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丑竟是我自己
施展驱神役鬼的感觉很奇妙。
就好像整个人都被放空了一样，意识向着四面八方急剧扩张。
虚无之中，一个个光点由近及远不断浮现。
这些光点有大有小，有金光璀璨，有黯淡阴晦，有遥不可及，有若隐若现，甚至还有一些给他一种危险无比不能轻易接触的刺痛危机感。
刘泽很快反应过来：这些光点就是在他法术范围内的所有鬼神，他可以随时和它们建立联系，将它们召唤过来。
但在召来之后，它们愿不愿意老实听令会不会反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就这个了。”
刘泽只想问个路，不想招惹多余的麻烦，他仔细筛选了一下，最后选中了一个离自己很近、颜色最常见、光芒不太亮且孤零零的光点。
离得近代表着消耗法力少来的快。
颜色最常见代表着它普普通通。
光芒不太亮代表它实力不会太强。
孤零零则说明它没有后台没有帮手。
其余光点都黯淡下来逐渐消失，只剩他选中的这个越来越亮，感应也越来越强烈清晰。
朦朦胧胧之间，他眼前浮现出一个画面：一片荒山野岭上坟茔林立，在其中一座种着白杨树上面乌鸦哀鸣的坟墓里，一个白衣女鬼抱着骨灰盒偷偷摸摸的爬出来，目光左顾右盼如同惊弓之鸟。
感受到来自法术的召唤，女鬼身子一颤，拼命挣扎抵抗起来，她惊慌失措想要飞走，但根本无济于事。
身在半空中，啾的一声化作一道白光，朝着刘泽这边就飞了过来。
前后不过七八秒钟的时间，便出现在了刘泽的面前。
那女鬼披头散发七窍流血，一见到刘泽直接吓得瘫软在了地上，浑身瑟瑟发抖神情惊恐。
“聂小倩？！呵，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呢，原来是你啊，这还真是巧了！”
刘泽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第一次施展“驱神役鬼”竟把聂小倩这个熟鬼给召了过来。
只不过与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况不同，两个人的强弱地位已经完全颠倒。
“小倩有眼无珠冒犯了道长，求道长饶命！”聂小倩跪在地上，不断磕着头。
刘泽觉得这一切都是巧合，但聂小倩却知道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刘泽刚刚那一通木中火砸下来，烧死的可不止是榕树精，还有聚集在榕树精身边的一众孤魂野鬼。
现如今的兰若寺可以说是干干净净，除了她这个早早的见势不妙，在燕赤霞出现的时候，便远远躲到了后山的女鬼，其余的都已经魂飞魄散。
在聂小倩眼里，刘泽已经不比榕树精，不，是比榕树精更恐怖更可怕更狡猾！
榕树精虽然凶狠歹毒性情暴戾，但也不会像刘泽这样言而无信厚颜无耻，甚至能不顾颜面装作普通人来让敌人麻痹大意。
为显诚意，聂小倩直接散去了护体的鬼气，磕的魂体都有些溃散，哭道：“小倩虽曾助纣为虐，但那都是被榕树精逼的，并非是心甘情愿。如今，小倩已找回了自己的骨灰，只要等到三日天后的七月十四鬼门关大开，便能进入阴曹地府轮回转世，求道长成全！”
美人梨花带雨那别有一番韵味，但这怨鬼腐肉滴血那就只剩狰狞恐怖。
刘泽皱着脸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你赶紧起来吧！我不杀你！”
聂小倩松了口气，但也不敢完全放下心来，她可见识过刘泽的反复无常，一个劲儿地表示着感激：“道长宽宏大量，小倩感激不尽！来世愿当牛做马，报答道长的大恩大德！”
“？？？”
刘泽顿时有些不乐意了：“不是，我是长得不够帅还是怎么的？你不应该说公子大恩大德愿以身相许吗？为什么是来世做牛做马？”
聂小倩满脸懵逼：“道……道长……你……你要娶我？可、可我是鬼啊……”
“你想什么好事呢！你当我是宁采臣啊！不对，就是宁采臣看过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见得会娶你！”
