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破天
字体: 16 + -

二二八回新唐海军全覆没宋公明政治南行

撞破天罗 二二八回新唐海军全覆没宋公明政治南行

上回说到,新唐海军中也有一员出色女将,那郑海西以烟雾作掩护从三个方向将‘天祐’号包围。双拳难敌四手,两眼难顾八方,‘天祐’号又没有三头六臂,如何从容应对来自三个方向的进攻?‘水虎大男孩’发挥最后进攻,和一艘敌船同归于尽。海盗岛打掉一艘越过警戒线的新唐军舰,‘天祐’号这才脱开身来一心对付郑海西所在军舰。宋公明混出城来,再一次得到高俅的帮助。他为何如此自信高俅一定会帮他,这说不准,纯粹的直觉而已。方腊派人来寻宋公明,宋公明二话没说就答应去见方腊。至于为何要去见这个骗子叛徒?还是直觉而已,他必须去确定一些事。

西海海盗岛海域,

浩瀚的海面上漂浮着数不清的海军尸体和断船残体,海水被机油和鲜血染成阳光下反射的斑驳色彩。一些倾覆着缓缓下沉的船体熊熊燃烧着,滚滚冒着黑烟遮蔽半边天空。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和后续赶来支援的浪里白条张顺控制了(郑海西所引导的四艘反击船除外)所有新唐军舰,新唐海军尽数被俘。新唐海军舰队总司令郑海东被五花大绑缚在张顺的船上,船太小,以至于众多被俘虏的海军不得不泡在水里用手抓着船舷,与其说是被俘虏,倒不如说是心甘情愿,为的是抓着救命稻草不放手。其它冲锋舟和救援船如是,无不密密麻麻扒了一圈人。扒得人多了,自然不能发动引擎,俘虏们便用手扒拉水缓慢滑动。旋风海盗团和新唐海军经过生死之战后,现在都是难得的平静,在一片狼藉中静静观看‘天祐’号和郑海西最后对决。不知道海盗岛上的人是怎样看待这一场上演在家门口的、惊心动魄的战斗,聚集在海岸线和山头上的海盗越来越多,一个个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郑海西的船和‘天佑’号在水面上你追我逐绕圈子,海面上画出一个直径两百多米的大圆,双方都保持着距离相互轰击着对方。郑海西几近疯狂地狂轰滥炸,因为距离太远的缘故,对‘天祐’号只是造成一些无关痛痒的伤害,‘天祐’号船体多处瘪凹进去,稍微严重点的也就是微不足道的破损小洞。

孟康下令对准船头开炮,丁得孙不解道:“你打它船头作甚?打那里又不能一击致命。”

孟康神秘兮兮道:“你就看着吧。”

说来奇怪,那炮弹发射出去不偏不倚恰好打在郑海西军舰船尾处,报废了军舰的动力系统,郑海西的船突突一阵便嗝屁了。丁得孙这才明白所以,孟康此番是故意为之,将炮口做稍微偏差,是因为两艘船都在运行当中,可以修正误差。

郑海西提着一杆火枪气势汹汹爬上船头,神经质疯狂地朝这边开枪,‘啪啪啪’连放三枪。想要那火枪打掉庞然大物军舰,简直是天方夜谭,跟蚂蚁掐大象脖子有什么区别?最起码射程连两船之间一半都不到,子弹在半路上病殃殃落在水里。郑海西束手无策将火枪丢在甲板上抱头嚎啕大哭,就这么撕心裂肺地哭了一阵。接着郑海西狠狠摸了一把眼泪,披头散发站起来,幽怨地看着‘天祐’号粗声吼道:“老娘绝不服输,誓与尔等同归于尽。”

旋风举着望远镜道:“这疯婆娘还在反抗呢,她扯着嗓子咋呼什么?”

丁得孙道:“好像说要和我们同归于尽。”

孟康摇摇头:“还真是个顽固不化的刚烈女子,就怕这些不要命的,疯狂起来什么都做的出来。此人颇懂些兵法,留着是个祸害。她要死,咱就成全了她。”炮台矫正射击位置,黑洞洞的炮口对向郑海西的军舰:“我就不相信她真不怕死,先打一发备用弹,吓唬吓唬她。”这备用弹其实就是炮弹中的残次平,不能作为正规攻击型炮弹使用,因为备用弹杀伤力太小,舀孟康的话说,也就只能吓唬吓唬人。一发炮弹落在新唐军舰前,把军舰摇晃的上下左右晃动,几欲倾覆。

旋风在喇叭里喊:“那女将不要再执迷不悟,下一炮定将你船四分五裂,快束手就擒吧。”

郑海西不惧,视死如归道:“收起你的假慈悲,你不杀老娘,老娘定杀光尔等。全部屠尽,一个不留!”

旋风想起辽兵屠城之故,顿生憎恶:“疯了疯了,量她是一弱女子才三番两次不忍下手。孰料这厮得寸进尺,空有一副人肉皮囊,骨子里全是杀戮。罢了罢了,让这吃人恶魔从世界上消失吧。”

“是!”孟康得令,重新调整炮位。

准备妥当,正要发射,旋风连忙制止道:“等等!”

孟康问:“怎么了?”旋风把望远镜递给他,孟康接过来看了一眼啧了一声道:“张横怎么在哪里,他要做什么?”

