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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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一条小河

    wed oct 14 06:07:18 cst 2015

    千钧一发之际,金孔雀停了下来,连带另外三只和后面那无数只也都跟着止步不前,金孔雀恨恨的看了眼古诗,却仰天发出一声长鸣“嘎――”听得出声音里有许多不甘和无奈,随后金公主环视了一下四周“嘎嘎”叫了两声,又回头盯了古诗一眼,振翅飞走了,古诗知道他得罪了金孔雀,要不是那片树林中传来的鸣叫金公主一定和他不死不休。

    古诗给那古朴的鸟鸣声勾搭得好奇心大起!之前的那声鸣叫号令了千百万的孔雀来面对他,现在这声又要做什么?那到底是什么样的鸟?隔着这么远神秘的发号施令,竟然连四个美丽的公主都俯首听命,不敢打一点折扣?

    金公主飞走后,红、绿、白三个公主也迅速的走进孔雀海不见了踪影。正当古诗诧异的时候,右侧“扑啦啦”振翅声不断响起,那边的孔雀海出现了一条路,路的那头是一条小河,小河的对岸是那片神秘的树林。

    什么意思?自己是要离开这里,为什么给自己留的路却是通往更深处?他回头看了下左边自己来时的方向,那个方向只有无尽的孔雀海,莫非那只古怪的老鸟要见见自己这个帅哥?

    想起金公主那杀人的眼神,古诗暗自思忖:如果硬往外闯,金公主怕会抓住这个机会想方设法干掉自己,显然她是怕极了树林中的那只老鸟,才给自己让路的,应该是树林里的存在要自己过去,否则吃了这么大的亏,换谁也不能干啊!

    那自己要不要过去?那边无疑更危险!他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站在边缘,那这片孔雀海要埋葬自己简直就是个玩,没有万一。那边是这群孔雀的老大,要弄死自己应该更是举手之劳。不过他既然要自己过去就一定不会让自己先挂掉,想必有更深的原因,不会是相中自己了吧!古诗玩味的自己打趣。

    孔雀海深处雾气迷蒙,古诗离得老远就能感受到那种胸口的憋闷,想必那也是毒,或许连那天空飘着的云彩也是毒吧!这些孔雀怕也都是毒孔雀!他这样想道。

    古诗再一次看向那条路,青青的草地,翠绿得生机无限,尽头处那条小河泛着粼粼波光,河对岸那神秘的树林。古诗心头一动,这景象似乎见过,但又好像缺点什么,是缺什么呢?古诗的心头痒痒的,他想知道这美景中缺少了什么,在哪里见过这景。

    “白裙子的少女!对,就是她!”古诗恍然大悟,曾经在五彩毒雾中见到的不就是这样的场景吗?对,当时有火红的夕阳还有一架木桥,桥的那边就是那个白裙子的少女。想到这古诗不再犹豫,他要去到河对岸,他要去找那个白裙子的少女,不怕危险,不管是不是虚幻他都要去看看,哪怕最终什么也没有,让他缅怀一下也不错啊!

    古诗转身向右边那条青青的草路走去,路两边无数美丽的孔雀让古诗有种错觉,这种夹道欢迎的感觉有点像在走电影节的红毯,两边那无数的粉丝让他的虚荣心瞬间强大了起来,他的步伐更稳健和坚定了,他走的挺胸抬头,目空一切。虽然这不是他一贯的风格,不过现在可以享受一下这种感觉。有机会为什么要错过呢?

    古诗已经走到了小河边,河水静静的没有一丝声音,看不出是不是在流动,水清澈的无法再清,一眼望去,只见游鱼虾蟹穿梭繁忙,偶尔有种错觉,小河的水根本不存在,那些生物是浮在虚空中。不是说水至清则无鱼吗?这怎有如许多的鱼?

    河水有清香传来,古诗一惊,不是他草木皆兵,而是这个地方要比之前他想象的恐怖多少倍,任何一点异常都能要人命。清香的确是毒,一种迷乱人脑神经的毒,毒不死人但会让人产生幻觉,不能自已,如果吸入量大,那这个人就会永远生活在幻觉中。古诗依然古法解毒,让毒无法入体,他发现自己的“破毒”境界提升了不少,解毒的速度快了很多,难道是那五彩毒雾的功劳?那岂不是还要谢谢金公主,她能接受自己诚挚的谢意吗?

