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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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生死狙击(上)

第32章 生死狙击(上) 佣兵日记

此后的几个小时里,我们彼此不言不语,他继续裹着伪装网装睡,我心绪不安的摆弄着铅笔和一张空白的射程卡,等待白天的到来。

瓜德尔的夜很安静,似乎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在这个安静祥和的夜里,没有子弹在耳边呼啸,没有妇女孩子的哀嚎,没有了战争,我停下手中转动的铅笔,斜倚在墙上。

我在继续刚才的问题:我们为什么而战。

记得我曾经的一个战友,不,应该算是朋友吧,他为了有一个法国国籍不远万里到了法国加入了法国外籍兵团,在那里苦练数年后终于获得梦寐已久的国籍,甚至他的父母都不理解他为何这样做,明明已经参军数年并获得了大笔退役金,为什么还要不远万里的去当外籍大兵?他说:为了国籍,我什么都能忍。

但在一次餐会上,外籍兵团的几个华人同胞说了这样一句话:“国家的经济不景气啊~~”

战友很快反驳道:“胡说!的gdp还是两位数增长呢!”大家匪夷所思的看着他,他这才反应过来,同胞们所说的‘国家’,是法国。

在许多法国人眼中,外籍兵团的士兵都是些社会最底层的渣滓或者走投无路之人,他们对人生没有眷恋,与母国也恩断义绝……战友完全不能接受‘与母国恩断义绝’之说,他说:“我执行的任务必须不能危害祖国的利益!这是我的底稀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了祖国!那有一天我也会背叛法国!”2000年响,战友被迫来到南部执行任务,他在踏上自己祖国的土地的一瞬间,用冲锋对准自己的喉咙连开数,他曾经对我说过:如果死,也要死在祖国的土地上!

阿兰说,他开打死自己的同胞,是不喜欢自己国家的政权,可我觉得他是个叛徒,自己的国家就像外籍兵团一样没得选择,你既然属于他,就得无条件的爱他!

我仰望夜空,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沾满了鲜血,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沾上自己人的,我的那个战友为了国籍什么都能忍,可是我那?我到底为什么而战!

突然!“当啷”一声脆响惊扰了我的思考,不好!我立即意识到,是我设在楼梯上的易拉罐被踢到了,一定是有人上来了,脚步声清晰可闻,是两个人,他们显然缺少实战惊险,还在若无其事的闲聊,他们显然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越过了阴阳分界线。

帕夫琴科被声音惊醒,冷静的把军刀从大腿的束带中抽出,我也拔出军刀和手,随时准备应战。

我们两个蹲在黑暗的角落中,倾听着两个的闲聊。

“哈同这个月的薪水又要泡汤了,昨天那帮该死的袭击了咱们的老窝。”

“法尔穆,我好像有点困了。这栋楼好像没有危险,向总部汇报吧。”

我心花怒放,在活动手腕的时候,军刀的刀尖不慎触到了墙,发出‘刺啦’一声,不好!

两个听到声音,纷纷警惕起来。

“别害怕,可能是只猫,我去看看。”一个声音说道,但并没有听见上膛的声音。

“谁害怕了!”另一个还在当仁不让,这可能就是他人生中最后一句话。

两个上来了,很快,两个长条似地身影就映入眼帘,此时,月光正盛,照射在影子的主人身上,被我看的一清二楚,两个巴基斯坦士兵,没有戴钢盔,歪歪斜斜的戴着野战帽,都背着美军的破烂m16a2,背着,没有端在手里。

我默默的对帕夫琴科伸出一根手指,“1”

“2”

“3”

“唰!”一道白光闪过,灵巧的俄国小子已经冲到了一个巴军面前,军刀恰到好处的在敌人的颈部抹了一道子,漂亮!但我却没有杀掉自己的猎物,而是把手顶在了猎物但阳上,还有至关重要的项目没做那。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口下的猎物在做最后的挣扎,“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求求你,不要杀我!”

