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一回新式炸弹破北城赤脚神医安道全
上回说到,刘梦龙重整旗鼓,决心负隅顽抗死守北城,一直坚持到朝廷援兵到来。辽军攻破关隘城寨后接连攻北城,不痛不痒投下一堆堆人体内脏后便离奇撤退了。刘梦龙不知道辽军玩什么把戏,满脑子疑惑,不论怎样不攻城是最好。史进试图叫醒睡梦中的旋风,旋风正做梦在沧州战场上和辽军厮杀,在梦里把史进当做敌人差点失手杀人。军列在幽州站停下,似乎是出了什么不得不延误行军的变故。
北城北城门。
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金灿灿的阳关射穿边关早晨薄雾,淡淡的阳关笼罩在北城城墙上。突然天际出现一大团不明所以的黑云,守城宋军眯着眼看这奇怪的黑云居然越来越近。接着就听见由远至近‘叽叽喳喳’嘈杂鸟叫声,城楼上的卫兵指指点点议论着从哪儿飞过来这么一大群鸟儿。等鸟儿飞近了,众人才看清,那是一群草原秃鹫。秃鹫大的吓人,翼展两米,成群的秃鹫飞过人们头顶的时候掀起一阵小型飓风。
周昂被杂乱的声音吸引过来,抬头仰望漫天振翅的大鸟,足足有几百上千只。周昂仰着脖子道:“这些秃鹫生活在关外草原,为何反常大群出现在北城?”只见这些秃鹫在北城上空盘旋一阵,纷纷俯冲下来去啄那些内脏。虽然刘梦龙下令清理内脏,可是这玩意儿实在是又臭又黏,那些官兵偷奸耍滑,索性就没怎么清理。周昂见秃鹫聚集成堆吃得兴高采烈,恍然大悟道:“原来这些秃鹫是被美味可口的内脏给吸引过来的。”
其他几位将领也聚集过来看这一奇观,荆忠哈哈大笑道:“看来辽军试图恶心死我们的计划也泡汤了,没想到这些大鸟帮我们清理干净了。”
“咦?——”项元镇将手中的望远镜交给上级周昂道:“你看那鸟身上是什么?”
周昂接过望远镜看了看摇摇头道:“没见过,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
这时刘梦龙也过来看这奇怪的景象,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草原秃鹫?”
周昂道:“秃鹫是被内脏吸引过来的,司令你看,这些大鸟脖子上还绑有东西,不会是劝降传单吧。”
刘梦龙定睛一看大惊失色,惊呼道:“这是朝廷六扇门秘密研制的新式炸弹,辽军怎么会有?”
黄安满头疑惑道:“什么新式炸弹,我一直都在东京,怎么没听说过?”
刘梦龙神色不安道:“这是最高军事机密,你们军衔级别不够,怎么会知道?这种科技一直存在安全隐患,还在试验阶段,辽军是从哪里弄到手的?”
李从吉若有所悟道:“难道说昨天下午辽军投射内脏时并不是无意为之,是早就处心积虑计划好的?就是为了吸引这些身上绑着新式炸弹的秃鹫在我们无所防备的情况下潜入城来。”
叶春惊呼道:“早就听说辽人善于驱使动物作战,起先以为沧州野狼部队是杜撰的,没想到真有其事。”
项元镇抱侥幸心理问刘梦龙道:“司令,那有什么方法可以拆掉炸弹?”
刘梦龙几近绝望道:“没用的,这炸弹的安全隐患就是受不住过高频率的震动,一旦爆炸威力惊人,没想到辽人狡猾的巧妙利用了这一弊病,把缺点转化为优势。辽国之中果然有奇才,我刘梦龙栽倒在他手里也不算冤。”
只见秃鹫争先恐后地不住头一上一下往地上点,狼吞虎咽抢食它们最喜爱的腐臭内脏。宋军将领看着秃鹫脖子上跟着一上一下的炸弹,心也七上八下跳的厉害。秃鹫抢食时还相互打架,你啄我一口我啄你一下,套在脖子上的炸弹一左一右,宋军将领的心揪的更厉害了。秃鹫吃完后欲飞走,才发现自己的脚被沥青粘住,任凭怎样扑打翅膀就是飞不起来,惊慌失措的秃鹫嘶喊着疯狂挣扎,脖子上的炸弹上下左右乱摆,宋军将领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终于第一颗承受不住的炸弹惊天动地的在一群秃鹫中间炸开,一颗炸弹连锁反应引发了杀伤力范围之内所有炸弹同时爆发。所有的鸟都被这爆炸声惊吓,慌乱扑腾之中引发更多爆炸。偶尔有些侥幸飞起来的秃鹫慌里慌张撞上同伴或者高楼,在空中炸开,炸药烟雾和秃鹫的血肉四散开来。整座城市如同除夕夜,各个角落接连爆发出‘轰隆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爆炸腾起的浓烟弥漫在北城上空,到处都是硝烟味儿和死亡的气息。人们跑出屋子惊慌失措哭喊,城墙上不少地方也发生爆炸,守城的士兵被气浪从城头推下城墙,士兵弃城抱头乱窜,苦心经营的防守阵营顷刻瓦解。城外辽军吹响号角,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杀喊着攻过来。
刘梦龙眼睁睁看着北城陷入慌乱之中无能为力,无助的腿一软双膝跪倒在地。周昂上前搀扶刘梦龙劝道:“司令,放弃北城,我们赶紧撤吧。”
刘梦龙低头眼神空洞,大喘了几口气道:“不能撤,与辽军血战到底。坚持住,援兵马上就来了。”
李从吉把头盔往地上狠狠一砸,爆发道:“你这昏官,已经全然不是我之前所认识的那个正直清廉的父母官了,趁着百姓逃命还大发战乱财,搜刮民脂民膏。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体恤下属的刘将军,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我军俘虏。已经不是那个团结同僚的司令了,机关算尽害死梁中书。自从梁世杰来后,你就变了。变得唯利是图丧心病狂,一步步铸成大错。明知守城丢失自身不保,还自私的要我们跟你陪葬。还骗我们说有援军,有个屁!援军呢?妈的,老子不干了,谁爱死谁死。”
“对,不干了!”“不干了!”……李从吉一呼百应,其他诸将领也附和道。
周昂也失望地放开刘梦龙道:“司令,周昂对不住您了。”脱下军装扔掉,转身丢下刘梦龙和其他人一齐走了。刘梦龙呆坐在地上也不加以阻拦,兵败如山倒,自己如今被耶律辉这个毛头小子算计,被梁世杰误导,自骂活该。刘梦龙一脸呆滞,仰天长叹。
幽州车站。
旋风跟着宋公明询问为何半路停车,卢俊义道:“哥哥心里烦着,旋风休要添乱。”
旋风不依不饶追问道:“卢俊义哥哥快告诉我怎么回事,要不然我心里撒急也很烦躁。”
卢俊义无奈,只好说道:“忠义军中有很多人出现头晕恶心的症状,这些人都是从梁山附近招募的新兵。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只好停车请医生救治。”
旋风疑惑道:“现在大地回春,气候温暖,难道还有人集体得感冒?”
