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不眠之夜
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博尔忽率领四万五千人马浩浩荡荡的冲向突厥汗帐，无数斥候游迤在队伍四周，清理掉前进途中的障碍。
“停！”博尔忽低声喝道，三军登时顿马不前，显示出军中严明的纪律。
博尔忽望着远处依稀可辨的突厥汗帐，挥手招来一名斥候，低声问道：“可曾与怯薛军斥候发生冲突？”
“回禀大汗，一路并未发现怯薛军斥候，一切进展顺利。”
“顺利？”，博尔忽摸着下巴，觉察到了一丝不寻常，喃喃道：“不应该啊，怯薛军宿卫汗帐，怎么可能无人巡逻呢？”
“大汗不要迟疑了，汗帐伸手可取，莫要坐失良机！”，托雷凭着娴熟的控马技巧在马上端坐不动，怂恿道：“大汗，今日林丹汗嫁女，约莫是与怯薛军庆祝去了，我们快去给他们送一份大礼吧！”
“不对，拔都不是庸才，就算怯薛军庆祝林丹汗嫁女，也不应该如此全无防备，此事定有蹊跷，我们还是等一等十部落酋长的联军到达吧！”
“什么！”托雷大惊失色，黑暗中倒是看不真切，“大汗，十部落酋长也来了？这事我们怎么不知？”
“哦，忘了告诉你们了，托雷兄弟勿怪。”博尔忽不动声色，“近几年林丹汗暴虐无道，分配不公，各部落不满久矣，这次我散尽大半家财，说动他们倾巢而出，总共十万大军与我们南北夹击，博尔术那万把人在王帐北部猝不及防怕是一个回合都挡不住吧，我们最好等到北部大乱我们再掩杀过去。”
托雷心中大急，不停催促道：“不可啊！大汗，北部一乱林丹汗那老小子必然逃窜，草原之上忠于林丹汗的部落不在少数，就怕林丹汗重整旗鼓，又是一桩麻烦啊！大汗，快快下令吧，犹疑不决乃为将大忌啊！”
博尔忽被托雷说的心中有些动摇，沉吟不语，思索着利弊得失。
托雷焦急道：“我们四万多人的大军目标太大，不可久停，况且我们在此处伫立良久，人马都疲累不堪了，大汗不要再犹豫了。”
博尔忽扭头望去，身后军马皆焦躁不安，阵型渐乱，连托雷这等控马高手，战马仍不住打着响鼻。
博尔忽心想自己人马众多，怯薛军就算勇猛也架不住众人围攻，咬了咬牙，大声喝道：“全军出击，直冲汗帐，活捉林丹！”
“活捉林丹！大汗万胜！”众军呼嗬着纵马狂奔，势疾而阵型不乱，博尔忽得意的狞笑着，握紧手中弯刀，酝酿着雷霆一击。
六百米，五百米，四百米，距离汗帐营地越来越近，博尔忽紧张的手中不停渗出汗水，朝后打一个手势，全军将马速提升到最高，巨龙冲撞，势不可挡！
就在堪堪接近汗帐营地时，汗帐突然升起万千火把，汗帐方圆处处亮如白昼，窝阔台跃马而出，大喝道：“未经调遣，私自带军冲击汗帐，博尔忽你要造反吗！”
博尔忽见窝阔台早有准备，暗骂不知哪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出卖了自己，倒也不惊慌，毕竟自己手中握有草原之上最庞大的一支军马，大声喊道：“活捉窝阔台，赏万两黄金！”
见博尔忽丝毫不见停滞，执着的冲进自己的伏击圈，窝阔台悬着的心放下大半，自信满满的一挥手，“掷火把，全军冲吧，不要留活口！”
