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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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雪夜强暴4

4.雪夜强暴(4)

黑面火烧两大钱个,

隔壁儿倒有姜三哥。***

也会过,绿靴子,绿帽子,绿袍子,绿套子。

"你没划开拐(想通)四妹,小鬼子侮辱咱们,不是……"爷爷说跟绿帽子什么的扯不上,记住小鬼子欠我们一笔账,"跟墨林的事照常办,日子定了不能改。"

"大哥,暂不去杀吉原圭二行,跟墨林的婚不能结了。"

"这不行,婚礼的事准备齐全,请柬虽然未下,消息已经传出去,不结婚,我怎么对亲朋故友讲?"

"那我不管。"

"四妹啊……"

掰饽饽数馅儿地劝,说不动四姑奶,她认准的理儿,九条牛拉不回头。爷爷说:

"你怎么对墨林说啊?"

"直说。"四姑奶不愿对心爱的人隐瞒任何事。

"你想过没有,这种事对他说……"爷爷想压埋这件事,权当什么也没生,无论是对他们的婚事,对索家的名誉都有好处。传扬到社会上去,唾沫星子还不流成河,穿铁棉袄脊梁骨也给戳破喽,他说,"我们几代人还要在三江混,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啊!"

富墨林被日本人戴上绿帽子不是四姑奶的错,严格意义上讲这种况不算戴绿帽子,也不是歌谣唱的女人。可是她老人家固执地认为如果嫁给富墨林,他就真戴上顶绿帽子。

四姑奶还听到当家的长兄说到忍辱负重,她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顾虑牵涉家人,暂不对吉原圭二动手,不等于以后不动手。帮小鬼子侮辱富墨林死活不干,她说:

"大哥你再逼我,我出家!"

奶奶说这种话不可随便说的,对佛祖许下的愿就得还。索家老辈子只尼莽吉一个姑**,不能轻易出家。即使是气话,也不能这么说。

四姑奶说我可不是随便说,家里搁不了我,到寺庙里去。大概人闪过的念头迁徙的鸟儿似的,说不准哪一天重飞回来。现在还看不出她老人家有出家的可能,至少有一只这样的鸟有了,落在她的心房里。

爷爷在四妹面前妥协,嫁不嫁的话题今晚说不出结果,等她冷静下来再劝。他说:"这个事别扩大范围。"

四姑奶说我走了。奶奶不放心,说:"睡在这儿吧。"

"我去洗洗!"四姑奶跑了出去。

亮子里夜间开的澡堂只那么三两家,主要供大众洗浴,像索家这样大户自家有洗澡的地方,洗澡设备比大众浴池好,只是名子没浴池响亮,他们多叫华清池什么的。索家的浴室没有名字,一色的木盆,专有下人烧水,根据需要烧,连个节花都没有的松木劈柴管够用。

"多少水!"四姑奶吩咐道。

"哎,小姐。"负责女浴室的女佣人来自乡下,体格好烧水足供上用,不过那个夜晚她觉得奇怪,小姐换了三四次水。

四姑奶觉得洗一遍两遍不行,反复地洗,还是觉得没洗净。脏了皮肤可以洗掉,精神上的呢?洗是洗不掉的,那是深深的伤口啊!需要治疗,灵丹妙药呢?无处淘登,世上本无治病的药,伤口靠自身愈合。日本鬼子咬这一口比毒蛇还毒,伤口永生不能愈合。水洗不净东西,因为水不干净。她越想越绝望,离一个人越来越远。

"墨林,我俩无缘啊!"

长兄的建议她不能接受,权当什么事都没有生,让他挑开自己的盖头,看到被日本鬼子糟蹋过的……烂杏和仙桃是有区别的,俗语说宁吃仙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食者被蒙蔽不知真相,烂杏和仙桃分辨不出。可我是、是……她歇斯底里地喊:

"我——是——烂杏!"

伺候她洗澡的女佣吓坏啦!小姐怎么啦?口喊烂杏,嘟嘟囔囊仙桃什么的。眼下是什么季节呀,桃树杏树全在冰雪里冻着,离芽开花结果的日子远喽!

"小姐,你怎么啦?"女佣低声问。

"滚,滚开!"

女佣吓得退后,小姐从来没这样凶过呀!她今天是怎么啦?报不报告老爷呀?

"换水!"四姑奶喊道。

第四次换了浴盆里的水,四姑奶平静下来,折腾了许多时辰,洗的力气都没有了,死鱼一样漂浮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