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章
十七章
熊熊大火，终于燃尽了多日积攒的情愫。回归于**过后的平静。“潘便你怎这么长时不来看我？你不知道人家想你，想得心也碎了。”边说着话儿，边摸着爱潘变的脸。并且给他捋了捋，乱了的头发。“早想看你来，可是公事在身。忙的。”说着亲了白彩彩一下。
“怕是你心里没人家，只有你那谷花花了。”“彩彩，这不是我看你来了，还给你道喜来了。”“喜从何来？”“岚县皇协军司令裴赔干看上你了。托我提亲来了。”“我不要跟他！要不你娶了我吧。”“我有老婆，别开玩笑。”“你把她退回给裴赔干，谷花花原来可是他的。你别以我不知道。”“正因为如此，我想补报他，想把你介绍给他。”“我也是你的，我可不同意嫁他呀。”“你原来不是令狐申家的吗？现在又是我的。将来又成为裴司令的太太。婆姨没家驴没圈，吃倒一家又一家。”
“那我成了裴太太，我想要你了怎么办？”“好办，你想想，我和司令是弟兄。将来你就是我嫂嫂，兄弟烧嫂嫂亚如吃枣枣。就是有些甚，人家也没人笑话。再说以后说不定我哥哪天高兴了，我拿花花把你换过来咱俩配夫妻，咱俩做个长久夫妻也是有可能的。”几句话说的白彩彩高兴了。便立马承应下了这门亲事。
“潘便我觉得还是算了吧。”“刚才说的好好的，不能一下就变了吧？”“你看令狐申死了才三个多月，死因我也有所耳闻。嫁给他？我怕人笑话嫁给了仇人。”我说你妇人之见。你寡妇婆姨无人管，改嫁很正常。嫁给裴司令，成了裴太太，穿金戴银。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现在的丈夫，比原来的官更大。
你也脸上有光。女人是水，男人是缸。你这水装在哪个男人缸里，就是那个男人的太太。还是那句老话，‘婆姨没家，驴没圈。吃倒一家又一家。’以后你就吃裴司令家的饭吧。“那你以后还得叫我嫂嫂。”“嫂嫂”爱潘便笑着叫着。“那么嫂嫂留你中午吃饭，和你喝上两杯。”
“噢，枣枣。”“嫂嫂么，怎成了枣枣？”你没有听说‘嫂嫂是兄弟的枣枣’，兄弟烧嫂嫂，就是吃枣枣，甜蜜着呢！”“那你现在就把我这颗枣枣吃了吧，看看味道怎么样！甜不甜？”笑着把红嘟嘟的脸蛋凑了过来。爱潘便抱住这个很大的枣枣啃了起来。良久，相互楼抱的两人放开了，相视而笑。“赵妈，快买菜去。中午让爱营长在咱家吃饭。”“好的。”白彩彩对这门亲事还是比较满意的。
一九四四年的元旦即将来到。东村据点各单位，忙着接收各村维持会送上的年货，白面，猪羊肉。晚年时还有征上来慰问皇军的花姑娘。今年怕花姑娘里混进八路军杀了皇军，便例外不要花姑娘了。所有征购来的粮草。白面，荞莜面等或送到县新民会（维持会）分配。或直接送到，日本鬼子军营里。
还有的东西送到伪县政府，县新民会（维持会）。还有些东西也直接送往警备队、特务队、伪警察局等单位，供过年之用。
元旦晚上，各伪单位，普遍设晚宴以示庆祝。除旧迎新之际放假三天。白天街上三三俩俩穿着军装的人，也嘻嘻哈哈，出入于酒楼茶肆之中。在这普天同乐的日子里，迎春院、春香楼里也有了太君们的声音。一派繁荣娼盛之祥和景象。
这天警备队副队长辛在汉，吃过了早饭就去了耿火家日杂店。耿火店里客人不多，等了一会儿，进店买货的客人都走了，耿火把辛在汉让回里间去。
“老辛上级决定趁敌人过元旦放松警惕，今晚动手。你的任务是；傍晚到东城门口接应一下，咱们的人扮成乡下维持会送粮草、年货的人进城。”辛在汉点了点头。轻重武器全藏在粮草袋子里。别让敌人查露馅了。然后你把他们领到特务队门前，趁晚宴上下手。”“是”辛在汉便急冲冲离去了。
傍晚，辛在汉身着皇协军中尉军官服，腰扎牛皮棕色武装带。头戴大盖帽，斜挎的匣子枪弹夹里，压满了金黄色的子弹。他来到西城门洞口门楼上向下面望去，夕阳西下。进出城门的人已经不多了。下面站岗的伪军急等着下岗，回队里吃迎新晚餐去了，便吱溜溜把城门关上，伪班长只留下李甲、王乙二人到城墙上面站岗，自己却悄悄溜到‘春香院’找相好的去了。
俩个伪军刚上来门楼不久，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城下来了几辆马车，和几个赶车人。“上面是那位老总？开开门，我们是四区姚儿湾维持会，给老总们送年货来了。”“哎呀，明天再来吧，城门关了。”“老总，我们村离这里一百多里地，回不了。“那也不行，上峰有令晚上不准开城门。”这时辛在汉朝下打了两下手电筒，下面回了两下，是自己人。他度着方步过了去。“是怎么回事？”哨兵说；“报告队副有送年货的来晚了想进城来。”辛在汉；“这么晚了，他们走这么远，又饿又渴的给咱们送年货来了。多不容易。快开门让他们进来吧。”
