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堂之上,怒斥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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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蜕变

    线断了。

    楚律沪直挺挺地瘫倒在地:“耶律怵机的攻势太强,再加上我与郑州相隔距离实在太远,无法继续坚持。”

    言罢,楚律沪口鼻双眸,俱是涌出鲜血,丝线断裂对他的影响也是很大。

    周兴邦立刻起身,踏足空中:“咱们必须得出手了,郑州力竭,耶律怵机的攻势又如此凌厉,只怕无需等到猛兽入场,郑州就会被活活打死!”

    郑临沅纹丝不动,与众大儒比起来,他反而像是最不担心郑州安危的人。

    他总感觉一切还有转机。

    州儿可是能让天地都成为他鼎炉的人。

    岂会如此轻易就死于非命?

    那一日,郑州研习儒经,开拓气海于天地间的惊讶,总是让郑临沅对郑州有着更高的期望。

    “再等十息,州儿若不可敌,我亲自动手!”郑临沅道。

    周兴邦勃然大怒:“他到底是不是你亲生儿子?郑州对儒道之中兴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他如果死在耶律怵机手中,我就算去大宋当黎幽道宗走狗,也不会再跟着你!”

    郑临沅转身背对他:“要是真有那一天,一切全由兴邦前辈做主。”

    言至于此,争辩已无作用,每个人心中都在默默计算着自己的呼吸。

    第一息,郑州自对决开始第一次没有避开耶律怵机的重拳,一拳中腹,鲜血从他口中喷涌出来。

    第二息,耶律怵机横出一爪,撕破郑州仅存不多之衣衫。

    第三息,他跃起暴击,郑州不曾躲避,正中头顶,鲜血自头颅流下,浸透面目。

    死亡好像离他越来越近。

    将死之喜悦中,这最后的痛苦,都不值一提。

    “郑公子!”鱼倦容悲恸哀嚎,准备冲进对决场中,却被长孙忘情紧紧拽住:“一炷香尚未燃尽,现在进去于事无补,这里毕竟是北氓域,耶律信德的地盘!”

    郑州满身是血地回头去看鱼倦容,模糊中他看到鱼倦容准备冲入对决场,心中陡然清醒,机会难得,不可再被阻断!

    郑州立刻转身,面对耶律怵机:“就这?那一日在东京城中坐而论道,你可是被我完败的。”

    “我之儒道可以轻易摧垮你,你之蛮武却不过如此!”

    耶律怵机果不其然被激怒,他顾不得对决场外站着的长孙忘情,顾不得北氓域复兴大业,不由分说地暴起只取郑州心脉。

    异变突起,长孙忘情万万没想到郑州还会主动嘲讽,也没想到耶律怵机会暗下杀手,她再想做出反应为时已晚。

    他,就要死了吗?

    长孙忘情呆滞地松开手,任由鱼倦容冲上去,时间在此刻都像是变慢了很多。

    同样呆滞的还有山岗上的大儒和郑临沅。

    他们自然能够看出耶律怵机已经动了杀心。

    可任何儒术都需要准备时间。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想出手救下郑州,是绝对不可能的。

    “郑临沅,此事都怪你!郑州要是死了,我决饶不了你!”周兴邦撩下一句狠话,匆匆而去。

    郑临沅瞧着远处,嘴角忽勾起一抹笑。

    这次,是他赌赢了!

    承耶律怵机必杀攻击的郑州,竟然毫发无伤,他浑身沐浴乳白色光芒,仿佛换了个人,血迹消失不见,就连已经被撕烂的衣衫,也重归完好无损。

    “这……这怎么可能?”耶律怵机仓惶倒退,他知道自己那一击蕴藏多不可思议的力量,就算是正统蛮武大师,承此一击,也必将身受重伤,郑州或许不会死,但也不至于屁事没有吧?

    而且,现在的郑州给了耶律怵机极大的心理压力。

    郑州浑身沐浴乳白色光芒的模样,让耶律怵机不由自主地想到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儒道战技。

    儒推崇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修身靠思考。

    齐家靠儒经。

    治国可靠教义。

    可如何平天下?

    若无强武,又岂能服众?

    故,儒道才有战技这一说。

    与蛮武用力量蛮不讲理不同。

    儒道战技的功用便是让不讲道理的人,也学会讲道理。

    只不过,随着大宋昌盛,儒术使用率更高,儒家战技便宣告断层。

    至今为止,再度重拾儒家战技的人,屈指可数。

    郑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好烦啊。

    想死为什么就这么难?

    “怵机迅速离开对决场,香马上燃尽,只要你能逃出来,郑州还是会成猛兽口中的一块肉!”耶律信德忙唤醒发呆的耶律怵机。

    耶律怵机闻言,不敢犹豫,立刻挺身打算攀爬出对决场,虽然光滑,但因为耶律怵机力量惊人,竟也可以蹒跚向上。

    反观郑州,虽是沐浴乳白光芒,颇为不凡,却站定原地,没有追击或逃离的打算。

    鱼倦容急的跳脚:“公子你快逃出来,猛兽数量惊人,您一定不是它们的对手!”

    郑州心道:太好了,口中却说:“待会你就明白了。”

    他的意思本来是等自己成就位面之主以后,鱼倦容就能明白一切。

    可她话音刚落,正稳稳挂在对决场墙壁上的耶律怵机竟然直挺挺地摔了下来。

    郑州:“???”

    这是搞哪样?

    好在高度不够高,耶律怵机摔下来并未伤的很重,再攀登一次想来不难。

    而这时,距离一炷香燃尽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

    如果耶律怵机不能顺利离开,以耶律信德秉性绝不敢释放猛兽。

    故,郑州踱步来到耶律怵机身边,打算帮他起身,未成想,郑州的手刚触碰到耶律怵机的后背,他之面颊,就以极快的速度迅速萎靡,就像榨干养分的枯木。

    郑州反应过来收手时,耶律怵机已经被榨成人干,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他之遗躯摔在地上以后,竟然四分五裂,化作很多块。

    耶律怵机就这样死了?

    最意想不到的人反而是郑州。

    耶律信德见独子竟化作干尸,先呆滞,后色厉内荏地冲向郑州:“畜生!还我儿命来!”

    长孙亟待出手,远处忽传来淡然声音:“对决场中胜败难料,你如此也不怕折了北氓域名声。”

    耶律信德厉声质问:“你是谁?”

    “小辈之间的事该由小辈解决,你既如此,我这老子岂能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