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一个绳上的蚂蚱
八十六、一个绳上的蚂蚱
院子里树上绑着一个,看守所里一个,如今多了个徐福,还真不好安排。
看样子,只有利用房梁,吊起来了。
反正到了晚上,自然会有人过来带他们走,让他们人间蒸发。
几个人帮忙,费了好大的力,才把徐福嘴堵上,像南方百姓冬季晒腊鱼腊肉挂了起来。临出门前,还有人不解恨地在徐福身上狠狠地揣了几脚。
咣当一声,铁门关上的瞬间,徐福停止了挣扎,表演的那么久,也累了,再说,身上的伤,虽然没有伤胫动骨,但也实实在在的吃疼。
看守所其实就只有一间房,中间隔着一道铁栅栏,将房间一分为二。里面还有人,不用猜,肯定是自己的队员。
老师和学生关在一起,真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只是这种同命相连,下次最好不要发生。
快速将房间浏览了一遍,没有发现明显的异样,只有头顶的节能灯罩,引起了徐福的注意。如此简陋的房间内,随便吊一根电线就行了,这灯罩相对于房间,很明显不匹配。要不是当时安装时的心血**,就是想用来掩饰什么。
徐福更愿意相信后者。
学员用密语喊他,徐福没有搭理他。
现在只有装作互相不认识,才能减少一丝危险。
时间过得真慢。徐福手脚已经麻木了。虽然他不停的催动龙吸功舒缓血液,但是,毕竟时间太长,他开始有些吃不消了。
好在,天色开始变暗。
动手的时候到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后。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人数不少,有八九个。
铁门被人打开。进来六个用黑头巾蒙面的人。和电视镜头中的基地圣战组织战士的装束极其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并不是人人挎枪。只有两人手拿武器。
三人被押着,出了政府机关院子。然后沿着不同的方向,分别被三名蒙面人押解着。一名学员,被押着向镇外走去;一名学员被押着朝拖拉机厂前行;徐福则被押着向镇外的小河沟。
在沟边,徐福被叫停。其中一个蒙面人,递给徐福一把工兵铲,示意徐福挖坑。
好小子,原来想把自己活埋呀。
徐福一边装模作样,一边苦笑。看来,就是死,也要讲个三六九等。维族学员,被押往后山,死后还可以欣赏风景。自己身为汉族人,就是死了,也只有闻污水臭气的命。
不能磨蹭了。一想到“夜老虎”们还在等待自己的消息,徐福打消了想继续消遣三名大汉的童心。
出手快如闪电,没有任何多余的花架子。手刀仿佛利刃,快速抹过三人的脖颈。一股热流随着手掌的划过,冲涌而出。
咕咕轻微的如同猫头鹰的叫声。这是他们尽自己最大能力,向同伴发出的示警和感叹。
可惜,只有微风知道和听见。
现在的目标方向:拖拉机厂。
至于被押往镇外的另一名学员,徐福并不担心。如果连三个小喽罗都解决不了,作为特战队员,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价值。
现在,真正需要帮助的,是那名被押往恐怖分子巢穴的学员。他将面临怎样的挑战,连徐福自己都无法预测。
拖拉机厂明显的和小镇整体基调,有些格格不入。
高大的院墙,孳孳的电流声,恐怖而阴森……
在外围转了几圈,徐福没有急于进去。
进入的方法有很多。
比如直接从大门攻入,或者翻越围墙,秘密潜入,都行。
关键是自己的任务是收集情报的。如何进攻,那是“夜老虎”们的任务。自己不能贪功,吃独食。
躲过几名在围墙外游曳的暗桩,选择一处相对高度较大的区段,徐福慢慢攀爬了上去。
低矮处,暗桩、巡逻哨不断;最高端往往又是观察哨的最佳首选。
爬过院墙,翻身进去,一切和自己的设想没有大出入。
双脚落地后,徐福没有急着动。
院墙里面更危险,他需要观察。
按照通用的法则,徐福很快找到几处监控摄像头。而且,细心的他,很快又发现几处隐蔽的监控器。
从专业的角度讲,对手的整个监控系统的布局,很具水平,和美国中情局的技巧相比,也不遑多让。
可惜,任何布局,都会有漏洞。
很快,徐福就从中找出一条安全进入的捷径。
原因很简单,所有的设置,都只是按照一般人的突击极限限定死角和防范的。可是,徐福不是一般人,这就是问题的所在。
贴着围墙游走了一段距离,借助树木、建筑物的阴影,几个起跃。徐福在一片建筑物光亮投影区,停了下来。
他没有妄动。
除了他察觉出所有的监控摄像头,全部都是红外感光型,自己要调整呼吸,降低体温,减少夜间红外特征外。更重要的是,偌大的厂房内,居然没有什么人。用如此先进的设备控制这里,却留下一座空城。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空城计如此唱法,除了财大气粗的美国佬,还没有哪个国家的同行能这样。更何况还是资金并不充裕的东突!
一定有什么秘密,自己暂时还没有发现。
灵光一闪。徐福突然想起这座厂房的最初用途。野战师机关所在!在当初没有任何空中优势的条件下,指挥机关的防空问题,绝对不容忽视。
深挖洞,广集粮……洞,防空洞!这里一定有,而且肯定极其隐蔽。
一处摄像头引起了徐福的注意,和其他的摄像头不同。它的视角,不是相互交错,监控整个厂区,而是指向一处特定的位子,厂房旁边的一个小水塔。
水塔低矮,掩映在高大的树木之间,毫不起眼。但是,这只能糊弄外人。
唉!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王二不曾偷。
欲盖弥彰。
费了翻手脚,将镜头上的画面定格之后,徐福按下水塔墙壁上的灰绿色按钮,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既来之,则安之。谁怕谁。一身维族人衣着打扮,最关键的是蒙着头脸,就是面对面,也不能保证当场发现。
恐怖分子的行头就是好!既能蒙蔽外人,也能糊弄自己人!
不得不承认,当初,来自北方的威压对整个国家安全造成的巨大恐惧。进入防空洞之后。徐福还在为当初紧张气氛颤栗。
十几米的地下,洞洞相连,就连礼堂都一应俱全。当然,现在礼堂已经改做他用——射击训练场。阵阵传来的枪声,很明白的告诉了一切。
徐福不想去看热闹。
沿着通道,他小心奕奕的一间间房间的寻找。令他吃惊的是,每一个房间都有人。装束和他一样,长袍、迷彩、蒙面。唯一不同的就是通过身材,区分男女。
女恐怖分子不算少,整个地堡里,大约一百三十人,男女比例4:1。
路过射击场旁边的房间时,徐福听到一阵阵呻吟声。他没有敢贸然进去察看。刚才有几次,被人喝问,几乎穿帮。好在临时学习的几句维语帮了忙。他直呼幸运!
(后来才知道,不是自己幸运,而是地堡内部采取区域管理制,来自同一地区的人员集中管理,不同地区的人,相互之间禁止来往。因此,谈不上认识,像他这样走错宿舍区的事以前也屡有发生,不足为怪。正是这种漏洞使他一次次化险为夷。)
进不进去,这是个需要仔细考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