“好,我不杀你,只要你做一件事。”

“我做……我做!”

“向总部汇报安全。”我冷冷的说道。

猎物点点头,打开无线电,把嗓音调到正常,道:“蝎子汇报垃圾场,蝎子汇报垃圾场,巴尔塔大楼安全!巴尔塔大楼安全!完毕。”

话音刚落,我一把扯下他的耳麦,“我会帮忙照顾你的老婆孩子的!”说罢,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搞定。”我对帕夫琴科做了个‘ok’的手势,把尸体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又开始工作。

一次班都没倒,帕夫琴科睡了个够,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我竟然毫无睡意,顶着烈日开始填制射程卡,并把狙击瞄准镜上加了个遮光网,防止瞄准镜反光而目标,帕夫琴科这时也醒了,揉了揉眼,惊奇的看着我,说道:“你怎么还没睡!不困啊!”

“睡够了,开始工作吧。”

“唔……”帕夫琴科闷哼一声,重新把眼抵在观瞄镜上,接过我递过来的射程卡,开始测算风速、距离、温度等射击诸元。

“今天的风不大,对射击很有利。看那边的旗子,根本没有被吹起来。”帕夫琴科放下铅笔,说道。

我通过瞄准镜看了看他所说的旗子,笑了笑,点了点头。

太阳在缓缓移动,的温度丝毫不减,我看了看,下午两点三十分,二百米外的基地开始忙活起来,几辆军卡进进出出,士兵站在树荫下交谈,基地高高的哨塔上站着炎热难耐的狙击手,他们大胆的把钢盔摘下,露出油滑光亮的大脑袋供我练靶。西瓜也取代狙击拿在手上,对我来说,这简直是移动的靶子。

两点四十,一辆气派豪华的劳斯莱斯‘幻影’防弹轿车大大方方的停在了基地门口,我俩顿时一惊,,是谁这么大气,竟然坐得起‘移动堡垒’!我皱了皱眉,瞄准镜十字线锁定了这辆车,一定是个大人物!说不定比得上布什了。

车门还没开,就有人提前恭候在车边敬礼了,我调大了瞄准镜倍率,认清楚敬礼者的嘴脸和他的军衔,这是个少校,戴着黑色雷朋镜,身边跟着几个尉官和一个校官,看样这就是特种营营长吧,但是现在不是狙杀他的时候。

车门开了,从前排钻出来了一个保镖样子的人,确认没有危险以后,毕恭毕敬的打开后排的门,门开了,随即从里面钻出来了一个老头,头发已经花白了,瞄准镜中的那张虚伪的、满脸堆笑的脸我彷佛在那个地方见过,我想了想,对了!这常出现在新闻上,是美国的外交大臣——吉卜力福克斯。他一定是来策反哈立德的。

帕夫琴科猛一咬牙,我知道他要发作了,急忙阻止他,因为现在不是时候。

“goddamn!”帕夫琴科一摔,骂道,“为什么不杀掉他!”

我冷冷一笑,道:“我道情愿他成功策反了哈立德,要不,我们还得大动干戈。”

“说的也是。”帕夫琴科终究还是个孩子,考虑事情太不全面,他一点都不像他的那些同胞,就连俄国的总理,都是kgb出身。

闲着也是闲着,不妨吃点东西,补充一力,我拉开衣服拉锁,抽出藏在内兜里水袋的吸管,吸了两口水,帕夫琴科给了我一块压缩饼干,我分了好长时间才把这块小小的饼干吞下肚,军粮真是他妈但难吃了!