木华黎一抱拳，“遵命！”，抬起头，眼神炽烈，王帐后方猛然冲出一支军马，全身黑色软甲，战马皆是身高蹄阔，士卒膀大腰圆，弯刀一展，滚滚雷霆直冲博尔忽冲来，东西方向齐声呐喊，随木华黎出生入死多年的东部兵马漫山遍野的汇聚，展开，将博尔忽团团包围。
博尔忽紧咬牙关，抬起手中弯刀，正要短兵相接之时，忽听得背后托雷大喊：“儿郎们，报效哈蒙的时候到啦！全军绑上红布，活捉博尔忽”，中军之中，托雷五千军马瞬时伸出弯刀，朝周围毫无防备的博尔忽南部兵马乱砍一通，后面人马只见前方混乱，不知何故，犹疑间放缓的冲锋的速度，被木华黎人马赶上大肆屠杀。
博尔忽见托雷阵前反水，惊怒不已，大骂托雷、林似儒狼心狗肺，聚集人马调转马头回头解决托雷，托雷毕竟只有五千人马，在博尔忽南部军马慢慢反应过来，在博尔忽指挥下渐渐将托雷围死在千军万马之中，托雷率人左冲右突，辗转腾挪，活动的空间逐渐被压榨殆尽，身边人马不停被砍翻下马，托雷也是身中数刀，渐渐不支。
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怯薛军终于赶到，蹄声阵阵，喊杀震天，须臾间，人头滚滚落地，怯薛军一出，战局急转而下，俩万人马，集合成锥形之阵，龙象之力，撞破一切阻碍，滚滚鲜血飘洒空中，罗汉束手，菩萨低眉。
博尔忽浑身浴血，状若疯魔，拼命冲杀托雷残余人马，却迟迟解决不掉，身后怯薛军直指他而来，无数人马拼命向前阻挡，在热身完毕的怯薛军面前就像飞蛾扑火，蝼蚁挡车，瞬间毁灭！
博尔忽见怯薛军势不可挡，忙喊着自己近卫“向北冲！”，自己调转马头，匆匆向北逃窜，部下不了见博尔忽顿时四散奔逃，阵型大乱，成为待宰的羔羊，托雷一直盯着博尔忽，见博尔忽向北逃窜，想到北部的十部落酋长大军，大叫不好，忙纵马追去。
马蹄纷飞，博尔忽听闻自己离喊杀声越来越远，长出一口气，扭头看去，自己身旁就剩十余名侍卫追随自己，想起出发时的四万大军，悲愤不已，“窝阔台不要笑得太早，老子还有十万大军要好看！”
正当博尔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听得背后一声大喊：“博尔忽休走，给我兄弟偿命来！”
博尔忽扭头一看，托雷孤身一骑正一身血红的直追而来。
博尔忽大怒喊道：“反骨仔，我不杀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给我杀了他。”博尔忽一声令下，身旁十余名侍卫倾巢出动，挥舞着弯刀冲向托雷。
托雷也不答话，抿住嘴唇，右手运力挥刀，势大力沉之下，侍卫竟招架不住，弯刀脱手而落，还没反应过来，托雷手中长刀已经近在咫尺，人头悄然落地，托雷左手迅速出手拖住另一名侍卫的手腕，用力一扯，只听“嘎嘣”一声，胳膊顿时脱力，整个人控制不住平衡，坠落下马，托雷纵马一踏，马蹄整好名字头部，头颅被深深嵌入土壤之中，刹那之间，一起战斗的俩位袍泽便丧命于此，剩下的几个人心惊胆颤不敢轻动。
托雷圆睁双目，大吼一声：“都滚！”
众人惊恐不已，拍马就逃。
博尔忽正看着手下侍卫围杀托雷，一个照面自己手下就倒下俩位，剩下的几个人也飞也似的逃离此地，大惊失色，忙驾马继续逃窜。
托雷见状，取来马腹短弓，伸手搭上箭矢，缓缓拉开，弓如满月，紧绷到极致，手指一松，箭矢飞若流星，正中博尔忽后背。
