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堕入轮回
“阎罗！”刍吾妖王话语中带着道不尽的刻骨恨意。
在这一方神通构成的小世界中，他遭受的羞辱，非生食其血肉不可洗刷。
阎罗天子面色平和，似乎并不在意其恨意。
他立身于奈何桥上，一张一翕间便有威严之声传出。
“尔当打入人道，历万世人劫。”
阎罗天子口含天宪，一字一句调动大道之理。
黑白二气交缠，其身后不停轮转交替的六重世界中，人道渐渐明晰，万丈红尘由虚化实，显露其间。
随着阎罗天子话语落下，刍吾妖王便身不由己地落入人道之中。
第一世，其化为一名六识蒙昧、牙牙学语的孩童，随岁月成长，十六岁时死于饥荒。
第二世，其化作一名妖族圈养的人畜，沦为妖族口粮。
第三世，其化作一名勾栏女子，一点朱唇万人尝，最终受尽花柳病折磨而亡。
第四世、第五世、第六世……
刍吾妖王历经万世轮回，化作乞丐、妓女、兵卒等等，无一不是受尽折磨而死。或是病痛、或是天灾、或是人祸，无一而足。
但他也是个硬骨头。
再次出现在牛头马面身前时，其神色冷然：“六道轮回，不过尔尔。”
阎罗天子面色不变，再次开口道：“尔当打入修罗道，历销魂蚀骨之劫。”
六重世界轮转，修罗道顶替人道，茫茫血海凝实，有无边血气自其内溢出。
刍吾妖王落入血海，显出本体，一只五色斑斓、生有九首的万丈巨兽。
汹涌血浪瞬间将其淹没。
血海内蕴大道之理，有莫名伟力包裹住其万丈妖躯，一寸寸销蚀其骨血；妖魔自海渊蜂拥而出，撕扯其神魂。
刍吾妖王感觉自身分裂为千万碎片，每一块碎片便是一寸血肉。血肉似乎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彼此争斗杀戮，万丈妖躯瞬间化作混乱战场。
“啊！”
肉身神魂寸寸撕裂，难以言说的痛楚袭上心头，其终于难以忍受，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当刍吾妖王身消魂散，神念归于冥冥虚空中后，他轻轻舒出一口气。
结束了吗？
念头刚起，便有一阵伟力拉扯住其神魂，将其塞回万丈妖躯之中。
血海汹涌，销魂蚀骨，剧痛再次传来。
如此反复承受血海之劫，一次又一次，一轮又一轮，万劫方休。
刍吾妖王再次立足于青石小道上时，只感觉自身承受了自太古纪至今最大的折磨。
肉身乏力，精神倦怠，神情也为之恍惚，口中不言，眼中恨意却不减。
轮回之劫却还未结束。
“尔当打入饿鬼道，历阴秽存身之劫。”
阎罗天子身后自有一片阴暗潮湿的世界显现，其中万鬼仿佛不知疲倦，奋力吞咽至阴至污之物。
刍吾落入其中，化作尺许大小、腹部鼓胀的恶鬼。
饿，好饿。
欲望充斥心间，他伸出脏兮兮的爪子，抓起一把血色与暗黄相间的阴秽之物撒入口中，消瘦凹陷的脸颊瞬间鼓起。
由于污物太多，有血黄液体自其口角滑落。
没有咀嚼，刍吾妖王化身的饿鬼似乎不知痛楚般将满溢的污物咽下。
食管迸裂。
刍吾妖王被欲望支配，一把又一把污物入腹，随着“砰”的一声，其腹部炸裂开来，血黄色污秽夹杂着心肝脾肺肾流淌而出。
他有若未觉，将体内流淌出的内脏及污秽塞入口中，囫囵吞下。
如此循环往复，其身渐渐被污秽淹没。
刍吾妖王恍恍惚惚回过神来，似乎做了一个无比漫长、无尽恶心的噩梦。
片刻后，噩梦似乎降临现实。
难以言喻的腥臭自灵魂深处蔓延开来，遍及其妖躯每一寸血肉，以至于他皮肤紧绷、毛孔骤缩，身躯止不住的颤抖。
这一具身躯似乎成为了九幽之下最肮脏污秽之物的存身之所。
恶心……恶心……
刍吾妖王瘫倒在地，蜷缩起身子，喉咙一阵干呕，恨不得将心肝脾肺肾通通呕出。
我怎会如此肮脏。
孱弱无力的双手使劲抓挠身躯血肉，欲将这具见之即烦的身躯撕碎焚灭。
“尔当打入地狱道，受诸刑罚加身之苦。”
冰山狱、拔舌狱、磔刑狱、油锅狱……十八层地狱凝聚而出，其内有亿亿万冤魂哀嚎。
