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特种部队生存实录:狼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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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牙(七十四)

张雷起身,高叫一声又扑了上去。

“用火不戢将自焚,学技不晦将自杀!”陈勇高喊着出腿,腿一出张雷绝对是眼花缭乱。

“彼攻我守,则我之心闲,我之气敛,我之精神勇力,皆安适宁静;于是乎生气蓬勃,任人之攻,无所患也!”喊完以后,直接一个弹踢。

张雷立即飞出去了。

陈勇长出一口气,收手。

张雷倒在地上,坚持想站起来,却在一半的时候又倒下了。

陈勇穿上自己的军装,面无表情走了……何小雨和刘芳芳冲上来抱起张雷。

“张雷!张雷!”刘芳芳急哭了,“你没事吧?!”张雷咬着牙,擦去鼻子上的血,眼神在冒火。

“别走!”张雷高喊一声站起来往前追。

陈勇头也不回。

张雷走了几步又倒下了。

“看在都是军人的面子上,你没有内伤!”陈勇头也不回地喊。

张雷跪起来,扶着地面想起来:“啊——”咣!又倒下了。

骄傲的张雷痛苦地高喊着,暴躁地捶着地面。

张雷被刘芳芳和何小雨扶下去,刘晓飞还站在那里等着他。

张雷低下头,刘晓飞走过去:“你输给他不丢人。

我问过了,他是少林俗家弟子,从小在少林寺长大的。

在咱们军区,还没有能打得过他的。”

张雷吐出一口血唾沫,脸上浮出笑意:“果然好汉子!子君有他照顾,我放心多了。”

何小雨摇头叹气:“你们男兵啊,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特种侦察大队操场庄严肃穆。

穿着崭新常服的新战士在进行军人宣誓,领取领花、军衔肩章、帽徽。

新兵连训练结束,各个单位在等待迎接新兵。

“田小牛!”林锐高喊。

“到!”田小牛兴奋地出列。

“董强!”“……到!”董强犹豫了一下,出列。

“特战一连,‘特战尖刀班’!”林锐说,“我还是你们的班长!”两人都很幸福,满脸放光。

“背好背包,跑步跟我走。”

林锐说。

田小牛跟董强跑步跟林锐到了兵楼跟前,一班的老兵们都已经在前面列队准备欢迎新战友。

“特战尖刀班”的红旗在他们队列前飘扬。

“你们入列。”

林锐说。

两人就穿着常服背着背包入列。

“同志们——稍息!”林锐高喊,“今天开始,我们又有了两名新战友——田小牛,董强!现在我们表示欢迎!”哗哗哗一片掌声。

田小牛和董强都很激动,巴掌都拍红了。

“‘特战尖刀班’的荣誉,是烈士用鲜血铸就的!”林锐严肃地说,“希望你们不骄不躁,发扬在新兵连养成的特种兵精神,在这个光荣的集体成为一名真正的特种兵!”哗哗哗又一片掌声。

“现在,全班点名——乌云在医院,所以不点名了。”

林锐强调。

全班肃立。

“田小牛!”林锐先从新同志点起。

“到!”田小牛挺起胸膛高喊。

“董强!”“到!”董强脸上的表情很神圣。

林锐依次点下去,全班都点完了。

田小牛和董强都等着林锐说话,脸上表情都很幸福。

“一班班长——”林锐高喊。

田小牛纳闷,咋?班长自己点自己?“田大牛!”“到——”全班老兵同时高喊,田小牛和董强都傻了脑袋嗡嗡响。

林锐看看他们:“记住,这是‘特战尖刀班’的第一任班长,一等功臣,革命烈士!他是我的班长,我们‘特战尖刀班’的班长,永远的班长!我们的荣誉称号,就是他的命换来的!以后全班点名,喊到他的名字一起答到!明白没有?!”“明白!”两个新兵高喊。

田小牛激动不已,我居然和烈士重名?难怪班长让我改名。

林锐和老兵们接他们进了一班宿舍,安排了床铺。

林锐拿出两套特种侦察大队特制的迷彩服和黑色贝雷帽递给他们,还有臂章和胸条,再扔给他们两双靴子。

两个新兵赶紧换上新衣服,幸福得跟刚刚出壳的麻雀一样。

“乖乖!”田小牛说,“穿皮鞋走路是这个感觉?”董强笑着给他戴好贝雷帽:“什么好东西到你嘴里都变味了,看你把帽子戴得跟厨子一样!”田小牛和董强都是洋溢着按捺不住的幸福。

