面对如此强大的存在,他还是心中无比的惊惧。

    就在祖心中打鼓这时,天空中的白熬好像终于决定了什么一样,长长的信子伸向一颗轮回果,将其卷入口中,仰头发出一声嘶鸣,突然俯下身子来到祖的面前,正重的看着祖说道“小子,树上的那两颗果子留给你吧,答应你的衣服我已经给你做好了,就在洞中。这一去我们可能天各一方,怕是难以在相见了,今后的日子就看你自己的了。”说完也不等祖答话,飞身直冲天空,冲着那雷鸣之处而去。

    祖望着那远去的巨大银白影子,许久才回过神来,这白熬就这样走了?未免也太突然了吧?都没来得及叮嘱几句。心中震撼之余也是添了几分失落,毕竟这么多日子都是和这家伙一起度过来的,有了几分感情。

    夜空中白熬的身影越来越小,随后与那轰鸣的电光交织在一起,发出强烈的银光,照的整个夜空都如同白天一样,不时传来白熬凄惨的嘶鸣声,吓得祖不断的后退,猥琐在崖壁底下,可目光却死死盯着天空中的雷电,他心中此时更多的是担心白熬挺不过去,他甚至有些后悔曾经诅咒白熬被劈死,口里喃喃的叨咕“我那时开玩笑,老天不算数的,还是不要劈死这家伙了。”

    可就在他叨咕的时候,天空中一道巨大的电光顺着白熬的身体蔓延而过,白熬也是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龙吟,冒着滚滚黑烟如流星一般向着远方坠落而去。急的祖窜起老高,嘴里大骂到“我勒个去,好的不灵坏的灵呀,这大家伙不是真的被劈死了吧?你这大家伙也是体大无脑,扛不住还tm冲上去干嘛?”骂着骂着祖竟然哭了起来。崖壁上祖来回徘徊不停的谩骂着,也不知最后是在骂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