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剿匪无名英雄的悲壮故事:脑袋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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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野人进屋3

第一部分 第三章 野人进屋(3)

然而,当父亲重新站起来,往手板心里吐口水的时候,她的脸一红,就把小窗口关上了。

刘翠花的背靠在冰冷的板壁上,想着那件让她脸红的事情。两年前的一个秋天,她背着柴刀扛着扁担到枫树坡砍柴,她在坡顶上遇到了张寡妇。张寡妇背着刘老卒,撵着那三口子牛到田湾里去看。

那三口子牛你追我赶地跑过来,她贴着路老坎跟张寡妇打招呼:“老卒他妈,去看牛啊?”

张寡妇说:“是啊,小姑姑,你去哪卵背冲砍柴喽?”

十里八寨喊人得按辈份。刘翠花比张寡妇年轻许多,但辈份却比张寡妇男人高一辈,所以张寡妇得叫她小姑姑。

刘翠花说:“不去哪,我就在路边砍点算哒。”

张寡妇说:“你一个人在这里砍么子毛毛柴,跟我到田湾里头去,那里有干家伙,随便拣一两根,就够你扛的啦。”

“干家伙又有么子用?”刘翠花摇摇头说,“田湾那么深,你就是送我一根也扛不上来撒。”

“跟我下去做个伴撒。”

见她不肯下去,张寡妇又说:“柴不用你扛,到时我帮你扛就是了。”

“你背着个崽,怎么替我扛?”

“这个嘛,你不用管。”

张寡妇把话说到这份上,刘翠花不好再推,就跟着屁股有说有笑的去了。

果然,田湾里有很多干柴,也不用刘翠花动手拣,有个男人抢着帮她拣。

这个男人就是父亲。

父亲捆好柴,还帮她挑到坡顶上,如果不是刘翠花脸皮嫩,怕见着熟人,死活不让父亲往山下挑,父亲肯定会把那两把干柴挑到刘翠花的柴垛上去。

那两把柴不重,因为是上坡路,坑坑洼洼的,不好走,父亲的额头还是冒汗了,汗水爬撒的。

父亲坐在坡顶上,不停的用衣袖擦拭着汗水。

见状,刘翠花赶忙从贴身的地方掏出一方小手帕,替父亲擦拭汗水。

小手帕是刘翠花的贴身之物,上面附着她的体香。

父亲说:“你的小手帕真香!”

“是吗?”

刘翠花的小手帕故意停在父亲的鼻梁上,说:“那就再嗅一下喽。”

父亲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连同小手帕一起捏在手板心里。

刘翠花说:“地流哥,别,别这样,让人看到了,多不好呀。”

刘翠花轻轻地挣扎了几下,然后抽回自己的手,小手帕却留在父亲的手板心里。

“你干嘛要抢人家的东西撒?”

刘翠花故意生气地噘着嘴巴:“早晓得你这么不正经,人家就不跟你擦汗水了。”

十里八寨的女人喜欢把自己叫做人家,好象自己天生就是人家的,男人听起来亲切得很。其实,刘翠花是乐意被父亲抢小手帕的,自打在田湾里看到父亲的第一眼起,她的心就被父亲的帅气与勤快弄得跟小兔子似的,怦怦地乱跳。

再说,张寡妇在田湾里介绍他们认识后,就把三口子牛赶到里边的湾里去了,父亲的那头公牛也跟着去了,田湾里就他们两个人。父亲抢着帮她砍柴,她就坐在田埂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跟父亲说话,心里乱七八糟的想,这个男人砍了柴,会不会把柴刀还给她?她甚至还希望他不还柴刀呢,这样,她就可以用小手帕把柴刀赎回来。然而,父亲并没有这么做。他捆好柴后,就把柴刀递给她了,她有一种失落感。

现在,父亲真的动手抢她的东西了。她的心里美滋滋的,只是落不下女孩子的脸面,故作羞涩的说了一句。其实不是抢,是她故意把小手帕留在他的手心里。

父亲又闻了闻小手帕,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的东西香得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