“咱真是特种兵了?”田小牛看着董强,不相信地问。

“咱真是特种兵了!”董强说。

“我非要穿着这身在我们村走一圈不可,妈呀!我让他们民兵连的老民兵们都看看,当年你们不让我当民兵,现在我是特种兵了!”田小牛很扬眉吐气。

老兵们一阵哄笑。

战备警报响。

“紧急拉动!”林锐从外面进来喊。

全班老兵就急忙从铺上拿起钢盔和背囊往外跑。

“咋?!刚当特种兵就要打仗?!”田小牛一边接过林锐扔过来的钢盔和崭新的91背囊一边大声喊,“狗日的干!老子也让侵略者知道,我田小牛不是吃素的!”“紧急拉动!”一个老兵把背囊替他在后面紧紧,“何大队练我们了,卡时间的!全大队要在规定时间全员全装出发到指定地点,不然就要挨收拾!快走吧!”田小牛和董强跟着老兵出了楼道,接着就冲入枪库取枪。

接着一把81杠一把54手枪一把91匕首枪和指北针匕首弹匣什么乱七八糟的就全都装备在两个新兵身上了,两人都极度幸福感觉到当特种兵的快乐。

出了楼道门可不得了了!田小牛和董强惊讶地看着全大队的老兵们全副武装在大院里面跑动,车库的车都出来了。

战备警报在高声尖叫着,纷乱的脚步声、鼓鼓囊囊的战斗装具、干部和班长们凌厉的口令声让整个大院真的成了战前的紧张气氛。

“你们两个!跟上队伍!”林锐高喊,带着一班出发了。

一直到登上大屁股班用侦察吉普车,田小牛和董强都觉得好像在做梦一样。

看着外面车队掀起的烟尘,看着满车全副武装的老兵,再看看自己的装束,都激动起来。

董强抚摸着自己的狼牙臂章,激动地笑了。

林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对着班用电台在高喊:“狼头,狼头,短刀一号呼叫。

一班已经出发,在前面开路。

完毕。”

车开出大院,呼啦拉一阵狂奔,后面是车队。

“班长,咱们要去哪儿啊?”田小牛问。

“去一号地区待命。”

林锐说,“紧急拉动就是练我们的反应速度,我们是特种部队,要随时准备打仗。

这也是快速反应的一部分——唱个歌子!夜色当中,我们是一把利剑——预备——起!”全班战士们狼嚎一样的歌声响起来:“夜色当中,我们是一把利剑;黑暗当中,我们是一道闪电。

高山挡不住我们的脚步,深水淹不没我们的信念。

我们是黑夜的精灵,我们是平地的飓风,我们是看不见的影子,我们是中国特种兵!擒拿格斗跳伞潜水我们样样精通;射击爆破攀登侦察我们什么都行。

嘿嘿,我们是中国特种兵!我们是敌人的恶梦,我们是人民子弟兵,我们是看不见的影子,我们是中国特种兵!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我们从不放松;祖国荣誉至高无上我们牢记心中。

嘿嘿,我们是中国特种兵!我们是战无不胜的中国特种兵……”歌声当中,田小牛和董强激动地对视着,他们终于确信自己已经是一个特种兵。

断指再植手术以后的乌云满脸伤疤脸色苍白,躺在病**。

闪光灯在他身边闪烁着。

“乌云,这位是军区《战歌报》的蓝记者。”

大队新闻干事小崔放下照相机,“她是专程来采访你的。”

“乌云同志,你的英雄事迹我很感动。”

三十多岁的蓝记者声音柔和,“军区首长和总部首长都希望尽快整理出来一篇报道,可以让更多的指战员们学习。”

乌云没理他们,只是看着自己的右手:“我是不是不能再当特种兵了?”崔干事低着头:“大队长和政委已经吩咐过了,你出院以后可以继续在大队,在车库维修班。”

乌云抬头看他:“不!我不离开一班!”“乌云。”

