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勋章帝国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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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心满意足

第二百二十八章 心满意足

帝王四世十八年四月中旬,饼德与芬丽兰完成婚事后,度过了一段蜜月期,饼德带芬丽兰来到帝国北方,芬丽兰住在了阿里斯达城,饼德前往凌河城,饼德的部队被罗夫康安放在凌河城一带驻防。帝王四世十九年,帝国一师主力开赴到噶巴布斯河一带,就在这一年,芬丽兰为饼德生了一个儿子。饼德闻知后,从前线跑过来去看芬丽兰和自己的儿子。芬丽兰问饼德,什么时候能回来?饼德告诉芬丽兰,与金国的战争还要持续许多年,恐一时半会儿不能回来。芬丽兰不再说话,她心里感到这是她作为一名军人的妻子应该承受的。不过,能让芬丽兰感到欣慰的是饼德的官衔够高,不会在作战中丢掉性命。金东之战结束后,饼德到阿里斯达与芬丽兰住了一段时间,然后又回到了前线。帝王四世二十三年一月,芬丽兰又为饼德生了一个女儿,但此时饼德正在率部指挥金西之战,无暇顾及其他。随着与金军战事的深入,芬丽兰发现饼德离她越来越远了。芬丽兰听人说饼德率部在中西亚作战,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芬丽兰想带着儿女去见饼德,被告知路途不安全,“还是不去为好”。芬丽兰只能去信,跟饼德说说心里话。饼德也写信给芬丽兰,说道自己现在在金国西北边境的城市,一切安好,并在信中问到了她和两个孩子的情况,嘱托其照顾好两个孩子,对此表示感谢。

帝王五世元年末,帝国北方军在攻占了金都米里斯提后,饼德再次与芬丽兰及儿女团聚。芬丽兰感到很高兴,她认为战争结束了,饼德和她及儿女可以在一起过生活了。帝王五世二年,这是一个让饼德铭记的一年,这一年,罗夫康任命饼德为北方副统帅,当饼德成为北方副统帅时,芬丽兰正怀着孕。饼德高兴地向芬丽兰说到了自己成为北方副统帅的喜事,芬丽兰也很高兴。当时北方内外的军民都在说,饼德就是罗夫康将军的接班人。但是,芬丽兰也听到帝国一师内部的一些老派对饼德当上北方副统帅并不服气,最后是“罗夫康将军力挺饼德,把那些老派压了下去”。芬丽兰于帝王五世三年一月又为饼德生了一子,这样,芬丽兰为饼德生了二子一女。

芬丽兰认为在平定金国后,天下太平了,饼德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忙碌了。可芬丽兰生下儿子过了几个月,帝国北方军在罗夫康的带领下出征中西亚,饼德自然要跟着罗夫康将军一块出征,芬丽兰又担心起饼德的安危。好在出征中西亚的仗没打起来,罗夫康将军与敌首和解了,帝国北方将士一个人都没死。帝王五世五年,罗夫康卸下北方统帅之职,饼德继任北方统帅,董向焘为副统帅。饼德当上北方统帅,让芬丽兰感到莫大的荣光,芬丽兰不会想到饼德有今天的成就,而她作为统帅的夫人,自然也随夫旺了。

由于要照顾三个孩子,芬丽兰无法尽心照顾饼德,芬丽兰就让纳兰儿去服侍饼德。纳兰儿比饼德小二十七岁,饼德与纳兰儿渐渐生活在了一起,帝王五世十二年,纳兰儿为饼德怀上了一对双胞胎,没想临盆出产的时候纳兰儿大出血,在保孩子还是保母亲的抉择上,芬丽兰拍板保母亲,结果纳兰儿保了下来,两个孩子难产。这事纳兰儿耿耿于怀,她责怪自己未能生下两个孩子。几个侍女私底下说这是夫人不想让纳兰儿在饼德面前得宠,故而保母亲不保孩子。芬丽兰闻知后,厉声说道,如果不保母亲保孩子,那两个孩子谁照顾,他们一生下来就没了母亲,该有多可怜。为此事,芬丽兰向饼德先斩后奏,饼德表示尊重芬丽兰的决定,同时他也宽慰纳兰儿不要把此事放在心上。纳兰儿在产后恢复后,依然担起照顾饼德生活的任务,她和饼德的关系在外人看来是相当暧昧,外界也是议论纷纷。

