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白衣最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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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晚风轻挽,向阳而生

    骄阳正好,风和日丽。

    院子里,苏长庚正在滔滔不绝的讲着今日的内容,知苏和江一淮两人都专心听讲,不曾有一丝的分神。

    苏长庚今日讲的是关于武修的内容,江一淮听得格外认真,因为自己,就是武修。

    “所谓武修,便是以最为常见的习武之人为主,体内炼达,气走周身,浩然简单。”

    “武修境界也是分为七大境,武夫,造气,地煞,天罡,两合,宗师,仙。其中宗师又分两小境,小宗师,大宗师。”

    苏长庚缓缓说道,完后拎了拎青葫芦,喝起了两口小酒,十分悠然自得,继续说道:“武修的就比较简单直接,也可这样说,先是武夫,再生造气,才到地煞,后入天罡,方为两合,人间宗师,天上百仙。世间习武者,最是潇洒,携其兵器出游,天下之大,任其天涯海角,一笑江湖,穿风走马,实乃逍遥快哉啊。”

    苏长庚一气说完,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而后看向一脸向往之色的江一淮,戏说道:“你小子乐呵啥,你还差的远呢,若想那般逍遥自在,不受拘束,就得最少也要先跳脱出自己,你个兔崽子还早着勒。”

    江一淮有些不服气,回他道:“老头子,你别小瞧了我,这偌大的江湖,我早晚会好好走上一遭,而且我不仅入其中,我还要闯出些许名声来,好让你瞧瞧,这个江湖中,还有个姓江的大侠。”

    苏长庚瞥了他一眼,随意道:“这江湖中,姓江的大侠还少吗?”

    一侧的知苏顿时笑出声来,转过头去。

    江一淮听后,有些气极,但又哑然于他所说的确是如此,一时无法反驳,索性不作声,当全然听不见,自顾自的倚着手,扭头看向一边的老树。

    苏长庚见他这番模样,轻笑了两声,而后咪了几口小酒,眼中有些迷离,似是回忆自说道:“想那时,你爹可真是足够潇洒,潇洒的这座江湖都是无可言之,自从江湖少了他,总觉得少了些感觉,那股侠气豪肠,当得七分月光,就是可惜了,可惜了这一袭白衣啊。”

    江一淮听后,瞬间睁开了假睡的双眼,有些茫然,呆问道:“我爹他,真有这么潇洒?潇洒的可以令这江湖,为其失色?”

    苏长庚翘了翘嘴角,笑道:“何止是潇洒,你又哪里知道,所谓青衫仗剑走江湖,可风雨也知,那袭白衣最风华,那时候的他,可谓是惊艳了这座江湖,就是可惜他与那人赌约赌输后,入了其军队,虽说当上了一方将领,但也因此受限,被困于那方寸之地,不过,参军的儿郎,依旧热血。”

    “那后来呢?我爹他既然这么厉害,那又怎么会死的啊?”江一淮忍不住问道。

    记得江一淮八九岁时,一直不依不饶的向苏长庚和红雪两人询问着自己父母的消息,可两人压根什么都不告诉自己,闭口不说,每每都装全然不知。

    后来在十四岁那年,方才告知自己,自己的父母早已死去,至于原因,却是未说。

    江一淮心想道,今天自己一定要问出个答案来。

    见苏长庚听后,面色变得有些沉重起来,沉默了一会后,沉声道:“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太多,但我可以告诉你,你父亲是个正直,豪气,潇洒的人,重情重义,那一战虽死,可却也死的如他所愿,那样的结果,对他来说,已是满足,很多人都说他这么做不值得,但那些人又怎会知道,你父亲行事,从不问值得不值得,但求问心无愧,随心而为,也正因如此,苏白那小子,才会这么钦佩你父亲,我的儿子我了解,放荡不羁,风流种一个,但至今让他心悦诚服的人,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爹。”

    “连我这个老子他都不服,去了这么久也不回来看看,儿子女儿都一样,净扔两个娃折腾我们,真是白养了。”苏长庚最后说完,又是气冲冲的补上一句,似是对于苏白这种离家多年未归的行为,很是不满。

    江一淮听完后,沉默了许久。

    苏长庚说了这么久,嘴也干了,再看江一淮的样子,也已是心不在此,索性喊了下堂,而后躺回摇椅,闭眼睡去。

    知苏也没有去打扰江一淮,静静的坐在那,眼里也有些呆滞,似乎也是被江一淮的某种情绪影响,陷入了沉思之中,许是困意袭来,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江一淮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这么厉害,让得白叔都对他满是敬佩,江一淮知道,外公不告诉自己肯定是有什么隐情,只是现在的自己还不足以知道,就算知道了,怕也是不能怎样。

    想了小会,江一淮回过神来,看向一边,这才发现知苏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江一淮叫醒知苏,问道:“哥,你怎么睡着了,是最近太累了吗?”

    知苏惺忪了松睡眼,微笑回道:“没事,可能就是困了,这才睡了会。”

    江一淮也笑了笑,揶揄道:“今天下堂早,不早点去找灵儿吗?”

    知苏摇了摇头“今天就不去了,灵儿说她爹今天到家,要帮忙好多事情,怕是没有闲余,便把念书的事先放一放,等明儿再说。”

    江一淮点头道:“这样啊,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见不到灵儿,某人又要无眠了。”说完,眼神含有意味的看着知苏。

    “去你的。”

    “哈哈哈,被我说中了吧,别害羞呀。”

    院子里,两人的身影早已打闹出去,尽是嬉闹的笑声。

    一阵风吹来,凉的摇椅上的苏长庚微微颤了一下身子,而后见他缓缓松了松睡眼,坐起身来。

    “唔,这一觉把我这老骨头睡的,哎呦。”

    苏长庚摇了摇手里的青葫芦,所幸还好,还有一些小酒,足以解忧,喝了几口,正欲开口抒发些什么情感时,却被一道尖锐的叫喝声打断。

    “你个死老头子,快过来煮饭,三天的杂活,你一天也别想逃,麻溜的快点。”

    晚风轻挽,向阳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