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城谍战
字体: 16 + -

第50章 此时的上官一芸(二)

余额不足

此时站在酒馆门外的上官一芸,看见和徐子默一起坐着喝酒的那个人已经走了出来。然而却没有见着徐子默的身影。上官一芸急忙透过珠帘望着徐子默刚才坐着的那个地方。生怕徐子默从后门离开了。可是徐子默还在那,他怎么不出来呢?他在做什么?

徐子默不在做什么,他只是在想着眼前的那一包大洋到底该拿,还是不该拿。

钱,放在谁的面前,谁都会心动的。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钱才能让人过上好日子。好日子谁都想过,谁都不愿意整天起早贪黑,不辞辛苦的去赚钱。但是有的钱拿了之后会死,有的钱拿了之后却要听命于他人。

而徐子默他不想死,他也不想听命于张啸林。可是,现在这个问题就摆在了他眼前,他该怎么做呢?或者有人会想,有的问题或者事情,如果不合自己心意,不合自己的意思。可以逃避,可以拒绝。但是,徐子默面临的这个问题是不能逃避,不能拒绝的。不拿就是死,拿了就要听从张啸林的。

论辈分来说徐子默听从张啸林的话是没错的,可是张啸林却想知道上海的警备情况,难道张啸林想让徐子默在警备司令部里面做他的耳目,那张啸林到底想知道点什么呢?

这些徐子默也都想到了,他该怎么办呢?此时他的双手已经扶着自己的头已经很久了,他的额头上都已经被手掌压红。上官一芸也在外面站着等候了很久了,她也看着徐子默好像都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上官一芸有些好奇,好奇徐子默怎么一个人呆在里面那么久都还没有出来。上官一芸不想在等了,她想进去看看徐子默到底在干些什么。

就当上官一芸刚想迈出脚步时,徐子默突然站了起来,一手把桌上的那包大洋拿在手里。徐子默想通了吗?难道他真的愿意当张啸林的耳目,为他提供警备司令部里的事情吗?还是徐子默是为了桌上的那一包大洋?他也是见钱眼开的人吗?还是他现在正缺钱,他想要钱?

这一切的猜想都说不清楚徐子默为什么要拿这包大洋,也许只有他的心里最明白。上官一芸看见徐子默走出来之后,自己望了望四周,看看有没有人跟着徐子默,或者跟着自己。当她确定没有之际,她才慢慢跟上徐子默的步伐。

上官一芸跟着徐子默有用吗?难道只是为了一味的好奇。如果只是好奇徐子默究竟是什么人,那他现在穿的衣服就可以证明了。难道上官一芸还想知道徐子默背后的人?或者与徐子默有关的事或者人?这对于她来说很重要吗?

可能上官一芸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些什么。自己也没有打开刚才在小巷里那个男人给她的纸条。然而就这样一直跟在了徐子默的身后。而徐子默这时也不知道自己后面有人跟着自己。他现在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也许是在想着刚才在酒馆里的事。

他俩这样一前一后的走在路上,如果不是同时认识他们两人的话,根本就不知道上官一芸在跟着徐子默。但是这时有一个同时认识他们的人出现了。那个人正好开着一辆黑色福特牌汽车面向着他们驶去,当他看见徐子默的时候本来想停下车来的,可是他看见徐子默后面的上官一芸之后,自己好像走了神一样,忘记了把车停下来。直到车子驶到了上官一芸背后,他这才醒悟过来,急忙调转车头,慢慢的驶向上官一芸。

上官一芸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车上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她现在正在看着自己眼前的徐子默。

而就在这时,一阵阵扰耳的车鸣声扑朔而来。一开始上官一芸没什么在意,毕竟是在路上,响几声是很正常的。可是那车鸣声一直在自己的耳边荡漾着,她不得不转过头去看一下。

她看一辆黑色汽车随着自己的脚步开着,而且车窗已经打开了,上官一芸感到很奇怪,难道车里面的人是认识自己的?不然一直跟着自己做什么。还一直响着喇叭。上官一芸这时轻轻弯下了腰,透过已经打开的车窗望了进去。而此时的汽车也停了下来。

当上官一芸看进去的时候,便有些惊讶起来。里面竟然坐着的是时君生,而且还穿着一身黄色的军服。上官一芸有些奇怪,为什么上次在汇中饭店里面吃饭的时候,时君生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而现在却这身打扮出现在她的面前。虽然上官一芸现在很惊讶,但是她还是装出了一副笑脸面对着时君生。

而在车上的时君生好像并不知道上官一芸正在跟踪徐子默,可能时君生认为他俩是碰巧一起走在这条道上的。

时君生好像很高兴见着上官一芸一样,坐在车里的他笑着对上官一芸说道:“一芸,你这是要去哪里?我送送你。”

上官一芸笑着回道:“不用了,我只想在这里随便走走而已。”

时君生这会连忙从车里面走了出来,绕过了汽车,站在了上官一芸面前:“走走也好……对了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住啊?上次吃饭的时候都没有听你提起过。”

上官一芸犹豫了一下:“我现在在一个朋友的家里面住呢……可能过几天就要离开上海了?”

时君生有些惊讶的说:“什么,你也要走了,不在上海多呆一会吗?”

“不了,我还要回南京的。”上官一芸解释的说。

时君生听到上官一芸这样说后,显得有些不太高兴。他不高兴的是蒲忠国已经走了,而现在上官一芸也说要走。其实时君生很想他们都能在上海多呆一会。毕竟那么多年不见了,心里面或者有很多话还没对他们说。还有许多想法没跟以前的好朋友说。

上官一芸看着时君生此时的表情问道:“君生,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着你们都走了有点舍不得?”

