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在四明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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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坚强不屈文玉兰(十四)

第十章 坚强不屈文玉兰 十四

两个士兵把她推到军法官前面,文玉兰毫无惧怕地扫了他们一眼,冷静地站在那里。

法官照例从姓名,年纪到藉贯等又都向她问了一遍,然后望了文玉兰一眼直入正题地问:

“文春兰,你是共产党员吗?”

“我是共产党员。”

“好,你堂堂皇皇自己承认是共产党了,是一大进步,那末你还得如实告诉我们,你在党内任何职务?你手下有多少党员?”

“这个我上次讲过我不知道呀,我就是自己一个人替共产党送情报的。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这是避重就轻,你不是单是送??报的,你还是一个共党头子!我劝你还是好好想一想吧,你交待不交待?”

“我没有什么好交待的了。”

“你在看守所蹲得那么久了,态度还没有一点转变!这样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文玉兰鼻子哼了一声侧过头去,没有再去理他。

“嗯,果然是个入党多年的共党骨干分子!”坐在一旁的特务头子滕继龙抽出一支香烟来慢慢地点着抽起烟来,吸了两口之后,他鼻子里喷着烟,眼睛斜着她说:

“你丈夫老早已经跟三五支队走了,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最小的才三岁,你扔着这么一大家子的人,硬着心肠不交待问题,自己受苦不说,还要你的老母和孩子也跟着你受苦受难,你何必呢?!共产党究竟给了你多小好处?你是一个学校老师,我看你文质彬彬,挺温柔的一个女人,我们实在也不忍心怎么样的伤害你。哪,我们条件也很简单,你只要把你上面的领导人和下面党员的名单告诉我们一下,就没有你的事了,我们可以立刻放你回去,让你和你的老母孩子团聚。”

文玉兰一声不响。

“你不想你的孩子?他们才都只有三、五岁呀,你是他们的母亲,他们这么小,都还要你好好去抚养他们呀,如果你死了,你的丈夫又不在,单靠你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母亲,没有经济力量,他们能活得下去嘛?你的心肠也太硬了吧!”

文老师咬了咬牙齿,把头别过一边仍不去理睬他们。

腾继龙以为她正在考虑他们的话呢。望了她一下继续说:

“很简单,只要你告诉我们一下就行了,我们可以替你保密。你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文玉兰叹了一口气眼睛望着地下仿佛自言自语地说:“既然进来了,我就没打算回去。”

“这何苦呢,我觉得你没有这个必要。你只要告诉一下他们这些人的名单,我们不过再去向他们宣告一下,叫他们别再搞地下活动了,别再为共产党卖命了,到时候叫他们登个记就完了。我们也不想对他们怎么样。实际上我们也是为这些人好,跟着共产党有什么好处。”

文玉兰摇摇头对他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做我自己的事,别的人我就不知道了。”

“我劝你还是再好好想一想吧,别把话说得太死。”

“我没有什么好想的了。”她仍然摇摇头。

滕继龙发火了,他猛拍一下桌子怒眉瞪眼地望着她说:“你难道不要你孩子了?不要你的母亲不要你的家了?你有没有仔细想过:你的两个幼小的孩子,已经没有了父亲,再没了母亲,他们以后靠谁生活,怎么长大?你作为母亲为什么不替他们好好想想?不尽一点做母亲的责任!”

文玉兰理直气装地说:“谢谢你的关心!但是我想的是全中国的父母和孩子们的幸福,不只是为我自己一家人的幸福。你们是理解不了的。”

腾继龙冷笑一声说“你算了吧!今天你自己都管不了自己啦,还管什么全中国呢!唉,我真不相信,你们这些人中毒这样深!共产党到底给了你们多少好处?像你这样年纪轻轻的,为他们工作了近十年,每天冒着生命危险替他们送情报,搞地下工作,抛家别子,餐风宿露,他们又没有像样的待遇给你们,你们到底图个什么呢?”

文玉兰听了冷笑一声说:“鸦雀岂知鸿鹄之志者!你们这些人是不会明白的。”

滕继龙听了很生气,瞪了她一眼说:“你别唱高调了!如今你自己性命都难保,还谈什么鸿鹄之志。眼前你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你向我们如实交待,老老实实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你手下的共产党员的名单;我们立即就可以放你回家,让你和孩子老母团聚,去享天伦之乐。另一条路,是你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好啦!我也不给你多讲啦!何去何从,你自己去选择。等你想明白了立即告诉我们。——来人——把她带走!”

两个法警上来说声“走!”就把她推出来重又带到车上。她见到陈安中,向他点一下头,陈也会意地向她点一下头.表示他们都坚持原来的立场,没有向敌人交待一点情况.

待大家都审问完了后,特务们又把她们送回到看守所的木笼里。

难友们都过来问:

“你今天去了那里,怎么那么多功夫?”

文老师说:“去特别军事法厅了。”

“他们对你怎么样?”

“他们要我交待组织关系和我知道的下面的共产党员名单。”

“那么你-”

“我只承认我自己是共产党员,其他都不知道。他们要我好好想一想。”

大家都对她称赞地对点点头。

今天早上她起得很早,没有喝水,没有吃一点东西,已经是很累了,饿倒也不觉得了。她向四周看了看,没有可坐的东西,就在地上随便抓些烂稻草,铺到木笼边边,她背靠木笼弓起腿坐了下来。她觉得脸上粘粘糊糊的用手抹了一把头发和脸。

她闭上眼睛头靠着木笼的木档子先要让心灵静下来休整一下。

她似乎疲劳地瞌睡了一会。大约是一刻钟,或者半小时。

一会,她就醒了,睁开眼,看看这黑古隆冬的笼子,自己坐在塌地上,眼前是黑糊糊的牢房,笼子里是一股难闻的嗅气。难友们都睡着了。她的思维又恢复了。

“何去何从,两条道路摆在你面前:一条是你要老老实实交待,把你下面的共产党员都告诉我们,马上就可以放你回去看你的孩子!另一条是你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