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市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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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可以卖纸吗?

    喜无奈道。

    毕竟公乘之爵,已经是大夫之爵了。而且还有食邑,自然麻烦。

    “那你知道当什么官了吗?”白鸿又问道。

    “还不知。”喜无奈道。

    “唉,要是在咸阳就好……”白鸿叹了一声。

    喜知道白鸿的意思,要是自己不在咸阳当官,那这超市就算是白折腾了。按照白鸿的性子,是肯定会随着喜他一起走的。

    “我们这情况老将军也知道,应该会多少帮我说几句吧!”

    喜只能这么安慰到。

    但是他也知道,一个武将想在这方面说上话,还是太难了。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魏石也搭腔道。

    “老魏说的没错,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现在想太多也没用!”白鸿撩了撩额前的碎发,笑靥如花。

    喜咂了咂嘴。默默记下了这两句话,知识点又增加了!

    白鸿这两句话看似轻飘飘的,但却是越品越有味道。

    其中似乎蕴含着极深的道理。

    这也是喜最为佩服白鸿的一点,总是能用极为简单的话说出一些极有道理的话。说是一字堪比万卷也不为过。

    “对了,鸿。我觉得我们可以卖纸!”想到书卷,喜突然沉声道。

    “纸?那是何物?”魏石却是不解了。

    毕竟抄写故事是喜干的,张贴到各处是白鸿和大牢、青鸟干的。无论是哪件事,跟他都没有关系。

    甚至事到如今他还不知道纸到底是什么。

    “就是你用的那账簿,那就是用纸做的。”喜说道。

    “甚?那不是羊皮吗?”魏石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说道。

    他之前还觉得白鸿怪大方的,就这么个账簿居然都是用羊皮?虽然这羊皮质量差了点,又薄又脆,一点都不软和,甚至一撕就破。

    原来不是羊皮啊!

    “那是纸,你知道方絮吗?”白鸿想了想,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魏石解释造纸术,便用了个魏石能接触到的词。

    “知道!”魏石点了点头:“我阿母便种桑养蚕。在抽丝剥茧后,好的用以织绸。恶茧和病茧便以漂絮之法制御寒之丝绵。漂洗多了,篾席上就会沉一层残絮。晒干后就成了方絮。”

    “可这跟方絮也不一样啊!”

    魏石挠了挠头,很是不解。

    这方絮虽然比竹简和丝绸书写起来更为舒适,而且也不易褪色。但是因为这制作的特点,来之不易,就如他家,基本上要漂絮一月有余才能出来一张薄薄的残絮。所以这价格也偏高,一般只有贵族才用。

    虽然魏石没舍得用过,但是也见过不少。

    无论从色泽还是手感来说,这纸跟方絮都没有一点联系。

    而且方絮价格高昂,魏石倒是觉得这么贵的东西反而不容易卖。

    现在,魏石的心思也变了。

    就在昨日,他还觉得这琉璃杯一个十钱,能赚什么?结果……就这么一分等级,再用了白鸿口中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小策略,就赚了二十万钱?

    抢钱都没这么快啊!

    而且做这方絮生意的人可不少,也没见人家赚什么大钱。

    听到魏石这话,白鸿缓缓摇了摇头:“我只是说纸与方絮的制作方法差不多,但是这二者可不一样。方絮用的是丝绵,但是纸用的却是树皮草根。”

    魏石点了点头。

    如果是树皮草根,那这生意倒是能做。毕竟树皮草根能值什么钱,但若是制成纸……

    啧啧,不敢想不敢想。想多了晚上容易睡不着。

    至于这树皮怎么制成纸,那就不是他需要想的了。

    “对了,喜你为何突然想到卖纸了??”白鸿自然是知道喜的意思,只不过既然想装傻,那就装到底。她一直等着喜自己提出这话。

    她这么问,也是想看看,喜究竟是什么打算。

    是单纯的想赚钱,还是想像她一样将整个秦国都搅动起来。

    弄他个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当然是为了赚钱!”

    魏石抢答道。

    白鸿淡淡地瞟了魏石一眼。

    又没问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你肯定是为了赚钱,那脑袋都快直接扎钱眼里头了。

    让白鸿颇为欣慰的是,喜默默地摇了摇头。

    “自然不是为了赚钱!我有个想法,现今天下,识字之人少得可怜。我觉得究其原因,就是这识字所需钱财过重。”

    “不说夫子,单独以卷犊来说,就不是寻常人家所能买得起的。当年供我开蒙之书,便有足足两车,甚至堆了小半间屋子。”

    “而且对于读书人来说,每年习字撰文所用书简就不知几何。这对于一家,光书简就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可若是换成纸,如此低廉之物,人人都能买的起。而且,纸轻如鸿毛。无论是携带或是传道,都要更为方便。”

    “如此一来,若是人人皆识字。我大秦人必将雄于天下!人雄于天下,国必雄于天下!”

    喜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是捏紧了拳头,好一番慷慨激昂。

    “彩!”

    白鸿正想夸夸喜,就听门外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喝彩声。

    随着这喝彩声,门口咔哒一声,木制的锁簧翘起,紧闭着的门开了。

    嬴政站在门前,一手推开门,一手拿着管籥(yuè)——也就是钥匙。因为其细长而有三孔,像一种名叫管籥的乐器,故此得名。

    “好家伙,你这是越来越不客气了。以前还敲敲门,现在都自己开门了?”

    白鸿笑道。

    这开门声可是吓了她一跳。

    “吾可是二东家,有何不可?”嬴政炫耀似的亮了亮手中的管籥。慢慢迈步走了进来,走路的姿势仍然还有些怪异。

    “不过,老喜,你这话当真是说到我心窝里去了。好一个人雄于天下则国雄于天下。就冲你这话,我再给你免几棍。”

    听到这话,喜的眼睛亮了亮。

    这意思,是要免了我那皮肉之苦啊!

    虽然已经做好了挨揍的准备,但是如果能不挨打,那就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嬴政皱了皱眉,说道:“给你凑个整,十棍!”

    喜的眼睛又暗了下去,这不还是要挨打吗?连忙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又问道。

    “如果你喜欢刚刚那些话,要不我再说点?不要多的,一句免一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