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四章 伪忙内带给忙内的恐惧
“帕尼好像还没回来吧？”
公寓里，西卡四下打量了一眼，不过此时公寓里的人并不多，毕竟大家还是有自己的工作安排的。
崔秀英吃着零食，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权侑莉倒是知道一些，“之前她跟泰妍打电话说过这件事，好像是美国那边有些什么事情，所以要明天才回来得到。”
“这样啊，那行吧。”
西卡眼中带着些许阴郁，显然，她对留下女孩们已经不是太自信了。
好在有洛成在她身后，她也不用感觉自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更何况，泰妍也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对了，泰妍呢？”
李顺圭学会了抢答，“她啊，去公司了呀。我听里边的人说，公司好像准备给我们发纪念单曲和新专辑了，所以先叫泰妍过去安排一下。”
作为公司创始人的侄女，特别是在李顺圭的父亲在海外取得了不小的成就之后，她在公司里的‘内应’也就越来越多。
像这些并不需要太保密的消息，更是第一时间就会传到她的耳朵里来。
从某种意义上说。
她这也算是足不出户却知‘天下事’的典型了，正好给队友们提供秘密情报。
“这样啊，那就先不等她了，说说我们的事情吧。”
马上就要十周年，到时的粉丝见面会是肯定的，而纪念单曲也是肯定的，唯一让大家有些意外的，只能是那张正式专辑了。
不过具体的消息等泰妍回来就知道了，用不着着急。
至少，她们中合约最快到期的成员，也要等到十周年以后两三个月的时间，不妨碍这次的专辑发布。
“说什么事情啊，是想说续约的问题吗？”
崔秀英表现得有些散漫，不过眼神中却满是复杂的情绪，“公司已经派人和我谈过了，不过给出的条件不是太好，所以一直还没有谈拢罢了。”
“待遇要谈，这很正常，可以说一说具体的情况吗？”西卡问道。
崔秀英点点头，“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反正你们到时候也会得到消息的。”
这的确不是什么秘密。
给她们的待遇差距绝对不会太大，当然泰妍、西卡和允儿除外。
她们的个人影响力已经足够强大，不需要太过度的依赖少女时代成员这层身份。
但其他人却不同。
崔秀英也好、权侑莉也罢，她们的个人影响力还是要差上许多。
就算是其他经纪公司给她们更好的待遇，也有很大的原因是她们身上那层少女时代的光环。
不过，金英敏给出来的合约也不算是太苛刻，只能说对不起她们现在的人气和地位，仅此而已。
更何况，不满也并非一时一刻之间就会积累而起的。
这一场关于未来的聊天草草结束，在泰妍带着纪念单曲和新专曲回来的时候。
看着公寓内有些沉闷的气氛，她不由得笑着说道：“怎么啦，是不是西卡你又仗着实力欺负大家了？”
“怎么可能呀，我再怎么厉害，还能同时把她们几个人给欺负了不成？”西卡立即反驳。
泰妍点点头，“这倒也是。那我明白了，是因为续约的问题吧，秀英、帕尼和小贤的合约快要到期了。今天在公司的时候，我听经纪人说起过，你们和公司谈得不是很好？”
崔秀英撇撇嘴，无奈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还用问我吗？”
泰妍笑笑，扭头看向西卡，“我们不是已经商量好了方法吗，没有说出来吗？”
西卡叹了口气，“我倒是想说来着。”
“行啦行啦，你不想说那便由我来说吧。”泰妍轻咳几声，用一种难言的认真看着崔秀英，“等你合约结束之后，到西洛娱乐来吧。也不是直接签过来，可以用工作室的方式，公司会给你一定的自主权，在合约的条件上也会给足诚意，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可以保证的。”
崔秀英张大了嘴巴，好半晌才说道：“你什么时候可以代表西洛娱乐了，你的合约不也在公司吗？”
“对啊，我的合约还在，而且我也没打算离开但我也可以代表西洛娱乐啊，我男朋友就是西洛娱乐的会长呢。”泰妍说得那般理直气壮，让人无法反驳。
崔秀英看了看四周，徐贤和黄美英都不在，也没有人可以和她一起面对这份邀请。
她的沉默，也没让泰妍介意，而是继续说道：“你是走演员路线，资源方面不用担心，在这方面，西洛娱乐比的资源要多得多，不是吗？”
