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错与没错
夜，中世纪这是一个还没有收到工业污染的年代，在现在还没有所谓的全球变暖问题，时间已经是临近一年的年末了，天空没有下雪，但刺骨的北风还是让一下那些穿着大袄守夜的卫兵冷得直哆嗦。
坐在营地中间，依娜利往火堆里丢块干柴，说道：“你们几个靠到火堆这里吧！”轻柔的声音不大，但在北风呼啸的夜里还是清清楚楚的传入守卫在外围的卫兵耳中。
奇怪的对望了几眼，见依娜利没有继续说话，终于一个比较大胆的卫兵开口问道：“大人，您是在和我们说话吗？”
“嗯……”
“不……不用了！”回答的依旧是那个卫兵，虽然现在的贵族并不会视士兵如草芥，但也还没有好到能让普通卫兵和他们坐在一起，而这些卫兵无疑将依娜利当成贵族了。“我们不冷！”就在那个卫兵说完，另一个卫兵就打了个喷嚏。
“哼……”就像被逗乐了一般，依娜利的嘴角悄然扬起。“叫一个人去拿些酒吧，每人喝一些能帮你们御寒，不然今晚可能要来一次非战斗减员了。”
“这不行吧！”卫兵们再次对望一眼有几个明显意动了，但开口的那个还是拒绝了。“守夜时不能喝酒这是规定，而且那些酒是博垂科特大人的，没有博垂科特大人的同意我们不能……”
“呵呵……”终于依娜利忍不住笑出声来，战场说讨厌也讨厌，说怀念也怀念。“我说行就行，不行也得行，有事你让他来找我。”
火光照映在依娜利俏丽的脸庞，微眯起的眼睛加上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意，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这……好吧！”看几个战友不断在对自己使眼色，开口的卫兵恭敬道：“谢谢大人。”
拿起尚未织完的铁衣，依娜利继续用钢丝打了起来，要说战场上最危险的不是不知来源的暗箭，而没有规律的流矢，暗箭只要时刻警惕加上有人照应自然就能防备，但流矢呢？前面、左右乃至身后都有可能，也许这支流矢就是你身边一个战友挡开的箭支，现在依娜利做的就是用来防备箭矢用的锁衣，按说虽然现在依娜利实力下降，但也应该不用这样外物才对。是的，她是不需要，但另一个人需要。
灵巧的打了个结尾，依娜利一手握住身边的丛云牙，另一只手燃起青色的火焰将钢丝崩断，为期五天，依娜利终于做出了这件锁衣，其实以依娜利的效率，并不用这么长的时机，但没办法白天要赶路，于是依娜利只能是在晚上做，加上今天依娜利已经五个晚上没有休息了。
“啊……”就在依娜利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手艺时，她左边的一间帐篷忽然传出贞德的惊呼声。
听到贞德的声音，依娜利没有一丝意外的表情，而是对着准备过来看看的卫兵摆了摆手，示意它们不用过来。从沃库勒尔到希农一路要经过一大片被勃艮第占领的地区，而且这一路还有因为战争而敷生出来的强盗，也就是说着一路想要不战斗是不可能的，一开始靠着依娜利ex的幸运，她们一行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就走了一半的路程，但依娜利的运气也就到今天了。今天她们终于遇到强盗了，而贞德也开始了她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战斗，虽然今天贞德看似没什么，但依娜利知道以贞德的善良杀了人不做恶梦是不可能的。也许有些人会渐渐习惯，但依娜利知道贞德不会，她永远都不会习惯，因为她的善良。
“依娜利……”就如依娜利预料的一样，在找不到她之后，贞德从帐篷出来了。啊！再顺道说一下，依娜利和贞德是睡同一间帐篷的。什么？理由！那需要吗？
“做恶梦了！”看着贞德本应红润的脸微微发白，依娜利一笑道。
“嗯！”紧了紧身上的羊袄，贞德在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在依娜利面前她不用装坚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看见依娜利依旧穿着那是轻薄的连衣裙，娇弱的身躯感觉就像被风一吹也会随之飘走一般，于是贞德二话不说直接回到帐篷，再次出来是手上已经多了件羊袄。
将羊袄批在依娜利身上，贞德靠着依娜利坐下，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刀光剑影，梦魇缠绕，现在只要一闭上眼那些死去的人就会出现我眼前。”
“也为难你了！”撇眼见贞德一脸内疚的模样，依娜利有些好笑，只是对一些杀人如麻的强盗就如此，也不知道以后真上的战场又会怎样。于是开解道：“那些不过是恶徒罢了，死在他们手上的平民不知凡几，为这种人悲伤内疚根本就不值得，杀了他们也是为了让他们以后不能再杀的人。”
“以杀止杀绝对不会是唯一的办法。”轻叹了口气，贞德一脸愁苦。“而且他们杀人也是因为活不下去，就这样杀了他们，以前死在他们手上的人不就白死了吗？”
“你从那钻研出这种歪理的。”无奈地揉了揉额头，贞德的话让依娜利感觉有些头疼。“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了生存而杀人，你不杀他们，但明天他们还要生存，也就是还要杀人，你放过了他们，成全了你的善良，但你杀了明天死在他们手上的人。他们不是生活一天，为了生存他们会继续杀人，一直杀到他们死或者这世道太平，这期间死在他们手上的会有多少人，而这些人又为什么会死。”
“……”撅着眉头，贞德沉默一不出话来，同时心中也有些茫然，依娜利的话很容易听懂，但正是听懂了，贞德才会茫然，她不杀人就是在害人，不想害人却又要杀人，不管是那样都让她接受不了。
“看开一点。”轻拍了下贞德的肩膀，依娜利劝慰道：“你没有错，他们也错，所有人都没错，错是这个世道，如果真的想救人，就快点结束这个错误的世道吧！”
“……”望着火堆，贞德眼中一片若有所思，之后慢慢地变做坚定。良久贞德才用缓慢而又有力的声音问道：“依娜利……你会帮我的对吗？”
“跟都跟来了，不帮你难不成来拖后退啊？”说着依娜利将手中的铁衣递给贞德道：“穿上吧！”
“这是……？”贞德疑惑的接过铁衣，看似沉重铁衣落到贞德手中却反而轻若无物。
“防御箭矢用的衣服！”
看着依娜利，贞德眼中闪烁着异彩，之后很为难地挠着头，道：“虽然不想和你客气，不过……还是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