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 进退两难
第730章 进退两难
轰隆隆的炮声隐隐的传来，接着就是后方爆炸的声音。
樊羽祥扭头一看，炮兵二连的阵地已经处在一片烟尘当中。他怒吼道：“快！让炮兵后撤！”
传令兵还没有离开，又是一阵爆炸在炮兵二连的阵地上炸响，一会儿之后就又是一阵爆炸。现在整个炮兵二连的阵地都是笼罩在了炸起的烟尘中，也不知道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樊羽祥暴怒的让传令兵赶紧去传令。他来绥远的时间比较晚，也没有时间去侦查赵仁杰驻绥远部队有没有炮兵。但是他对于自己的炮兵还是很有信心的，都是四五年的老炮手了。但是还没等他的炮兵发威呢，就被人家敲了闷棍，眼看着一个连的炮兵就要被报销了，他怎么能不急呢？
樊羽祥的炮兵们得到上头的命令，于是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后撤。但是这炮兵转移也是要时间的，还没有等他们收拾好，离炮兵二连不远的炮兵三连也是遭到了炮击。
陕军还是老套路，直接就是三发极速射。不过这次的效果就没有第一次的好了，炮弹打的有些偏，还有两门炮完全没有受到打击。在城墙上的炮兵连长赶紧将修正的数据给炮兵阵地说了，在三发极速射之后，城内的炮兵开始调整一下，之后又是将炮弹打了出去。
不过樊羽祥的炮兵也是拼了，幸存的炮兵们一拥而上，把那两门没有受到波及的七五山炮给拖走了。还有几个炮兵，冒着生命危险，去把几箱子炮弹给抢了回去，幸好他们的炮弹还没有装引信，否则就更危险了。
炮兵连长皱眉看了看，原来离的最远的那个炮兵阵地现在已经把炮拖到射程之外了，而那几门漏网之鱼也是跑的飞快。要是再打的话就是浪费炮弹了，于是下令，让炮兵停止射击。樊羽祥的炮兵都是沪厂仿制的克虏伯七五山炮，射程还没有他们用的五七快炮远呢，也就不急着转移阵地什么的了。之后让其他的观察手注意敌人的炮兵位置。
宋万财遗憾的说道：“跑了一部分，要是咱们也是七五大炮的话就好了。”
炮兵连长说道：“这次至少也能打坏他们四五门大炮了，也算是不错了。”
宋万财让前方阵地注意警戒，尤其是浮桥方向，更是要加强戒备，必要的时候炸毁浮桥。
樊羽祥回到了后方的指挥部，现在已经是十点二十了，他关心大炮的损失，连定好的进攻也取消了。
“炮兵损失多大？”樊羽祥冷着脸问道。他这些年，可是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呢。
炮兵营长低头，小声的说道：“有五门彻底损坏，还有两门应该是能修复的。”
“你去领四十军棍去！”樊羽祥愤怒的喝令道。
“是！”炮兵营长松了一口气，赶紧答应一声出去了。
损失了一个连的炮兵，这么大的罪过，没准儿是要掉脑袋的。现在只是四十军棍，也算是轻的了。
直皖大战之后，就被奉军抢了一多半的战利品回去，之后直系大力扩军，也没有给樊羽祥扩编。再加上吴佩孚对樊羽祥有成见，就是光给了他十一师的番号，其他的兵员，大炮，机枪这些什么都没有给，那两千条步枪还是樊羽祥自己从萧耀南那里买来的呢。
其实樊羽祥自己也有错，一心想着拿下绥远，好捞个都统当当，没有详细的侦查清楚陕军的实力就来攻击了。而且现在最麻烦的是，他和赵仁杰都是直系的成员，要是打不下来的话，将来可是不好交代啊。
“北京那里打的怎么样了？”樊羽祥问道。
“这~”蒋鸿遇为难的说道：“张雨帅和吴玉帅都说自己势如破竹，大获全胜，咱们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呀。”
“他就不给通报？！”樊羽祥大声的喝问着。给对手，还有给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看报纸的人造些假消息也就算了，没的也不通报自己人真实的战况吧？
“没有。”蒋鸿遇干脆的说道。
“老子这是为谁打仗？！”樊羽祥一拍桌子，骂道：“连自己人多都要骗！他吴子玉就是个小人！除了会发通电之外，一无是处！”
其他人都不敢接话，指挥部里一阵沉默。
樊羽祥发泄了一下，问道：“这次大战，谁能赢？”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说，这次直系和奉系参战的部队差不多，都是十万左右，至于战斗力，还真是不知道谁强谁弱。
樊羽祥见没有人给他分析，皱眉骂道：“一帮子废物！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双方的强弱都看不出来？！”
其实他自己也看不出来，要说直系，吴佩孚的部队还是不错的，能打硬仗，不过曹家兄弟就不行了。至于说奉军，那是胡匪出身，打仗有那么一股子狠劲儿。不过也是胡匪出身的缘故，不耐久战，一声风紧扯呼，就全都放了羊了。而且军纪还不怎么样，妈了个巴子不离口，拿东西给几个钱就是不错的了。
蒋鸿遇提议道：“长官，咱们还是按照吴总指挥的命令，去察哈尔吧。现在是赵仁杰的部队先打的咱们，咱们占着理呢。等战后再让曹老帅做主，到时候这绥远也是咱们的。”
“那怎么能行？！”宋哲元大声的反驳道：“这是打仗！不是小孩子打架！没有让人大人出头的道理！要是让曹老帅出面的话，咱们还有什么脸面在北洋立足？！”
他可是坚定的要教训赵仁杰的，不单单是为了当初差点废了他子孙根的那一脚，也是不忿这个赵仁杰撞上的@狗@屎@运。当初还没有他的军衔高呢，先在都是中将军衔了，和樊老总一个级别，比他那就更高出不知道多少了。
樊羽祥现在也拿不定主意，要是打的话，一个包头还没放在他眼里，但是之后怎么善后就麻烦了。可要是不打的话，他又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长官，还是要早做决断呀。”蒋鸿遇提醒道：“要是北京的战局有了结果，咱们可就被动了呀。”
樊羽祥现在才想起来，直皖大战的时候只打了五天，就是湘鄂大战的时候也只有八天，现在越是大战，时间越短，是要快点儿做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