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破天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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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二回行走江湖用小号梁山潜入东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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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龙门客栈来了一帮让人头疼的刺头,对这些仗势欺人为非作歹的兵贼,人人都是恨得咬牙切齿。陈达几番都要冲杀出去,尽被郝思文拦下,郝思文向陈达分析了厉害关系,思来想去只有忍气吞声。林冲、天王一行都是行侠仗义的好汉,得知掌柜为难便好意让出一间客房。陈达、郝思文都很欢喜,要来面见出手相助的好汉,以表感激之情。扑天雕李应投了梁山泊,梁山又得四位好汉,众人商定营救公明哥哥计策,都是皆大欢喜。

孟州城龙门客栈。

林冲和晁天王饿坏了,一顿风卷残云吃的好不快活,公孙胜和顾大嫂比较稳重,吃的轻描淡写。公孙胜看碗碟都空了,便招呼伙计道:“伙计,买单。”

酒店伙计颠颠儿跑过来,手里托着两荤两素四盘儿好菜,陈达跟在后头,右手端一盘花生米,左手拎两瓶好酒,腋窝里还夹一瓶。伙计将四盘好菜往桌上一摆,公孙胜奇怪,便说道:“伙计,我们没点这些菜啊,你是不是送错了?”

酒店伙计把围裙整整道:“没错没错,这是我家掌柜的送的,还有一个羊杂汤,马上就来。”

酒店伙计转身要走,公孙胜将他拉住道:“你家掌柜为何要送我们饭菜?”

这时陈达来了,将手中的花生和三瓶白往桌子上一磕,呵呵笑道:“诸位好汉,我是酒店经理陈达。在大漠里混了些年头,人们都称我是‘跳涧虎’。这些薄酒淡饭一来是为了给诸位初次光临龙门的客人接风,二来是为了感谢诸位慷慨相援腾出客房解救我燃眉之急啊。”

原来是这样,大家明白这些酒菜是酒店经理大答谢之礼啊。林冲大大咧咧,拿起筷子就先尝了一口赞不绝口道:“好好,经理还真是大方,送了这几盘招盘菜。正好没吃过瘾,这回定要敞开肚皮吃的肚儿滚圆。”

众人都被林冲给逗乐了,陈达斟酒,晁天王回绝道:“有啤酒最好。”

陈达将瓶盖儿重新旋紧道:“只有扎啤。”

晁天王喜道:“扎啤最好,来两扎。”

林冲假骂天王道:“我已经算是不客气的了,人家送来就吃。没想到你天王比我还不客气,别人送你什么就,你爱喝便喝不喝拉倒,还挑东捡西,让人笑话。”众人又笑,只有公孙胜笑了一半忽而不笑了。心中暗骂林冲,这小子,千叮呤万嘱咐不要说出我们各自真实姓名,这会儿居然说漏了嘴。

陈达笑罢道:“这位兄弟直性子,我喜欢。就应该像他一样,想要什么就说什么,不要客气,尽管把龙门客栈当做自个儿的家。”

公孙胜长叹一口气,还好陈达是个粗人没有太注意,江湖上托塔天王晁盖也有些名号,陈达没认出来最好。公孙胜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听背后有人问道:“请问是哪个天王?”

公孙胜惊出一身冷汗,回头一看一个戴眼镜的汉子立在身后不知有多时了。陈达一见便介绍道:“诸位,这是我哥哥,也是龙门客栈一把手,人称井木犴郝思文的便是。”

郝思文施礼道:“我兄弟二人都自我介绍过了,还请诸位英雄也自我介绍一下。我刚刚无意中听到天王,不是在座哪位,又是哪个天王?”

林冲、晁天王和顾大嫂这才意识到说漏了嘴,不过好在之前都排练过,回答倒也从容。晁天王拱手道:“见过井木犴郝思文,在下便是他们所说的天王。因为我之前做过一段时间音乐,玩过摇滚,有自己一个乐队叫做‘四大天王’,我便是其中之一。后来乐队解散,伙伴各奔前程,我也就随之下海做生意。身边朋友叫的惯了,一直没改过口来,便叫天王到现在。在下姓贾,贾华便是。”(‘贾华’意为‘假话’,以后类推。)

林冲道:“我叫做胡岩。”

顾大嫂委婉一笑道:“小女子是贾华之妹贾敏。”

公孙胜恭敬道:“在下子皿孟,单人旁仁义的仁,叫做孟仁。”

陈达并不怀疑爽朗笑道:“幸会幸会!”

郝思文半信半疑,他知道行走江湖的人多用小号,这也难怪,江湖险恶,世人都要多长一个心眼。即使这些人说的都是假话,也是无伤大雅情理之中。郝思文且不去多想,便不多问,随口道:“我听说各位是从东面来的盐商,不知要经过孟州城道何地去啊?”