帝王五世十一年,在取得葛达巴力之战的胜利后,来自西北边的敌患业已消除,但这并不意味着卡布诺尼人就会停止对金区的渗透。在金国上区的东边有十多万卡布诺尼人出逃海外,大多数逃到了多洛亚德人那里。在金国还在的时候,多洛亚德人就与卡布诺尼人建立了外交关系,开展通商贸易。多洛亚德人在金国东边沿海岛屿建立了商品集聚地,卡布诺尼人没有注意,多洛亚德人在他们海岛上的所作所为,包括金国君王在内的那些金军将领不是很关注自己国家东边的岛屿群,除了一些较大的岛,如亚湾律加岛,大多数面积不大的岛,处于无人管辖的状态,这就使得多洛亚德人能窃取这些无人问津的小岛作为他们的商品集聚地。当然,多洛亚德人对金国东边海岛上的占有只是出于贸易的考虑,没有军事上的企图。

只是伴随着金国沦落于帝国之手,罗夫康的帝国北方军在金国东边沿海岛屿上与岛上的金军展开了逐岛争夺战,帝国的部队控制住了金国东边岛屿,但帝国部队也无法控制金国东边所有的岛屿,事实上也不可能做到,因此,多洛亚德人对一些岛屿的占据没受什么影响。金国被帝国北方军占领,罗夫康允许多洛亚德人可以继续与卡布诺尼人通商,但多洛亚德人必须出示自己的身份证明,并且要有帝国给予的出入证才行,而且所进行的贸易物品必须符合帝国的规定,不得向卡布诺尼人出售用于军事的物资。

金国的沦陷,对多洛亚德人与卡布诺尼人的贸易肯定会受到一些影响。在多洛亚德国王看来,金国在被帝国征服后,在金国的原区域里与卡布诺尼人做生意,限制得更为严格,盘查也严了许多。不过,多洛亚德人只能接受这一事实,他们可不想因这些不太顺心的事得罪帝国。多洛亚德的国王也清楚,大批的卡布诺尼人跑到了他这里,帝国不可能忽视这群外逃出海的卡布诺尼人,肯定会防范这群卡布诺尼人的卷土重来。

帝王五世六年,多洛亚德国王派出使团出访帝国,在向帝王明尚丰献上了许多礼物的时候,也向明尚丰提出了开放沿海通商口岸的要求。明尚丰答应向多洛亚德人开放沿海几个通商口岸,但却拒绝了多洛亚德国王提出的在帝国北方开放通商口岸的要求。罗夫康等人认为,在帝国北方开放通商口岸可能会使出逃海外的卡布诺尼人以此为突破口大批潜入帝国北方金区或其他地区,扰乱破坏帝国北方的治安秩序,将会成为北方安全的一大隐患。帝王明尚丰深表认同,他认为对北方沿海的管控应当加强,而不应有所放松。罗夫康去文给饼德,说道对金区东边沿海及北方沿海一带应加大力度进行管控,动用各种力量防止那些出逃海外的卡布诺尼人的渗入,同时派出密探进行监视,把敌人在北方的潜在隐患控制住,不引发大的动乱。

虽然帝国高层多次指示北方统帅部对北边沿海一带进行有力的监控,但并未引起饼德等一批将领足够的重视。统尉裘廷炜就曾批评北方的将领,注重西北边患和轻视东边海防。在帝国北方,包括金区沿海一带有两个明显的防御漏洞,一个在金区东边与卜赛亚托人接壤的那片海域上的群岛,处于无人管辖的状态;另一个是脱布涅顿的沿海一带。脱布涅顿俨然是一个独立的王国,脱布涅顿的那片海域帝国管不着。帝国高层看到了北方沿海存在着明显的防御漏洞,出于防范东边的敌患,帝国高层拟订了明暗两套的监管措施,明的一套是令冯易兴的北方舰队和严震的卡里几亚岛舰队(陆希莱于帝王五世六年去世,严震接任陆希莱之职,成为卡里几亚岛的军政首长)派出舰船管控划分给他们的海区,冯易兴负责噶巴布斯河以北的海区,严震负责噶巴布斯河以南的海区。同时,北方沿海各区要对从海上入境的人员实行严格的审查,严密防范可疑人物入境。暗的一套是派出密探潜伏北方各沿海地区,查探监视隐秘的敌人,一经发现并确认,可采取有力措施捕杀之。