一直站在后面的林锐开口了,“维修班和一班宿舍很近,你可以经常来玩。

你还是我们一班的人,我们都是你的战友。”

“林锐!”乌云喊,“我不能去维修班!我要留在一班!你是不是因为我受伤,不要我了?”“怎么可能呢?!”林锐激动地说,“你生是一班的人,死是一班的鬼!”“那好,我不离开一班。”

乌云说。

“乌云,你不能再作狙击手了。”

崔干事低沉地说。

乌云看着自己的右手,委屈地哭起来。

林锐低下头,眼圈发红。

“你们都出去,我和林锐单独谈谈。”

哭了一会,乌云说。

崔干事和蓝记者对视看看,蓝记者站起身:“好的,我们在外面等。

乌云同志,不要太难过了,虽然你不再是狙击手,但是你还是个出色的特种兵。”

门在后面轻轻关上了。

林锐穿着迷彩服,戴着黑色贝雷帽双手跨立看着乌云。

乌云在病**流着眼泪看着他。

林锐忍着眼泪:“乌云,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抢我的手榴弹?”“林锐,我知道你聪明。”

乌云哭着说,“你脑子那么好使,回去一想就能想明白。”

林锐点点头,眼泪出来了:“你真傻啊!”“我知道我傻!”乌云哇哇大哭,“但是我真的是想立功啊!林锐,你是城里人,你不知道我们草原牧民生活多苦啊!我就是想立功,多立功,然后提干!就可以把我妈接过来!”林锐流着眼泪:“所以你要抢我的手榴弹?”“对,我一开始就想好了。”

乌云泣不成声,“我想成为活着的苏宁!我觉得我的军事素质肯定比炮兵少校要好,我更年轻反应更快,我不会有事!”“那你为什么在一开始就不说,你来抢手榴弹?”“那样就不英雄了。

我不说,抢了你的手榴弹,我就是舍己为人。”

乌云内疚地哭着说,“三点五秒啊!时间足够我捡起来扔出去啊!我没想到啊,手榴弹会凌空爆炸!我是自作自受啊!”“你别这样说!”林锐抓住他打自己脑袋的左手,“你救了我的命!那颗手榴弹本来是应该炸到我的!”“林锐!我……”乌云泣不成声。

“好兄弟!你是我的好兄弟!”林锐流着眼泪抱着他,“我告诉你,这个事情没人知道!没人知道!你是英雄,你是真正的英雄!你救了我的命!我一辈子记得你的大恩大德!不许再说了,记住!对任何人都不许说!”乌云哭着点头:“林锐,只有你不会出卖我!”林锐看着他的脸,拍拍:“傻话。

擦擦眼泪,一会记者进来不许说这个!听见没有?!你是真正的英雄!不管怎么样,你救了我!我不允许任何人对不起你!”乌云哭着大喊:“林锐!”林锐抱住他泪如雨下:“以后不许这么傻了!我会给你想办法多立功的,你有什么事情多和我商量!记住了!”乌云大哭着点头。

林锐擦擦他的眼泪,也擦擦自己的,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蓝记者,崔干事,乌云准备好了。”

省财经大学门口,下课的谭敏跟着同学们一起到学校门口的那排小饭店打饭。

谭敏的头发长了,本来就高挑的身材愈加婷婷玉立。

她走到小饭店门口的橱窗前:“半份土豆丝,二两米饭。”

“哎!这就好!”谭敏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好奇抬头看,脸色变了。

岳龙拿着饭盒看着谭敏,露出笑容:“谭敏!”谭敏脸色发白,半天说不出话。

“是我啊!岳龙啊!”岳龙走出来,“不认识了?”“认识。”

谭敏赶紧点头,“我,我换一家打饭!”“别别,今天我请客!”岳龙拿着饭盒进去,“想吃什么随便点!”“我,我还是换一家吧。”

谭敏说。

“你还介意高中时候的事儿啊?”岳龙苦笑,“都这么长时间了,我已经长大了。

我现在想起来总是不好意思呢!”谭敏不敢说话。

“人小时候不懂事,我现在已经变了。”

岳龙说。

“那,那你还好吗?”谭敏小心问。

“看守所里面呆了半年,我想了很多事儿。”