崔秀英摇摇头说道：“你的邀请我很心动，可是我知道你们这样做的原因，无非就是想要让我们能够继续少女时代的团队活动而已。所以，如果我们离开了，你们也有能力，让我们继续以少女时代的成员身份活动吗？”
泰妍认真说道：“我相信我家欧巴！”
崔秀英喉头滚头，心里突然有些羡慕起泰妍来了，能够有这样一个强力的男朋友。
想想自家男朋友吧，虽然也是挺好的，但在自己的事业方面却无法给出太大的帮助。
如果真的可以选择，谁会愿意放弃少女时代一员的身份呢？
“好，我答应了，最近我就会去筹备这件事情，只希望到时候，我们依然是所有人都认可的队友。”
“这是当然。”
两只白皙的小手紧紧握在一起，随后，泰妍伸个了懒腰，开心的笑了起来。
洗手间里，西卡用冷水冲着脸。
冰凉的感觉让她感觉清醒了不少，可当她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时，却是十分的疑惑：
“或许，泰妍真的比我更合适做队长。”
当年少女时代成团的时候，选队长并不是以谁实力强来选择，而是按照年龄大小来选择，所以才会选上泰妍。
可实际上，西卡对泰妍的队长身份一直都很不服气。
包括队伍里的孩子们，最开始的时候，也是一直将西卡放在泰妍之上的。
当时的少女时代，西卡说的话比泰妍的好用。
只是西卡选择了为团队牺牲，默默降低自己的影响力，让泰妍真正成为少女时代的队长。
可尽管如此，她依然觉得，如果让她来做这个队长的话，她只会比西卡做得更好。
可今天泰妍那果断的举动，让她突然怀疑起了自己。
这几天的时间里，她和洛成已经商量好了如何去做，而且还有17年洛成给出了保底的承诺。
只要她能说服崔秀英她们，那一切便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可她却一直没有与崔秀英她们说明，反而一直在纠结另外一件事……
是自己不够果断，还是不够相信17年洛成，又或者……太过于在乎她们每一个人此时对少女时代的心意，到底有多么的纯粹吗？
我是在试探，想要知道她们能否为了少女时代的完整，而放弃自身的利益吗？
我，是在考验人性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居然变成了这样的家伙，居然会去考验相处多年的队友们的人性？
我，到底在想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泰妍平时一直都十分温和，很少有攻击性，但那是在不涉及到少女时代完整和安危的前提下。你们是队友，你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一点的。”
洛成从窗口的墙壁走了进来，眼中带着一抹担忧与心疼。
西卡摇摇头，“我明白，但我更明白的是，就算是她下定了决心，也不可能像现在这般的。就好像、就好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因为经历得更多，所以才会有不同的举动，是我的错觉吗？”
洛成却是皱起眉头，试探着说道：“或许，当你和她单独相处时，或者她与允儿单独相处时，会有一个合理的答桉。”
西卡抬起头，“你是说，你那个世界的泰妍过来了，这一次，轮到她们灵魂互换了？”
洛成没有回答，只是揉揉她的脸颊，轻声说道：“你啊，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有时候放下一些不必要的责任会更好一些，毕竟，你不可能为她们所有人的未来保驾护航，不是吗？”
西卡痴痴的望着他，眼神从迷茫渐渐回归清明，一切也都回归了正常。
她按下洛成的手，认真的说道：“我不会错的，我的选择也不会错。我会用我的方式去守护少女时代，所以呢，你要怎么做？”
洛成失笑道：“我啊，当然是站在你身后支持你了，傻丫头！”
西卡这才露出明媚而灿烂的笑容。
晚上的时间，大家商量了一下允儿生日会的情况，然后便各自回房间休息。
西卡和泰妍依然是回了同一间房间。
刚一坐下，泰妍就问道：“这个世界的我告诉我，你的男朋友已经过来了，正躲着允儿要给允儿一个惊喜。晚上没什么事情了，你真的不用回去陪他吗？”
西卡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毕‘果然’，“我留下来，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如我所想的那般，现在看来，我猜对了。”
