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灰雾
宋驵将“赌神神像”抱在怀里，一路小心翼翼地回到天桥下的家中。
所谓的家，不过是个篷布搭成的简易棚子，除却他之外，还有个瞎了半只眼睛的瘸腿流浪汉。
当初他被债主们打了个半死之后，是这个流浪汉将他救下，并收留他住下。
流浪汉手脚不方便，靠乞讨维生，还在棚子旁边种了一点黄瓜豆角。
他常常劝宋驵收手，说自己就是因为赌博妻离子散，一只眼睛和一条腿都被弄瞎打断，流浪至此。
宋驵丝毫不以为意，他觉得对方无非是觉得年龄大了想靠他养老。
他嘴上却很顺从，因为他清楚这样才能维持住自己的这个住处。
棚子中。
半瞎流浪汉老王正叼着一截捡来的烟屁股过嘴瘾，见到宋驵郑重地抱着个东西进来，不由好奇道：“小宋，你拿着啥东西？”
宋驵咧嘴一笑：“咱俩的苦日子到头了。”
苦日子到头？
难道这家伙去偷了谁家的贵重物件？
他立即拿掉嘴上的烟屁股，紧张地搓手道：“你偷了啥东西？”
“偷？”宋驵愣了下，随即笑道，“这可是偷不来的。”
他将怀中的“神像”拿了出来，恭恭敬敬地放到棚中唯一的桌上。
老王奇怪看着：“这是啥？”
“赌神！”宋驵一脸虔诚道，“帮我打盆水……算了，我自己来吧。”
沐浴，更……
宋驵翻了一遍，发现没有更干净的衣服后，只得将衣服重新套上，在老王看变态一般的眼神下，虔诚地跪在神像前，恭恭敬敬地磕着头，心头一直在祈祷着。
……
已经回到家中的唐玖心有所感地抬起头。
一道肉眼难见的白线与他连接。
与此同时，他听到了宋驵的祈祷。
放下手中的大豫竹，唐玖正襟危坐。
“这种方式果然也是可行的。”
“不论是面对我本人，还是代表我的神像，都可以产生信仰。”
“或者说，只要心中信仰任何代表我的‘符号’，都能够达成。”
他默默思考片刻，意识微动，便通过图腾柱透过重重云雾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宋驵。
此刻他同样是以俯视的姿态注视着宋驵，甚至于他还可以像是面对原始世界中那样将视野移开一段距离。
唐玖试着让视野变远，看看此时的自己是什么状态。
然而移动了一段距离，他便发现视野周边变得雾蒙蒙的。
他的视线根本无法穿过灰雾。
唐玖微微眯起眼睛。
他又将视线移动到地球上的另一个信徒上。
那只小男孩。
此刻的他正在啃着一个大苹果看着电视上播放的汪汪队。
卫生间传来哗啦啦的声音。
唐玖瞟了一眼便飞快移开视线，心道“非礼勿视”。
他将视线往远处移动，仍旧只能持续一段距离，周边便成了灰雾。
唐玖看了下男孩所在的小区，叫做西斯莱公馆，灰雾边缘分别是“卫星大厦”和“吾悦广场”。
他记下了宋驵所在地，叫做玉龙大桥，灰雾边缘的两个方向分别有个“金茂府”和“市三中”。
随手耗费100神水给宋驵施加了一个幸运buff后，唐玖便收回意识。
他拿出手机，查看地图。
无论是吾悦广场和卫星大厦距离西斯莱公馆的距离，还是金茂府与市三中距离玉龙大桥的位置，都是一千米。
“灰雾并非世界边缘，而是我视野的边界。”
“这种边界和我的信徒数量有关。”
“原始世界，或许也是这个情况，那么图腾空间呢？”
唐玖心头略微激动。
如若一切果真如此的话，只要他的信徒数量足够多，那么图腾空间也会越来越大。
图腾空间存在于他的意识中，除却无法将东西放进去之外，身处其中的他近乎无所不能。
之前他还遗憾这里空间不够大，如今看来只要信徒数量足够多，空间应该也是可以增大的。
说起来，最近那图腾空间的确是大了一点，只是他并想这么多而已。
唐玖神清气爽，兴奋地在原地跳起了海草舞。
咔嚓！
房门打开。
唐玖高举双手，动作僵住，和推门而入的宋拾远四目相对。
“你在干嘛？”宋拾远踌躇着。
“坐得太久了，活动下身体。”唐玖故作漫不经心地扭了扭屁股。
