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平九天
字体: 16 + -

第六章:夜探马府

    说来也怪,接下来几日暗城又恢复了昔日的平静,余天他们也安然无恙。

    难道判断错误?自从阿福他们遇难后,陈天泽也就没有再出工。

    想到之前借他们的银两,人死债清。

    陈天泽还是狠狠心,把妻子留下的手镯当了,换回来五十两银子。

    他先把阿福与欧虎的银子还了,又给了他们妻儿一些,算是救济。

    余天他们的也一并还了。再拿出一些预付了阿诚的饭钱跟月轩楼的费用,便就还剩三十两左右了。

    他突然想起木子说过的想开胭脂铺那档子事。

    对了,前几日灵芝还跟他抱怨说,这丫头三天两头不见人,野的很,不是看他面子,早要把她扫地出门。

    话说他自己也有几日没有看见木子了。

    暗城平静得让人心慌。

    陈天泽有些坐不住了,他决定主动出击,再去马府探探。

    是夜,月黑风高。

    陈天泽换上了不曾穿过的夜行行头,蒙上面,带上灭世剑,等到夜深人静,从月轩楼窗户跳下,直奔城南马府而去。

    一路除了鸟叫虫鸣,还有几声或远或近的犬吠,再无其他。

    他的轻功早臻化境,只见一道黑影在暗城的屋顶闪跳腾挪,不一会便到了马府。

    陈天泽找了个位置高的屋顶四周观察了一下,通往马府那条青石板路两旁的民房漆黑一片,该是依然无人居住。

    马府第三重院子一侧的厢房亮着灯!

    陈天泽施展云梯十八纵,悄无声息地来到厢房屋顶。

    里面竟然有声音!

    他小心翼翼地扒开一片瓦片,屋里面是两个身影。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主人不日就要北上,不要出什么岔子!”一个男声冷声说道。

    “办妥了!”站在男子一侧的身影躬身回答。

    听声音竟然是一个女子,再一看,只见那身影娇小玲珑,一身夜行打扮,尤为奇怪的是,竟然还蒙着面。

    那男声正是马管家!

    只见那马管家继续说道:“办妥了就好,千万不可在这节骨眼儿上出岔子,枉费主人十几年的心血!”

    那女生轻声答道:“是!”

    说罢,只见马管家摆摆手,女黑影便躬身退出了厢房,轻轻一跃,已在数丈开外。

    陈天泽心下骇然:如此轻功,当不在自己之下!

    他正准备跟着黑影上去,看看她究竟往哪里去,屋里的马管家突然击掌三下。

    门外进来七八个身穿黑衣的汉子,有两人依稀就是那几日准备木头等材料的汉子,其他几人倒面生得很。

    只见那马管家说道:“想必你们也知道,主人就要到暗城了,大伙都打起精神,另外,都给我放老实点,不要惹是生非,横生枝节!谁要是惹出祸端,应该清楚是什么下场!”

    “是!”黑衣人齐声答道。

    从刚才那夜行人及这一众汉子的表现不难判断,马管家所说的主人威望极高,马管家应该是主人极为信任的人。

    陈天泽听得云里雾里,但他隐隐觉得这个主人不一般,他来暗城做什么?还准备了十几年?

    这当是一个城府极深之人!

    思忖间,黑衣人已退出厢房。

    陈天泽把瓦片恢复原状,带着满腹狐疑,离开了马府。

    那娇小玲珑的黑影早已没了踪影!

    回到月轩楼,陈天泽一时难以入眠:大约两个月前,暗城开始出现一些陌生的黑衣人。

    接着马管家找到余天他们,他们修缮马府用了四十天时间。

    结完工钱就吃了顿饭便都给了胭脂楼赎回木子。

    接着柱子,阿福相继遇害。

    于是他怀疑马府,今晚夜探马府。

    不料之前的情况没有厘清,又打听到“主人”要来暗城的消息。

    主人是谁?女夜行人是谁?马府要干什么?阿福他们的死跟马府到底有没有关系?

    陈天泽一时竟摸不着头脑了。

    咚咚咚,突然有人敲门!

    这么晚了,谁啊?

    他翻身坐起,沉声问道:“谁?”

    “我,老头!”一个女声答道。

    是木子。

    陈天泽打开门,木子端着一壶酒,几碟小菜。

    “睡不着吧,老头,喝一杯!”

    “谁说我睡不着?”

    “这不没睡吗?”

    “快了。”

    “走了,别装了老头,再说,我还没好好感谢你呢,大堂等你。”

    二人来到一楼大堂,在一角坐定,点上蜡烛,便喝了起来。

    木子端起酒杯:“老头,这一杯,我敬你,谢谢你救我!”

    说完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陈天泽摇摇头,也应了一杯。

    木子接着说:“老头,上次你问我从哪里来,我说了,今天该告诉我你从哪里来吧?”

    陈天泽心里一沉:“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本地人?”

    木子不屑地说道:“本地人谁住在月轩楼啊?”

    陈天泽没好气地回答:“本地人外地人干你何事?”

    木子有些委屈地说:“怎么生气了,人家只是想知道救命恩人的情况嘛,不说就不说,那么凶干嘛?”

    看她楚楚可怜的小模样,陈天泽又心有不忍,语气便缓和了起来:“那行,我不生气了。”

    但他实在不愿说起过往的事。

    木子幽幽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事,整天看你闷闷不乐的,我就是想让你开心一点。”说完,眼里竟泛着泪花,早已没了那蛮横跋扈的气势。

    闻言,陈天泽心里一暖。

    已经很久没有人关心过自己了,他怔怔第看着木子,脑海里浮现出可心的模样。

    木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陈天泽这才回过神来,虚张声势:“小丫头片子,管好自己吧,灵芝说你三天两头往外跑,去干什么了?”

    木子有点慌乱:“没……,没干什么。”

    陈天泽凌厉的瞪着她,她慢慢低下了头,声如蚊嘤:“找老乡,我……我还是想开个胭脂铺……”

    陈天泽不禁哑然:“就这?”

    木子点了点头。

    陈天泽从怀里掏出银两,说道:“这是三十两,够盘个胭脂铺吧?”

    木子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嘴巴一张一翕,声音都有些发抖:“这么多银子,哪来的,老头?”

    陈天泽说道:“你不要管哪里来的,只管够不够。”

    木子连忙说道:“够了够了,可是,我不能总要你的钱。”

    陈天泽说道:“这个好说,就当借你的,赚钱了连本带利还给我就是了。”

    木子高兴地说:“好,连本带利!”

    二人又连干了几杯。

    夜已深,木子已然有些醉意,陈天泽嘱咐她收好银两,二人便各自回屋睡觉了。

    这一夜,陈天泽睡的格外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