刍吾妖王赤身赤脚，面带麻木之色攀爬万丈冰山，一步一个脚印，冰冷寒意自脚底袭来，由痛楚到麻木。更有凛冽寒风加身，渗入骨髓，化入神魂，无穷无尽的冷意将其包裹，最终化为一座冰雕。
随后其又由冰雕化为人躯，再一次从冰山脚下开始攀爬，周而复始万万年。
之后又有拔舌地狱，拔了再生，生出便拔，受反复拔舌之痛万万年。
其后又经历了磔刑狱千刀万剐之痛、油锅狱煎炸熬体之苦……如此种种，每层地狱受刑万万年，将十八层地狱统统体验了一遍。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刑罚折磨使他忘却了时间。
这十八个万万年里，时时刻刻处于刑罚之中，由痛苦到麻木，又从麻木到痛楚，已然使他精神崩溃。
在从地狱道重回青石小道的片刻，他神色扭曲：“要杀便杀，何必如此辱我？”
阎罗天子首次开口对他道：“杀了你，太过便宜你了。”
说完，再不理会蜷缩在地的刍吾，身后六重世界转动，一重世界内六畜齐齐由虚化实。
“尔当打入畜生道，历终生鱼肉之苦。”
话音落下，刍吾发现在即变为了一头两角弯弯的水牛。
与之前的经历不同，此次化入畜生道的他仍保有记忆。
但在经历了四次轮回之后，他已然疲惫绝望，便是被一名农夫牵走，也未曾有丝毫反抗。
套上牛犁车，麻木地在田地间耕耘劳作。数十载后，因其年老体衰沦为主人家的口粮。
之后他轮回千百世，化作鸡、鸭、牛、羊等牲畜，任人鱼肉。直至最后一世，他化为一头母猪，被农户作为种猪圈养。
承受万万无智兽类侵犯，面对无休止的孕育猪仔，刍吾再也无法忍受，涕泗横流，撕心裂肺的哀求从奈何桥旁传来，回荡于黄泉两畔。
“杀了我！杀了我！”
牛头马面、青石小道、奈何黄泉逐一消散。
阎罗天子散去神通，黑白二气化入九天幽冥，天地间一片清朗。
看也不看眼前神魂破碎，法力尽散形同废人的刍吾。
他神色间杀意萦绕，声震地府阴司，跨过界壁，传入某些存在耳中。
“本王这一式地仙神通如何？”
在这一方神通构成的小世界中，他遭受的羞辱，非生食其血肉不可洗刷。
阎罗天子面色平和，似乎并不在意其恨意。
他立身于奈何桥上，一张一翕间便有威严之声传出。
“尔当打入人道，历万世人劫。”
阎罗天子口含天宪，一字一句调动大道之理。
黑白二气交缠，其身后不停轮转交替的六重世界中，人道渐渐明晰，万丈红尘由虚化实，显露其间。
随着阎罗天子话语落下，刍吾妖王便身不由己地落入人道之中。
第一世，其化为一名六识蒙昧、牙牙学语的孩童，随岁月成长，十六岁时死于饥荒。
第二世，其化作一名妖族圈养的人畜，沦为妖族口粮。
第三世，其化作一名勾栏女子，一点朱唇万人尝，最终受尽花柳病折磨而亡。
第四世、第五世、第六世……
刍吾妖王历经万世轮回，化作乞丐、妓女、兵卒等等，无一不是受尽折磨而死。或是病痛、或是天灾、或是人祸，无一而足。
但他也是个硬骨头。
再次出现在牛头马面身前时，其神色冷然：“六道轮回，不过尔尔。”
阎罗天子面色不变，再次开口道：“尔当打入修罗道，历销魂蚀骨之劫。”
六重世界轮转，修罗道顶替人道，茫茫血海凝实，有无边血气自其内溢出。
刍吾妖王落入血海，显出本体，一只五色斑斓、生有九首的万丈巨兽。
汹涌血浪瞬间将其淹没。
血海内蕴大道之理，有莫名伟力包裹住其万丈妖躯，一寸寸销蚀其骨血；妖魔自海渊蜂拥而出，撕扯其神魂。
刍吾妖王感觉自身分裂为千万碎片，每一块碎片便是一寸血肉。血肉似乎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彼此争斗杀戮，万丈妖躯瞬间化作混乱战场。
“啊！”
肉身神魂寸寸撕裂，难以言说的痛楚袭上心头，其终于难以忍受，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当刍吾妖王身消魂散，神念归于冥冥虚空中后，他轻轻舒出一口气。
