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在四明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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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四出寻父(七)

戰斗在四明大地16 四出尋父七

永芳一陣高興,說了一聲:“謝謝!便大踏步地走進去了。但沒有想到,他起步向里走,剛才替他說話的哪個女同志又叫他出來,說:

“喂,小弟弟,我想起來了,你的問題得去找民政組,那機關不在里面,你跟我來吧!”

永芳感激地應了一聲,向那兩個站崗的戰士微笑了一下就走出來跟那女同志去。

這時從軍管會門崗的一間屋里走出一個解放軍來,遠遠地望了他一下后影,眼睛緊急地眨巴著緊緊盯著永芳的身形,走到他前面來,當看清了永芳的面目時,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并響亮地叫了一下他的名字,永芳驚奇地側過頭來一看,是個年輕穿著嶄新草綠色制服的解放軍戰士。他望著那解放軍發愣,他心里說:“這個從軍管會里走出來的解放軍怎么會認識我的呢?真是怪呀-

正在永芳愣愣地望著那解放軍的時候,那解放軍盯著他又看了他一會后猛抱住他的肩膀望著他的眼睛說:“永芳真是你呀?你到這里來作啥?”

永芳這才看清原來他竟是消失了一個多月的山下村航船佬大阿狗!

“阿狗,你怎么在這里?我到處找你找不著,你啥時候當了解放軍?我到你家里也去找過,到四明山也去找過,沒想到在這里你倒自己跑來了。”

“我這兩天學習好了,閑著沒事,剛剛在里面傳達室坐著看報紙,聽到一個熟悉的小孩子的聲音在與門口衛兵講話,我奇怪的走出來看,這是誰?沒想到竟是你這個小鬼!啊,你去找過我?我沒解放就到四明山去了。他們叫我留下來參加地方工作,我說我不想做地方工作,沒勁,我要當解放軍。我就在那里當了兵。起先在五支隊游擊隊里,后來變成了整規軍。沒想到穿上軍裝幾天又把我調到軍管會來了,叫我去工作隊。你到這里來作什么?怎么配貨配到這里來了?”

“我已經不在小店了,我回家了.。”

“回家好,那種小店有啥待頭。你來這里大概是來找你爸的吧?”

“是啊,我是來找我爸爸的-”

“先不忙找你爸,咱們好久沒見面了,先到我那里去坐一會,然后去吃飯。”

不容永芳分說阿狗就像久別重逢的哥哥似的拉著永芳就走進軍管會里面去。

那女同志看永芳碰到了熟人,也就走了。站崗的解放軍見他們的同伴認識他更沒有話說就讓他走了進去了。

永芳跟著阿狗來到一個很大的房間,那房間的中央放著一張象乒乓球臺似的大桌子,那是把四張方桌并在一起連起來的。桌上放著兩只竹殼熱水瓶,周圍擺著幾只搪瓷茶缸,桌子的兩邊是幾條長橙,這是一個在解放初期我們見慣的一般機關簡單的會議室,但在剛從農村出來的永芳看到這一切感到很新鮮很堂皇了。特別是使他感到壯嚴肅穆的是,當他抬起頭來時,那上橫頭并排掛著的兩幅畫象:戴著八角紅軍帽,帽檐上綴著一顆五角星的毛主席仰著頭的端壯、英明、高瞻遠矚的肖象和穿著軍裝戴著解放帽的朱總司令敦厚樸實的肖象,這使永芳感到了自己來到了一個新的世界,新的世紀。

“呵,毛主席,朱總司令!”這就是他所久久敬仰的毛主席和朱總司令!今天他第一次看到了他們的光輝形象,感到無限的興奮和崇敬!感到他倆是勞動人民的光榮和驕傲!是毛主席和朱總總司令帶領人民解放軍解放了廣大勞動人民,是毛主席和朱總司令,帶領幾百萬人民解放軍,趕走了蔣個石和他的國民黨反動派。他確實有了解放的感覺。他感到熱血沸騰,產生了要聽聽毛主席和朱總司令的號召,而愿跟著他去赴湯踏火的強烈的**的和獻身精神。

多少坎坷呵,在那黑暗的年代,他曾聽文老師懷著崇敬的心情講起過毛主席,使他們混身增添了無窮的力量和信心。今年春天羅叔叔就談到毛主席朱總司令已向人民解放軍發出向全國進軍號召,這才幾個月功夫,毛主席和朱總司令派來的解放大軍就來到了我們的家鄉,而且正以排山倒海之勢,在向南方各地進軍,毛主席朱總司令是多么的英明偉大呀!

而在這解放戰爭中也有他爸爸的一份功勞啊。只是覺得他家為這勝利付出的代價太大了。單是他的家族連叔叔和爸爸已經犧牲了兩個人。不過打那么大的仗,消滅那么多敵人,犧牲總是難免的。但可惜他爸爸犧牲得太早了。還有文老師,在解放前一年她和她的兩個難友就被殺害在寧波西草馬路,多可惜呀,要不是叛徒告密,現在她還活著,她也可以到這里來工作了--

“怎么,毛主席朱總司令的像沒見過呀?走,快到我那里去喝點茶。”阿狗的話打破了他的沉思。

“阿狗,我想先去打聽一下我爸爸。”永芳皺著眉頭說。

“嗨,打聽什么,等下再去找他,先到我那里歇一會再說。”

“我怕我找不到我爸了,人家都說他已經犧牲了--阿狗哥,你有沒有聽到過我爸爸的消息,他到底是不是犧牲了?”

“什么呀?你說什么呀?你爸爸犧牲了--”

“聽與我爸一道去的人說的。哪人已經回家來探過親,是金村人,前天我和我媽媽一道去金村,他說我爸爸已經在解放山東濟南的時候犧牲了。”

“呵,我的老天!”阿狗摸了一下后腦殼一下子笑起來說:“原來是這樣!我說老張早晨在這里還好好的,怎么一下子會犧牲了呢?現在又沒仗打了。”

“老張是誰呀?”這會輪到永芳莫名其妙了,他愣睜著眼睛緊緊地盯著阿狗。

“就是你爸爸張祥榮同志呀!我們都叫他老張或張連長。”

“我爸爸-他在那里-”

“在這呀!”

“什么-”

“我道你是老早就曉得了的,以為你今天來是特地來看你爸爸的,原來你還不知道你爸爸在這里?哎,你呀!你呀!我說你什么好呢!”說著阿狗在永芳胸前捶了一下,把個永芳打得身子一晃。可是永芳不但不覺得痛,反而感到說不出的高興和驚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