岳龙说,“算了,不说了,我现在刚刚在这儿租了个门面。

你老熟人不捧场,我还能做谁的生意?”公车停在学校门口,人流下来。

“想吃什么,你随便点吧。”

岳龙说。

“谭敏!”谭敏回头,穿着迷彩服戴着黑色贝雷帽蹬着军靴的林锐笑着从人群当中挤出来。

“林锐!”谭敏笑着挥手。

林锐敏捷地单手一撑翻过马路中间的隔离护栏大步跑过来:“我一下车就看见你了!”岳龙放下饭盒走出来:“林锐!”林锐刚刚跑到谭敏跟前,看见他一愣。

“岳龙啊!”岳龙高喊,抓住林锐的手:“你不认识了?!”林锐张大嘴想了半天:“我操!你,你怎么现在开饭店了?”“一言难尽啊!”岳龙拍拍林锐的胸条。

“嘿!不得了,中国陆军特种部队?!你真当特种兵了?”“是啊,我来军区总院看战友,归队前来看看谭敏。”

林锐说。

“都进去,里面坐!今天我请客!”岳龙拉着他进去,“谭敏,你也进来啊!我这儿又不是渣滓洞白公馆!小常,赶紧招呼前面,我陪老同学吃饭!让后面做几个拿手菜,把我的剑南春拿出来!”小饭店里面还有个雅间,岳龙拉林锐和谭敏都坐下。

凉菜上得很快,马上酒也来了。

岳龙给林锐和谭敏都倒上。

“谢谢,我不喝酒。”

谭敏说。

“老熟人见面,喝一杯吧!”岳龙拿起酒杯,“说实在的,当年咱们打来打去其实为了啥?不就是为了谁能在光明桥头弹个吉他唱个歌调戏调戏过往的女生吗?多大仇啊?我先干为敬!”岳龙一饮而尽。

林锐笑着:“我操,不得了,你岳龙也顿然悔悟了?”“就许你林锐当特种兵,不许我岳龙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岳龙笑着拿起酒杯,“一起干一杯吧,为了我们共同度过的青春!”林锐笑着拿起酒杯:“不得了,成诗人了?”“你别说,最近我还真的在写诗!”喝完以后岳龙笑,“咱没文化,你也别见笑。”

“你毕业以后怎么样?”林锐问。

“没毕业,打架伤人,被警察叔叔抓看守所了。”

岳龙黯然地说,“家里把房子都卖了,又借了好多钱才把事儿给平了。

我关了半年出来了,老娘得了心脏病,老爹一把年纪现在还蹬三轮。

我看我不能那么活了,就来省城的一个建筑队干活,然后打工加上借钱,开了这么个饭店。”

林锐拍拍他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了,慢慢来,会好起来的。

我们都长大了,都该懂事了。

岳龙,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就找谭敏转告我。”

“现在还有啥需要你个特种兵帮忙的?”岳龙笑,“我又不打架了,不需要找人平事儿了!倒是你,小时候打架就是精,现在打出名堂了!打到特种部队了!”两人都哈哈大笑。

“以后谭敏就到我这儿吃饭,学生食堂黑得要死!我这儿你们就当自己家!”岳龙真诚地说,“放心,第一不白吃第二不要黑心钱!”“那我就谢谢你了!”林锐举起酒杯,“谭敏就在你对面上学,你多照顾她!毕竟都离开家了。”

“放心!”岳龙也端起来,“干!”三人都拿起酒杯,谭敏也喝了,脸红扑扑的。

再晚一点,在附近的小旅馆。

**着上身的林锐靠在床头抽烟,谭敏抱着被子盖着自己,在数着林锐身上的伤疤。

“这个是怎么搞的?”谭敏问。

“刀伤,空手夺白刃训练。”

“天呐!”谭敏惊呼,“这个呢?”“烧伤,穿越火墙的时候没注意,失手了。”

谭敏扑到林锐身上,用自己温暖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抽泣着:“你又吃了多少苦啊?”林锐抚摸着她的后背,看看手表:“我该走了。”

谭敏一下子用嘴唇堵住他的嘴,舌头就伸进来了。

一个小时以后,军容齐整的林锐拉着谭敏走到公车站。

谭敏眼睛哭得跟个兔子一样。

“我走了。”