泰妍笑笑，说道：“今天我表现得有些过了吧？很抱歉，虽然很想努力的成为这个世界的我，但经历不同，永远不可能是同一个人的。”
西卡摇摇头，“你不用道歉，因为你做得很好，不像我，一直拖下去，或许会出问题的。”
“你能这么想就好。其实你做得没错，当一个人可以为了自身利益而放弃团队的时候，那她便不再适合这个团队了。但这也是要分情况的，不是吗？”泰妍盯着西卡的眼睛。
西卡点点头，“我明白的，所以啊，幸好不是在五年前，否则那时可能真的会连朋友都没得做。”
五年前，也就是她们新人合约刚结束的时候。
那时的17年洛成在洛成的影响下，为少女时代争取了不小的利益。
可以说，当时的少女时代所拿到的合约，绝对是同等条件下最优厚的。
但单一而论，也并非没有经纪公司给出比更好的待遇。
那个时候，却从来没有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而真要是出现了，或许少女时代早已分崩离析。
现在却是不同。
少女时代对而言，是一件即将走下坡路的精美商品。
她们存在的意义，只有单纯的为公司带回最后的利益而已，甚至因为夙愿们的特性，让她们继承传承，带着后辈新人男团传承人气的可能都没有。
这样的少女时代，在眼中也只是夕阳前最后的辉煌而已。
只要有足够的代价，金英敏绝对不会押着少女时代成员们的合约不放，只是不会在少女时代的商标使用权上有任何的放松罢了。
忽然间，西卡想起了‘洛成世界’的杰西卡。
或许，金英敏所带领的亚洲星工厂，在李秀满之外走出另一条辉煌道路的时候，也依然就是那个会善待曾经功臣的冷血公司而已。
“既然你能这样想，那就再好不过啦。”
泰妍松了口气，随即轻笑着问道：“现在，你也确定了我的身份，真的不用回去陪你家男朋友吗，时间还有哦，你现在回去还可以的。”
西卡翻了个白眼，直接躺了下去，“睡觉吧，哪儿那么多话呀，真是的。”
“哎一古，wuli西卡生气啦！”
泰妍调侃着，可惜西卡却不再搭理她，她也不介意，只是眼中的温柔却是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哪怕西卡已经闭上了眼睛，却依然感觉得到那股炽热。
好在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一会儿之后，泰妍就收回了目光。
关上灯，躺到床上。
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泰妍的声音轻快而愉悦，“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每一次到你们的这个世界里时，我都会感觉到十分的开心和幸运。因为啊，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仿佛就是天堂一般。”
西卡没有接话，只是安静的听着。
泰妍继续说道：“我们都没有遇到生命中的那个渣男，而是选择了合适的初恋从一而终……哦抱歉，你读高中还是初中的时候谈过恋爱的，和大哥他不是初恋了……”
灵魂互换之后，‘洛成世界’的泰妍也是用‘大哥’来称呼洛成。
似乎这样，能够让她更适应这个世界一般。
西卡却是忍不住黑了脸，“都说了，当时只是有些好感而已，并没有真正确立关系，也没有正式谈过恋爱，不算的！”
“好啦好啦，不算就不算嘛，这么生气干嘛？”泰妍支起身子，黑暗中的一双大眼睛闪闪发光。
西卡眼角抽搐，翻过身去不再搭理这只抽抽。
泰妍也不介意，依然浅笑着望着西卡的后背，“这个世界，少女时代完完整整的走了十年，而且还将继续走下去。对我而言，这便是最完美的世界。”
西卡没有睡着，她睁着眼睛，看着对向的白色墙壁，仿佛能够从上边看到泰妍的倒影。
“哦对了，你现在的男朋友不是单独属于你的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明明是那么一个喜欢吃醋的家伙，居然会同意这样荒唐的事情。真的是因为心疼允儿吗，还是那个家伙逼你的啊……”
“呀！你变成话唠了吗，这么多废话！”
西卡忍不住了，直接坐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瞪着泰妍。
在这关了灯的深夜，那强大的气势不但没有削弱，反而变得异常的强大而可怕。
甚至还带上了一丝诡异的气息。
泰妍咽了唾沫，干笑着躺了回去，“就是开个玩笑嘛，别生气嘛。好啦好啦，睡觉就是了，睡觉睡觉。”