公孙胜早些时候来过孟州,也听说过龙门客栈两位好汉大名。郝思文和陈达在大漠有些名气,好在公孙胜对孟州这块儿有些了解,也只有他才能蒙的过去。公孙胜转眼看看在座的人,大家都很老实不敢再多说话,只等公孙胜发言。公孙胜嘿嘿一笑道:“我们是要入川到蜀国去。”

郝思文惊愕道:“兄台难道不知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蜀地天险暂且不说。入蜀必要经过二龙山,那里强寇出没多有凶险。”

公孙胜微叹道:“这我岂能不知?我们这些做生死生意的人早就无所畏惧了,因为在大漠中遭遇风暴耽误了时辰,只好铤而走险过二龙山借蜀道在蜀国弄些盐巴。我们的货物在大漠中被狂风卷走,若不想办法捞回些本钱只怕是血本无归啊。”

郝思文惋惜道:“真是难为诸位了,若不是没有些胆识身手是万万不敢擅入蜀地的。我看各位都是走江湖的人,身上带着些防身器具,步伐轻稳,必是习武之人。既然是江湖同道中人,你们在我危机时刻出手相援,郝某不胜感激,我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你们要过二龙山且记住两句口令,二龙山贼人听得这两句口令知道诸位是义士好汉,便不会太多为难。”

公孙胜虽与二龙山有过旧交,不过物换星移随着时间的变迁,难免会有人不认识他,为了避免干戈,还是有口令的好。公孙胜谢道:“多谢好汉!”

陈达道:“这两句口令你们定要一字不漏牢记于心,上句是‘龙入湖海波涛涌’,下句是‘龙腾太空日月辉’。这两句说的便是二龙山两条龙,独角龙邹润、出林龙邹渊。”

众人举杯相谢,大家欢喜地又喝了三巡,都已微醉。酒店伙计安排众人都歇下,一夜无话。

且说当夜,郝思文摇动大醉如泥喊声震天的陈达,陈达睡得死郝思文无奈自言自语道:“这帮人决不是什么盐商,我看不简单。”忽而又笑道:“虽然满嘴谎言胡话,为人倒爽快豪气,算得上是江湖好汉。”

东京城。

昌盛天朝诸国朝拜,南北互通东西往来。天朝都城东京自然是无比繁华,大街小巷流光溢彩,臣民富足治安严禁。长安大街上往往是车水马龙,人流熙熙攘攘。宝马华盖集于市,穿金戴银集于身。集市上商品琳琅满目,酒店客栈旅馆虚无空位。客商夹杂南北口音,表演风情异域。白天商铺、工厂、学府、机构单位、公司企业一片繁忙,夜晚酒吧夜店、夜宵排挡灯火通明,好个无限繁华。不过这些好景都是在薄冰之上,陡峭边缘,尽是表面虚华。

却见城中人来人往的皇家广场上公示栏前里三层外三层挤满攒动人头,人们交头接耳对朝廷新发布的告示指指点点。广场东面便是大名府,大名府外梁中书梁世杰亲自发布告示,曰:逆贼宋公明,本为朝臣,渎职叛国,落草为寇,此为罪一。并啸聚山林,蛊惑人心,聚众于水泊梁山,此为罪二。再者私通敌国,勾结辽国刺杀我朝忠臣重臣童枢密童贯大人,此为罪三。然后煽动兵变,强迫天朝兵士效忠于厮投寨梁山,此为罪四。水泊众贼目无法纪,屡屡扰民进攻州府,杀害地方官员,此为罪五。众贼无视朝廷,袭击我天朝军队水师,猖狂至极,此为罪六。贼匪进兵曾头市,所到之处烧杀**掠无恶不作,老幼妇孺皆尽屠戮,钱粮府库抢掠一空,犯我州县害我子民,此为罪七。宋公明欺君罔上,意图谋反,此为罪八。梁山割据称霸,目无天朝大宋律例,此为罪九。宋公明受国恩,却不思回报,忤逆于天,背主负义,不忠不孝,此为滔天罪十。本府特一一名列宋公明十大罪状,其罪难免天理难容。现梁山賊首宋公明已伏法,大宋子民心安。据大宋律例,于三日后在菜市口当众问斩以儆效尤以慰民心。大宋哲宗皇帝天恩,受旨监斩官大名府中书梁。

人们看后或叹息或惊诧或欢喜,这其中也不免有前来打探消息混迹其中的梁山好汉。神机军师朱武和紫髯伯皇甫端从人群中挤出来径直投路一家客栈,那里早有其他人在此等候。

朱武进房后,火眼狻猊邓飞把门望风,众位头领齐聚一堂商量解救宋公明良策。朱武道:“今日梁世杰发布告示,三日后便要问斩公明哥哥。那时大名府必会派重兵护送,梁中书必料不到我们会在那时动手。”

神算子蒋敬担忧道:“既然有重兵,我们岂不是送死吗。”

朱武否定道:“非也,若是这般,梁中书必会松懈,他想不到我们会挑在这个最困难的时候行动。这几日发布告示之后,他定然做好万全准备,只等我们前去劫营自投罗网。我们不要去,让他精心布置的一切无用武之地。过了这几天梁中书徒劳无货必会懈怠,我们选在公明哥哥行刑前动手便是出其不意。再说这几天哥哥还在牢中,京城坚牢坚实,我们必然难以攻取,何不等他将公明哥哥自个儿送出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明刀明枪和护卫法场无为军打斗还有几分胜算,因为我们隐身于大量人流之中,他们不知道我们究竟有多少人,必会大乱阵脚。再者我们解救宋公明哥哥之后也好混入人群中脱逃,到时观看行刑的人必会甚多,再多的无为军也是难以发挥其效。”

镇三山黄信点头道:“神机军师所言极是,我们反其道而行之吓破狗官梁世杰和无为军的胆,此战若成功,闹东京破无为军又可大显我梁山声威。”

其他人也纷纷道:“对对对!”

朱武道:“我现在就安排各位的各自任务,到时候只要伺机行动。”

众头领领命:“我等听从军师吩咐。”

朱武早已经将行动计划拟好,示意诸位头领聚集过来,附耳一一交代:“尔等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即可。”众头领听了都欣喜,直呼妙哉!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