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岚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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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章

三章

“你把毛巾拿过来,我忘拿了。”“在那呢?”在卧室里那根铁丝上搭着。“对,就是条那条兰道道白毛巾。”他忙进去,把毛巾递了过去。天那,眼前一幕把他惊呆了。那女人朦胧着双眼,伸出了莲藕般的胳膊用那葱白般的玉手,慵懒的接过毛巾。山丘、平原、芳草地、小溪一览无余。看的爱潘便血脉怒涨,一阵眩晕。脑电断路脑子一片空白!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慌张地逃回客厅里。点了一支‘三炮台香烟’使劲的吸了起来。

不大一会,那女人洗完了澡,扭着性感的大屁股,一步三摇的走了过来,在爱潘便的脸蛋蛋上捏了一下,“兄弟没热水洗了,”不嫌的话就在我洗过的水里,将就洗一下吧?”嫂嫂洗玉体的香水,我还能嫌?”“就是你小子嘴甜,会哄奴家开心。”说完还抛了一个媚眼过来,高高兴兴的回卧室休息去了。

爱潘便也到厨房大木桶里,舒服的泡了起来。洗漱完毕,只听到那女人说“把你那衣服替下,明天让老妈子冼洗,今天你过来到卧室衣柜里,找你哥哥的衬衣换上。“哎,好的,”说着便推门进了卧室。

只见那女人一丝不挂,斜卧在**,手指缝里夹了一支‘女士’牌细支香烟,悠闲自得的品味着,才涂了口红的嘴唇,水红鲜嫩,着实性感迷人。她半睁着的眼睛,斜瞟着进来的男人,活脱脱就像是一个等客人上床得交际花。刚进来找衣服的爱潘便,眼睛看得走神发呆,怔怔的杵着不动了。

“你不是寻衬衣吗,干吗楞在那里。”“噢,你这卧室布置得好温馨,好漂亮啊!我光顾欣赏它了。”“咳咳”,说完了话掩饰性的干咳了两声。“我明明看见你盯着老娘的身子下面,看的眼珠子也快掉出来了,口上哈啦子也流出来了。”,“嫂子,没有,不敢”爱潘便吓的浑身发抖,“真的,不敢。”说话已经是语无轮次了。

那女人回头掩嘴暗暗一笑,我可遇上一个嫩刍儿了,忙又止住了笑,重新板着个脸“那真的是找衣服来了?”“是的,”“没成心想占我便宜?”“真的没有。”女人看着这个赤条条的肌肉男,目光又朝短裤凸起的**瞄了一眼,“那好吧,衬衣在那边衣柜里,自己过去找。”

当那男人擦床而过时,女人伸手一拉,那人便倒了下来爬在了女人身上。接下来天塌了,地陷了。地球火星发生了碰撞,炽热的岩浆四处喷射,直搏得天昏地暗宇宙毁灭。

丝断帛裂一切嘎然停止。一切又回复了当初的平静。“兄弟,你那边干的营生好不好?”“好甚咧,我只不过是个生意上一个捞金的,”这边是日本人的天下,进点紧缺货,那边没有的,只能到岚县这边办来了。“

你在哪个志号干?”他想自已当八路军采购的事,打死也不能说出去。想了想,便说是在‘兴得益’贸易货栈做事,那边的人大多没出过门,一听说叫到这边出差来,腿肚子就哆嗦。这里有鬼子,没人敢过来。掌柜的知道我是五台人,又念过中学好歹有点文化,又能写会算,能独挡一面,就派我办货来了。“

那这回,能不不能多住几天?”不能了,明天办完货后天就回去了。”“你就不想和嫂子多耍几天?”“想,但怕我哥哥知道了,他还不要了我的小命,”“他敢,兄弟你有所不知,他落难了,快要饿死时投奔我,我赚钱养活着他。要不是我收留他,恐怕早饿死在柳巷里了。

这少校营长也是我给他弄的,原来以为跟了他,恩爱夫妻一辈子。谁知,上个月,从天津平康里来了一个嫩交际花,年方十六七岁,还会说评书唱京戏呢。他泡上了她,害的老娘夜夜守空房,若大个院子就住我和老妈子,你说,姐这日子过的,苦在那瓜把把上了吧?”说着伏在男人身上又哽咽起来。