博尔忽急速奔驰之间，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坠下马来。
托雷缓缓驾马赶到，跳下马，手持滴血的长刀，一步步走向博尔忽，博尔忽撞得头晕目眩，见托雷状若杀神，正朝自己走来，手脚慌乱的朝后爬，忽然感觉颈上一凉，血红的弯刀正架在自己脖子上，博尔忽哭求道：“托雷兄弟，别杀我，放我走吧，我给你万两黄金，哦不，十万两，只求托雷兄弟饶我一命，这里就我们俩人，窝阔台不会知道的，托雷兄弟饶了我吧！”
托雷经过一夜的厮杀，体力已经透支殆尽，刀已经抬不起来了，不停大口喘着气，酝酿着力量，“哈蒙答应我，你死后，你的一切都由我接手，你拿即将是我的东西来贿赂我，博尔忽，你当我好欺么！”
“那你别杀我，我跟你走，我跟你回去和大汗、哈蒙认罪，我是大汗的兄长，窝阔台的伯父，你不能杀我，你不能！”
托雷嗤笑道：“哈蒙说了，不留活口，正因为你是大汗的兄长，哈蒙的伯父，你才更得必须死，让你活着回去，岂不让大汗、哈蒙难做，好了，你时辰到了，上路吧！”
托雷回复了一点力量，长刀挥落，鲜血喷涌，博尔忽头颅应声落地，托雷喘着粗气，弯腰将博尔忽头颅捡起来。喃喃道：“你的头颅可不止十万倆黄金。”
托雷手提博尔忽头颅，驾马回到汗帐中，汗帐营地四周的厮杀仍在继续，托雷跪倒在窝阔台面前，托起博尔忽头颅，沉声道：“哈蒙，末将不辱使命，斩杀博尔忽。”
窝阔台哈哈笑着提起博尔忽头颅，扔向乱军之中，扶起来托雷，大声喊道：“博尔忽已死，现在起，降者不杀！”
托雷低声对窝阔台道：“哈蒙，事情还未结束，末将在刚刚知道，博尔忽召集十部落酋长大军从北面而来。现在已经据此不远了！”
窝阔台惊道：“什么？博尔忽这个狗东西竟然煽动十部落酋长叛乱！托雷先去歇息，粘罕，你快点把剩下的处理掉，木华黎师傅，我们去北部博尔术那里看看。”
“遵命！”
窝阔台刚要转身离去，之间林似儒驾马飞速赶来，大喊：“哈蒙留步，哈蒙留步！”一路冲到窝阔台帐前，林似儒飞身下马，顾不上施礼，伸手拉住窝阔台，上气不接下气道：“哈..哈蒙，事情紧急，哈蒙速派一支兵马前往南部大帐，林某部下皆困于此，哈蒙快快发兵救援啊！”
“林先生，你也知道今晚时局动荡，还让你部下去南部大帐寻死？现在你也看到了战局胶着，我所有兵马都与残余那一万余人缠斗在一起，那里有兵可派！”
“那就让你的人撤出战斗！”
“一派胡言！眼下好不容易将这些死硬派围在一起，这时候撤了，就等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林先生的要求，窝阔台恕难从命！”
林似儒喘匀了气，目光狠厉，“哈蒙，你若不救，别说后患，林某立马就让突厥王帐分崩离析！你信是不信！”
“你敢威胁我！”
“林某不敢，只是告诉哈蒙一个事实！”
窝阔台思量片刻，扭头狠狠道：“粘罕，撤军，放他们走，托雷，还能一战否，领着你的人随林先生去南部大帐救人。”
托雷讪讪站了出来，感激的忘了窝阔台一眼，知道窝阔台是给他几乎弥补对林似儒的欺骗，沉声道：“愿随林先生前往！必然救得林先生部下安全！”
林似儒这才看见托雷，见他浑身是血仍随他救人，“哼”了一声，淡淡道：“若是顺利救人出来，你我以前种种，我也不与你追究！”
窝阔台冷哼一声，沉声道：“既如此，快些出发吧，免得误了事！”
