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堂之上,怒斥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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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可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衍天宗;长生宗不来,以黎幽道宗的秉性,此事绝无善终的可能。

    今日不来上朝就是一次简单的施压。

    天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出手。

    到时候,仅凭大宋的力量,真的能保住郑州吗?

    赵欣走了一路,思考了一路,抵近国子监时,他忽然问向身前的郑临沅:“郑叔,如果保不住郑州,你会如何?”

    “朕虽然说过,要死保郑州的话,但现在的处境,已经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赵欣怂了。

    先有国,再有臣子。

    再者说,除了登上传儒塔第九层和在朝堂上的激昂澎湃之语,郑州还做过什么有利于大宋的事吗?

    赵欣想了一路,也没想到。

    即如此。

    他还值得大宋死保,不惜跟黎幽道宗撕破脸皮吗?

    郑临沅脚步顿住,背身对着赵欣说:“陛下可还记得郑州登传儒塔时的考验?”

    赵欣点头:“当然记得,朕当时亦惊为天人,可......”

    他话未说完,便被郑临沅打断:“若黎幽道宗问责,陛下可将此事尽数推于相府。”

    “于国,我郑临沅行臣子之道,于州儿,我理应行父道。”

    “陛下可还记得那漫天神儒辉煌灿烂的年代?”

    “总有一天,也许在不远的将来,就会重现。”

    说完,郑临沅直接动身,不再等候身后的天子赵欣。

    他该说的话已经说完。

    “唉。”赵欣颓然叹气,他已经明白郑临沅的意思。

    想到相府地下洞天那些曾令大宋都颤抖数十年的大儒圣人,赵欣竟不受控制地打了个摆子。

    那应该是大宋朝最辉煌灿烂的年代吧。

    可惜,朕太昏庸,无法复制那个时代。

    路漫漫其修远兮。

    赵欣忽觉自己已不能坚持。

    做个沉溺于仙门馈赠的仙器玩物中,做个不谙世事的昏君也挺好。

    赵欣嘴角扯动,一抹无奈又自嘲的笑,透着他的心思。

    他随郑临沅的身影步入国子监。

    青石板上,到处都有箐箐学子留下的痕迹。

    他们之无忧,可能会在数年后,就被仙门给腐蚀笼罩。

    “陛下,郑州就在前面的学堂授课,您可要倾听一二?”王文公躬身询问,里面的声音已然是传了出来。

    郑州不急不缓地声音,清晰地传入赵欣耳中。

    “就在这里等着吧。”赵欣说。

    当他选择放弃郑州时,便下意识地想要隔绝与郑州的所有联系。

    学堂内。

    郑州面对着形色各异的学子,嘴角抽了抽。

    这个世界的大宋与郑州前世的古代并不一样。

    这里的女人也是有参加科举权利的。

    大宋朝历史中,有不少女官,其中名垂青史者,亦不少。

    而且大宋的国子监培养意味更浓。

    故并不设限。

    只要是有培养前途的箐箐学子,一并收入囊中。

    算是大宋国立最高学府。

    因这原因,学子年龄也层次不齐。

    郑州就发现有几个两柄斑白的老者,眯着眼睛,试图看清他的模样。

    “王大人今日有事,他所负责的课业由我代为讲授。”郑州不太专业地说。

    “你们之中应该有不少认识我的人吧?”郑州似笑非笑地问。

    原主的身份在东京城属实不一般。

    而且,他也曾凭郑临沅的关系来国子监研习过一段时间。

    最后还是王文公实在忍受不了郑州对国子监气氛的侵害,找了个理由,令其退学。

    所以。

    在这些人中,认识郑州的人,真的不少。

    可敢于直说的人却是没几个。

    “都不敢说?”

    “连仗义执言都无法做到,还自诩研习儒道?”

    “别丢人了,好嘛?”

    郑州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除却那些两鬓斑白的老者,学堂里还有不少血气正旺的年轻人。

    他们自科举冲出重围。

    以神童才子自称,没被大宋官场消磨,还持着些先天正气。

    简单来说就是足够莽。

    不怕死。

    “郑公子的大名,我们当然知道,堂堂东京城最大纨绔,又有几人能不知晓?”

    “郑公子为了在此露脸,应当花了不少钱吧?”

    “何必呢?将这钱给我,我保证能请数十个专业演员,让郑公子过把大儒瘾。”

    这嘴可真够欠的。

    读书人要是喷起人来,真没其他人什么事。

    比如说郑州前世的国服第一大喷子周树人。

    还有他的后辈,擅长精准破防的钱钟书。

    都是喷界好手。

    “不错,课堂之上公然揶揄老师,你们把手都伸出来吧。”郑州笑眯眯地拿起桌上戒尺。

    两世为人,他终于等到这个机会。

    戒尺长寸尺,由一整块竹板切割而成。

    这些年来,常被王文公攥在手心,底部都已经打磨至包浆。

    “你想干什么?”

    “我可是科举状元!”

    “你如此蛮不讲理,我要去找王祭酒!”

    有几个刺头立刻就不满了。

    郑州持戒尺而来:“伸手,搞快点。”

    “我家随便找个喂猪的都是曾经的状元,真当这是多了不起的功绩?”

    “你若还想在国子监待下去,就主动伸手,莫要等到我亲手去夺!”

    不得不承认。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爽。

    郑州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的老师,都会对做这种事,如此乐此不疲。

    屠龙者终成恶龙。

    其实,当恶龙的感觉也挺不错。

    那刺头含恨伸手,戒尺重重落下,掌心的痛似火烧般,令他皱眉缩手。

    郑州对力量和角度的把握都可称一绝。

    他当初可是没少吃这玩意的亏。

    打过以后,郑州走回之前所在的位置,翻开王文公特意留给他的书。

    上面特别用心地标注了上次讲到何处,今日该讲什么。

    儒家经典,于他们而言是陌生,可对郑州来说,却是非常熟悉。

    当下,在那书上,就写着这样四个字:以德报怨。

    其后还有王文公的批注和提示:并不重要,可以掠过。

    郑州拿起书翻看半天,确实只看到四个:以德报怨。

    其后的所有内容全都没有。

    郑州将书翻到第一页,封皮上写着四个字《实说新儒》。

    果然不是论语。

    郑州拿起书本:“有谁知道,以德报怨下一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