刘泽看着聂小倩血肉狰狞的模样，强烈怀疑宁采臣看过之后，还能不能上演一出人鬼情未了。
突然。
刘泽意识到一个问题，整个人都呆住了：有火眼金睛在，我不是一辈子都要面对这种画面，那还怎么和那些女鬼女妖花仙精灵做羞羞的事情？
刘泽脑海之中不由浮现出几个画面。
一条鳞片光滑的白蛇朝他吐着蛇信，想要和他接吻；
一只毛皮光滑的狐狸朝他羞答答的扭着腰，想要和他啪啪啪；
一只巴掌大小的蝴蝶在他身边飞舞，要给他生孩子……
不！不能这样！
刘泽打了个寒颤，整个人都不好了。
如果他看不见这些，还可以装作……
这也不对啊！
就算不用火眼金睛看，只要知道了面前是蛇是狐狸是蝴蝶，他能装作不知道能硬的起来吗？
如果不能，穿越到神话世界的乐趣至少了一大半！
而如果能，那……那特么的也忒变态了吧！
禽兽和禽兽不如在这已经不是形容词，而是字面意思了！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刘泽一阵绝望，想到刚刚他还在笑话宁采臣，现在看来——
小丑竟是我自己？！
聂小倩见刘泽神情变幻不定，吓得蜷缩成一团，不敢发出半点生怕，生怕刘泽一言不合就杀了她。
等了好一会儿，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道长，你说的宁采臣是何人？为什么说他会娶我？”
“嗯？你不认识宁采臣？”
刘泽有些惊讶，旋即又想到他和燕赤霞一起出来的时候，也没听到燕赤霞提起过宁采臣。
难道因为他的出现，燕赤霞和聂小倩都没认识宁采臣？
聂小倩冥思苦想了一阵，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
刘泽提醒：“就是住在前院左厢的那个穷书生。”
“前院左厢的那个穷书生……”
聂小倩努力回忆了一下，这下终于有了点印象：“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喜欢背着书篓的书生吗？我倒是见过他一面，但并未说过话。他在道长和姥……和榕树精斗法的时候，被榕树精杀死了，魂魄现在应该都已经进了阴曹地府了。”
宁采臣竟然死了？
刘泽心情突然有些复杂。
按照前世小说里的尿性，像宁采臣这种的故事主角往往都有气运伴身逢凶化吉，但事实却是宁采臣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像只蝼蚁一样。
若不是被他突然提起，连故事的女主都不曾注意到他。
果然，现实不是小说，没有谁是天命主角，作死这种事情是万万不可取的！
刘泽拜师学艺的心更加坚定。
“好了，先不说这些了，说正事。我想要去郭北镇，你知道要怎么走吗？”
想到聂小倩身上还背着和黑山老妖的婚约，刘泽不愿再在这耽搁时间，早点问清楚了，早点打发她走。
没有燕赤霞在，他可不想再招惹这个麻烦。
“啊？！！！”聂小倩张大了嘴，下巴直接掉在了地上，神情难以置信：“你、你施法召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事？”
“要不然呢？还能是为了杀你？”刘泽没好气地催促道：“赶紧的，给我说一下怎么去郭北县，然后你就可以走了，我们从不两清，互不相欠。”
聂小倩哪敢说半个不字，忙说道：“你从这里往前直走，大约要走五六里地，能看到一条小溪，你顺着小溪一直往下游走，便能到郭北县了。这样走最不容易走岔，但路比较难走还比较远。你如果想走近一点的话，可以……”
“别说话！”刘泽突然制止住聂小倩，抬头朝远处看了几眼，招手示意聂小倩跟他走。
他脚步放得很轻走的很快，聂小倩虽然不明所以，但也有样学样。
就这样蹑手蹑脚又快速无比地走了有三五百米，刘泽停了下来，转身望着侧后方，眉头紧皱。
聂小倩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见一片树影婆娑，没有任何异常。
但过了不到七八秒钟，一阵草木哗哗晃动的声音，直逼眼前。
