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勇斗游吃队(七)
第十九章 勇斗游吃队 七
七
这边祥荣带领金虎、阿芝、阿兴、阿明等游击小组的人向许家桥头奔去。奔到桥头边祥荣他们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蹲下身一瞄,果见小店门口站着一个人,见他们过去老远就喝问:
“哪一个!站住!”
“喔,是我们--”
“你们是什么人?”
“喔 ,你们是慈溪游击队吧?我们是郭部的。”祥荣沉着地说:“哎呀,大水冲倒龙王庙———家人哪!想跟你们头儿来商量一点儿事。”
“啊-”待那家伙一犹豫,祥荣带着金虎和阿芝一下窜了上去。把枪逼住了那站岗的:“不许动!举起手来!”
那喽罗一时惊得目瞪口呆,乖乖的举起手来。祥荣一只手捏着快机,一只手迅速地把那家伙上下一摸,发现那家伙只有腰上一个手榴弹和一把小戳子,祥荣立即叫阿芝弄根小绳子把他绑起来,嘴里给他塞了一块毛巾,叫阿明、阿兴看着,押到一边去。然后他带着金虎阿兴悄悄的逼近小店去,听到里面一片乱骂声。他们悄悄的摸近小店门口,从排门往里张望,在摇摇晃晃的灯光下,果见五六个黑糊糊的横臂叉腰的大汉,凶神恶煞地立在柜台里的店中央,正围着阿福嫂在那里凶狠地叫骂。有两个匪徒一人一只胳臂把她拉着,店里箱倒瓶歪,被搅得乱七八糟。阿福嫂披头散发,愤怒地瞪着他们向他们辩解着什么。她的脸已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嘴里流着血。一个身穿短打头戴一顶呢礼帽的年轻匪徒,袒着胸脯一只袖子卷得高高的,一手抓着一根皮带,正气势汹汹地在向阿福嫂威胁着。旁边还站着一个满脸横肉一脸络腮胡子的家伙,那家伙也袒开衣襟,一只脚踏在一块方凳上,一手提着驳壳枪,嘴里还叨着一支烟,斜眼睨着阿福嫂,其余五六个匪徒也都持枪横刀站在阿福嫂周围,向她狞笑着威逼着。
“他妈的说不说!你为啥叫汉奸来打死我们弟兄?”这时那个年轻的匪徒又提起皮鞭来威胁。
“你弄错了,是有两个汉奸兵被打死了,不是你们弟兄。”阿福嫂辩护说。
“不对,杀掉的是我们弟兄,杀人的是汉奸,你就是帮凶!和他们勾结一起的。”那匪徒说。
“这怎么可能呢!”阿福嫂又理直气壮地说:“我一个女人哪有这大的本领呢?”
“你还狡辩!这地板上的血迹还在,”那家伙指着地板上的一处黑色痕迹说:“你说这是谁的血迹?”
“那是两个伪军的血迹。他们白吃我的东西,还要侮辱我的女儿,正好碰着我们村里的一个后生看不惯走进来打了他们。”
“他妈的,明明打死了我们的弟兄,还说是汉奸兵,罚你三百元大洋放你过门。”
“我已经倾家荡产了,别说三百元就是三十元我也拿不出来了!”阿福嫂说。
大胡子气得大怒,把夹在手上的烟蒂一摔:“你给我狠狠的打!不打她不会拿出来的。”
头戴呢礼帽的那个匪兵就提起皮鞭猛地向阿福嫂身上拍拍地打去。阿福嫂犟硬地挺着身子,打一下她身子颤一下,打一下她身子颤一下,痛得“哎哎”地叫唤着。
已经看清这一情形的祥荣,这时猛一下推开门冲进去大声说:“住——手——”
这一声喊使得里面匪徒们都吃惊地侧过头来,匪徒们的枪头都转向了他,那个戴呢礼帽的家伙大声喝问:“你是什么人!”
“你们是那一部份的?”
“我们是什么人你没有看出来嘛?你太妈的你究竟是什么人?那两个人是不是你们杀的?”那戴呢礼帽的匪徒问。
听着那人口气,又仔细看那人的眼睛和脸面,祥荣不由的惊住了:“-啊,是你-”在那淡黄色的灯光下,他清楚地看到那张脸是那么的熟悉,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刚刚凶恶地使劲地抽打阿福嫂的匪徒,竟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他的堂兄弟咬脐!
“嗯,----你究竟是那一部分的--你怎么知道这里打死的不是汉奸,是你们的人?”咬脐正变脸变色地扔掉皮鞭,拔出手枪来瞄准着想回手,忽然见来人惊愕地瞧着他的样子,他也仔细地看起祥荣来。当他终于看清楚了站在他前面的是什么人的时候,他的脸色突然从凶相毕露变得一脸惊惶、歉疚、尴尬相,手中提着的枪不由的耷拉下去:
“你----是-祥——荣--”那人不胜惊疑地、羞愧地说:“你现在--”
“哼,没有想到,几年没见,你竟会跑到这种队伍去!”祥荣愤恨地、轻蔑地望着他:“难道你忘了,你母亲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