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在四明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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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坚强不屈文玉兰(二)

第十章堅強不屈文玉蘭二

“如今他們怎么樣?如今他們也只能在窮山溝里鬧鬧,東抓幾個人,西搶一點槍,靠這么搶搶能搞出什么大明堂來?充其量是一群土匪。寧波城里敢去嘛?等前線一勝利,大局一定,這些個小土匪,到時候叫長江部隊輕輕一掃,就全完羅!再說這里是什么地方?這里是東海的門戶,老蔣的老家,他會這樣輕易放棄嘛?老兄,我才不這樣想咧,要不,我還把我侄子叫到這里來教書嘛?”

“哦,你叫令侄是來學校教書的?到那個學校?”

“到梁山伯廟小學。縣教育局叫他到這個學校來當訓育主任呢。”

“哦,是這樣?-”只聽方盛吟沉了一會說:“那個學校好像挺復雜的。”

“是呀,正是因為那樣才上面才派我家振興來呢。”

“---”下面一時聽不到什么了,他們的聲音哧哧地講得很小。這引起了永芳不安起來,最后永芳只聽說羅震山說:“復雜一點也好嘛,讓年輕人去鍛煉鍛煉。”

“嗯,對,對。”方永盛附和著說。

“嗨,這個羅震山的侄子看來是個壞人。”永芳想,他立時考慮到文老師的安全來,這事體文老師肯定還不知道呢。得找個機會把這情況及時告訴文老師才好。

接著黑無常又與方永盛談了一會別的閑話。一會聽師母搬來點心,羅震山叔侄倆吃過點心說是行李等下派人來搬就回羅家橋去了。

那一晚永芳沒有好好的睡著,夜里迷迷糊糊地腦子盡想著文老師的事情。夢中老是閃過黑無常陰險狡猾的嘴臉,半夜被惡習夢驚醒,早晨起來眼泡虛腫的,他想請個假到家里去一趟,把羅震山侄子來到九龍鄉中心小學的情況及時告訴他母親,再由母親想辦法通過本村的學生去告訴文老師。

原來羅震山這回從寧波帶來的真是一個國民黨的特務。是來梁山伯廟小學臥底的。也可以說是黑無常向城里要來的。事情還得從金士昌當選縣參議員和副鄉長說起。

自從金士昌從牢房里放出來后,國民黨不久又任命他為九龍鄉鄉長,還讓他當了羅震山想都不敢想的縣參議員。羅震山十分嫉妒,他就去找國民黨縣黨部:“你們這是怎么搞的,金士昌在抗戰哪會,幫三五支隊**做了這么多事情,讓他當副鄉長和教育科長,沒想到你們現在還這樣重用他,不但照樣讓他當副鄉長,還讓他當了參議員,這不是養虎為患嗎?”可是人家縣黨部書記長當時對他說:“羅震山,你這就太幼稚了,你以為我們真的這樣器重金士昌?這叫欲縱故放,你懂不懂?這也是蔣委員長鞏固政權的策略。我們現在也要學一下西方的民主,讓金士昌在議會上說說話,讓他澈底暴露暴露。”

“可是我們鄉里的政權又落到金士昌手里去了。”羅震山不安地說,“他現在在學校里想安排什么人就可安排什么人。不但鄉里的一些學校又成了他的一統天下,而且還要干予我在鄉公所的政事。”

可人家書記長說:“你眼光放遠一點嘛,要放長線才能釣大魚。”

羅震山說:“這線怎么放,魚又怎么樣釣呀?在他在學校里到處安插他的人,我的法道可沒有他這樣大呀!”

當時書記長瞪大眼睛望著羅震山說:“你是說金士昌又在學校里安插進去**了?”

“是啊,我聽說還不只一個呢。抗戰哪時我們吃了他們多少苦頭,要照這樣下去我們以后日子就又難過了。”

“我們不會也派人進去嗎?”

黑無常小黃眼睛轉留著對書記長說:“我們也能派進去嗎?可是派什么樣人進去呢?”

書記長對他說:“眼前正有一個機會,三青團正在辦一個訓練班,現在就要訓練一批童子軍骨干。最近我們要加強學校領導,準備派一批童子軍干部到到學校里去呢。要是你有人,現在就可以伐色一些人進去”

“去一些童子軍干部有什么用?”

書記長張弄羅震山的耳朵對他低聲說:“哪童子軍干部訓練班有軍統的人,他們進去學校后就可以做我們的耳目,你知道嗎?”

“哦,哦,是這樣呀。”

羅震山聽了感到這是個大好機會。于是這天下午,羅震山把在寧波三一中學讀書的侄子叫出來。他要動員他的侄子到童子干部訓練班去受訓,覺得這是一舉兩得的好事,既可以實現他對學校摻沙子,又可以乘機培植他的侄子。

原來羅震山沒有兒子,他開藥店的一個弟弟倒有好三個兒子,就把一個小兒子過繼給他,羅震山從小就悉心培養他,不惜重金讓他讀高級學校。這個侄子也會讀書,如今已經在寧波三一中學讀到高三。這三一中學是在上海灘大享金定生為校懂的寧波最好最大的中學之一,它靠山大,資金多,數理化教師都是從各地聘用來的拔尖人才,有的還當過大學教師。因此該校畢業的學生很容易考入全國著名學府。當然學費也是很貴的,讀一年要一百多擔谷,不是羅震山這樣的人家是負擔不起的。羅震山原本希望他的侄子,也即過繼兒子,將來能出人頭地,由中學而大學,大學畢業后盼他能在縣里當個科長局長什么的官,比他更強,使他羅家更加威名顯赫。在他思想里,像他那樣在鄉里當個鄉長那是算不了什么官的,不過是一種義務之職。要在縣里市里當個科局長才真正叫做官。他自己沒有學歷,這輩子就這樣混混算了。他要把他的孩子培養得出人頭地。

他的侄子羅振興呢,原和伯父的想法一樣,走進這所學校,原來一心想讀好書,將來能出去讀上大學,畢業以后,當個工程師,大學教師,政府官員什么的。因此他在學校里是一門心思讀書,從不參加什么游行示威之類的活動,只入了一個三青團。他對那些舉動都看不慣,他也恨國民黨太腐敗無能。養著這么多軍隊,要緊關頭不能為國出力。打起仗來節節敗退。以致弄到如今這樣局面。如今一心想高中畢業去南京上海上大學的希望已經成了泡影。所以他現在經常心緒不定,在校園里排徊傍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