    有桥吗?没有桥怎么过河?河宽几十丈,得多高的修为才能飞过去啊!应该没有人能一下子跨过几十丈的河面,河中连片树叶都没有,根本借不了力,也换不了气。

    纯洁得有些圣洁的河水让古诗有种冲动,他想洗洗脸,泡泡脚,再逗逗游鱼,最后喝上几口,肯定清凉解暑,舒爽非常!他并不着急过去,因为他并不是他主动要过去的。所以能休闲为什么不享受?人生几何,乐少愁多!为什么不珍惜每一次享受的机会。

    古诗真的脱了鞋,河水不太深,如果真的没有工具,他不介意游过去。他接着开始脱衣服,那破烂的衣衫被毒得早就烂掉了,他这一动,不成形的破布立马漫天飞舞,他脱光了衣服站在河边,面对着圣洁的河水,他要畅游过去,一洗这么久以来的满身的灰尘和疲惫,反正这里又没人。

    古诗伸手入河,他要试一下水温,河水清澈,波光闪动,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他的指尖就要接触到纯净的河水了,他却停住了。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张焦急万分的脸,白裙子少女焦急地看着他脚下,欲说无言。

    他一愣,马上停下了动作,不知为什么他很相信白裙子少女,他不忍心怀疑她的焦急、她的关心,她的忧郁让他心痛,如果能让她开心一点点,就是错的他也愿意去做,不计后果。现在她要他小心脚下,那他不管怎么样都要小心,所以他没有犹豫的就停了下来。

    古诗停下手站起身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问题,他严肃的批评自己,为什么不能再细点心观察?生死一瞬间,要想活下去就必须要细心,比别人十倍百倍的细心生活。

    古诗起身抬头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现象:漫天遍地的孔雀却没有一只在水中,甚至连小河边都没有靠近,孔雀怕水吗?是孔雀有问题还是水有问题?

    一定是水!古诗确定,在他脱衣服的时候清楚地记着有几片碎布落入了河中,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了无痕迹,好像连水波都未兴起。

    古诗弯腰捡起一根孔雀羽毛向河中丢了过去。羽毛飘飘而落,沾水未起一丝波澜,让古诗惊掉下巴的事发生了――那根羽毛在沾水的刹那竟然溶解了,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它从来没有出现过

    纯净的河水瞬间融化了、分解了、吃掉了那根羽毛,没有预兆,没有痕迹,没吐骨头,更没有惊动任何生灵,水中鱼虾仍然欢快的游着,它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古诗皱紧了眉头,这个古怪的地方,每一步都可能是陷阱,美丽的陷阱。如果不是白裙子少女,他恐怕已经被融化了一只手,要是直接跳下去……我去!尸骨无存啊。

    这是什么水?什么河?河水从哪里流来?是哪位高人制造的这河水?真毒啊!这是一河毒水!水毒!这到底还是不是水?还是根本就是毒?――液体的毒――液毒!那水中的鱼呢?虾呢?什么鱼?什么虾?有如此生命力?

    毒从固体到气体再到液体,这是三种状态一步比一步毒。已经液化了的毒,那是经过了压缩、凝练、提纯,已经没有了杂质,就只剩下一个功能,那就是一心一意的本着自己的原则尽力去毒,毒尽世间万物,绝不回头,决不妥协,决不让步。

    这种毒也许可解,但绝不能让你自己先中毒,因为你根本不会知道它要怎么毒你,是先从你的意识入手还是先毒废你的行动。很容易到最后你知道怎么活下去,却没有了动手的能力,死不瞑目。

    其实世间的毒本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是因为有些毒的成分不被人所知,要么是毒性太强没工夫配置解药,或者解毒的材料无比珍贵再或者这毒制作起来相当麻烦和危险,所以有的毒成了“绝毒”而有的就沦为了普通。现在这河里的毒就是绝绝绝毒,而且不好弄清它的本质,只靠望、闻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不过越毒的毒对于研究毒的高手来说越有吸引力,古诗也一样,他想弄清楚这毒液到底是什么来头,不过显然现在不是时候,古诗伸手从身边破布兜子里掏出一个晶莹的白玉瓶,玉质上乘,价值不菲。他弯腰轻捏瓶身想舀一瓶带走,将来好研究一下。

    玉瓶接触了河水,寂静无声,一半的瓶身已经入水,古诗收回手,正想着怎么封存呢,突然无语了,他手中拿的只是半个瓶子,入水的那一半已经不见了,再仔细一看瓶身缺口,那缺口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扩张,像有一张无形巨口快速的吞噬剩余的瓶身,古诗一机灵,抖手就把瓶子扔进水里,自己跳了起来,如果再晚一点发现的话,那毒怕就要开始侵吞他的手了,瓶身入水,无波无痕,踪迹全无。

    好毒啊!如果能为自己所用,这将来要是遇到强大的对手,那就是杀手锏啊!古诗不甘心,怎么办?还有什么能盛下它?这么好的东西如果可以一定要带走点。

    正想着怎么办的古诗忽然感到身边真气鼓动,他抬眼就看到自己那个背包在鼓胀,是什么?古诗惊异,背包里都有什么他最清楚,难道是小鼎?这一路只有刚才小鼎表现出了不一样,不会是它要对决河水吧?强者遇强愈强,跟在古诗身边这么多年小鼎一直没有遇到过对手,该不会寂寞了吧?没准真是它,想那五彩云雾都没提起它的兴趣,如果真是那样,那这河水该有多霸道啊!

    古诗还没来得及去动手解开袋子,就见那袋子口“噗”的一下被挣开了,一道黑色闪电腾空而起,一口黑色小鼎悬在半空,天空一时乌光闪动,有风卷动气流形成一个漩涡,愈来愈大,向小河罩去,一口小黑鼎不会要炼化整条河流吧?这是什么鼎?怎会如此好战?