到了帝王五世十八年,一群由多洛亚德人、卡布诺尼人及加洛慕尼人组成的上千人的武装部队在金区北方与帝国一师的驻防部队打了一仗,该武装部队被帝国一师的官兵击溃。因为出了这档事,饼德等将领才发现多洛亚德人在金区的北面,卜赛亚托人的活动区域开辟了一个港口。饼德将此事上报给了帝王明尚丰,明尚丰下示饼德,让饼德严密监视多洛亚德人设在北面的港口,敌“若有进犯,必予以迎头痛击”。

帝王明尚丰致信给多洛亚德的国王,向多洛亚德的国王抗议道多洛亚德人和一波卡布诺尼人入侵帝国北方,只会破坏两国间的关系,并进一步加强帝国北方对入境者的盘查,不利两国间的通商贸易,只会损坏贵国与我国的贸易交往,影响贵国的对外出口。多洛亚德的国王回信给帝王明尚丰,信中多洛亚德的国王彬彬有礼地写道,进攻帝国北方的那波人马跟多洛亚德政府毫无关系,他们乃是一群浪人、流氓、地痞及无业人员,没有一个是现役或退役的军职人员,“我们向帝国的国王保证,这些人从未受到我们的指使,他们亦未受到我们的指派,这些完全是他们自由作出的行动,与我们并无干系。当然,由于这些人来自于我国,对他们的侵略行动,我们须负一定的责任。我们会加强管控此类人员的出境,防止他们为它国带来损害”。

事实上,这个在卜赛亚托人活动区域开辟的港口得到多洛亚德政府的支持,多洛亚德人之所以要开辟这个港口是为了扩大自己出口的范围,把贸易延伸到更远的地方去。通商贸易对多洛亚德这个岛国来言,就是他们的生命线。但是,多洛亚德国王和他的那帮官员不知道的是,对外的通商贸易和交流往往是双向的,政教合一的国家也把他们的宗教通过这条航道传到了更远的地方,而且在这条开辟的路线暗藏着一些人图谋不轨的心绪,这可能是多洛亚德的统治层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到了帝王五世十九年,饼德在北方任统帅的时间进入了倒计时,二年前,董向焘辞去了北方副统帅一职,告老还乡,饼德擢升多里亚为副统帅,但多里亚并不是饼德理想的接班人,他只比饼德小二岁。帝国高层更加青睐李良诚,认为李良诚是未来帝国北方统帅的不二人选。饼德也认可李良诚的军事指挥才能,但是饼德认为李良诚年纪比较轻,现在还担不起统率北方全军的重任,先让一个老将带他几年,然后再让他上位。于是,饼德把多里亚提拔到北方副统帅的位子,继任北方统帅之位后,过几年,再把统帅之位让给李良诚。

在董向焘看来,饼德、萨富默和多里亚等人都是当年被罗夫康将军火箭提拔的年轻将领,因而也就形成了一个以饼德为核心的小集团。董向焘于帝王五世十七年卸下北方副统帅,在中部的西里洛定居,不过,在北方副统帅的任职期间,董向焘过得也算是惬意,他负责后勤运输,不用到前线打仗。他的夫人高巧巧说,这样也挺好的,不用到前线打仗,呆在后方运筹规划,岂不省事。董向焘也随遇而安,说自己继任老联队长的工作,也是一个不错的接班。董向焘比饼德大三岁,他的卸职是因为年岁的原因,同样的,饼德的即将离任也是因为年岁大了。

