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宠帝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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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棋局活了

    静雅阁内,箔歌手里拿着书本来回踱步着,她的伤已经痊愈,幕远济恢复了之前的样子,时不时来打趣她,杨子靖也时常来陪自己下棋,还有觅香抱着她的宝贝兔子来逗她开心。

    这一度让箔歌觉得他们是在故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倒也好,至少让她暂时忘记了幕远宁和柳姚秋的那道指婚。

    今日正值上元佳节,忆风一早送来了信件,是兄长的信,不用想便知是何人安排,信上宇霖告诉了她父君母后身体都很好,大家都很想念她,普通简单的一封信箔歌以看了快半个时辰。

    “芍药,研磨,我给兄长回信一封。”脸上的神采亮了几分。

    “把此信送出,父君和兄长一定很高兴。”折好信纸,她的嘴角有一丝焉笑。

    芍药难得看见公主近日的笑容,用力点头应下便装好信件一路小跑出去。

    自上次过后幕远宁便安排了百味斋的阿星帮忙向驿站前后取信和送信,阿星聪明灵醒负责后厨的采购,进出宫方便的多,芍药带了信正是向百味斋而去。

    “阿星,又要辛苦你跑一趟了。”

    “小药哥哪里的话,你主仆二人待我极好,况且殿下已有交代,你我不必客气。”名叫阿星的小公公满脸灿笑的接过了芍药怀中的信件。

    他不知芍药是个女儿家,亲切的唤她小药哥。

    机警的看了看四下将信快速收好,今日是上元佳节,厨长得了宁王允许今日出宫探亲,他顺便一同出宫采办。

    皇宫后门侧门处,禁卫军门严格的检查着每个出宫之人的手续和令牌,日子特殊出宫替主子们采办的下人极多。

    阿星列队其中心如鼓击,为何今日搜查的如此严格?怀中的那封信宛如一块发烫的生铁烙着他。

    “啊,刘厨长,我肚子好疼,去个茅房。”阿星只得采用走为上计,得了个无人之地他长气一舒,看来需从新设躲过盘查了,还未想到对策便迎上了一副黑色冰冷的玄铁面具。

    未等他反应来人便一掌将他击倒在地,两旁的侍卫见状立刻对他一阵搜查,尽管那信被阿星用粗布包的及严但还是被他们翻出。

    ···

    侍卫们将信递到了那面具之人的手中便默站在一旁,来人得了手中之物眼中生气一抹阴挚。

    “曲小皇子。”

    静雅阁内,不用看箔歌便知道来者何人,能这般轻浮之色叫她的人除了幕远济玉衡找不出第二人来幕远济进了庭院,脸色有些青白,但那嘴角的笑容彷佛更深了几分。

    箔歌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分裂之症,自己受伤时他整日苦着个脸对自己冷脸,现在却又和颜悦色轻浮至极,许是医者难自医吧。

    看向幕远济的神色不禁有了些同情,“济王殿下,找我何事?”

    听见她的称呼幕远济眉头有些发皱,“我都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怎么对我还这么疏离的感觉,本王允许你可唤我远济。”

    “远济?”箔歌小声的嘀咕的一声,不知道今天这幕远济又在发什么疯。知道自己执拗不过他,箔歌无奈的点了点头。

    见此,幕远济眼中的笑更深了些。

    上次她为三哥舍命挡剑,发现了箔歌的心意后心中苦楚万分,唯有日日饮酒来消解自己对她的想念和越来越深陷的心。

    他了解三哥的性子,他不想与其相争,所以打算就此打住自此放弃,他对箔歌心意便随着醉意永远烂在肚子好了,可是父皇的一道圣旨给了他希望。

    他知道箔歌会因这道圣旨伤心难过,所以每日来这静雅阁看他,说些有的没得,他不想想她太难过。

    所以今日上元佳节,他特意来找她,邀她出宫游玩。

    “你收拾收拾,今日得父皇批准,我带你出宫去,这尚京,属今日最繁华热闹。”

    “就我们两个人?”箔歌有些迟疑。

    “五妹和杨子靖已在宫门处等候。”

    听到觅香公主和杨子靖也在,她的心情倒是更加明媚了几分,那就去看看这尚京的上元佳节吧,还未答应,便被一只大手牵住衣袖往静雅阁外走去。

    “芍药,一起去啊。”箔歌回头朝芍药喊着。

    箔歌看不出但芍药看的出,这济王殿下每日特意逗她欢心的举动,只要能让公主开心这济王她看着越发比幕远宁顺眼的多。

    芍药望着二人离去的身影没有跟上去,缓缓喊道,“还请济王殿下保护好我家公子。”

    暖帐内,李公公服侍着面容威严的天子,轻轻整理着玉衡帝的衣角,他已经服侍了玉衡帝大半辈子,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位皇帝。

    自从宁王遇刺,江夜二皇子受伤以来,这位帝王便没舒颜过几日,身子竟也出现了诸多不适,但都只得秘宣太医来诊,这朝堂时局不稳,若是传出陛下龙体欠安的消息,只怕那些拥有狼子野心之人会按耐不住。

    “皇上,今日佳节,您可开心些。”李公公福身说道。

    上元佳节,宗室皇亲都需要在宫门阁楼上为百姓祈福,今年也不例外。“祈福之事都可有安排稳妥?切不可出差错,失了皇家颜面。”语间依旧铿锵有力。

    一宫女急匆匆的进来在李公公耳边说了什么便退身出去。

    “启禀陛下,太子殿下来了,在殿外候着,说是有要事相报。”

    玉衡帝浓眉一皱道:“宣”

    “儿臣参见父皇。” 幕远荀形色匆匆的进了寝殿

    玉衡帝背转过身来问道,“何事?”