“什么?都走了?谁走了?”上官一芸好奇的问着时君生。

时君生一脸迷茫的看着上官一芸:“难道他们走的时候没跟你说吗?”

“你是说忠国和启川?”

“是啊……忠国走的时候只是留了一封信给我。而启川,是我在火车站的时候遇见,如果我没有遇见他的话,我怕连他是什么时候离开上海的都不知道。”时君生好像有些不舍的说道。

而上官一芸现在一脸沉思的样子。他现在是在听着时君生说话吗?还是她在想着什么。她或许在想着蒲忠国和闻启川他俩。想着他俩为什么要骗时君生,自己明明还在上海,为何要让时君生以为他们俩已经离开了。难道他们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

似乎上官一芸站着想了很久,时君生看见上官一芸正在沉思的样子便叫道:“一芸……一芸……一芸……”

时君生接连叫了几声后,上官一芸这才反应过来。时君生望着上官一芸说道:“一芸,你怎么了?”

上官一芸笑着回道:“没什么……”

时君生点了点头:“哦……那你什么时候走,到时我去送你。”

“不用了,现在你可能很忙,我怎么还要让你来送我呢?”

上官一芸说着便望着时君生的衣服,时君生也知道上官一芸的意思。自己连忙说道:“其实我只是徒有虚职,并无实权的,我是个闲人而已,所以上次吃饭的时候,我并没有告诉你我真正在上海做什么,我怕你们会笑话我。”

“怎么会笑话你呢?羡慕你我们都还来不急呢。”

这时,上官一芸和时君生都笑了起来,但是上官一芸笑的时候却望了一眼刚才徐子默走去的方向。而此时,人群之中已经没有徐子默的身影了。徐子默已经消失在了这条路上。

时君生这时望着上官一芸的脸,他看见上官一芸往路的一头看去,是不是上官一芸现在想去某个地方?随后时君生便问道:“一芸,你是不是想去哪里,我可以带你去啊。”

上官一芸连忙回过头来:“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走走吧。”

“我们俩还客气什么,我送你去吧。”

上官一芸还是依旧的说道:“真的不用了,我还是自己走走就行了。”

而就在他们刚才说话之际,一辆黑色别克车停在了刚才时君生开的那辆车的旁边。同时也走下了一个人,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对于时君生来说并不陌生。因为那个女人就是蕲若珍。她来这里做什么?是不是经过的时候看见时君生和一个女人待在一起,自己跑过来凑热闹的?还是有些什么事情要找时君生。

可是,时君生在和上官一芸说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蕲若珍正在慢慢的向他走来。上官一芸也许察觉到了。当她说完话的时候,她侧着眼睛看了一下正在走过来的蕲若珍。就在时君生刚想把话说出来的时候,他却突然间说不出了。

是蕲若珍贼笑的打断了他的话:“这不是我们时副处长吗?今天怎么有空在街上和人闲聊起来了?而且还是一个漂亮女人。”

听到蕲若珍这么一说,时君生的火气差一点就冲了上来。本来第一次在汤恩路北边路口,看见蕲若珍说得那一段话时,对她是颇有好感的。可是时君生现在好像开始厌倦蕲若珍了。因为她也是复兴社的人吗?或许是,或许不是。

而此时,时君生却有些气怒的对着蕲若珍说道:“难道一个当处长就不能站在街上和人说话了吗?”

蕲若珍笑了笑:“不是不可以,只是太特殊,一个当当的处长现在应该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坐着,而不是在街上站着。”

时君生好像越来越气愤了:“在办公室里坐着?在办公室里面能做得了什么事?是不是天天的在里面找人喝酒?聊天?还是约好什么时候去打麻将?”

蕲若珍这会好像被时君生说得有些气炸了。她鼓着一双眼睛,咬紧了牙齿,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你……”

上官一芸站在旁边都不知道干些什么,更不知道说些什么,这时,她对着时君生说道:“君生,我看我还是先走了,你们可能还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到时我真的离开上海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上官一芸随后向蕲若珍笑了一下。也看了一眼时君生,就朝着原来徐子默刚才消失的方向走去了。时君生本来想留住上官一芸的,可是话一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手举到一半也停了下来。时君生就这样看着上官一芸慢慢的离开了。

而在他旁边的蕲若珍这会看着时君生的表情,坏笑着说道:“时副处长,是不是舍不得啊,舍不得就去追啊,可别让自己留下遗憾。”

时君生这会狠狠的摆过头来看着蕲若珍:“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让人厌了。”

蕲若珍笑了一下:“世界上没有那个人是不会让人厌的,你也是,我也是。”

时君生这会望着上官一芸的身影,脸背对着蕲若珍说道:“有什么事就快说吧,不要那么多废话。”

“你知道我有事要说?”

“如果没有事情要说的话,你也不会来这个地方。”

蕲若珍也看着上官一芸的背影说道:“时副处长就是时副处长。头脑就好是好使,不然也不会在这个位子上坐那么久。”

“快说吧。”时君生的样子有些不耐烦了。

“周区长有命令,让我们马上回去。”

时君生看了最后一眼上官一芸的身影,转过身就朝着自己开的汽车走去了。而蕲若珍也看了一眼上官一芸离去的背影,笑了笑,自己也上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