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跟踪波尔
他们又进入了一个传送门。
而这次，他们要跟踪，正在跟踪二公主的波尔。
“她说你很会讲故事！”
莉莉娅笑得一脸灿烂地勒住他的脖子。
安霖天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三个人离他远去，他竟然要浪费大好的青春陪莉莉娅讲故事？
他早该想到，这就是个陷阱，这就是个阴谋……
她怎么会那么好心带他来通本呢？
三人跟着波尔来到一栋小房间前，一个小孩子喊着“爸爸”就从房子里跑了出来，和波尔抱在了一起……
然后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走了出来，小孩子喊了一声“妈妈”……
这是啥？
波尔你不是喜欢王后的吗？
这个女人和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童话难道都是骗人的吗？
眼看着波尔和他们说了两句话就朝着不知何处走去，三人跟到目的地后……
“我早说了，他不是什么好人，你拦着我做什么？”
“谁拦着你了？不知道是谁一心一意打卡萨，把他给忘了。”
“我们先进去吧……”
波尔进入了一家酒吧，在夕阳西下的傍晚。
三人各点了杯啤酒，围在一个小桌子前监视着波尔。
他正一个人坐在吧台前，一声不响地喝着。
因为酒吧里较为安静，所以他们都压低了声音。
“这种时间不和家里人吃晚饭，却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
“这种事我们都看得出来，你不用特意说一遍。”
“哈克来了……”
难道波尔是来见好友哈克的？
只见哈克推开木门，带着一群……不知何许人也的精灵，占据了酒吧里的几张大桌子。
他们再也不用担心大声说话会被波尔听见了，哈克那几桌热闹地他们都快听不见近在咫尺的队友在说什么了。
在过了许久，哈克似乎是注意到了坐在吧台角落里的好友。
“波尔！”
他拿着酒杯，挥着手走了过去，坐到了他旁边。
三人竖起耳朵，想要在噪音中听见他们的对话。
“经过了这么些年的筹备，明年终于要正式攻打狼人族了！陛下把这个重任交给了我！”
哈克把手搭在波尔的肩膀上，眉飞色舞地讲着，幸好当初效忠了国王，现在才有了这般地位。
“哈克将军！”
人群中有谁喊着，哈克应了两声，“不和你说了，我去和大伙们喝酒了！”
说完，就举着酒杯，回到了人群里。
直到波尔一个人走出酒吧，都没有第二个人向他搭讪。
酒吧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
哈克被同行的人驾着马车送走……
而喝醉酒的波尔跌跌撞撞地走着，时不时被树藤绊倒在地，时不时脑袋撞到树干。
三人凭借微弱的星光来辨别，眼前这建筑……似乎是小教堂？
波尔踩着已经倒在地上的教堂大门，然后靠坐着一面墙，倒了下来。
虽然是这种黑夜，但他们还是能够看出……这教堂破破烂烂的。
“大晚上不回家陪妻儿，跑到这种地方来睡觉？”
林冶忍不住想要用手中的剑了结那货的人生了。
“你在外面把风，也许卡萨会像上次那样突然冒出来。”
蔓草和蓝芋各自手执一盏提灯，开始在教堂里寻找着波尔的踪影。
脚下时不时会踩中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这间教堂已经不能用惨来形容了。
终于她在一块破木板旁边找到了一团黑影，一股浓烈酒气扑鼻而来。
她用提灯一照，披头散发，胡子拉碴，鼻青脸肿，身上还有不少污泥……
她想起了他少年时的意气风发……
她都不忍心承认这是波尔了。
从一个前途无限的少年，变成了一个跟流浪汉似得大叔吗？
都是从一个监狱里出来的朋友，怎么一个成了万众簇拥的将军，一个成了这副样子……
作为一个看着他长大的“前辈”，她唏嘘地从背包里掏出碎布，想要把他脸上的污泥擦干净。
“唔……”
蔓草及时躲避，才幸免于难。
他吐了一地污物……
还弄得身上到处都是……
空气中的酒味又夹杂了一股难闻的臭味。
“谁？”
他注意到了旁边的光亮，但因为灯光太微弱，他看不清来人的模样。
“我曾经在古树上问过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未来’，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波尔茫然地听着这句话，过去半晌，才渐渐反应过来。
他瞪大了眼睛，“你……你……”
“我可以看见未来，因此早就知道那样的未来不会来。可是，我还是很期待……你口中的未来。”
“你是……大姐姐？”
“在监狱里，在古树上，明明曾经说出了那样的豪言壮语，可是……现在的你变成了什么样子？”
“那个是……”
“告诉我……现在的你，还相信，曾经的你期望过的未来吗？”
提灯左右晃动，里面的烛火猛烈摇曳。
空中那轮被遮住的月亮，缓缓拨开了云雾，将光芒从高高的圆形玻璃窗里照进了教堂。
“我很想要相信，可是……”他咬了咬唇，“那个时候的世界，和现在的世界……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了。”
冰冷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她想起了……两人一起攀爬古树的时候。
他们一起看过这轮“不论何时何地都没有任何改变”的明月……
无论地面上的人事物变成什么面目，它都只会安静地看着。
就算他们觉得面目全非，月亮都不会有所改变。
此时的月光，如同当时那般柔和……
什么都没有改变过……
却因为命运让它在人们眼中赋予不同意义……
“不要动！就让我这样抱着你！自从你去世以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能够与我谈心的人！”
他闭着眼睛这样恳求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已经站到旁边的蓝芋，和按捺不住讨厌波尔心情的林冶。
“那个人……用哈克威胁我娶了他派来监视我的女人，还生了不是我的孩子……利用莫须有的罪名剥夺了我的职务，夺走了我的宝剑……而哈克……本该是我最好朋友的哈克……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正在拯救精灵族，每天沾沾自喜，好大喜功……没有人会听我说话，也没有人会在意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