“看你也累了,休息一下吧,我接班。”帕夫琴科说道。

“看看你的表!还有不到五个小时,就要炮击了!”我不打算给他一点面子。

“切。硬汉。”帕夫琴科摘下了帽子,擦了把汗。此时,太阳已经在缓缓下降了。

七点四十五分。

入夜了,随着黑暗天使的降临,魔鬼也有搭一趟夜班车,我吸了最后一口水,咽了一口唾沫,然后调好爹腮板,拧上消音器,并把手机掏出来,摆在手爆射程卡的卡纸也在手边放着,帕夫琴科也架好了狙击,他的任务时,帮我狙掉四个哨塔上的哨兵。

十多分钟后,我看了一下表,距离八点还有整整两分钟!

“两分钟。”我对帕夫琴科伸出两根手指。他立即会意,调匀了呼吸。

“一分钟。”

随着八点钟的钟声敲响,炮击准时开始,迫击炮带着尖利的哨音划破夜空,像花朵一样在军营里炸开,一发、两发、三发,整个军营被三发炮弹搞了个底朝天,炮弹所落之处,人仰马翻,军营内警报大起。因为军营内汽油桶什么的乱摆乱放,点燃了这个夜晚的,军营内在几秒钟内炸了锅,军卡焦黑的车壳像甲壳虫一样在空中乱舞,一个接一个的士兵被炸飞、炸死,士兵们纷纷从营房内窜出,对空乱鸣这。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二轮炮击又至,炮弹齐刷刷的砸在军营内,爆炸把整个夜空搞得好像白昼一般,我根本不用开夜视仪就把军营内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炮弹好像击中了哈立德蜷缩的‘野战医院’,四个黑水雇佣保镖围着他将他推倒的掩体内。

“目标出现!”帕夫琴科激动地喊道。

“不急,不急。先干掉狙击塔上的狙击手!”

“砰!”一声令下,帕夫琴科扣动扳机,子弹和一个狙击手的额头亲吻,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都倒在了帕夫琴科的口下。

第三轮炮击接着来了……爆炸声中还夹杂着重机编制火力网的声音,我嘿嘿一笑,看到了个熟人,沙罗泽这次担当了机手,站在一辆武装车的车斗上大肆清扫着想当逃兵的巴军,武装车旁还有一辆三菱。

瞄准镜中,一辆悍马试图来军营救援,但被那辆三菱横着挡在路上,悍马车的重机手刚要开,就见得三菱奠灵盖被捅开,一个戴着面罩的破壳而出,机手吓了一跳,直接被ump45的火舌倒!漂亮,这个人是阿兰,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该咱们表演了!”我说道,“咔咔”m24飞速上膛,瞄准一个正在黑暗中救主子的雇佣军,那个雇佣军的脸在瞄准镜中看的一清二楚。

“啪!”我不加修正,一爆掉了他。第二个佣军像来保护主子,又被我一干掉。第三个、第四个。知道他们生前的主子——哈立德,他在大声呼喊,有人来救他。

此时,我手边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然后被挂掉,ok,这是我们狙杀哈立德的信号,轮到最后一击了!这么多天的耻辱,也该洗洗了。

“风速。”

“无风。”

“目标正在移动!”

“准备就绪!”

“胸口中央!!”

“frie……frie……frie!”

就在我将要扣动扳机时,眼前突然一模糊,出现了一个模糊地影像,是三十米处的一栋小楼,小楼三层的窗户中,好像出现了一个隐隐约约的影子,影子对着我们,手中端着,他慢慢抬,抬,瞄准!

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妈的!他秘闭了频道!”

“怎么可能?”

嗒嗒嗒嗒嗒嗒!

“小何!小何!”

“fuck!隐蔽!”我突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一脚踹开帕夫琴科,电光火石间,一发子弹正好射在刚才帕夫琴科所处的位置上,没来得及移位的msg90瞄准镜被洞穿!好险啊!我一咬牙,抓起手和手机,说道:“好好隐蔽!我不回来,你不要动!听到了吗!?”

帕夫琴科看着我,坚定地点点头。

我握紧了拳头,冲向那栋建筑,我要复仇,为了生存,为了自己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