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张书安的手段
由于从刚刚开始，张书安一直都在发呆，一个字没有写，直播间的观众愈发不满。
他这么摆烂，确实让人不爽是一方面。
但最重要的是，他整不出活来，观众找不到乐子，自然是要把火气往他身上发。
弹幕的攻击性越来越强烈。
一直默不作声的张书安，扭过头瞥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屏幕。
看着那一条条恶毒的发言，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突然，他猛的起身。
抱起桌上的电脑显示器，狠狠砸向墙壁上那个大屏幕。
“咔！”
两个显示屏两败俱伤。
张书安还觉得不过瘾，又将墙壁上已经损坏的大显示屏强拆下来，狠狠在地上摔了几道。
兴许是有些上头了，又或者是彻底摆烂了。
抓起地上的凳子，在房间里一通乱砸。
反正只要是能看见的东西，都被他狂砸一翻。
连墙壁上几个连通直播间的针孔摄像头都被一同砸毁。
名为的直播间陷入一片黑暗，可弹幕在这一刻，却彻底狂欢起来。
无论产生什么样的后果，都不需要他们来承受。
对这些人而言，能找到乐子就足够了，其他东西他们完全不在乎。
整整个审判直播间，所有人都面临同样的观众辱骂讽刺，但只有张书安破防了，直接给直播间玩炸了。
事实上，其他个直播间，一片祥和。
那几个被审判的“罪人”也都相当平静。
原因很简单。
因为他们都能清楚看到“生”的希望。
面具人给的审判时间很长，长达个小时。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暂时不用去担心自己的性命安危，处于安全线内。
再加上自身的处境都会通过直播传出去，警方肯定早就注意到了。
他们压根不需要去冒险作死，只要乖乖等待救援就行了。
纵使最后警察没来，他们只要好好表现，依旧有通过直播间观众投票活下来的可能性。
种种原因加起来，让这些人暂时置身于一个相当安全的心理环境中。
他们甚至都没有产生反抗自救的想法，一个个的乖乖配合面具人颁布的任务，讨好直播间的观众。
完全不像是一群等死的罪人，更像是一个个专业的主播，跟观众其乐融融。
恐怕只有到最后宣判审判结果的时候，他们才会撕下脸上虚伪的面具。
“呼~我怎么这么虚啊，连砸个东西都给自己累够呛。”张书安砸遍房间里所有东西，累的气喘吁吁，“一定是没吃早餐的缘故……绝对是！”
虽然说砸掉了几个针孔摄像头，但依旧无法确认那个面具人有没有其他手段观测自己。
有可能张书安现在的一举一动，依然在那家伙视线中。
不过他这一举动，主要是想摧毁掉连通直播间的摄像头，防止自己的后续举动暴露在大众的视线当中。
在砸东西时，张书安已经悄然使用了后手。
“嘶嘶~”
一种煤气泄漏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不知从何而来的浓白色雾气，渐渐弥漫整个房间。
“想把我关起来码字，没那么简单！”张书安嘴角微微上扬，身影渐渐消失在浓雾之中。
不消片刻，房间内的雾气几乎达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这是早前从芯片里开出来的一颗烟雾弹。
对于游戏里的角色而言，没什么太大的作用。
但对于不愿暴露身份的张书安而言，这是一个绝妙的小道具。
他一直都带在胶囊背包里，为的就是应对这种情况。
这种烟雾出乎预料，没有半点味道，并且一点都不呛人。
不过张书安依然屏息凝神，轻松扯下t恤，弯腰往地上一掏，捡起一瓶面具人为其备好的能量饮料。
扭开瓶盖，将饮料洒在t恤上，把湿t恤当做口罩，绑在脸上。
与此同时，他脚下的步伐没有片刻的停顿。
像是看得清四周一样，轻松写意的在伸手不见五指是白雾中游走。
走入厕所的同时，他手上已经多了一个vr眼镜，毫不犹豫的戴在了头上。
说时迟，那时快。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两个呼吸的时间内。
主要是张书安的行动太过于丝滑，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像是知道每一样东西的位置一样，没有半点磕绊、停顿。
