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借尸还魂
姚晴立刻喊人过来挖掘，须臾，一口简陋的木棺就被刨了出来。
火光下，木棺表面的木漆还没褪色，显然刚埋下去不久，两名伙计也辨认出这就是盛装阿茹尸体的棺材。
“臭猫，你怎么知道埋在这里？”姚晴越发觉得这橘猫不简单，抱在怀里爱宠。
“姚捕头，刘掌柜太奸猾，要不要验一验？”郭明道。
“验！”姚晴也担心刘争到死还有所隐瞒，吩咐两名捕快撬开了木棺。
木棺棺盖打开后，并不是很臭，撬棺的两名捕快朝棺材里看了眼，立刻脸色发白，跑到一旁吐起来。
郭明就站在旁边，别开脸吐了口唾沫，道：“是阿茹，姚捕头，你别验了。”
姚晴好奇心重，朝木棺里瞥了眼，也花容失色，一副要吐的模样，恨恨道：“刘争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真是报应不爽！”
顾北趴在姚晴怀中，也看到了棺内的情景。
尸首被刘争以封魂秘法处置过，那条妖鱼身上多出的部位，尸体上均已缺失，又在地下埋了几个月，里面的情形可想而知，不明就里的人看到，绝对会做噩梦。
姚晴吩咐封好棺盖，将整口棺材运回白马湖，抬上了那艘画舫。画舫中碍事的桌椅全清了出去。云根已经在画舫一端设好法案，在他吩咐下，棺木放在了法案前面。
这次战斗和上次皆然不同，上次是以刘争当饵引诱妖鱼上钩，它可来可不来，这次是强逼妖鱼过来，它非来不可，是场死斗。
姚晴叫来了十六名精干好手，为争取成功，还从附近的渔家征召了几张专捕大鱼的渔网和十几柄长鱼叉。
一切准备妥当，天色已经快到三更，云根不再耽搁，点燃香案上的粗烛，烧起一注引魂香，一摇香案上的法铃，示意做法开始。
拿起桃木剑，戳起几张道符引燃，唱了个诺，开始吟诵招魂咒：
“吾奉真君急急勅令，
荡荡游魂何处存，
虚惊异怪墓山林，
鼓漱神水满口均，
微摆赤龙搅凡尘，
……”
随着念诵声，画舫内开始起风，船木发出涩重的“吱扭”声，附近湖面的夜雾也被推开，飘向四周。过了片刻，一阵小旋风刮进舫内，棺中传出“咔”的一声细响，好像把阿茹飘散的残魂残魄招了过来。
云根戳起一张道符，木剑一甩，道符“啪”的一声贴在棺盖上，继续念诵招魂咒。
不久，远处的湖面隐隐传来两声间隔很短的水响，好像有东西跃出水面，又钻了回去。
“那妖鱼到了，”姚晴提醒道，“大家都当心些。”
“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郭明道，“再让那妖鱼逃掉，咱们的脸就丢大了。”
顾北切换到另一种视角，巡声追踪到一团黑影，确实是那条妖鱼。正在画舫外围的黑暗中来回游弋，似乎想过来，但又忌惮画舫人多，不敢过来，游速时快时慢，显得有些躁动。
云根边念诵招魂咒，边用木剑戳符引燃，以画舫为中心，周围十几米的水面渐渐刮起了旋风，水雾散得一干二净，随着作法的递进，招魂效力显然在不断增强。
阿茹的残魂已经与妖鱼连为一体，拉扯残魂比割它一刀还痛，随着招魂效力的增强，妖鱼受到的影响越来越大，游得也越来越快。
忽然停在了水中，仿佛已经忍受到极限，绕着画舫游了一整圈，笔直地向画舫冲过来。
顾北一直关注着妖鱼的动向，“喵”地叫了一声，姚晴得到提醒，握紧手中的刀，道：“来了！”
话音刚落，妖鱼就撞破一扇窗口，钻进了画舫。一多半捕快首次见到妖鱼的真面目，先吃了一惊，但都是老手，马上又定下神来，握紧武器准备应战。
姚晴拉动一根船绳，几张渔网“簌簌”落下来，把画舫的门窗全遮挡住了。
这是她临时做的一个陷阱，这些渔网是专门捕大鱼用的，网绳十分坚韧，用刀割也得半天才能割断，只要妖鱼进来画舫，就别想再轻易出去。
妖鱼已经开启灵智，知道众人想消灭自己，又被招魂术搞得全身痛如刀割，此刻退路被截断，全身细鳞都立了起来，张开大口发出一声尖啸，向在香案后方作法的云根疾冲过去。