“嫂子别,让人瞧见不好看。”他想了想还是比较理智的说。”“你个假正经!那你刚才还为甚上老娘肚皮?才好活完,现在就想白不认帐?“没有呀,你对兄弟的好我记在心里了。”既然他不仁,我也不义了。“红皮茄子紫皮蒜,你嫖婆姨我嫖汉。

我勾下你,那是他便的。”说着那女人又翻身上马,骑在了爱潘便的身上摇了起来。“咚咚咚”大门上传来敲门声,“是表哥回来了!”两人惊出一身冷汗,兴致全无。他急忙翻身下床,穿衣紧带打扫战场,谷花花开大门去了。

爱潘便也走出卧室,但心怎也定不下来,只好坐在了客厅的圆椅上,点了一枝‘红锡包’香烟吸着,以掩饰着内心的恐慌。

门开了一个四十几岁的大婶走了进来,是一场虚惊。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谷花花介绍;“这是表少爷,这是李婶。”“表少爷好,”“好好”爱潘便也和她应酬着。“李婶,你过军营里给当家的说一声,他表弟来了,让他回家里吃晚饭。”“你回来时买上些菜,做上一桌好菜给表少爷接风。”

晚上酒席摆上来了,伪营长裴赔干拿,出了一瓶汾酒招待爱潘便,他身着一身米黄色,黄呢军服。领上领章两杠一星。歪着个头高谈阔论,大谈东亚共荣圈建设。说到了中日亲善时,完全是一付走狗模样,并且不失时机的,从厨柜里拿出了一瓶日本清酒,炫耀着,说是吉野太君送的,来,兄弟换个口味。

说着给三个人,每人倒了一杯,“来兄弟,走一个”一口闷,”头一扬灌了下去。爱潘便也轻轻呷了一口,这是什么东西,和清水一样,还叫个好听的名字,这他娘的是酒吗?又喝了一气,裴培干;“表弟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为兄有军务在身,晚上值班,不能在家休息了。”他回过头来,面对谷花花“花花,李婶一直在厨房**休息。你就抱床被子安排弟在客厅休息吧”。说完戴上大盖帽,拎起盒子枪出门走了。

“大哥军务繁忙啊”,“忙个屁屁,心早死在天津交际花身上了。”妇人边说着话儿,从卧室抱出了被褥,铺摊停当,笑了笑自己回到卧室,虚掩上门,灭灯假装睡了。看看李婶那边灯也灭了,他也吹灭了蜡烛,宽衣解带钻世了被窝。天已经是三更了,他翻着身,反来复去睡不着,看看表哥娇妻,美妾左拥右抱,吃的喝的用的,肩上扛着两杠一花的少校肩牌,每月八十元老头票领着,人家也是当兵的,咱也是当兵的,整天吃的稻粟面窝窝团,黑豆面糊糊。人家呢子制服,咱粗烂啥布,人家有钱,下个馆子,打个炮不算个事,想想自己,那个月驻地李家湾找了个相好的,许下给一身花布衣裳,楞是没钱买,那女人找采购科长告了一状,差点让开除了,多亏平时烟呀酒呀孝敬得勤,所以,他给压了下来,但他想有机会学习去,躲一阵子,风头过了再回来。越想越难受,今夜失眠了。

正当他没法入睡数棉羊时,卧室的门开了,谷花花出来牵住他的手,俩人朝卧室里进去。他俩一并倒在了**赤身肉博在一起了。今夜定无眠。天快亮了。军营那边传来早操的口令声,日语中文混杂,跑步队伍脚步声,阵阵传来。爱潘便由于白天赶路,晚上一夜折腾累了,睡实了,谷花花,早醒了,但白胖的大腿仍然压在那人身上,久违了的幸福快感,仍然舒坦的钻在身体毛孔里不想出来。但天快亮了,这样叫老裴回来撞上,这可不是耍的。她,推了一下爱潘便,“哎,快起天亮了”。那边厨房里,已经有李婶起来做饭的动静了“噢”他答应光着**裸的身子,回客厅里重新钻进被窝。

吃完了早饭,他到街上转了一圈,进了一批货是手电筒,电池,洋布洋线洋火等等。。付完了货款,还有点结余。便给谷花花买了一块花绸缎料,给裴赔干买了两瓶‘老白汾。也给后勤部采购科科长,同样来了一份‘老白汾’,为的是关键时刻,能够照应自己。

