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圩回英雄难过美人关永乐国皇叔方垕
撞破天罗 二百圩回英雄难过美人关永乐国皇叔方垕
上回说到,宋公明来到方腊的皇宫,大内的富丽堂皇和外面百姓的疾苦形成鲜明对比。方腊做了皇帝后不想着如何发展壮大国家经济,依然想着通过战争获取资源。永乐国推行先军政策,把所有精力投放在军事上,同时皇族注重享乐主义。这种靠抢夺来满足自身需要的行径和土匪又何异,自身不想着去劳动创造财富,只是抢夺——消耗——再抢夺——如此寄生虫般依附于别国的资源,永乐军俨然成为蝗虫军队。
青溪大内。
宋公明平复一下心情:“方腊,若是你真得到大理宝藏,你怎么就一定确信我不会和你对着干?”
方腊挥挥手示意永乐军退下,方貌迟疑一会儿领命退去了。方腊这才说道:“朕跟你讲过,朕的永乐大军养精蓄锐,只要有足够的给养,攻下外强中干的大宋不是难事。你是聪明人,看得清形势,不至于糊涂到和胜券在握的胜利者为敌吧。而且,今天你来了,坐在我对面,就足以说明我们是可以合作的关系。”
宋公明冷笑一声:“自大的家伙,方腊,你怎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方腊呼出一口气,神情有些麻木道:“等你坐到朕的位置上,你就知道了。”
宋公明感兴趣道:“说来听听。”
方腊顿了顿道:“你我曾经同朝为官,我们付出了什么,朝廷又是怎样对待我们的?朕从哪个朝廷逃出来,难得有个自己的家,朕只是想守护住这个家而已。对岸的大宋虎视眈眈,朕很担心自己的家人和子民受到伤害。朕做了皇帝之后,要考虑的更广更多,不是朕一个人,还有追随者朕的千万臣民。因此,朕就更加孤单,害怕失去他们。朕必须打这一仗,若是赢了,便可要求大宋与我国谈判。若是输了,也能让大宋看到永乐国的反抗决心。我们不会屈服于大宋的**威,只有赢得了对手认可的实力,大宋才不敢窥欲我朝边界,我朝子民才能安心休养生息。你说说,整天提防着怎能静心搞生产?”
“托词。”宋公明道:“看看你们皇族的糜烂生活,你的军队只是为了掠夺满足你难填欲壑的工具。你利用祝家庄,利用水军,利用永乐国所有子民,只是为了你坐上王位后不断挥霍的这一天。你的内心深处要比表面上大得多,而且还在不停膨胀。在宋廷做官的时候,你在皇帝面前卑躬屈膝惟命温顺,看似平静腹黑至极。想通过囚禁我的方法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你不会得逞的。“
方腊还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宋永明,你可以退下了。”
宋公明也不愿多留,起身活动活动手脚道:“多谢陛下的招待,红酒我可以带走吗?”
“请便。”方腊道。宋公明塞上塞子,拎着酒瓶去了。
不远处的楼阁上方杰用望远镜注视着御花园的一举一动道:“爷爷,宋公明刚到青溪就受到圣公如此接待,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有什么天大的能耐?”
方垕推了一下眼镜,圆眼镜片反射出强烈白光:“且不说宋公明到底有什么本事,不过圣公都求的人,肯定有过人之处。上神都败在宋公明手中,此人可为我所用。”
方杰微微一笑道:“爷爷,这事交由我去办吧。”
方垕啧了一声道:“太子来做什么?”
方天定拜见方腊:“父皇。”
方腊正闭目养神,微微睁开眼皮道:“太子来了……”
方天定毕恭毕敬道:“父皇,宋公明那厮如此嚣张傲慢,你对他这么客气做什么?”
方腊道:“我们的敌人已经够多了,生意不成仁义在,朕可不想和宋公明为敌。”
方天定不屑一顾道:“这狂妄的小子,只不过是一水洼草贼,父皇居然这样看得起他。”
方腊老谋深算道:“正是因为宋公明,才能让中土的风浪掀起得愈加猛烈。中土越乱,对我们越有利。”说完眼角余光往阁楼这边瞟了一下,然后对方天定道:“太子,朕很累,你先下去吧。”
“是!”方天定拜道:“父皇记得按时服药。”方腊挥挥手,方天定眼珠子转了一圈走开了。
是夜。
宋公明前往方垕府上赴宴,还没进门就嚷嚷开了:“方垕,师师在哪里?”
身着礼服的方杰出来迎客。整理着领结道:“呦,宋将军,这么快就来了?”
“少贫嘴!”宋公明愤然道:“你们对师师怎样了?”