帝王五世十九年四月,饼德去了中部的西里洛,去之前,饼德提拔李良诚为北方副统帅,同时指定多里亚为北方第一副统帅。饼德让多里亚代理他的统帅之职,令李良诚协助多里亚处理北方军政事务。饼德为什么此时要去中部的西里洛?原因是为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就是纳兰儿。饼德为纳兰儿在西里洛买了一套宅院。帝国北方的将领都有不菲的积蓄,坊间就有人说,罗夫康将军就有上万两白银和几千两黄金,也许没有这么多,但像罗夫康这样的人物,用老百姓的话说肯定是不愁吃不愁穿。而北方的那些高级将领,都有上千两白银和几百两黄金。纳兰儿和饼德之间的关系,许多北方将官都能感到,她是饼德没有夫人名义的夫人,是饼德的二夫人。芬丽兰为饼德生下二子一女,又是饼德的发妻,第一夫人的地位十分稳固,饼德对她很尊敬,家里的许多事都听芬丽兰的。况且,纳兰儿也是芬丽兰让她去服侍饼德的。纳兰儿生双胞胎难产后,芬丽兰安慰纳兰儿道,还有的是机会。纳兰儿确实在难产后,又为饼德怀上了孩子,可却流了产,这让纳兰儿伤心不已。饼德就为纳兰儿在西里洛买了一套宅院,让她定居在了西里洛的一座县城里。

纳兰儿在宅院里独居时常想念饼德,她写了一首词给饼德: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饼德在看到纳兰儿写给他的词,笑了笑,饼德也想回家去看一下,他的发妻芬丽兰也回到饼德的老家隆德区去了。饼德的大儿子正在相亲,芬丽兰也在为自己的女儿找婆家,芬丽兰在这段日子比较忙。饼德想去看一下家里的情况,顺便去见一下纳兰儿。纳兰儿没想到饼德真的会过来见她,她高兴极了,有诗道:

彩袖殷勤捧玉杯,当年拼却醉颜红。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影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灯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饼德与纳兰儿住了一段时间,纳兰儿怀上了饼德的孩子,这次纳兰儿没有再让机会失去,第二年,她产下了自己与饼德爱情的结晶,为饼德生了一个儿子。

饼德在回到帝国北方后,他跟当年的罗夫康一样,在北方最后的岁月更多的是做交接班的工作。饼德让帝国一师的老派将领逐渐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这群人要跟着饼德一块退下去,为新主的上位扫除障碍。饼德告诉多里亚就任统帅后,让李良诚更多的参与北方军政事务,“你负责帮扶他,就像罗夫康将军对我那样”。多里亚对饼德表示,自己会竭力做好过渡工作,帮助李良诚尽快上位。

帝王五世二十年,饼德卸下了北方统帅之职,多里亚就任北方统帅后,向北方军民宣布,在他任北方统帅期间,不会另增副统帅,李良诚为北方唯一的副统帅。实际上,也是指定了李良诚将会继任北方统帅之位。帝国高层也表示赞同,帝王明尚丰尊重饼德将军的意见,先让多里亚当一段时间的统帅,然后再让位给李良诚。

饼德辞去北方统帅后,离开了北方,在这片土地上,饼德呆了近四十年的时间,饼德军事生涯中的辉煌时刻都是在这片土地上发生的。饼德离开北方后,先到帝都曼蒂兰斯特,受到帝王明尚丰的接见。退役的饼德享受大尉级别的待遇,这一待遇级别仅次于罗夫康(罗夫康享受副统尉一级的待遇),与郑维浩同级。在被帝王接见后,饼德离开了帝都,回到了自己的家乡隆德区,与芬丽兰及儿女住在了一起。

饼德回到隆德区的家后,芬丽兰让饼德去见见纳兰儿,饼德知道纳兰儿为他生了一个儿子,所以他到县城去看纳兰儿和孩子。纳兰儿为饼德生一子的消息传出去后,一时成了街头巷尾议论的话题。董向焘闻知后,有点诧异地说,“饼德还挺能生的”。当年主动向罗夫康提出辞职,与卡布诺尼女子陈佳贤谈情说爱的尼赛洛风趣地说道,现在饼德将军不打仗了,把打仗的力气都用到女人身上了。

