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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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向我开枪(6)

第三部分 第五章 向我开枪(6)

王秀娟的眼泪“刷”地流下来:“张爱国可能上去了……”

郑燕心跳加速,脸色苍白,仿佛看到梁伟军躺在血泊中呻吟,不由连声问:“他怎么了?受伤了,还是……”

“我不知道!”王秀娟摇头说,“应该没有,前天刚收到他的信,我只是担心,听说前面打得很惨烈……”

郑燕不放心地追问:“你只是担心是吧?”

王秀娟点点头。

郑燕脸上有了血色:“死娟子,吓了我一跳,两天没收到信,就把你吓成这样!”

王秀娟苦着脸说:“他要是牺牲了,我可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想当军人的妻子就要有思想准备。”

王秀娟反感郑燕的语气,反问说:“你做好准备了吗?梁伟军也上……”

“别提他,我恨死他了!”郑燕的眼圈瞬间红了。

“你们吵架了?”

郑燕摇摇头,委屈的眼泪扑扑地掉下来。

“到底怎么了?”

郑燕只哭不说话,王秀娟有些着急地问:“他另有新欢了?”

“好像是!”郑燕眼泪汪汪地看着王秀娟说,“他说不爱我!”

“什么时候?”

“他们出发前!”

王秀娟轻笑起来:“这你也信?”

“我不信,可是他说得很坚决,我……”

王秀娟问:“你爱他吗?”

郑燕红着脸点点头。

王秀娟说:“爱是追求来的,不是等来的。”

郑燕抬头问:“就像你和张爱国?”

王秀娟脸也红了,害羞地点点头。

王秀娟与郑燕在房间中待了一天,也不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反正王秀娟笑吟吟地走了,郑燕的笑容莫名其妙地多了起来。高度关注女儿的李瑞敏又担心起来。

向我开枪!

天蒙蒙亮,梁伟军提着挺机枪跳上一辆披挂伪装网的吉普车,张爱国嘴上叼着块压缩干粮,手里提着两支冲锋枪,紧随其后。

吉普车冲下山坡,沿着崎岖的山路向142高地右翼开去。这几天敌军持续对正面阵地无规律袭扰,阵地右翼发现小股敌军在夜间活动。梁伟军、张爱国一直在摸这股敌军的活动规律。

梁伟军把车停在半山腰,与张爱国提着枪徒步上山。接近监视点,两人左右拉开间隔卧倒,小心翼翼地匍匐前进。这一阵子,敌军特工活动得比较厉害,友邻部队的两个哨位受到突袭。通报以后,战士们再上夜间哨就紧张起来,有时碰上心理素质不好的战士,问口令的声音和子弹同时赶到,前几天前指的一名作战参谋上前沿就差点被误伤。

“口令?”前方传来冷冰冰的声音。张爱国歪头看着梁伟军把机枪架好瞄准了声音方向,才说,“惊雷!回令?”

“迅猛!”一名披着伪装网的战士在草丛中露出头,轻轻招招手。梁伟军提着机枪弯腰跑过去,趴在哨兵身边问:“怎么样?”

“三到五个人,还没走,看样子还要待一会儿。”哨兵指了指距离阵地四百米的雷场外侧。那片几天前被炮弹削平的灌木丛,如今又郁郁葱葱了。

“排雷了吗?”梁伟军问。

哨兵说:“没有,他们来了以后,有一个班的敌军在他们侧翼佯攻,阵地上没有还击。”

梁伟军笑着说:“呵呵,这是来搞我们的火力配系,来了就不要走了!指示方位!”

哨兵换了个弹匣,瞄准灌木丛打了一梭子,一串曳光弹脱着红色的尾巴飞过去。灌木丛下的乱草蠕动起来,敌军准备撤退。梁伟军抱起机枪对着灌木丛扫了一通,几堆乱草下火光一闪,成串的子弹落在潜伏哨位附近,敌军被拖住了。

一发炮弹带着尖利的啸声落在灌木丛后,掀起大片红土。

张爱国说:“远了,再近四十米!”

哨兵拿起电话:“要炮群……”

话音未落,天空中啸声大作,成群的炮弹直接砸进灌木丛,把灌木、红土、枪支零件、破碎的尸块一起扬到空中。

“咦?谁测的方位?”张爱国把望远镜向右前方一轮立刻喊叫起来,“炮兵观察所还没走!”

“还没转移阵地?”梁伟军惊讶地把望远镜对准那块被战士们命名为“鹰嘴”的岩石。炮兵在哪儿建了观察所,可以观察到阵地正面的大部分和整个右翼,对敌人威胁很大。敌人把这个观察所视为眼中钉,几次调炮火轰击。但除了敲下一些岩石,没有其他的收获。

这段时间,敌军特工经常在观察所附近出现,上级命令观察所转移位置,不知什么原因至今他们还没有转移。张爱国把电话挂到炮兵观察所催促他们转移阵地,观察所回答,正在收拾器材马上就走。

梁伟军突然发现观察所侧下方的草地中有几条曲曲折折的痕迹,连忙调大望远镜倍数仔细观察,发现那里的草比其他地方的颜色要深一些。梁伟军狐疑地在身边的草地上扫了一把,草叶抖落折射阳光的露水颜色立刻变深了。

“奶奶个熊!”梁伟军抱起机枪大喊,“爱国,特工偷袭观察所,通知他们马上转移……”

哨兵突然尖叫起来:“看那儿!”

四五名身上缠满乱草的敌军特工,突然在观察所下方的草丛中站出来,扬手把四五枚手榴弹投进观察所。

“轰轰……”伴着连声闷响,敌军特工像猴子一样蹦跳着向观察所冲去。

“我×你奶奶的!”梁伟军咬牙切齿地扣动扳机,大串子弹**敌军特工和观察所之间的空地,打得草叶乱飞。敌军特工一迟疑,立刻迂回到观察所正面躲开机枪火力封锁,冲入观察所。

张爱国端着望远镜全身颤抖,低吼:“在格斗……他们在补枪……”

一名士兵冲出观察所,身上军装被弹片撕成缕状。他一瘸一拐地蹒跚而行,边跑边挥舞着双手大喊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