    黑鼎在半空中旋转,带动的气流愈来愈强,整片天空快都要被它卷走了,漩涡的开口已经笼罩了那条寂静的小河,河上顿时乌光闪动,有大鱼跃出水面,河水中生灵翻滚,都不安了起来。河水也一改之前的平静变得焦躁了,有波涛翻起,原来河水不是看到的那么浅。被乌光笼罩的天空突然传来了雷声,雷声轰鸣,晴天有雷声轰鸣!天有异象!

    漩涡延伸到河水中,有河水开始被卷起流向半空中光芒闪动的黑鼎,什么情况,这么小的黑鼎要鲸吞整条河中的水?

    天空中雷声更盛,雷声停留在黑鼎上空不断轰鸣,黑鼎乌光更强,河水翻滚着冲向天空,突然一道闪电划破乌光笼罩的天空,咔嚓一声劈在小鼎上,黑鼎一颤,半空中擦出一个丈大的火球落向远处。漩涡减小了几分,河水不再那么激荡。

    古诗抬头望向空中的黑鼎大声说道:“小鼎,行了,够了,回来吧!”他心中暗自踌躇:不会是小鼎的出手惊动了天地吧,还引来了雷电!应该适可而止了,他原本的意思是收集一小点就行,可这逆天的东西竟然要收走整条河流,不惊动天地才怪,同时他也惊叹小鼎的不平凡,它不是不惊艳,而是没有遇到好的对手不屑一战。

    小鼎顿了顿没有再鲸吸河水,而是旋转着落回古诗手中,随着小鼎的落下,那巨大的漩涡也把半空中的翻滚着的河水送回那条河床里,河中水不见减少,重又归回平静。

    古诗看了眼小鼎说道:“小鼎,你不错啊!原来你也是个……”古诗刚要夸奖小鼎几句,突然又有鸟鸣声传来“嘎――嘎――嘎――”声音悠长但间隔很短,似乎有点不耐烦的意思。鸟鸣声刚落,古诗旁边“砰”地落下一只孔雀,激起一阵疾风,是生气了还是体重太沉了?看见金公主憋屈的样子,古诗想笑却又不能笑,只好对它说:“美丽的公主,刚才对不起了,你要杀我,我才想要你的命,咱们扯平了,还是和好吧,我有你这个美丽温柔又高贵的朋友非常荣幸!真的不骗你。”说完对着悬在头顶上方金公主那满是怒气的大眼睛抛了个飞吻。心里却说:你也不会开个屏,脾气又不好,有人要你吗?

    金公主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反正还是很生气的样子,用他那粗壮的大脚踢了古诗一下,古诗没躲一下子被弹出挺远,差点掉进河里。

    他知道金公主没有那么恨他了,于是他又殷勤的跑到金公主身边,往她那还在流血的大脚上撒了点药末,血马上止住了。他又跃起搂住了金公主的脖子,没等它往下甩自己就伸手把那肉球上的针取了下来,往上同样撒了点药粉,肉球就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恢复金色。做完这些,古诗一跃而下,他看了下金公主又看了下河对岸的树林。

    金公主好像很诧异,她跺了跺脚,又甩了甩头,然后低下头凑到古诗眼前用那大大的眼睛仔细地端详了一会,这才抬头冲孔雀海叫了一声“嘎……”

    扑棱棱一阵响动,飞过来成千上万只五颜六色的孔雀,都往小河上空飞去,转眼间出现了令古诗再次张大嘴巴的事情――成千上万的孔雀竟然在小河上空搭起了一座桥,雀桥!五彩缤纷,神光流动,孔雀的翅膀有规律的扇动着。好一座美丽的桥,好一座雀桥。

    金公主看到古诗发愣,又抬脚踢了他一下,这下比较轻,像是在提醒她,傻了!快过啊!古诗知道金公主原谅了他。这金公主还真好哄,其实他也知道了金公主也不过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谁都一样,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他知道金公主是奉命来送他过河的,看来那边有点急啊!

    古诗抬腿就踏上了雀桥,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想那董永和七仙女是不是就在这样的雀桥上约会的,董永有七仙女,自己呢?他的脑海里又闪过了那个白裙子的少女,她会是自己的七仙女吗?他又在哪里呢?她到底存不存在?不存在为什么那么真实,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真实得救了他几次命,古诗有点想这个虚幻中的女子了。

    他已经下了桥,冲对岸的金公主拱了拱手,然后回头,一回头他就看见了那片树林,还有树林深处的一只大鸟,高耸入云。那是一座鸟形的建筑,也是古诗最早朦胧中看到的那只大鸟。树林茂密,绿得纯粹,不知名的树,连树皮、树枝、树叶甚至树上空的天都是绿的,整片树林透着神秘,如果走进这片抬头看不见天日的古林子,会不会迷失方向?这树林同样没有路。

    古诗抬脚向树林跨去,他要进林,他要去看看什么样的鸟在里面,他甚至有点迫不及待了。他一跨进树林脸就变了,变得苍白,没有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