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5章 突围之战
第835章 突围之战
匈奴人一心跑路,所以是轻装而出,所有的粮抹辎重都统统地抛掉了,赵固领军冲杀在前,试图一举突破晋军的防线。
晋军对高都的围困并不是那种死贴着城墙的围困法,而是有一个长约一两里的缓冲地带,在这个缓冲地带上,晋军布置了无数的陷坑,陷坑之中,倒插着许多的利刃。
陷坑是对付骑兵比较有效的手段,骑兵速度较快,一旦踏上陷坑,再想抽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了,连人带马跌落进去,瞬间就会被坑底的利刃给刺穿。
赵固率军而出,打前战的基本上也全是骑兵,赵固就是想用骑兵的速度来摧垮晋军的防御阵地,但速度越快,跌落到陷坑之中的可能性就越大,许多的骑兵本来正在高速奔驰着,突然地马失前蹄,连人带马就消失了。
前面的跌落进去,后面的收势不住,也会跟着冲下去,短短的一截路,匈奴军就损失了不少的人马。
赵固一看情势不妙,再这么冲下去,损失只能是更大,他不得不下令匈奴骑兵放缓速度,并在前面派出探路的士兵,把前面有陷坑的地方标出来,好让骑兵绕过去。
速度放缓之后,倒是再没有匈奴兵掉到了陷坑里了,但匈奴人的整体攻击速度,已经完全地降了下来,等他们推进到晋军大营的前面,气势已经是荡然无存了。
这正是羊祜所要的效果,指望陷坑根本就不可能消灭多少匈奴兵,陷坑的真正用途,就是来延缓敌人的进攻速度的,如果让匈奴人把攻击的速度提起来,以骑兵的冲击力,那是相当可怕的。
而现在匈奴兵为了躲避陷坑,降低了速度,等他们到达晋军营寨的前面,面对的是一条极宽的壕沟和如雨的箭矢,匈奴人的突围之旅,注定不会太平坦。
不过为了突围的成功,赵固也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冒着箭雨,强填壕沟,不计伤亡代价地发起狂攻,试图从晋军营寨之中撕开一条道来。
晋军当然不可能让匈奴人如愿,羊祜调动军队,采用积极的防御手段,拼命地阻挡着匈奴人的进攻,双方在晋军营寨的前沿阵地上,展开了殊死的搏斗。
刘渊这边也派出了人马来接应赵固,一个从里往外攻,一个从外往里攻,里外夹攻,拼了命的也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高都城里,可是有着四万多人的军队,刘渊当然不可能放弃,不管用什么方法,也必须要撕开晋军的防线,将这四万多人解救出来。
匈奴人这边不遗余力地突围,几乎动用了全部的力量,晋军四面围城,仅仅是北面的防守力量,肯定要薄弱的多,羊祜及时地将其他三处的军队调集过来,坚守阵地,以阻挡匈奴人的狂攻。
双方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的程度,匈奴人每向前一步,都会付出相当惨重的伤亡代价,当然,晋军为了阻挡匈奴人的突围,也是竭尽全力,同样的也是伤亡重大。
赵固完全是杀红了眼,他手使一把大刀,身先士卒地冲在最前面,这一战到匈奴人是至关重要的,高都丢了已经是一个最大的失败了,如果这四万人马再逃不出去的话,那匈奴人的损失就海了去。
求生的*激励着每一个的匈奴兵,没有人愿意在高都这儿丢掉性命,所以几乎所有的匈奴兵都迸发出惊人的斗志,在赵固的率领之下,拼死而战,突破了晋军的一道又一道的防线。
穷寇莫追,归师莫掩,羊祜也很清楚,如果拼尽全力来阻挡匈奴人突围的话,结果也只能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这样的仗,显然不是羊祜所希望看到的,于是在双方相持了一段时间之后,羊祜下令晋军主动地让出一条路来,避免与匈奴军发生过于激烈的交锋。
有路逃命,谁还再拼命打仗,晋军让出一条路之后,匈奴兵是狂奔逃命,一刻也不敢再多做停留。
但晋军所让出来的道路并不太宽,匈奴人再加上杂胡的人马,逃命起来,拥挤不堪,晋军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在两侧予以掩杀,一路地进行追斩,这样晋军所杀的匈奴兵,比起一昧地坚守阵地的效果还要明显。
赵固浑身浴血地冲出了晋军的团团包围,杀出了一条血路,带着匈奴人最终是脱险逃出。他一口气地冲到了刘渊的面前,翻身滚鞍落马,泣拜道:“末将不辱使命,终于再能见到大王之面了。”
刘渊不禁唏嘘感叹,想当初匈奴人纵横河北之时,挥洒自如,而如今一个小小的突围之战,都打得如此地艰苦,真是时过境迁,世事难料啊!他好生地安慰了赵固几句,吩咐身边的人带他下去休息。
赵固成功突围之后,匈奴人也仅仅是逃脱了一半的人马,后面还有齐万年、郝元度、彭荡仲率领的杂胡人马两万多人,依然没有突围成功。
让赵固率着匈奴人突围出去,羊祜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再如果让氐人等杂胡人的人马也逃掉的话,晋军岂不是收获不大?为了扩大战果,同时羊祜也是欺人过甚,一举又掐断了匈奴人的突围路线。
羊祜和齐万年在河内打了几年的交道,彼此间知根知底,如果从战力上来讲,齐万年的氐军等诸胡人马还是和匈奴人的军队有一些差距。
现在匈奴人已经是扬长而去了,因为赵固的突围成功,刘渊在外线的夹击之势也为之放援,毕竟每一次地冲击,都会让匈奴人承受不小的伤亡代价。为了救援自己的军队,那的是拼尽全力也在所不惜,但为了氐人等诸胡人马,刘渊倒是没的再下军令,拼死也要救他们出去。
看到断后的是氐人、卢水胡人及别部的匈奴人,刘渊选择了沉默,毕竟再打下去,匈奴人的伤亡会越来越多,而救出去的,也仅仅只是这些外胡之人,多少会让刘渊觉得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