云根已经失失利过一次，被妖鱼在眼皮子底下抓走了刘争，这次吸取教训，把香案设在了船身一端，背后是面厚实的影壁，妖鱼只有正面一个突进方向。
众捕快分成两排，前排使刀，后排用鱼叉，呈半圆形围住香案，把云根保护在后面。
只要作法不被中断，妖鱼痛苦难安，就会被迫一次又一次冲过来。但这也成了一场死局，妖鱼感受到裂魂之痛，绝对不会再让画舫上的人活着离开白马湖，不是鱼死，就是人亡。
看到妖鱼扑近，后排捕快挺起鱼叉向它刺去。
这种鱼叉是渔民专门戳大鱼用的，比寻常双头鱼叉多出两根叉齿，每根叉齿顶端都有一个倒刺。
只要有鱼从船只旁边游过，一戳一个准，再也别想逃脱。
这妖鱼周身布满坚硬无比的细鳞，鱼叉刺不透，但六七杆鱼叉纷纷戳过去，叉齿把妖鱼从头到尾卡住了。
众人一起发力，把妖鱼按在船板上。前排捕快挥刀向妖鱼砍去，姚晴和郭明原本站在香案两侧帮云根掠阵，也冲上前去，分别攻向妖鱼头尾。
顾北考虑妖鱼力量极大，而且十分聪明，不好控制，这次爬到画舫的主梁上，居高临下寻找机会下手。
看到妖鱼被按住，吸收妖力再合适不过，但一众捕快像剁馅儿包饺子一样狠砍猛剁，生怕刀剑无眼把他这只老猫斩了，不敢下去。
妖鱼的鳞片虽然坚硬，但也架不住这样剁砍，一些细鳞掉落下来，妖鱼身上也被砍出几条伤口。
姚晴瞅准空隙，前踏半步，心运气，气运力，手腕一翻，一道寒光闪过，“嗤”的一声，把妖鱼的鱼头劈掉了半个。
这一刀又快又狠，郭明在心中暗暗喝了声彩，担心妖鱼不死，凝神用力，也向妖鱼头部斩去。
但倾尽全力的一刀只剐落几片细鳞，惊讶地看向姚晴，又是佩服又是怀疑，不知道这样如花似玉的一个姑娘，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力气。
妖鱼确实没死，姚晴只斩断了它前凸的吻部，半张残嘴上下张开，嘴中人脸轮廓向前凸出来，仿佛长出了一颗人头。
人头眼睛的部位原本只有一条细缝，但肌肉一阵牵扯，细缝竟然睁开了，里面还有两颗没发育完全的眼球。
火光下，木棺表面的木漆还没褪色，显然刚埋下去不久，两名伙计也辨认出这就是盛装阿茹尸体的棺材。
“臭猫，你怎么知道埋在这里？”姚晴越发觉得这橘猫不简单，抱在怀里爱宠。
“姚捕头，刘掌柜太奸猾，要不要验一验？”郭明道。
“验！”姚晴也担心刘争到死还有所隐瞒，吩咐两名捕快撬开了木棺。
木棺棺盖打开后，并不是很臭，撬棺的两名捕快朝棺材里看了眼，立刻脸色发白，跑到一旁吐起来。
郭明就站在旁边，别开脸吐了口唾沫，道：“是阿茹，姚捕头，你别验了。”
姚晴好奇心重，朝木棺里瞥了眼，也花容失色，一副要吐的模样，恨恨道：“刘争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真是报应不爽！”
顾北趴在姚晴怀中，也看到了棺内的情景。
尸首被刘争以封魂秘法处置过，那条妖鱼身上多出的部位，尸体上均已缺失，又在地下埋了几个月，里面的情形可想而知，不明就里的人看到，绝对会做噩梦。
姚晴吩咐封好棺盖，将整口棺材运回白马湖，抬上了那艘画舫。画舫中碍事的桌椅全清了出去。云根已经在画舫一端设好法案，在他吩咐下，棺木放在了法案前面。
这次战斗和上次皆然不同，上次是以刘争当饵引诱妖鱼上钩，它可来可不来，这次是强逼妖鱼过来，它非来不可，是场死斗。
姚晴叫来了十六名精干好手，为争取成功，还从附近的渔家征召了几张专捕大鱼的渔网和十几柄长鱼叉。
一切准备妥当，天色已经快到三更，云根不再耽搁，点燃香案上的粗烛，烧起一注引魂香，一摇香案上的法铃，示意做法开始。
拿起桃木剑，戳起几张道符引燃，唱了个诺，开始吟诵招魂咒：
“吾奉真君急急勅令，
荡荡游魂何处存，
虚惊异怪墓山林，
鼓漱神水满口均，
微摆赤龙搅凡尘，
……”
随着念诵声，画舫内开始起风，船木发出涩重的“吱扭”声，附近湖面的夜雾也被推开，飘向四周。过了片刻，一阵小旋风刮进舫内，棺中传出“咔”的一声细响，好像把阿茹飘散的残魂残魄招了过来。
