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太子淡定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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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我且为你默哀

    sat jun 13 22:47:38 cst 2015

    风惊尘。

    初云国师,其地位同丞相无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人三年前至初云,因才华横溢被老皇册为国师。

    说来可笑,初云政治制度令君月楚天两国捉摸不定,老皇尚健在,皇太子亦已封,却又封了个摄政王,摄政王后继一个七岁的丞相,五年后又来了个国师,政权分配不可谓不混乱。

    君月楚天两国当政者皆是好笑又虎视眈眈地看着初云,只待初云一旦发生政乱,初云唾手可得。

    奈何初云明明权力各自分散,各个执权者亦分成了两派-皇太子和丞相党和摄政王党。两个势力互相斗争,一旦触及国之根本便立即合作,共同抵御外敌,外敌打跑了就又开始争锋相对,两国皆试过挑起几次乱,都被平息了,气的牙痒痒。

    至于这种政权分割,却是初云那位高居殿堂的皇帝--莫延安因为他的兴趣造成的。这事还是莫轻痕有一次追国师美人遇挫,失意跑去和叶筱梵拼酒,喝醉酒后说出来的。

    那时候莫轻痕十四岁,叶筱梵十二岁,已有了自己的丞相府,是深夜,叶筱梵尚在书房提笔沉思。皇帝明明正当壮年,也不是什么酒囊饭袋,偏偏每天的奏折都不批,大臣们劝了很多次,他才懒洋洋一句“寡人心神不适,今后奏折交由丞相和摄政王代为批阅”。左边高高的一沓的是已阅过的批准的奏折,右边只寥落几本,却都是关于大臣们上折要求修建桥或堤坝等,初云境内大江大河多,正常来说都是批准,偏偏今年因多雨已修建防护大量堤坝,国库空虚。批准了吧,修建堤坝的钱呢?肯定是募捐,向谁募捐?不就是那些大臣和富豪,偶尔一两次或许没什么,好死不死这里有着四本折子,都是要求防护堤坝,动辄几百万银两,大臣会同意?便是同意,心底也会记恨这个批准的丞相,久而久之,便失了心。试问,一个在朝廷上得不到拥护的丞相能当多久?不用说,这些奏折分配时一定有莫威安的手脚,叶筱梵一开始对于这种行径无动于衷,莫威安动的还只是小手脚。后来风惊尘来了,这人看着清冷孤傲世俗番外人,下手却不是一般的狠,招招是暗招,而且不动则已,一动惊人。

    叶筱梵对于他还是有点谨慎的,这人虽然双腿不好使,似乎脑子也有问题,还好像很痛恨她,平时对待别人都是无视,哪怕谁谁谁冒犯他,除非真的触碰到底线他才狠狠反击,不然都是直接蔑视无视鄙视,但碰到她就跟碰到杀父仇人一样,冷气蹭蹭地冒,整个人跟会移动的中央空调一样,更贴切应该说是零下几十度的制冷器 。

    叶筱梵曾经几百次的怀疑国师美人的腿是不是她弄残的,回忆了几百次她也没有做过英雄救美见义勇为,更甚废掉人腿,风惊尘更不会是那个强迫良家少女的狗熊,就他那长相,都城多少大家闺秀想倒贴还得排长队呢。

    叶筱梵面前正摊着一本奏折,手中毛笔放下,闭眼扶额,另一手摸索着茶杯,突然感到不对劲,手指触及的地方散发着热度,软软的,像人的皮肤,她睁开眼睛,自己的手正在莫太子殿下俊脸……更确切说是嘴唇。

    莫太子殿下脸上是奸诈的笑意:“阿凡你这算不算占我便宜?我想想……臣下占太子殿下便宜需不需要治罪呢?”

    叶筱梵脸色平常:“占太子殿下便宜初云律法中并无规定,不过据说如果有人夜闯重臣府邸,按说是可以就地正法而不用治罪的。”

    太子殿下笑吟吟:“是吗?幸好我是光明正大进来的呢。”

    叶筱梵表示惊讶:“是吗?那些侍卫也太不尽责了,居然都没提醒,导致臣不能出去迎接,该罚该罚。”

    太子殿下依旧是万年不变的笑意:“是吗?那的确是该罚。”

    “不如罚他们去给最近太子殿下新开的几家酒楼青楼做打杂,太子殿下意下如何?”叶筱梵似是询问。

    莫轻痕也似是恍然大悟:“本宫这才想起,本宫其实是光明正大--翻墙进来的。看来阿凡你家侍卫其实也不是很失责,就不必责罚了。”

    叶筱梵终于笑了:“太子殿下还是表明来意吧。”

    莫轻痕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两瓶酒略带惆怅地道:“我又被他拒绝了,阿凡,陪我借酒浇愁吧。”

    叶筱梵沉默接过酒,起身走向房外,莫轻痕屁颠屁颠跟上。

    两人坐在丞相府后院的亭子里,桌上是几碟小菜和两瓶酒。也亏的丞相府因为叶筱梵经常都要批奏折直到很晚,所以厨房都备有小菜,以防叶筱梵突然饿了还得等许久才能吃上饭菜。

    莫轻痕揭开酒封,喝了一大口酒,神色莫测,又喝了一口,叶筱梵随意夹起菜吃,空腹喝酒容易醉也容易伤胃,太子殿下那是因为情伤,咱不能比。

    半晌,莫轻痕才停下:“阿凡,我这样是不是很荒唐。”

    反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叶筱梵依旧吃菜,酒放在旁边没动:“你才知道?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醒悟呢。”

    莫轻痕又喝了一口酒:“可是就是喜欢上了,又能怎么办呢?”

    叶筱梵淡淡地道:“不喜欢便是。”

    莫轻痕唏嘘一声:“说的轻巧,可是……”又喝了一口酒:“阿凡,我和他,难道就真的注定是敌人吗?”俊脸上溢出苦笑。

    叶筱梵神色清冷:“扳倒摄政王,他不就是你的?”

    莫轻痕不答,拿过叶筱梵的酒喝,一直喝到见底,不知是不是喝醉了,脸色微红,语气无奈:“扳倒莫威安吗?还有那个人呢?”

    叶筱梵筷子顿了顿:“哪个人?”

    “莫延安。我的……好父皇。”

    叶筱梵放下筷子,拿过桌上的布巾擦手:“哦?他对你性取向有意见?”

    莫轻痕醉的迷迷糊糊,叶筱梵的一句话愣是只听懂了几个字:“他对我……对我……呵……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让莫威安当摄政王吗?”

    “为什么?”叶筱梵略带了点疑惑。毕竟这事正常人干不出。

    “因为……他想看看,我配不配……”

    “配什么?”

    “配不配得上他对我的……”后面几个字还没说完,莫轻痕头一歪就睡了。

    叶筱梵默半晌,挥手:“将太子殿下送回太子府。”

    一个暗卫上来扛着莫轻痕,一跃出后墙,叶筱梵无言,坐在那儿,又是半晌。

    莫轻痕最后想说的是什么?看重?不像;钟爱?怎么可能;考验?或许是。

    可是她怎么觉得,那位高居殿堂的皇帝陛下,对莫轻痕的态度,更像是想……折服……

    折服……

    叶筱梵轻轻勾唇:“太子殿下,我且为你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