就好像整个人都被放空了一样，意识向着四面八方急剧扩张。
虚无之中，一个个光点由近及远不断浮现。
这些光点有大有小，有金光璀璨，有黯淡阴晦，有遥不可及，有若隐若现，甚至还有一些给他一种危险无比不能轻易接触的刺痛危机感。
刘泽很快反应过来：这些光点就是在他法术范围内的所有鬼神，他可以随时和它们建立联系，将它们召唤过来。
但在召来之后，它们愿不愿意老实听令会不会反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就这个了。”
刘泽只想问个路，不想招惹多余的麻烦，他仔细筛选了一下，最后选中了一个离自己很近、颜色最常见、光芒不太亮且孤零零的光点。
离得近代表着消耗法力少来的快。
颜色最常见代表着它普普通通。
光芒不太亮代表它实力不会太强。
孤零零则说明它没有后台没有帮手。
其余光点都黯淡下来逐渐消失，只剩他选中的这个越来越亮，感应也越来越强烈清晰。
朦朦胧胧之间，他眼前浮现出一个画面：一片荒山野岭上坟茔林立，在其中一座种着白杨树上面乌鸦哀鸣的坟墓里，一个白衣女鬼抱着骨灰盒偷偷摸摸的爬出来，目光左顾右盼如同惊弓之鸟。
感受到来自法术的召唤，女鬼身子一颤，拼命挣扎抵抗起来，她惊慌失措想要飞走，但根本无济于事。
身在半空中，啾的一声化作一道白光，朝着刘泽这边就飞了过来。
前后不过七八秒钟的时间，便出现在了刘泽的面前。
那女鬼披头散发七窍流血，一见到刘泽直接吓得瘫软在了地上，浑身瑟瑟发抖神情惊恐。
“聂小倩？！呵，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呢，原来是你啊，这还真是巧了！”
刘泽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第一次施展“驱神役鬼”竟把聂小倩这个熟鬼给召了过来。
只不过与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况不同，两个人的强弱地位已经完全颠倒。
“小倩有眼无珠冒犯了道长，求道长饶命！”聂小倩跪在地上，不断磕着头。
刘泽觉得这一切都是巧合，但聂小倩却知道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刘泽刚刚那一通木中火砸下来，烧死的可不止是榕树精，还有聚集在榕树精身边的一众孤魂野鬼。
现如今的兰若寺可以说是干干净净，除了她这个早早的见势不妙，在燕赤霞出现的时候，便远远躲到了后山的女鬼，其余的都已经魂飞魄散。
在聂小倩眼里，刘泽已经不比榕树精，不，是比榕树精更恐怖更可怕更狡猾！
榕树精虽然凶狠歹毒性情暴戾，但也不会像刘泽这样言而无信厚颜无耻，甚至能不顾颜面装作普通人来让敌人麻痹大意。
为显诚意，聂小倩直接散去了护体的鬼气，磕的魂体都有些溃散，哭道：“小倩虽曾助纣为虐，但那都是被榕树精逼的，并非是心甘情愿。如今，小倩已找回了自己的骨灰，只要等到三日天后的七月十四鬼门关大开，便能进入阴曹地府轮回转世，求道长成全！”
美人梨花带雨那别有一番韵味，但这怨鬼腐肉滴血那就只剩狰狞恐怖。
刘泽皱着脸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你赶紧起来吧！我不杀你！”
聂小倩松了口气，但也不敢完全放下心来，她可见识过刘泽的反复无常，一个劲儿地表示着感激：“道长宽宏大量，小倩感激不尽！来世愿当牛做马，报答道长的大恩大德！”
“？？？”
刘泽顿时有些不乐意了：“不是，我是长得不够帅还是怎么的？你不应该说公子大恩大德愿以身相许吗？为什么是来世做牛做马？”
聂小倩满脸懵逼：“道……道长……你……你要娶我？可、可我是鬼啊……”
“你想什么好事呢！你当我是宁采臣啊！不对，就是宁采臣看过你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见得会娶你！”
刘泽看着聂小倩血肉狰狞的模样，强烈怀疑宁采臣看过之后，还能不能上演一出人鬼情未了。