云根戳起一张道符，木剑一甩，道符“啪”的一声贴在棺盖上，继续念诵招魂咒。
不久，远处的湖面隐隐传来两声间隔很短的水响，好像有东西跃出水面，又钻了回去。
“那妖鱼到了，”姚晴提醒道，“大家都当心些。”
“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郭明道，“再让那妖鱼逃掉，咱们的脸就丢大了。”
顾北切换到另一种视角，巡声追踪到一团黑影，确实是那条妖鱼。正在画舫外围的黑暗中来回游弋，似乎想过来，但又忌惮画舫人多，不敢过来，游速时快时慢，显得有些躁动。
云根边念诵招魂咒，边用木剑戳符引燃，以画舫为中心，周围十几米的水面渐渐刮起了旋风，水雾散得一干二净，随着作法的递进，招魂效力显然在不断增强。
阿茹的残魂已经与妖鱼连为一体，拉扯残魂比割它一刀还痛，随着招魂效力的增强，妖鱼受到的影响越来越大，游得也越来越快。
忽然停在了水中，仿佛已经忍受到极限，绕着画舫游了一整圈，笔直地向画舫冲过来。
顾北一直关注着妖鱼的动向，“喵”地叫了一声，姚晴得到提醒，握紧手中的刀，道：“来了！”
话音刚落，妖鱼就撞破一扇窗口，钻进了画舫。一多半捕快首次见到妖鱼的真面目，先吃了一惊，但都是老手，马上又定下神来，握紧武器准备应战。
姚晴拉动一根船绳，几张渔网“簌簌”落下来，把画舫的门窗全遮挡住了。
这是她临时做的一个陷阱，这些渔网是专门捕大鱼用的，网绳十分坚韧，用刀割也得半天才能割断，只要妖鱼进来画舫，就别想再轻易出去。
妖鱼已经开启灵智，知道众人想消灭自己，又被招魂术搞得全身痛如刀割，此刻退路被截断，全身细鳞都立了起来，张开大口发出一声尖啸，向在香案后方作法的云根疾冲过去。
云根已经失失利过一次，被妖鱼在眼皮子底下抓走了刘争，这次吸取教训，把香案设在了船身一端，背后是面厚实的影壁，妖鱼只有正面一个突进方向。
众捕快分成两排，前排使刀，后排用鱼叉，呈半圆形围住香案，把云根保护在后面。
只要作法不被中断，妖鱼痛苦难安，就会被迫一次又一次冲过来。但这也成了一场死局，妖鱼感受到裂魂之痛，绝对不会再让画舫上的人活着离开白马湖，不是鱼死，就是人亡。
看到妖鱼扑近，后排捕快挺起鱼叉向它刺去。
这种鱼叉是渔民专门戳大鱼用的，比寻常双头鱼叉多出两根叉齿，每根叉齿顶端都有一个倒刺。
只要有鱼从船只旁边游过，一戳一个准，再也别想逃脱。
这妖鱼周身布满坚硬无比的细鳞，鱼叉刺不透，但六七杆鱼叉纷纷戳过去，叉齿把妖鱼从头到尾卡住了。
众人一起发力，把妖鱼按在船板上。前排捕快挥刀向妖鱼砍去，姚晴和郭明原本站在香案两侧帮云根掠阵，也冲上前去，分别攻向妖鱼头尾。
顾北考虑妖鱼力量极大，而且十分聪明，不好控制，这次爬到画舫的主梁上，居高临下寻找机会下手。
看到妖鱼被按住，吸收妖力再合适不过，但一众捕快像剁馅儿包饺子一样狠砍猛剁，生怕刀剑无眼把他这只老猫斩了，不敢下去。
妖鱼的鳞片虽然坚硬，但也架不住这样剁砍，一些细鳞掉落下来，妖鱼身上也被砍出几条伤口。
姚晴瞅准空隙，前踏半步，心运气，气运力，手腕一翻，一道寒光闪过，“嗤”的一声，把妖鱼的鱼头劈掉了半个。
这一刀又快又狠，郭明在心中暗暗喝了声彩，担心妖鱼不死，凝神用力，也向妖鱼头部斩去。
但倾尽全力的一刀只剐落几片细鳞，惊讶地看向姚晴，又是佩服又是怀疑，不知道这样如花似玉的一个姑娘，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力气。
妖鱼确实没死，姚晴只斩断了它前凸的吻部，半张残嘴上下张开，嘴中人脸轮廓向前凸出来，仿佛长出了一颗人头。
人头眼睛的部位原本只有一条细缝，但肌肉一阵牵扯，细缝竟然睁开了，里面还有两颗没发育完全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