各方兵马一夜厮杀，此时也不得停歇，草原处处，不知又增添了多少亡魂，一将功成万骨枯，千军万马觅封侯！
“停！”博尔忽低声喝道，三军登时顿马不前，显示出军中严明的纪律。
博尔忽望着远处依稀可辨的突厥汗帐，挥手招来一名斥候，低声问道：“可曾与怯薛军斥候发生冲突？”
“回禀大汗，一路并未发现怯薛军斥候，一切进展顺利。”
“顺利？”，博尔忽摸着下巴，觉察到了一丝不寻常，喃喃道：“不应该啊，怯薛军宿卫汗帐，怎么可能无人巡逻呢？”
“大汗不要迟疑了，汗帐伸手可取，莫要坐失良机！”，托雷凭着娴熟的控马技巧在马上端坐不动，怂恿道：“大汗，今日林丹汗嫁女，约莫是与怯薛军庆祝去了，我们快去给他们送一份大礼吧！”
“不对，拔都不是庸才，就算怯薛军庆祝林丹汗嫁女，也不应该如此全无防备，此事定有蹊跷，我们还是等一等十部落酋长的联军到达吧！”
“什么！”托雷大惊失色，黑暗中倒是看不真切，“大汗，十部落酋长也来了？这事我们怎么不知？”
“哦，忘了告诉你们了，托雷兄弟勿怪。”博尔忽不动声色，“近几年林丹汗暴虐无道，分配不公，各部落不满久矣，这次我散尽大半家财，说动他们倾巢而出，总共十万大军与我们南北夹击，博尔术那万把人在王帐北部猝不及防怕是一个回合都挡不住吧，我们最好等到北部大乱我们再掩杀过去。”
托雷心中大急，不停催促道：“不可啊！大汗，北部一乱林丹汗那老小子必然逃窜，草原之上忠于林丹汗的部落不在少数，就怕林丹汗重整旗鼓，又是一桩麻烦啊！大汗，快快下令吧，犹疑不决乃为将大忌啊！”
博尔忽被托雷说的心中有些动摇，沉吟不语，思索着利弊得失。
托雷焦急道：“我们四万多人的大军目标太大，不可久停，况且我们在此处伫立良久，人马都疲累不堪了，大汗不要再犹豫了。”
博尔忽扭头望去，身后军马皆焦躁不安，阵型渐乱，连托雷这等控马高手，战马仍不住打着响鼻。
博尔忽心想自己人马众多，怯薛军就算勇猛也架不住众人围攻，咬了咬牙，大声喝道：“全军出击，直冲汗帐，活捉林丹！”
“活捉林丹！大汗万胜！”众军呼嗬着纵马狂奔，势疾而阵型不乱，博尔忽得意的狞笑着，握紧手中弯刀，酝酿着雷霆一击。
六百米，五百米，四百米，距离汗帐营地越来越近，博尔忽紧张的手中不停渗出汗水，朝后打一个手势，全军将马速提升到最高，巨龙冲撞，势不可挡！
就在堪堪接近汗帐营地时，汗帐突然升起万千火把，汗帐方圆处处亮如白昼，窝阔台跃马而出，大喝道：“未经调遣，私自带军冲击汗帐，博尔忽你要造反吗！”
博尔忽见窝阔台早有准备，暗骂不知哪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出卖了自己，倒也不惊慌，毕竟自己手中握有草原之上最庞大的一支军马，大声喊道：“活捉窝阔台，赏万两黄金！”
见博尔忽丝毫不见停滞，执着的冲进自己的伏击圈，窝阔台悬着的心放下大半，自信满满的一挥手，“掷火把，全军冲吧，不要留活口！”
木华黎一抱拳，“遵命！”，抬起头，眼神炽烈，王帐后方猛然冲出一支军马，全身黑色软甲，战马皆是身高蹄阔，士卒膀大腰圆，弯刀一展，滚滚雷霆直冲博尔忽冲来，东西方向齐声呐喊，随木华黎出生入死多年的东部兵马漫山遍野的汇聚，展开，将博尔忽团团包围。