结束了吗？
念头刚起，便有一阵伟力拉扯住其神魂，将其塞回万丈妖躯之中。
血海汹涌，销魂蚀骨，剧痛再次传来。
如此反复承受血海之劫，一次又一次，一轮又一轮，万劫方休。
刍吾妖王再次立足于青石小道上时，只感觉自身承受了自太古纪至今最大的折磨。
肉身乏力，精神倦怠，神情也为之恍惚，口中不言，眼中恨意却不减。
轮回之劫却还未结束。
“尔当打入饿鬼道，历阴秽存身之劫。”
阎罗天子身后自有一片阴暗潮湿的世界显现，其中万鬼仿佛不知疲倦，奋力吞咽至阴至污之物。
刍吾落入其中，化作尺许大小、腹部鼓胀的恶鬼。
饿，好饿。
欲望充斥心间，他伸出脏兮兮的爪子，抓起一把血色与暗黄相间的阴秽之物撒入口中，消瘦凹陷的脸颊瞬间鼓起。
由于污物太多，有血黄液体自其口角滑落。
没有咀嚼，刍吾妖王化身的饿鬼似乎不知痛楚般将满溢的污物咽下。
食管迸裂。
刍吾妖王被欲望支配，一把又一把污物入腹，随着“砰”的一声，其腹部炸裂开来，血黄色污秽夹杂着心肝脾肺肾流淌而出。
他有若未觉，将体内流淌出的内脏及污秽塞入口中，囫囵吞下。
如此循环往复，其身渐渐被污秽淹没。
刍吾妖王恍恍惚惚回过神来，似乎做了一个无比漫长、无尽恶心的噩梦。
片刻后，噩梦似乎降临现实。
难以言喻的腥臭自灵魂深处蔓延开来，遍及其妖躯每一寸血肉，以至于他皮肤紧绷、毛孔骤缩，身躯止不住的颤抖。
这一具身躯似乎成为了九幽之下最肮脏污秽之物的存身之所。
恶心……恶心……
刍吾妖王瘫倒在地，蜷缩起身子，喉咙一阵干呕，恨不得将心肝脾肺肾通通呕出。
我怎会如此肮脏。
孱弱无力的双手使劲抓挠身躯血肉，欲将这具见之即烦的身躯撕碎焚灭。
“尔当打入地狱道，受诸刑罚加身之苦。”
冰山狱、拔舌狱、磔刑狱、油锅狱……十八层地狱凝聚而出，其内有亿亿万冤魂哀嚎。
刍吾妖王赤身赤脚，面带麻木之色攀爬万丈冰山，一步一个脚印，冰冷寒意自脚底袭来，由痛楚到麻木。更有凛冽寒风加身，渗入骨髓，化入神魂，无穷无尽的冷意将其包裹，最终化为一座冰雕。
随后其又由冰雕化为人躯，再一次从冰山脚下开始攀爬，周而复始万万年。
之后又有拔舌地狱，拔了再生，生出便拔，受反复拔舌之痛万万年。
其后又经历了磔刑狱千刀万剐之痛、油锅狱煎炸熬体之苦……如此种种，每层地狱受刑万万年，将十八层地狱统统体验了一遍。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刑罚折磨使他忘却了时间。
这十八个万万年里，时时刻刻处于刑罚之中，由痛苦到麻木，又从麻木到痛楚，已然使他精神崩溃。
在从地狱道重回青石小道的片刻，他神色扭曲：“要杀便杀，何必如此辱我？”
阎罗天子首次开口对他道：“杀了你，太过便宜你了。”
说完，再不理会蜷缩在地的刍吾，身后六重世界转动，一重世界内六畜齐齐由虚化实。
“尔当打入畜生道，历终生鱼肉之苦。”
话音落下，刍吾发现在即变为了一头两角弯弯的水牛。
与之前的经历不同，此次化入畜生道的他仍保有记忆。
但在经历了四次轮回之后，他已然疲惫绝望，便是被一名农夫牵走，也未曾有丝毫反抗。
套上牛犁车，麻木地在田地间耕耘劳作。数十载后，因其年老体衰沦为主人家的口粮。
之后他轮回千百世，化作鸡、鸭、牛、羊等牲畜，任人鱼肉。直至最后一世，他化为一头母猪，被农户作为种猪圈养。
承受万万无智兽类侵犯，面对无休止的孕育猪仔，刍吾再也无法忍受，涕泗横流，撕心裂肺的哀求从奈何桥旁传来，回荡于黄泉两畔。
“杀了我！杀了我！”
牛头马面、青石小道、奈何黄泉逐一消散。
阎罗天子散去神通，黑白二气化入九天幽冥，天地间一片清朗。
看也不看眼前神魂破碎，法力尽散形同废人的刍吾。
他神色间杀意萦绕，声震地府阴司，跨过界壁，传入某些存在耳中。
“本王这一式地仙神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