突然。
刘泽意识到一个问题，整个人都呆住了：有火眼金睛在，我不是一辈子都要面对这种画面，那还怎么和那些女鬼女妖花仙精灵做羞羞的事情？
刘泽脑海之中不由浮现出几个画面。
一条鳞片光滑的白蛇朝他吐着蛇信，想要和他接吻；
一只毛皮光滑的狐狸朝他羞答答的扭着腰，想要和他啪啪啪；
一只巴掌大小的蝴蝶在他身边飞舞，要给他生孩子……
不！不能这样！
刘泽打了个寒颤，整个人都不好了。
如果他看不见这些，还可以装作……
这也不对啊！
就算不用火眼金睛看，只要知道了面前是蛇是狐狸是蝴蝶，他能装作不知道能硬的起来吗？
如果不能，穿越到神话世界的乐趣至少了一大半！
而如果能，那……那特么的也忒变态了吧！
禽兽和禽兽不如在这已经不是形容词，而是字面意思了！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刘泽一阵绝望，想到刚刚他还在笑话宁采臣，现在看来——
小丑竟是我自己？！
聂小倩见刘泽神情变幻不定，吓得蜷缩成一团，不敢发出半点生怕，生怕刘泽一言不合就杀了她。
等了好一会儿，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道长，你说的宁采臣是何人？为什么说他会娶我？”
“嗯？你不认识宁采臣？”
刘泽有些惊讶，旋即又想到他和燕赤霞一起出来的时候，也没听到燕赤霞提起过宁采臣。
难道因为他的出现，燕赤霞和聂小倩都没认识宁采臣？
聂小倩冥思苦想了一阵，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
刘泽提醒：“就是住在前院左厢的那个穷书生。”
“前院左厢的那个穷书生……”
聂小倩努力回忆了一下，这下终于有了点印象：“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喜欢背着书篓的书生吗？我倒是见过他一面，但并未说过话。他在道长和姥……和榕树精斗法的时候，被榕树精杀死了，魂魄现在应该都已经进了阴曹地府了。”
宁采臣竟然死了？
刘泽心情突然有些复杂。
按照前世小说里的尿性，像宁采臣这种的故事主角往往都有气运伴身逢凶化吉，但事实却是宁采臣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像只蝼蚁一样。
若不是被他突然提起，连故事的女主都不曾注意到他。
果然，现实不是小说，没有谁是天命主角，作死这种事情是万万不可取的！
刘泽拜师学艺的心更加坚定。
“好了，先不说这些了，说正事。我想要去郭北镇，你知道要怎么走吗？”
想到聂小倩身上还背着和黑山老妖的婚约，刘泽不愿再在这耽搁时间，早点问清楚了，早点打发她走。
没有燕赤霞在，他可不想再招惹这个麻烦。
“啊？！！！”聂小倩张大了嘴，下巴直接掉在了地上，神情难以置信：“你、你施法召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事？”
“要不然呢？还能是为了杀你？”刘泽没好气地催促道：“赶紧的，给我说一下怎么去郭北县，然后你就可以走了，我们从不两清，互不相欠。”
聂小倩哪敢说半个不字，忙说道：“你从这里往前直走，大约要走五六里地，能看到一条小溪，你顺着小溪一直往下游走，便能到郭北县了。这样走最不容易走岔，但路比较难走还比较远。你如果想走近一点的话，可以……”
“别说话！”刘泽突然制止住聂小倩，抬头朝远处看了几眼，招手示意聂小倩跟他走。
他脚步放得很轻走的很快，聂小倩虽然不明所以，但也有样学样。
就这样蹑手蹑脚又快速无比地走了有三五百米，刘泽停了下来，转身望着侧后方，眉头紧皱。
聂小倩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见一片树影婆娑，没有任何异常。
但过了不到七八秒钟，一阵草木哗哗晃动的声音，直逼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