卢俊义不确定道:“到底是不是感冒也说不准,如果是某种传染病就糟糕了。哥哥及时联系了端王爷,还好王爷那里有随军军医。王爷正领着一个叫什么神医安什么的过来与哥哥汇合,不知道这个神医安什么到底行不行。”
吴用帮腔道:“是神医安道全呐。”
说话间,已经和赵佶打上照面。赵佶将身后一个人拉过来指着说:“这就是安道全。”
安道全一头乱糟糟头发,精神萎靡耷拉着眼皮,胡子拉茬不修边幅,不住张开血盆大口懒洋洋打哈欠。军装也穿的歪三斜四,卷着裤腿,脚上居然没穿鞋。安道全用小拇指挖着鼻孔问:“那个是忠义军首领宋公明,带我去看看。”
旋风下巴都掉地上去了:“这个就是那个什么什么神医,这也太……”旋风一时想不到有什么合适的形容词:“太……有个性了。”其实他是想说与众不同之类的词,但又怕哥哥骂,只好选择了一个比较委婉不褒义也不贬义的词。旋风暗自得意,自己太他妈天才了。
史进可是口无遮拦说道:“我靠!这家伙邋里邋遢的,不会是江湖上糊弄人卖狗皮膏药的赤脚医生吧,这要是神医,也太出类拔萃了。”
旋风忍不住‘扑哧’一笑,又赶紧抿住嘴。安道全翻起眼皮轻蔑看着史进道:“我只是低调,低调的世外高人,你懂么?”
“切。”史进不屑道:“吹牛。”
“好!”安道全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足足的懒腰道:“你就看我手段,让你心服口服。”安道全从怀里掏出一个铝制瘪酒壶,猛灌两口,末了还心满意足冲着史进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摇头晃脑大步流星走了。
史进用手猛煽鼻子边的酒味,厌恶道:“得瑟。”
卢俊义和安道全行走于四散瘫软在地的病患之间,安道全一边掏鼻孔一边喝酒,还不时摆弄耳朵上的耳机,脑袋跟着节奏一颠一颠。卢俊义看了着急,以往医生看病都是望闻问切。可安道全连正眼都不看一眼,完全没有看病的意思嘛。卢俊义急道:“大夫,你倒给看看啊。”
安道全摘下耳机道:“你说什么?”
卢俊义忍住脾气,憋着笑脸再次说道:“别吊儿郎当的,办正事。”
安道全手一招:“走!”
卢俊义疑惑道:“干嘛?”
安道全摇摇手里的酒壶道:“抓药去,酒没了,顺便打点酒。”
一个时辰后安道全叫人在离车站不远长满荒草的空地上架起两口大锅,大铁锅里咕噜咕噜熬着黑乎乎的东西。旋风好奇挤过来往锅里瞅了瞅问道:“安道全,你们在哪儿这么快弄过来这些药材的?”
安道全一边搅动着锅底,让那些黑乎乎黏糊糊的东西翻滚起来,一边用下巴指指卢俊义道:“你问他。”
卢俊义一脸痛苦表情,戴着口罩只是把柴火退出来在一旁水潭里灭了。旋风自讨没趣,也不再问了。安道全用长柄勺‘咣咣咣’敲打着锅盖喊道:“过来了过来了,吃药了吃药了。”
史进举着个碗‘嘚嘚’跑过来,一脸兴奋道:“开放了?煮的什么好吃的?”
安道全故意用勺子打史进,被史进轻易躲开了。安道全没好气道:“就知道吃,这是药,药能随便乱吃么?”
史进嘟嚷道:“你刚才不是喊过来开饭了?”
卢俊义把勺子伸进锅里舀起一滩递到史进面前道:“你要吃随你。”
史进看着淋淋沥沥的黑黄色从勺柄上低落下来,小心翼翼把鼻子凑上去嗅了一下,赶紧又往后退掩住鼻子道:“什么味儿,这么冲,真恶心。”史进把饭碗塞进怀里远远躲开了。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