中午回到裴家。他把礼品送上,谷花花眉开眼笑,“小宝贝心里真还有嫂子,”好吃不过枣枣,惹亲还是嫂嫂。”“叫你小子耍贫嘴”说着揪住了他的耳朵。“哎呀呀,”好嫂嫂不敢了,疼死我了。”“嘘”谷花花用手指了指厨房那边。“隔墙有耳。”她低声耳语着”。

中午,裴赔干从军营回来,大家座在了客厅里,吃着羊肉稍子调莜面。谷花花告诉他,表弟还给他买了两瓶‘老白汾’酒。“来就来了,不用破费了吧,”“用不了多少钱,只不过是对兄长表示一下敬意。”

“那表弟这次多住几天,为兄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不了,今天把货办齐了明天回去。”“花花”“哎,”“你今晚安排李婶弄几个菜,你陪弟喝点,为他饯行。”

“你干什么去?”我去营里值更,”花花知道他又要泡天津嫩模交际花去,心里暗自高兴。但嘴里埋怨着“你几天不回来了,奴家害怕。”“好娘子,明儿我安排李营副值夜班,晚上专职回家陪娘子。今天,表弟李婶都在,别怕”,“啊”。“噢”。谷花花应承着。

晚上谷花花亲自下厨,炒了一个山西过油肉,一个尖椒肉丝,一个溜肥肠,还有一个压头肉的凉菜。都是四道硬菜。为了清静,谷花花借故把李婶也打发走了。

入夜,妇人关了大门。

桌上点上两根红烛。菜也上齐了,也不知这妇人从那里弄出了一瓶红酒。取出了两个高脚玻璃杯,笑吟吟的满上。“哎嫂子,你还有这好东西。””你小子还算识货!”看你说的,好歹我也是到过太原,算见过世面的人。”

“红酒可是好东西。”爱潘便笑了笑说着。这是我在太原时,李师长送给我的法国干红葡萄酒。舍不得喝。想明正言顺成个家时喝。本来以为来到这里,能和你哥喝个成亲交杯酒,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没心思喝了。

说着眼睛里明显有泪水打转转。“嫂嫂,别难过。””以后别叫嫂嫂,”你就叫我花花吧。我从妓八年,以卖笑为业。从来没见到个可心的男人,遇上你也可能是天意,姐姐喜欢上了你了。

这回咱们喝了这瓶红酒吧,你就是我这辈子的男人了。说着,“咕”的一口闷了,“我先干为敬了。”爱潘便也端起红酒,来陪着花花聊了起来。几杯红酒喝下去,谷花花粉嫩的脸飞上两抹红霞。她撒着娇,非得要座到爱潘便的怀中,要和他胳膊弯弯套住,用一个杯子,你一口,我一口。喝着那个‘交杯酒’。

最后觉得这还不过瘾,干脆让那后生把酒噙在口里,然后嘴对嘴喂,她吸着喝。让她吃点菜吧,她说“人家要你喂着吃么。”爱潘便只好拿起筷子夹着菜喂着她吃,她却非要口对口喂着吃。

酒足饭饱后,看着她眯起了两只桃花眼,色迷迷的盯着他的凸起的**。他知道她要上新项目了,他弯腰亲了她一下,抱起她走进了卧室……

话分两头,这天上午裴赔干在营部用了四菜一汤的午餐。稍事休息迷糊了一下

。鬼子大队部一个电话打过来通知,要他下午出席岚县防务联席会议,伪营部在外围的一个院子里,鬼子队部在后面另一排房子里。离得挺近。

来去也很方便。下午岚县城维持总会,伪县政府、伪县警察局,大小据点的头头脑脑都来了,主席台下面座下了一大片。上面主席台上布置着日本太阳旗,和汪伪政权青天白日加三条黄的汉奸旗,由一个胖胖的冯副县知事主持,由日本大队长吉野太饰介绍了当前军事形势,再由日本驻岚顾问三木正雄,讲了一通,中日亲善东亚共荣的道理,其他单位代表上台表示了共建的决心。

最后由‘县知事’雷正富作了总结发言,并商会会长宣读了共建大东亚共荣圈铲除共产党八路军,荡平晋绥抗日根据地,早日在汪主席领导下,携手友邦,实现和平的倡议书。

但台下的官僚们有的大烟隐发得直打合欠,有的想‘迎春院’的花姑娘想的魂不守舍。好不容易散会了,天也早黑了。

裴赔干急急忙忙往城东红灯一条街‘回春楼’走去。到了一看;红灯高挂,人来人往,“兰兰、梅梅、春春燕燕接客,”**吆喝着,好不热闹。站门的几个接客女,浓装艳抹。官人一声,姐夫二声。肉麻的叫着,一就听着让人长起一身鸡皮圪达。他进到里院不见了往日相好,天津姑娘‘十六红’。问人那去了?姐妹们笑而不答,最后,终于打听到了,陪贵客早早就寝,云雨去了。他听后不由得怒发冲冠,在妓院勾栏上重重砸了一拳。