这得归功于他喜欢在行事前，在脑海里调整步骤，多次模拟的习惯。
刚刚在发呆的时候，张书安就已经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每一步，都在脑海里模拟了无数遍。
这几个动作没什么难度，房间里布置简单，记位置更是手到擒来。
就跟玩游戏一样，只要思路清晰，就能打出十分连贯的连招，不会有丝毫卡顿，给人一种丝滑流畅之感。
要是打完一招才去思索下一招，一步一顿，那操作跟僵尸没什么区别。
张书安现在就是在跟死神赛跑，必须精打细算的节省时间。
稍有一个失误，浪费掉几秒的时间，都有可能导致他死于非命。
好在他是一个大心脏选手，不会出现什么在关键时刻出现掉链子、发抖的情况。
越到这种时候，他反而越是冷静。
有时候，张书安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做出的决策，甚至远超平时。
房间内通风很差，烟雾弹肯定散的很慢。
所以张书安才要在烟雾之后转移位置，以避免被盲猜逮到，以争取更多时间。
无论是张书安还是其他几个被审判的罪人。
他们被如此轻易的抓来，完全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寻常人类。
在那个面具人眼中，跟几只没有半点反抗之力的老鼠差不多。
把老鼠抓进笼子里关着，用几个摄像头拍着，已经是最大的诚意了。
压根不可能再派专人时时刻刻守在外面，或者在笼子里安排几个杀人的机关。
故而，在张书安的判断中，房间里不会藏有其他杀招，那个面具人绝不可能一直待在他门外。
事实上，在他假借发泄怒气，砸掉摄像头时，已经彻底证明了这一点。
那个面具人没有及时出现、门外也没有什么守卫来制止他。
这让张书安对接下来的计划更有信心。
可以肯定的是，为了确保发生意外能第一时间赶来，那个面具人距离关押他的地方，不大可能会离太远。
那家伙赶来的这段时间，就是张书安进入游戏、解决对方的时间。
他必须在对方进入房间里，找到自己之前解决麻烦！
这段时间可能最多不过一分钟，甚至只剩下不到几十秒。
这是真正的跟时间赛跑！
输了的话，不仅身份有可能暴露，连性命都有危险。
戴上vr眼镜之后，视线被阻挡，眼前彻底看不见外界的东西，甚至无法分辨出自己身处何处。
这种情况下，张书安的安全感降到了最低。
哪怕是那个面具人现在来到了他面前，他都不一定知道。
这种无时无刻、无处不在的恐慌感，绝对比被恶鬼缠身还恐怖！
“真刺激啊……”张书安嘴角笑意渐浓，“跟被蒙住眼睛单独送到鬼屋里的感觉差不多……”
这种争分夺秒的紧张感与危急感令人窒息，不断刺激着他的大脑与神经。
一想到那个面具人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自己面前，看到他的真实面目。
他的心脏便不由自主的疯狂跳动起来，心底竟产生了了一种莫名的……爽快感？
看着弹出来的任务选项，张书安按照脑海里制订好的计划，没有片刻的犹豫，选择了拒绝。
原因很简单。
其一，接受任务、开始任务，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争分夺秒的张书安，压根挤不出那个时间。
其二，就算是操控角色开始任务，降临的地方也并不是由他来选择。
虽然可以肯定角色会降临在任务发生地，但至于会离他现在的位置有多远，那就不得而知了。
张书安当然不会傻到去赌角色降临在自己身边。
运气再好，也经不住这么玩。
聪明的赌狗，从不参与这种几乎必输的赌局。
张书安选择了一种更加稳妥的方式。
“吱~嘎！”
突兀间，一道铁门缓缓被拉开的响动落入张书安耳中，他瞳孔骤然收缩。
那家伙……来了！
房间不大，那人现在距离他的位置，直线距离兴许不过区区五六米。
触手可及！
顷刻间，他打开游戏仓库，使用了有一段时间没用过的。
如上次那样，使用后，选择角色，让他输入一个地址……即角色降临的精确地点！
张书安并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但那并不重要。
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精确的城市街道名字，才算是地址。