尼赛洛被帝国一师的一些人称为“人生赢家”。抱得美人归的尼赛洛辞职回乡后,充分开发了自己潜在的商业价值,除了出资农商外,他还出版了自己撰写的书——《我在北方战斗的日子里》,通过自己在帝国北方的亲身经历,写下自己在帝国北方战斗的日子,在市场上这本书销售不错,一时供不应求。据说,尼赛洛从这本书中赚了上千两白银。罗夫康没有自己的回忆录,他没写,这不得不令人感到一些遗憾。曾经叱咤风云的帝国一师的那些高级将军退役后,他们都会在自己退休清闲的日子里回忆当年战斗的岁月。帝国一师的老派高级将领都没有留下自己的回忆录,罗夫康、周宾、郑维浩、张国雄、段举飞、陈世允这六位当年创立帝国一师的高级将领,要么过早死于战场,如张国雄、段举飞、陈世允死于帝王四世十六年的特勒拉斯之战;要么过早离逝,如周宾,在这六位高级将领中,他死得最早,于帝王四世十四年病逝;唯一两个活着退下来的罗夫康和郑维浩,他们退下来没几年也都病逝了。

到了帝王五世二十年的时候,连以前特兵队的战士也所剩无几了。董向焘对张德能、李炜等人说,现在还活着的特兵队的战士也没几个人了。这让张德能、李炜等人慨叹道,“现在是见一个少一个”。饼德在县城里与纳兰儿在一起时,常常到外面走走,看看。有一次,在一所画馆里,饼德看到了一幅画,他停了下来,他看到这幅画画着罗夫康将军,画得真像,当然画中也有饼德,只是与画中的罗夫康相比,饼德实在是太小了。纳兰儿看到画中的饼德,笑着说:“这幅画中的你好小哦,跟罗将军比起来。”

饼德笑了笑。画馆的老板一看来者是饼德将军,连忙道歉道:“不好意思,饼德将军,我们不是有意要挂这幅画的”。饼德不介意地说:“没事,店老板,像这样画着帝国一师的画像你们还有几幅,我要买几幅。”店老板说道:“好的,饼德将军,我立马把这些画拿出来给你看。”饼德在画馆里挑了几幅画,把它们买走了。在这几幅画中,有他与罗夫康将军在一起的《帝国自有后来人》,有《盛大的晚宴》,有《出征凌河》,有《特勒拉斯之战》等。这些画,无一不勾起饼德对那段日子的回忆。

比起罗夫康、周宾、郑维浩等一批老一派的帝国一师高级将领,饼德、董向焘等第二批的高级将领的退休日子要好得多,“他们虽然都六十出头了,但他们的身体看起来都很棒,再活个十多年没有问题”。饼德的一些老部下会串门跟饼德聊聊天,谈谈当年在帝国一师的那段日子。纳兰儿也会时常陪伴着饼德到戏剧院里看戏听戏,丰富饼德的日常娱乐生活。平日里,饼德会看看书,一天,当他看到罗夫康将军当年写给他的《胜利的曙光》后,饼德的心里是感慨不已。这篇文章写的时候,正是当年帝国与金国互为对峙的时候,当时几乎所有人,上到帝王,下到北方将士,都认为帝国将与金国长期对峙下去。也只有罗夫康看出了帝国有战胜金国的可能,并朝着既定的目标一步步向前推进,终于取得了对金战争的胜利,征服了金国。这正印证了一句老话: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罗夫康写的《胜利的曙光》到现在,过去了三十多年,饼德在读到它的时候,他依然能读出这篇文章所闪耀的智慧的光芒。在饼德看来,如果没有罗夫康将军,帝国很难平定金国,也许会有将领能稳住帝国北方防线,与金国形成对峙,毕竟帝国将星云集,不乏优秀的战将。不过,他们顶多也就能击退金军的围城困城,守住北方或者采取筑城推进的战略扩大帝国占领的地域。(此一战略被许多将领所推崇,他们认为通过在北方原有的旧城址中筑城,屯垦种田,扩大帝国的占领区域,在金军来攻时,派大军增援,可解敌困。第二次凌河之战的胜利也佐证了筑城推进的战略是可行的。)不过,筑城推进是一种很缓慢的掠地过程,用当时的话来讲是蚕食,即便如此,筑城推进在金军主力犹在的情况下,注定是曲折反复。当时所有将领及帝王和中央高级文武官员都认为,筑城推进这一战略即便可行,它能做到的极限也只是把金国的势力逼退到噶巴布斯河一带,然后两国隔着噶巴布斯河长期对峙。