宋拾远“噫”了一身，扔掉口罩，换上拖鞋，将手中的袋子扔到茶几上，走去卫生间洗手。
唐玖尴尬地挠了挠头，坐到沙发上打开袋子。
里边是一些卤菜，鸭脖鸭肠鸡腿鸡翅猪蹄猪鞭之类的。
“挺香的嘛。”唐玖说着便捏起一块鸭脖吃了起来。
正甩着手中水渍的宋拾远叫道：“先洗手啊。”
“放心，我手很干净！”唐玖说着又拿起一块猪蹄。
“慢点，饿死鬼投胎啊。”宋拾远一屁股坐下，也不顾手还没干，随手拿起一块便吃。
看清楚他吃的东西，唐玖嘿嘿笑了起来。
“笑毛线！”宋拾远咀嚼着。
“虚了？”唐玖问。
“你才虚了！”宋拾远咂咂嘴，“这个很好吃，你知道不？”
“搞定了？”唐玖拿起一块猪蹄。
说起来他可以利用神水制造出各种美食，却总觉得差了点味道，还是着这种外边买来的好吃。
宋拾远得意地笑着：“这周末去她家。”
“这么快？”唐玖意外。
“她家就在南郊，离得近嘛，”宋拾远说着放下啃了一半的鸡爪，说道，“你说她家里人要让结婚，我该怎么说？”
“啥意思？”
宋拾远挠挠头：“虽然我确实挺喜欢她，可是要这么早结婚，我觉得……”
他抱胸靠在沙发背上坐好，翘着二郎腿道：“我就是觉得结婚这么早有点不自在，而且我俩认识时间也不长啊。”
唐玖冷冷一笑：“渣男！”
“别瞎说，”宋拾远摆手，“我就跟你说说，只要她家人开口，回来就去领证都行。”
说着他又愁眉苦脸起来：“你说彩礼得给多少啊？”
唐玖拿出手机，自顾地开始打游戏。
“问你话呢，”宋拾远伸手捅了捅唐玖的胳膊，“你觉得十万够不够？”
“滚！”
“跟你说真的呢，”宋拾远喋喋不休，“你说她家人要让我买房怎么办？我现在可没那么多钱啊。”
唐玖转过身子，趴在沙发上，手机里传来提米的声音。
宋拾远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兴冲冲地转身收拾桌上的垃圾。
“狗东西在我面前秀恩爱。”唐玖看着游戏页面上对手的猴子露娜情侣皮肤，一时间杀气四溢。
所谓的家，不过是个篷布搭成的简易棚子，除却他之外，还有个瞎了半只眼睛的瘸腿流浪汉。
当初他被债主们打了个半死之后，是这个流浪汉将他救下，并收留他住下。
流浪汉手脚不方便，靠乞讨维生，还在棚子旁边种了一点黄瓜豆角。
他常常劝宋驵收手，说自己就是因为赌博妻离子散，一只眼睛和一条腿都被弄瞎打断，流浪至此。
宋驵丝毫不以为意，他觉得对方无非是觉得年龄大了想靠他养老。
他嘴上却很顺从，因为他清楚这样才能维持住自己的这个住处。
棚子中。
半瞎流浪汉老王正叼着一截捡来的烟屁股过嘴瘾，见到宋驵郑重地抱着个东西进来，不由好奇道：“小宋，你拿着啥东西？”
宋驵咧嘴一笑：“咱俩的苦日子到头了。”
苦日子到头？
难道这家伙去偷了谁家的贵重物件？
他立即拿掉嘴上的烟屁股，紧张地搓手道：“你偷了啥东西？”
“偷？”宋驵愣了下，随即笑道，“这可是偷不来的。”
他将怀中的“神像”拿了出来，恭恭敬敬地放到棚中唯一的桌上。
老王奇怪看着：“这是啥？”
“赌神！”宋驵一脸虔诚道，“帮我打盆水……算了，我自己来吧。”
沐浴，更……
宋驵翻了一遍，发现没有更干净的衣服后，只得将衣服重新套上，在老王看变态一般的眼神下，虔诚地跪在神像前，恭恭敬敬地磕着头，心头一直在祈祷着。
……
已经回到家中的唐玖心有所感地抬起头。
一道肉眼难见的白线与他连接。
与此同时，他听到了宋驵的祈祷。
放下手中的大豫竹，唐玖正襟危坐。
“这种方式果然也是可行的。”
“不论是面对我本人，还是代表我的神像，都可以产生信仰。”
“或者说，只要心中信仰任何代表我的‘符号’，都能够达成。”
他默默思考片刻，意识微动，便通过图腾柱透过重重云雾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宋驵。
此刻他同样是以俯视的姿态注视着宋驵，甚至于他还可以像是面对原始世界中那样将视野移开一段距离。