丁得孙从孟康手里夺过来望远镜,只见张横把船划到郑海西军舰前面,大开双臂立在船头。丁得孙道:“我靠,这小子也疯了,这是要用身体为新唐军舰挡炮弹呢?他叛变了?”

孟康予以否定道:“张横绝不会叛变,不管他在怎样想,先看看再说。”

郑海西也注意到下面的张横,把火枪对准他道:“你这海盗贼子,休想抢我船。”

张横呵呵一笑道:“姑娘,你误会了,我叫船火儿张横,不是来抢船的。你看我一个人来,怎会抢你船呢?”

郑海西警惕道:“那你来做什么,劝降么?想都别想。”

张横道:“也不劝降。”

郑海西不耐烦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不管你耍什么花样,你若再不远离老娘,老娘舅一枪崩了你。”

张横友善道:“我是带着诚意来的,你放下武器,我上来和你谈谈。”

“谈你妹!”郑海西一扣扳机,枪弹便在张横左肩穿个透明窟窿。接着郑海西脸色就变了,她看到张横一动不动始终保持着微笑,心中又是吃惊又是疑惑,他为什么不避开?他明明可以避开的。

船火儿张横仍凭郑海西射穿他的肩膀,鲜血潺潺流出,张横却置之不理,十分绅士微笑道:“姑娘,我看上你了,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海盗团。”

“为什么?”郑海西身体抖动着问道。

张横仰着脸,克制着**上的痛楚,勉强挤出笑道:“我第一眼看你,感觉就好像是亚热带海上拂过的风。温暖湿润,不干不燥。你就像一只美丽、白色的海鸥,展翅在湛蓝的天空,任意穿梭于轻薄的白云之间。张开的洁白双翼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海一样的味道,清新自然。像海鸥一样勇敢,不畏惧大海的汹涌;像海鸥一样顽强,不分昼夜与危机四伏的大海相伴;像海鸥一样美丽,干净脱俗……似乎是……命中注定……”张横有些体力不支,捂着肩上的伤口单膝跪倒在船舱中:“命中注定……让我满腔热情的奔赴大海,就是为了……与子相遇……”张横扑通栽倒在船里。

郑海西心头涌起一阵奇异的感觉,看着眼前这个倒在血泊中的男人,心中的坚冰好像都被融化一般。长这么大自己一直以一个男孩子的形象出现在周围人身边,从小好强脾气火爆没有伙伴能和她相处。除了一个人,一个让她夙夜梦寐相思的故友……

东京城郊区。

穆弘腾出两匹好马给宋公明和李师师,李师师心里一直不安道:“大尾巴狼,你不是一直憎恨方腊么,为何决心还要去见他?”

“不知道。”宋公明很直接说道:“现在大宋全国通缉,通往梁山的道路肯定已经严密封锁,搞不好皇帝已经派大军奔袭梁山了。”

李师师道:“那你还不赶快召集公孙胜、卢俊义等那十九员头领,增援梁山。”

宋公明似笑非笑道:“把他们散开是故意为之,一来小单位个体行动更容易从朝廷密布的天罗地网中自如穿梭,渔民网鱼的时候,鱼越小越不容易被捕获;二来梁山的弟兄们都是反侦察老手,我相信他妈的实力;三来这些人知道我的意思,也知道该去做什么,两千多人各自为单位就形成两千个网点,可覆盖很大一块区域,这么多人收集起来的情报将会更迅速、更全面。在和对手作斗争的时候,了解到对手越多就知道对付对手的方法。把这些人散布在大宋的各个角落就好像是微不足道的病毒,单个的个体或许对宿主造成不了多大实质性的伤害,可是渗透性却惊人,同时数量如此众多的病毒同时渗透,其效果十倍百倍强于将一干人等集中起来所造成的伤害。某些时候,游击战术比集中力量攻击一点能够更迅速打垮敌人,而且是彻底的打垮,瘫痪整个系统。”

李师师听得瞠目结舌:“没听太懂,不过好像蛮厉害的。”

宋公明汗颜:“这么说吧,若是朝廷真的打算对梁山采取行动的话,我们现在是无处可去,还不如到大宋管辖的范围之外躲躲。皇帝万一要是真有难,仅凭几千人的地下活动起不了立騀见影的实际效果。此去江南,看看能不能得到永乐军的援助。”

李师师觉得宋公明简直是异想天开:“怎么可能,当初可是你提出的联盟决裂,和方腊一刀两断。现在你去求他,方腊不笑话死你才怪。”

“也是哦。”宋公明道:“那他让穆弘和杨雄请我去干啥,就是为了看我笑话?与宋廷不愉快地结束了雇佣关系,被逼的走投无路,腆着脸被他们任意嘲笑?”

李师师手一摊:“我看也差不多。”

宋公明心思缜密道:“其实并不是为了一定要方腊搬救兵,让他们嘲笑又怎样?就算被杀害又怎样?只要能够解决梁山危机,这一切都值得。最主要的是此行的政治色彩,具有蒙蔽朝廷那些蠢猪的作用。”

李师师深深吸了一口气,暗自惊叹宋公明过人的智慧:“你是想让朝廷误以为你和方腊的联盟有重归旧好,这样他们便不敢轻举妄动。”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