博尔忽紧咬牙关，抬起手中弯刀，正要短兵相接之时，忽听得背后托雷大喊：“儿郎们，报效哈蒙的时候到啦！全军绑上红布，活捉博尔忽”，中军之中，托雷五千军马瞬时伸出弯刀，朝周围毫无防备的博尔忽南部兵马乱砍一通，后面人马只见前方混乱，不知何故，犹疑间放缓的冲锋的速度，被木华黎人马赶上大肆屠杀。
博尔忽见托雷阵前反水，惊怒不已，大骂托雷、林似儒狼心狗肺，聚集人马调转马头回头解决托雷，托雷毕竟只有五千人马，在博尔忽南部军马慢慢反应过来，在博尔忽指挥下渐渐将托雷围死在千军万马之中，托雷率人左冲右突，辗转腾挪，活动的空间逐渐被压榨殆尽，身边人马不停被砍翻下马，托雷也是身中数刀，渐渐不支。
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怯薛军终于赶到，蹄声阵阵，喊杀震天，须臾间，人头滚滚落地，怯薛军一出，战局急转而下，俩万人马，集合成锥形之阵，龙象之力，撞破一切阻碍，滚滚鲜血飘洒空中，罗汉束手，菩萨低眉。
博尔忽浑身浴血，状若疯魔，拼命冲杀托雷残余人马，却迟迟解决不掉，身后怯薛军直指他而来，无数人马拼命向前阻挡，在热身完毕的怯薛军面前就像飞蛾扑火，蝼蚁挡车，瞬间毁灭！
博尔忽见怯薛军势不可挡，忙喊着自己近卫“向北冲！”，自己调转马头，匆匆向北逃窜，部下不了见博尔忽顿时四散奔逃，阵型大乱，成为待宰的羔羊，托雷一直盯着博尔忽，见博尔忽向北逃窜，想到北部的十部落酋长大军，大叫不好，忙纵马追去。
马蹄纷飞，博尔忽听闻自己离喊杀声越来越远，长出一口气，扭头看去，自己身旁就剩十余名侍卫追随自己，想起出发时的四万大军，悲愤不已，“窝阔台不要笑得太早，老子还有十万大军要好看！”
正当博尔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听得背后一声大喊：“博尔忽休走，给我兄弟偿命来！”
博尔忽扭头一看，托雷孤身一骑正一身血红的直追而来。
博尔忽大怒喊道：“反骨仔，我不杀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给我杀了他。”博尔忽一声令下，身旁十余名侍卫倾巢出动，挥舞着弯刀冲向托雷。
托雷也不答话，抿住嘴唇，右手运力挥刀，势大力沉之下，侍卫竟招架不住，弯刀脱手而落，还没反应过来，托雷手中长刀已经近在咫尺，人头悄然落地，托雷左手迅速出手拖住另一名侍卫的手腕，用力一扯，只听“嘎嘣”一声，胳膊顿时脱力，整个人控制不住平衡，坠落下马，托雷纵马一踏，马蹄整好名字头部，头颅被深深嵌入土壤之中，刹那之间，一起战斗的俩位袍泽便丧命于此，剩下的几个人心惊胆颤不敢轻动。
托雷圆睁双目，大吼一声：“都滚！”
众人惊恐不已，拍马就逃。
博尔忽正看着手下侍卫围杀托雷，一个照面自己手下就倒下俩位，剩下的几个人也飞也似的逃离此地，大惊失色，忙驾马继续逃窜。
托雷见状，取来马腹短弓，伸手搭上箭矢，缓缓拉开，弓如满月，紧绷到极致，手指一松，箭矢飞若流星，正中博尔忽后背。
博尔忽急速奔驰之间，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坠下马来。