那哨兵把手一摊，示意了一下，“你想我要赏你们红包？”辛在汉问。“嗯”他忙从口袋里掏出两块洋钱塞到他俩手中。“谢队副赏钱！”他俩便高高兴兴下去了。辛在汉又朝下闪了两下。下面也回了两下。城门“吱溜溜”又开了。几辆马车过来了，两个伪军上前拦着正要检查时，说时迟那时快。两大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公鸡卡嗉，卡住二人脖子。左右一拧，二人断气了。
接着俩把伪军俩尸体拖到一边。扒下衣服换上，两个人到上面替两伪军站起了岗。辛在汉也下来，向城门前打了一打手电筒。一支隐藏在黑夜中的队伍马上过来了。辛在汉找到了李芳，敬了个礼；“队长”两只大手紧紧握在一起。
李芳道；“老辛，你在头前领上张磊分队，快带他们解决爱潘便特务队。杨政委带十几人在城门外埋伏，准备接应城内战斗结束后，撤出来的弟兄们。余下的人我带几个去日、伪军营门口方向警戒。老刘带几个人在警察局、警备队方向警戒。一旦二分队完成任务后，发三个红色信号弹通知大家撤退，到城南三里外，草架滩村大槐树下结集。
我们在那会合。李强你跟刘队长，李盛、郭子一跟我。小白跟二分队张磊去，负责保护他协助他完成任务。”任务布置妥当。大家尾随两个装满年货的大车，朝特务队方向走去。
今天，特务队厨房里，菜香味四处飘出，散出了诱人的味道。有的弟兄闻香而来。看到桌子上摆满了做好的舒背，猪肘子、红烧肉、丸子、肉丝等，中午饭也没有吃。好腾出肚子，晚上好好的吃一顿。
白升吆三喝六，领导着厨房十几号人，备办着今天的晚宴。这小子近来又成了裴司令小舅子，心里好不得意。而同时又是爱潘便身边的大红人。现在特务队一般事务都由他来打理。虽然说上任时间不长，但也没少捞钱，原来白彩彩收钱，爱潘便办事。现在姐弟俩事合作，钱伙伙分。
晚七时，特务队会议室，两只大汽灯通明，十只大圆桌上摆上了晕素十几道菜。每只桌上面放了两瓶‘老白汾’酒、两包‘三炮台’香烟。看来今天席很丰盛啊。
特务们早等不得不耐烦了。院子里外口哨声，筷子敲打声一片。这时白升陪爱潘便走了进来，“大家静一静，宴席马上开时，请爱队长讲话，大家欢迎。”说着便带头鼓起掌来。“新年好，我祝弟兄们吃好，喝好嫖好！完了，开席吧！”他的讲话一下子引起了轰堂大笑，在一片喝彩声中特务队开席了，特务们轮番敬着爱潘便和白升酒，看看爱潘便喝得高兴各桌子的人们吆五喝六划起来了。这时白升起身来到后院到了谷花花门前，一闪身子溜了进去。
而特务队门口两岗哨，听着里面的猜拳行令声音，心里老不舒服，恨不得也加入酒肉大军，拼个你死我活。一个忙进去拿了一瓶酒，一只烧鸡出来。另一个也过去蹲下一齐喝了起来。以致他俩对这时过来的几辆大车及人也没有在意。
两人低头正喝的高兴一声“不许动”两只手枪，早已经顶在自家脑瓜门上了。“爱潘便在哪里？”“正在里面喝酒。”“你带我们去，我们要会会他，你老老实实，不准耍花招！”张磊衣领上拎着一个特务，白奴达也拎着一个特务。威严的命令着。是，是。这时外面的队员们把大车上的轻重武器卸了下来。各人拿上自己的家伙，按队长先前布置的，去完成各自的任务了。
而张磊带领拿好了武器的二分队全体队员已经到会议室窗前了。他们把十几把二十响手枪口从窗户中伸了进去。死神已经是逼近里面，但人们却毫无察觉。看看时机已经成熟，张磊悄悄的开了门进去。
“爱潘便！”大喝一声。“哎，”爱潘便听到有人叫他，不由主应了一声。张磊举起了手中加拿大手提机枪“哒哒哒”一梭子弹扫向爱潘便。同时伸进窗口里的十几支德国造二十响也同时响起，子弹雨点般的射向了众特务。紧接队员们紧接着冲了进去。不到五分钟战斗已经结束。
他们检查清收缴着战利品。张磊走上前，看了看浑身已中成筛子眼的爱潘便，看看确死无疑。便挥手撤了。正当他们向外撤走时，里面桌下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射向张队长，他倒下了。白努达回手给了一梭子。掀翻桌子一看，下面的特务早已被射成了筛子眼。
看着受伤的队分长，鲜血从中弹的胸前与肩膀中间流了下来，队员们忙着包扎了一下，小的把张队长抱了起来，和战利品一同放在马车上。向城外撤了。
“快发信号弹，通知同志们。”受伤了的张磊仍不忘记自己使命。三发红色信号弹腾而起，李方，刘根人杨佳都看到了，李芳命郭子一“发几炮给鬼子兵营，逗逗吉野。”“轰隆，轰隆”几声巨响，鬼子军营里乱成一团。堆放的草料已经起火，熊熊大火映红了夜空。
李芳下令；“撤吧同志们！”当他们撤到城外时杨佳政委已经在城门外接应。问了问，知道全队都安全撤离。他们便把两颗地雷埋在了城门口。也迅速撤离了。当敌人应急分队反应过来，追了出城门外时，踏响了杨政委他们埋的地雷。在地雷阵里轰隆的爆炸声中又丢下了十几具尸体。
而武工队早已不见踪影。老吉野只能瞪只那双公狗眼，对着那些尸体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