说罢，她就闭上了眼睛，呼吸也瞬间均匀，如同秒睡一般。
西卡嘴角抽搐，再次躺了下去。
这次耳朵边要安静许多，西卡也渐渐有了睡意，但心里却还在警惕着。
那个家伙，去哪儿了？
洛成自然就在窗外，看着西卡和泰妍都已经睡着，他叹了口气，“没办法进去啊，会被当成怨魂的。”
泰妍可以看得见他，在不经他或者西卡授权的前提下。
这种情况，他可没办法进去抱着女朋友睡觉，但也不能总在天空中飘着吧？
五公里的范围限制已经持续很久了，一直没有扩大的机会。
只是，洛成突然有一种感觉。
似乎就在最近这段时间，他就有一个扩大活动范围的机缘，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拥有心跳的更进一步的机会。
等！
再等等！
5月30日，晴。
今天是允儿的生日，她的生日会早就被安排好，两百张粉丝门票也早就被抢购一空。
甚至还出现了黄牛票。
票价是正常票价的五倍，尽管如此，却依然是供不应求。
作为偶像，尤其是大势偶像，她们的生日都不是属于自己的。
允儿已经暂停了剧组的拍摄，拿到了一天的假期。
从早上一开始，她就忙得脚不着地，好不容易到中午的时候才勉强有了一小会休息的时间。
【允儿】：欧巴，你还在忙吗？
洛成此时还在西卡家的大平层，在他身边，是一起用餐的西卡。
“是允儿发消息过来了吧？”西卡抬起头，明明是询问，却又是说不出的肯定。
洛成点点头，“是啊，她问我是不是在忙。”
【洛成】：还好吧，有什么事吗？
“我已经和大家都说好了。除了秀英之外，下午去了生日会现场再和她说，免得她忍不住说给允儿听。到时啊，保证给你一个惊喜的机会。”
洛成笑道：“一切你安排就是了。”
西卡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其实也不用的，毕竟你和允儿也是恋人，不能什么都由我来说了算啊。”
这话听听也就是了。
‘洛成世界’的泰妍说得没错，西卡她就是一个小醋坛子，还是装满了随时都有可能往外溢的那种。
相处这么久，再加上梦境世界中那几生几世的经历，洛成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翻车。
聊了几句，西卡突然说道：“水晶呢，她最近有没有找你？”
“你上次说她说得那么狠，估计要等她气消了才会找我吧。”
西卡撇撇嘴，“这丫头还学会迁怒了？随她去吧，还想让你去安慰崔雪莉？以前我还不会多想，可现在嘛，想都别想！”
洛成哭笑不得。
瞧！
这就是醋西卡啊！
另外一边，允儿接到洛成的消息，顿时失落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勉强。
‘欧巴他，忘记今天是我的生日了吗？’
允儿捂着胸口，好一会儿才拿起手机回消息。
【允儿】：欧巴你一个人在华国要多注意身体，不要太辛苦了，累坏了允儿会心疼的。
【洛成】：嗯，你也要多休息，别太累了。
简单的交流，不像是恋人，反倒像是普通的朋友一般的关心。
“允儿欧巴，你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是最近太累了吗？”
徐贤拿着两杯饮料从门外走了进来，瞧着允儿那难看的脸色，顿时关心起来。
最近允儿的确是挺累的，每天的拍摄都是要到深夜，甚至是凌晨才会结束。
可是，这样的辛苦对她们而言，也只是很正常的情况啊，根本不可能给她们太大的压力。
一切的根源，都是那个男人！
允儿不想让徐贤担心，挤出一抹笑容说道：“是有点累，让你担心啦。”
“没事啦，要不允儿欧尼你休息一会儿吧，靠着我休息会？”徐贤贡献出了自己的肩膀。
允儿抿嘴轻笑，将脑袋靠在了徐贤的肩头。
作为一个女孩子，徐贤的肩膀并不宽广，靠起来也不是特别的舒服，却让此时的允儿十分安心。
可尽管如此，她心里想的依然是：
‘欧巴他到底在忙什么，是有新的剧本了吗，而且是一个特别好特别好的剧本，才会忽略掉我的生日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剧本，会是给我的吗？’
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
就算有助理或者化妆师进来，都会被徐贤无声的请出去，而听着耳边允儿的呓语，她眉头紧皱，思忖道：
‘恋爱，好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