托雷缓缓驾马赶到，跳下马，手持滴血的长刀，一步步走向博尔忽，博尔忽撞得头晕目眩，见托雷状若杀神，正朝自己走来，手脚慌乱的朝后爬，忽然感觉颈上一凉，血红的弯刀正架在自己脖子上，博尔忽哭求道：“托雷兄弟，别杀我，放我走吧，我给你万两黄金，哦不，十万两，只求托雷兄弟饶我一命，这里就我们俩人，窝阔台不会知道的，托雷兄弟饶了我吧！”
托雷经过一夜的厮杀，体力已经透支殆尽，刀已经抬不起来了，不停大口喘着气，酝酿着力量，“哈蒙答应我，你死后，你的一切都由我接手，你拿即将是我的东西来贿赂我，博尔忽，你当我好欺么！”
“那你别杀我，我跟你走，我跟你回去和大汗、哈蒙认罪，我是大汗的兄长，窝阔台的伯父，你不能杀我，你不能！”
托雷嗤笑道：“哈蒙说了，不留活口，正因为你是大汗的兄长，哈蒙的伯父，你才更得必须死，让你活着回去，岂不让大汗、哈蒙难做，好了，你时辰到了，上路吧！”
托雷回复了一点力量，长刀挥落，鲜血喷涌，博尔忽头颅应声落地，托雷喘着粗气，弯腰将博尔忽头颅捡起来。喃喃道：“你的头颅可不止十万倆黄金。”
托雷手提博尔忽头颅，驾马回到汗帐中，汗帐营地四周的厮杀仍在继续，托雷跪倒在窝阔台面前，托起博尔忽头颅，沉声道：“哈蒙，末将不辱使命，斩杀博尔忽。”
窝阔台哈哈笑着提起博尔忽头颅，扔向乱军之中，扶起来托雷，大声喊道：“博尔忽已死，现在起，降者不杀！”
托雷低声对窝阔台道：“哈蒙，事情还未结束，末将在刚刚知道，博尔忽召集十部落酋长大军从北面而来。现在已经据此不远了！”
窝阔台惊道：“什么？博尔忽这个狗东西竟然煽动十部落酋长叛乱！托雷先去歇息，粘罕，你快点把剩下的处理掉，木华黎师傅，我们去北部博尔术那里看看。”
“遵命！”
窝阔台刚要转身离去，之间林似儒驾马飞速赶来，大喊：“哈蒙留步，哈蒙留步！”一路冲到窝阔台帐前，林似儒飞身下马，顾不上施礼，伸手拉住窝阔台，上气不接下气道：“哈..哈蒙，事情紧急，哈蒙速派一支兵马前往南部大帐，林某部下皆困于此，哈蒙快快发兵救援啊！”
“林先生，你也知道今晚时局动荡，还让你部下去南部大帐寻死？现在你也看到了战局胶着，我所有兵马都与残余那一万余人缠斗在一起，那里有兵可派！”
“那就让你的人撤出战斗！”
“一派胡言！眼下好不容易将这些死硬派围在一起，这时候撤了，就等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林先生的要求，窝阔台恕难从命！”
林似儒喘匀了气，目光狠厉，“哈蒙，你若不救，别说后患，林某立马就让突厥王帐分崩离析！你信是不信！”
“你敢威胁我！”
“林某不敢，只是告诉哈蒙一个事实！”
窝阔台思量片刻，扭头狠狠道：“粘罕，撤军，放他们走，托雷，还能一战否，领着你的人随林先生去南部大帐救人。”
托雷讪讪站了出来，感激的忘了窝阔台一眼，知道窝阔台是给他几乎弥补对林似儒的欺骗，沉声道：“愿随林先生前往！必然救得林先生部下安全！”
林似儒这才看见托雷，见他浑身是血仍随他救人，“哼”了一声，淡淡道：“若是顺利救人出来，你我以前种种，我也不与你追究！”
窝阔台冷哼一声，沉声道：“既如此，快些出发吧，免得误了事！”
各方兵马一夜厮杀，此时也不得停歇，草原处处，不知又增添了多少亡魂，一将功成万骨枯，千军万马觅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