事后证明,罗夫康的另辟蹊径取得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收获。正如帝王明尚丰所说,没有罗夫康将军,帝国就不可能在与金国的战争中取得彻底的胜利。这是被所有帝国的将领都能认同的话。

看着过去的那些东西,纳兰儿提议饼德,可以把过去的事一一写下来。饼德也正有这个想法,他开始撰写自己的回忆录。纳兰儿对饼德说,她最喜欢金国人的那个展览博物馆,里面的艺术珍品真多。饼德说道,金国人的展览博物馆的许多东西都是从别国那里抢过来的,所以他们的艺术珍品很多。饼德对纳兰儿说,当年罗夫康将军为了保金国的那些东西,冒了不小的风险,后来听说关夫人也有意保留这些珍贵物品,所以,金国人的一些东西就保留了下来。

在写回忆录时,往事的一幕幕又重新浮现在了饼德的眼前,饼德就像是躺在河底,看到在潺潺的河水中流过的树叶、花瓣、木片、瓶子,饼德看到了当年北上作战帝国一师在奔向布拉哈山脉时他看见罗夫康将军坚毅的表情,饼德看到了在特勒拉斯之战罗夫康将军最后跟他“诀别”的那一刻以及那句“战死为荣”的话……每当回想起那一幕幕无法忘怀的画面,激动和感动就会在饼德心中涌起,使他停笔凝视,又把他拉回到了现实中。见那假山池水,花草树木,石阶庭院,楼阁木雕,还有纳兰儿等人的精心呵护,饼德的日子在外人看来,过得十分幸福,饼德是一个真正的福将。从纳兰儿与饼德所住的宅院里不时传出纳兰儿怀孕的消息,又会让人浮想联翩。纳兰儿绝对是为饼德怀孕最多的女人,也可看出饼德对她的喜欢,但纳兰儿的产出不高,频频怀孕,只为饼德生育一子。不过,纳兰儿也心满意足了。

每听到纳兰儿又为饼德怀孕的消息时,董向焘总会诧异地冒出一句,“呀,饼德挺能生的呀”。夫人高巧巧开玩笑地对董向焘说,“知道了吧,为什么饼德要比你强,人家后功强劲,常常能后发制人”。董向焘说道,“我不比饼德差多少,当年我任副联队长,执行偷袭瓮城的时候,他饼德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中队长。论打仗,饼德没有比我强多少,只是因为罗夫康将军栽培他,让他当统帅。实际上论军功和作战能力,我当统帅也是合情合理的”。董向焘并不认为自己比饼德差,至少饼德并不能够高出他一筹,他要是当上统帅也说得过去,“帝国一师很多人也都是支持我的”,董向焘不服气地说。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董向焘依然不认可饼德要比他强很多,“饼德只不过是略微胜于我,因为他比我年轻,立的战功也比我多一点”。——已过六旬的董向焘身上仍有一股的盛气,这真是人老心不老。

不过,饼德的那些床事成了一定范围的人们闲聊的话题,虽然这是饼德个人的私事,但私事往往能引起众人的聚焦和关注。一个风流倜傥的诗人赋诗一首道:

金镯玉镯华美衣,

出入深宅厅院里。

一心一意侍君郎,

愿为育子作人妇。

轻解锦裳嫩肌肤,

老夫狂作少年状。

高下华灯深影处,

嫩肌相照影相摩。

清风明月无从觅,

且融桃源春光底。

深闺亮处私影多,

鸳鸯酣战云雨欢。

肚中一子呼之出,

生理心理皆满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