    幕远荀看了眼李公公欲言又止。

    玉衡帝知他意图正色道,“但说无妨。”

    “启禀父皇,刺客一事儿臣得了些线索,特意前来禀报父皇。”

    玉衡帝抬了抬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自从三弟遇刺之后,儿臣对此事寝食难安,必要将此查个清楚,给三弟一个心安。”

    这些冠冕之话并不能影响玉衡帝半分心思。

    幕远荀又道:“江夜皓兰两位皇子未入尚京之时,宫中平安无事。”

    一旁的李公公听及立刻抬头看了眼玉衡帝,两人相视一对,眼中各含深意。

    “你是怀疑江夜和皓兰两国有不谋之心?”玉衡帝终于缓缓开口说道,可心中却有些期许。

    “儿臣不敢妄言,还请父皇降罪,三弟遇刺之后儿臣未经允许,私自派人监视了与江夜二皇子和皓兰三皇子包括他们走的近的人”

    “所以连宁王和济王也在你的监视内?”玉衡帝当场震怒。

    “儿臣怎会监视三弟和四弟,只是派人看着那江夜二皇子,皓兰杨子靖那边毫无动静,可今日儿臣接到密报,江夜二皇子的随从交予了百味斋下人一封密信,准备送出,被儿臣属下在宫门拦截”说着将信件呈递给了一旁的李公公。

    李公公的年岁大了,脸上尽是些些松散的赘肉,浑浊的眼眸中没人能看透他的心思。

    玉衡帝抬手接过信件缓缓打开,低着头的幕远荀嘴角扯出一抹异笑。

    “你先退下,此事朕还尚需定夺。”玉衡帝揉了揉太阳穴将信件递给了李公公,示意幕远荀退下。

    怎会这般平静?只要这信中有提到幕远宁他便可剑指江夜,难道这信中未提及宁王?他赌错了?

    “父皇··”幕远荀还想说什么,但最终收住。他本就不指望父皇能凭一封自己呈递的一封未经查证的信件来定曲二皇子的罪,他要的的只是父皇对曲二皇子的怀疑。

    没有关系对,这次赌错但他还有更惊讶的事情要告诉他的父皇。

    “箔歌公主,不是吗?”他心里默念着。

    目的已到达他缓缓又开口说道:“今日祈福之事儿臣还需再去准备,那儿臣就先行告退。”

    玉衡帝颔首示意他退下。

    幕远荀走后,玉衡帝向身边的李公公突然发问,“你怎么看?”

    李公公有些疑惑,苍老的手慢慢的打开信件,脸上和玉衡帝是一样的平静,信件内容并无问题,只是曲二皇子与江夜通信依旧他们竟然全然不知。

    “依老奴听见这刺客一事不可能是江夜二皇子演的苦肉计,只是陛下这棋局如今已经活了不是吗。”老肉纵横的脸上显出了一丝寒笑。

    “是啊,这陷入‘死局’的棋活了,但不可操之过急。”说完玉衡帝走到铜镜前示意李公公继续帮自己整理仪容。

    济宁宫外,柳姚秋一身华服从步辇上被侍从搀扶而下,在轩宁殿外遇上了忆风,“见过忆将军,我今日是前来与宁王一起祈福登楼,还麻烦禀告你家王爷,我在此等待。”

    柳姚秋的眼中没有太多光华,那日踩碎的尊严如今又如何拾得起来,一切便听天由命吧,许是老天都可怜她吧,至少她得到了之前梦寐以求的宁王妃之位,可人尽皆知是她以死相逼而来的。

    对于柳姚秋忆风并没有太多感觉,只是殿下不喜欢她,他便和她无过多交集和言语。可如今陛下已经下旨指婚,对于这位以后的宁王妃,他还是有着应有的礼仪和尊敬。

    颔首进殿禀报,“殿下,今日佳节祈福,陛下特意让您与柳小姐一起前往宫门阁楼祈福。”语气平淡。

    幕远宁只知道今日要去宫外祈福,但没想到父皇竟让柳姚秋和他相伴,先斩后奏让他找不到推脱的理由,父皇的压力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自从指婚后,箔歌便再也未与他相见,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今日他准备祈福结束后约她相见解释清楚的。

    一番整理后无可奈何走出了轩宁殿。

    柳姚秋看见依旧一身白衣的幕远宁,脸上露了个温婉的笑容,淡然道:“殿下,我们走吧。”

    幕远宁微微点头便独自走在了前面,未与她并肩同出。

    来到了皇城门楼外,百姓已经开始聚集,越来越多的人汇涌到门楼下。

    幕远宁杵在原地没有上楼的意思,这楼若是和柳姚秋上去了便是向天下之人宣布了她的宁王妃。

    幕远荀一来便看见了幕远宁身后是柳姚秋,原本可用的棋子竟被父皇所用,这倒让他一时惊愕。

    但早晚是颗弃子,不用也罢。

    祈福活动已经开始,文武百官和玉衡百姓在楼下齐齐跪拜,山呼万岁,山呼千岁。

    箔歌和济王的马车正值路过此处,被这声势浩荡震动,不禁掀开车帘抬头向门楼上望去,不仅看到威严的帝王和凤仪天下的皇后,还有一身华服的柳姚秋。

    箔歌不想去寻幕远宁的身影,她不想看到那天造一对地设一双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