一样是个地址！
一名戴着纯黑色人脸面具的男子，站在小黑屋门口。
看着不断从房间里涌出的白色浓烟，他眼底闪过几分疑惑。
迟疑片刻，面具人抬起右手，轻轻点了点脸上的纯黑色面具。
瞬间，面具像活物一般，化作一张巨大的面皮，猛然扩张，然后将其整个身躯完全包裹在内。
收缩过后，一层薄薄的黑色皮肤，覆盖在住了他的全身每一寸皮肤，仅仅露出一双眼睛。
其形象有些类似于一部叫做《名侦探柯南》的动漫中的黑衣人。
诡异、让人莫名有一种说不出的惊悚感。
这时，面具人才抬脚踏入房间里。
在这种状态下，他的身体已经到达了十分惊人的地步。
纵使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中，他的可见度依然能够达到两米左右。
以至于面具人连弯都不需要转，一路往前，即可看见身侧的所有东西。
一路往前，他迟迟没有看到张书安的身影，眼神越来越冷。
房间不大，不消片刻，面具人便排除掉其他所有角落。
视线定格在眼前的厕所上。
这是一个独立厕所，有一堵简易的木门挡着。
面具人伸出手，带着几分谨慎，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推开。
随着木门的张开，厕所里的情形，一点点落入他的眼中。
这时，他的后颈突然被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锁住！
面具人双目圆睁。
那是一只手，一只被坚硬甲片包裹的大手。
陡然间，那只大手上，传来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拽着他的后颈，猛然往后甩去。
面具人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精瘦的身躯轰然倒飞出去。
“轰！”
铁门旁的墙壁被他硬生生撞碎，他的身躯飞出房间，轰在外面走廊的墙壁上。
身后墙壁龟裂，面具人落地，嘴角溢出一抹鲜血。
眼底带着几分惊恐，看着那个不断有白色浓雾涌出的房间。
虽然不知道袭击他的是什么人，但从对方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恐怖力量来看。
那家伙的实力一定相当惊人！
“咔~咔~”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沉稳又带着几分厚重的脚步声，一步步逼近，像是有一头洪荒猛兽藏于那浓白雾气之中。
一个一身猩红色铠甲的高大身躯，背负这一柄黑色巨剑，缓缓从浓雾中走了出来。
那山岳般的压迫感，在这种狭小的地形，更加直观，叫人汗毛直竖，头皮一阵阵发麻。
几乎是在一个瞬间，面具人便判断出自己很有可能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
在巨大压迫感下，他的双腿甚至有些发软。
几乎是用上了吃奶的劲，疯狂的朝着一侧跑去，整个人快的如同一支黑色利箭。
可下一个瞬间，那种后颈被锁住的熟悉感觉又一次传来。
“轰！”
他像是一只小鸡仔一样，被人抓起，狠狠按砸在墙壁上！
面具人以脸砸墙，纵使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依旧有些头昏眼花。
但抓住他的那家伙却乐此不疲，抓住他的脖颈，疯狂往墙壁上猛砸。
“轰！”
“轰！”
“轰！”
墙壁层层龟裂，碎石落地。
在痛苦与昏沉之中，面具人总算是意识到双方的差距。
他何止不是对方的对手，双方压根不是一个层次的生物。
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怪物，跟动漫里的boss一样恐怖，想杀他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可对方迟迟没有下死手，而是用如此碾压又戏谑的方式攻击，摆明了是将他当成了泄愤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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