唐玖试着让视野变远，看看此时的自己是什么状态。
然而移动了一段距离，他便发现视野周边变得雾蒙蒙的。
他的视线根本无法穿过灰雾。
唐玖微微眯起眼睛。
他又将视线移动到地球上的另一个信徒上。
那只小男孩。
此刻的他正在啃着一个大苹果看着电视上播放的汪汪队。
卫生间传来哗啦啦的声音。
唐玖瞟了一眼便飞快移开视线，心道“非礼勿视”。
他将视线往远处移动，仍旧只能持续一段距离，周边便成了灰雾。
唐玖看了下男孩所在的小区，叫做西斯莱公馆，灰雾边缘分别是“卫星大厦”和“吾悦广场”。
他记下了宋驵所在地，叫做玉龙大桥，灰雾边缘的两个方向分别有个“金茂府”和“市三中”。
随手耗费100神水给宋驵施加了一个幸运buff后，唐玖便收回意识。
他拿出手机，查看地图。
无论是吾悦广场和卫星大厦距离西斯莱公馆的距离，还是金茂府与市三中距离玉龙大桥的位置，都是一千米。
“灰雾并非世界边缘，而是我视野的边界。”
“这种边界和我的信徒数量有关。”
“原始世界，或许也是这个情况，那么图腾空间呢？”
唐玖心头略微激动。
如若一切果真如此的话，只要他的信徒数量足够多，那么图腾空间也会越来越大。
图腾空间存在于他的意识中，除却无法将东西放进去之外，身处其中的他近乎无所不能。
之前他还遗憾这里空间不够大，如今看来只要信徒数量足够多，空间应该也是可以增大的。
说起来，最近那图腾空间的确是大了一点，只是他并想这么多而已。
唐玖神清气爽，兴奋地在原地跳起了海草舞。
咔嚓！
房门打开。
唐玖高举双手，动作僵住，和推门而入的宋拾远四目相对。
“你在干嘛？”宋拾远踌躇着。
“坐得太久了，活动下身体。”唐玖故作漫不经心地扭了扭屁股。
宋拾远“噫”了一身，扔掉口罩，换上拖鞋，将手中的袋子扔到茶几上，走去卫生间洗手。
唐玖尴尬地挠了挠头，坐到沙发上打开袋子。
里边是一些卤菜，鸭脖鸭肠鸡腿鸡翅猪蹄猪鞭之类的。
“挺香的嘛。”唐玖说着便捏起一块鸭脖吃了起来。
正甩着手中水渍的宋拾远叫道：“先洗手啊。”
“放心，我手很干净！”唐玖说着又拿起一块猪蹄。
“慢点，饿死鬼投胎啊。”宋拾远一屁股坐下，也不顾手还没干，随手拿起一块便吃。
看清楚他吃的东西，唐玖嘿嘿笑了起来。
“笑毛线！”宋拾远咀嚼着。
“虚了？”唐玖问。
“你才虚了！”宋拾远咂咂嘴，“这个很好吃，你知道不？”
“搞定了？”唐玖拿起一块猪蹄。
说起来他可以利用神水制造出各种美食，却总觉得差了点味道，还是着这种外边买来的好吃。
宋拾远得意地笑着：“这周末去她家。”
“这么快？”唐玖意外。
“她家就在南郊，离得近嘛，”宋拾远说着放下啃了一半的鸡爪，说道，“你说她家里人要让结婚，我该怎么说？”
“啥意思？”
宋拾远挠挠头：“虽然我确实挺喜欢她，可是要这么早结婚，我觉得……”
他抱胸靠在沙发背上坐好，翘着二郎腿道：“我就是觉得结婚这么早有点不自在，而且我俩认识时间也不长啊。”
唐玖冷冷一笑：“渣男！”
“别瞎说，”宋拾远摆手，“我就跟你说说，只要她家人开口，回来就去领证都行。”
说着他又愁眉苦脸起来：“你说彩礼得给多少啊？”
唐玖拿出手机，自顾地开始打游戏。
“问你话呢，”宋拾远伸手捅了捅唐玖的胳膊，“你觉得十万够不够？”
“滚！”
“跟你说真的呢，”宋拾远喋喋不休，“你说她家人要让我买房怎么办？我现在可没那么多钱啊。”
唐玖转过身子，趴在沙发上，手机里传来提米的声音。
宋拾远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兴冲冲地转身收拾桌上的垃圾。
“狗东西在我面前秀恩爱。”唐玖看着游戏页面上对手的猴子露娜情侣皮肤，一时间杀气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