方杰皮笑肉不笑道:“能怎样,师师姑娘可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对台女神自然会百般温柔。”
“混蛋!”宋公明上前去抓方杰领口:“你若敢动师师半根毫毛,我定饶你不得。”
方杰挣脱宋公明的手:“你这厮,虽然不知道皇上和老爷子为何赏识你,老子可不管那么多。也不看看你站在谁的土地上,竟然敢在我地盘上撒野……”
“杰儿,放肆!”方垕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身后,用拐杖‘梆梆梆’敲着地砖。方垕脸上堆着笑,满脸皱纹挤成一团,虽是耄耋老态,精神依然矍铄,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宋将军,杰儿年纪小不懂事,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宋公明额头青筋突突一跳道:“前辈应该多家管教。”
“是是是。”方垕显出一副和方杰迥然不同很有教养的样子:“宋将军教育的是,是老夫的失误,家教不严,让将军笑话了。”
方杰听了不高兴:“爷爷!……”
方垕二话没说抡起手杖狠狠给了方杰一下:“还敢多嘴!”一声厉喝,方杰老实了。
宋公明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孩子都这么大了,没必要打……”
方垕呵呵笑道:“顽劣小儿皮糙肉厚,经得起。”方杰黑着脸,眼神要杀死宋公明,盯得宋公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宋公明浑身不自在道:“请问方皇叔,师师姑娘何在?”
方垕道:“是你先到了而已,李师师还在路上。”
宋公明一愣,继而懊悔不已:“你们阴我,我居然没有看出来这么简单的圈套。”
方杰嘚瑟道:“哈哈,是我想出来的主意,要不然怎么请得动宋将军这么大架子?”
方垕略表歉意道:“宋将军,我们这也是不得已为之,请你见谅。”
“哎……”宋公明叹了口气,摇摇头。
“所以啊……”方垕意味深长的说道:“爱情这东西,再冷静的人也会失去理智,将人头脑变得简单。英雄难过美人关,男人要想成就大事,必须抛开七情六欲。”
宋公明听出方垕一语双关的意思:“含沙射影,说的是你自己吧。”
方垕做了一个请的礀势道:“宋将军,既然你来了,我们就坐下好好聊聊。老夫在后院备了些薄酒淡菜,我们可以边喝边聊。”
宋公明也不客气:“也是。来都来了,总不归空着肚子回去吧。”大大咧咧往屋里走。在回廊左右折了几回,来到一处宽敞的院子,布置陈设不比气派的皇宫逊色,架起的聚光灯将院子照的通亮,中间摆了一桌酒席。宋公明别有用意说道:“好大的房子啊,这地段、这装修一平米也得上百两白银吧。”
方垕请宋公明上座,桌上很是丰盛,山珍海味奇异瓜果满满摆了一桌子。宋公明此时联想到的却是瘦骨嶙峋的饥民和营养不良的小孩,心情一丝也欢悦不起来。方垕热情,尽显地主之谊:“来来来,随便随便,没有那么多宫廷的繁文缛节。”
方垕将筷子塞进宋公明手里,举着筷子的手在半空中停顿几秒,随后狠狠磕在碗碟上,发出清脆悦耳瓷响,好瓷器!方杰冷冷一笑道:“宋公明,别不识抬举,请你吃饭是给你面子。”
方垕喝止道:“杰儿,够了!”转而笑脸对宋公明道:“宋将军,不喜欢这些菜?”
“啊。”宋公明耷拉着脸,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清水:“水土不服,看着反胃!”
“靠!”方杰暴脾气上来了:“宋公明你这厮太嚣张,太他娘不长脸了,狗日的什么意思。”
方垕也吼道:“方杰,你再这样,小心我将你禁足思过。”方杰骂骂咧咧强忍着把火气压下去,方垕又是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道:“宋将军,你不喜欢江南的菜,我叫人倒掉重做。”
宋公明赶紧制止道:“多浪费啊,我吃不太多东西,红酒就行。”
“早说嘛!我家刚好有一个红酒窖,存着几千瓶上好的红酒。”方垕招呼下人:“去舀两瓶79年的熙宁(神宗年号)。”
宋公明笑道:“二十年的佳酿,全中土难觅几瓶,你一出手就两瓶,果然土豪大气。”
方垕道:“只要宋将军喜欢,先喝一瓶,我再送你一瓶带走,算是见面礼。”
宋公明道:“既是这样,在下便却之不恭笑纳了,多谢皇叔。”
方垕客套道:“宋将军是讲究人,好酒只给懂酒之人,要不然被我们这些粗野汉子白白糟蹋了。”
“讲究个屁!”方杰碎碎道:“原来也是个虚伪小人,这些粗菜看不上眼,赚我两瓶好酒却心安理得。”声音不大,在座的都听得真切,为避免尴尬,方垕用拐杖从桌子底下捅捅方杰的腿。
方垕不自然一笑,岔开话题道:“宋将军刚刚说‘说的是我自己’这句话时,我就知道宋将军是个明白人,那我就不拐弯抹角的了,咱们关上门来就是一家人,打开天窗说亮话。”
宋公明端起仆人倒给他的红酒,放在鼻子上嗅了嗅,做享受状:“这不就是皇叔请我来的目的么?您说抛开‘七情六欲’时,也包含了血浓于水的亲情吧。要成就你的大事,便可以六亲不认!”
“……”方垕突兀的喉结翻动一下,宋公明果然是个厉害角色。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