吼了一声,“谁敢让老子的女人去陪客?”一个管事的跑过来,“噢“裴营长,”裴培干一把揪住来人的领口,“我的人谁让你们安排她去陪客?”“你存放的大洋是一个月的包房钱,前天就到期了,也没见你续钱”,“正好,雷县长小舅子要包她,她也同意,这不早就休息了。

“什么东西,敢睡老子的女人!”说完拎着盒子枪冲了上去。管事的忙招呼众护院拉住。“好爷爷,你们俩,我们谁也得罪不起,你再选个姑娘吧,你也不用掏钱,我们请客。”

话以至此,爱潘便嫖的兴致全无,便悻悻得离开了‘回春楼’,朝北街他自己家弯了回去。

走到自家大门口,看着家里灯已经灭了。想必,她们已经是休息了。他也不想惊动她们,找到西边低一点围墙翻了进去。到自家门口了,一推门,门没闩虚掩着。进去客厅奇怪了,行军**被窝空着脱下的衣服也在,表弟人却不见了。他心里已明白几分了。推开卧室门,只听得一粗一细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他忙把洋灯点上灯光下,只见一对**男女一丝不挂,相互搂抱着睡的正香。

他怒从心起,拿起皮带,“啪啪”抽了爱潘便两下子,“啪啪”谷花花又两下子,爱潘便、谷花花正睡得正香。二人梦中见有人皮带抽他们,身上皮肤生疼。一下醒了,我的妈呀,原来不是梦!是让人捉奸在床了。一看这阵势,俩人下得浑身发抖。

还是谷花花反应快,“你是怎进来,还上了老娘的床?”“你这是**啊,哎呀呀,我可活活不成了。”“赔干呀,你可要给我做主。”“哎呀,你表弟是他败坏了我名声,我不活了。”

这女人干嚎着,时不时还偷看裴赔干一眼。看有甚反应。裴培干心里骂到;好你个臭**,装的挺像,我还不知你是甚人?见了好后生,下面顽溜溜的走也走不动!不过好歹和我现和她还有点夫妻名份。面子还是要留一点的。

但嘴上却说;“事情很清楚了,是你**了你嫂子,又给我戴了绿帽子,我告到日本太君那儿就是个死罪”。但我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裴赔干说;”我问你,你要死还是要活?谷花花往前挪了挪身子问爱潘便”你是死人?你说话呀,你哥问你话呢”。

爱潘便只好从嗓子眼里低低发声来,“要活,”“那家丑不可外扬,今天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也不难为你。”

裴赔干说“只要你回去后,搜集共产党八路军情报。你来时带过来。帮我建功立业,你和花花明铺夜盖我也不管。能提供有价值的情报,我还可以保举你任一官半职。吃香喝辣的,怎也比你当那个穷八路强!”

两人都面朝裴赔干跪着,男前女后,那女人一听有这等好事,忙爬在爱潘便肩上耳边低语,“承快应下来,只要公开了,再立上一功,弄个一官半职,以后咱俩可以做个长久夫妻,过上幸福日子了。”“嗯”“俩人朝裴赔干磕头如捣蒜了。

“快别丢人现眼了。起来吧”。“谢谢哥,弟今生愿效犬马之劳,报答哥哥再生之德”!裴赔干鄙视的看了看他俩一眼。“哥,我有一事不明,你是怎知道我是干八路的?”爱潘变问裴赔干。“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呀?你进的货都是违禁物品,且数量不小。”特务队早就知道了,只是碍于我的面子没下手。

这要是让皇军知道,我也保不了你。以后我会派人联系你,具体传递情报方式,去的人会告诉你,你只有尽心做事,哥也才会在皇军面前保举你,让你有个一官半职。

我看花花真心喜欢你,我好人做到底,成全你们了,希望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扬长而去。谷花花又笑吟吟地把爱潘便拖进被窝里,事情有惊无险的就这样过去了。俩人又恩爱快活起来。从此,爱潘便走上一条与人民为敌不归路。彻底从革命军人蜕变成日本鬼子的一条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