林锐要上车。

谭敏一把拉住他抱在怀里,掂起脚尖吻他。

林锐深深吻着谭敏,许久松开:“我走了!”然后坚决地撒开手,去追逐刚刚离站的公车。

公车停了一下车门打开,林锐敏捷地跳上去,拉着车门框子身子探出来站在车门边回头。

谭敏还在哭。

林锐左手拉着车门框子举起右手一个潇洒的美式军礼,盗版碟学来的。

谭敏哭着高喊:“林锐!不要再受伤了!听见没有!”林锐看着她,手放下,转身上车。

车门关上了。

公车开走了,谭敏哭得泣不成声。

“张雷!刘晓飞!系主任让你们马上去一趟!”“哎哎!来了来了!”张雷一边摘散打手套一边接过同学扔来的外衣,对面的刘晓飞已经跳下散打台子。

“是不是上次打架的事儿主任知道了?”跑步的时候,刘晓飞问。

“不知道。”

张雷说,“到时候再说。”

“怎么说啊?”“实话实说。”

系主任看着他们俩跑步到门口,沙发上还坐着侦察指挥教研室的郑教员,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上校。

“报告!”“进来!”刘晓飞和张雷进来。

“就是这两个人?”系主任问。

郑教员点头。

“好,考试已经是最后一门,明天考完就跟你去。”

系主任说。

两人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军区特种侦察大队的耿辉耿政委。”

系主任说。

耿辉就起身,看着他们俩。

两个小家伙就蒙了。

耿辉笑:“你们两个可是名声在外啊!”“报告!”张雷心一横,“打架是我,跟刘晓飞没关系!”耿辉一愣:“打架?打什么架?”系主任脸就绿了:“你们两个又打架了?!”“报告!”张雷说,“是我!这次没刘晓飞的事儿!”“跟谁打架?”系主任问。

“您都知道了。”

张雷说。

耿辉看着他们俩:“打架?侦察兵不打架倒是奇怪了,赢了输了?”“输了。”

张雷说。

“哟!”系主任都奇怪了,“你们俩也会输?”“是我一个打的,没刘晓飞。”

张雷说。

“感觉如何?”耿辉问。

“对手实力太强,我心不服但是打不过。”

张雷说,“他也是胜之不武!堂堂少尉军官,少林俗家弟子,对我这个军校学员赢了也不光彩!”耿辉倒吸一口冷气:“你跟陈勇打架了?!”“啊。”

张雷不明白,“政委您不都知道吗?”“我回去收拾他!”耿辉说,“我怎么可能知道?又没人跟我汇报。”

“啊?!”张雷和刘晓飞几乎同时。

“还敢不敢跟他打?”耿辉问。

“敢!”张雷说,“打不过无非是一死而已!”耿辉和郑教员都笑。

“你这个家伙,怎么到处惹事?”系主任说,“考试完了,都关禁闭!好好反省!”“我撞个木钟。”

耿辉说,“这两个人我欣赏,能不能考试完了借给我?”刘晓飞和张雷都看耿辉。

“是这样的,军区特种侦察大队打算跟我们教研室联合做一个课题。”

郑教员说,“组建一个战术试验分队,进行新战法研究,我本来打算带你们两个去,在战术试验分队实习。

如果你们不愿意,我就换人。”

“愿意!”张雷脸都放光。

“我也愿意!”“你们两个给我记住,你们出去就代表着陆院!代表着侦察系!”系主任说,“那是人家特种侦察大队的地头,出事了没人罩着你们!不许再打架了!”“是!”两人回答都很痛快。

“敬礼——”林锐高喊一声。

戴着军功章的乌云在何大队和耿辉政委等干部的陪同下走进了自己的一班。

乌云还是那么憨厚地笑着,但是脸上手上和脖子上的伤疤却在无言诉说着他经受过的痛苦。

乌云举手还礼。

“礼毕——”刷——一班战士把手放下。

“干啥这么正规?都不认识了?”乌云笑道。

董强走上前:“乌云班长!”乌云笑着摸摸他肩膀上的列兵军衔:“好像长高了?”“班长!”董强哭出来,“你受苦了!”乌云拍拍他的脸:“没事,训练那么累,我正好休息休息。”

田小牛拿出一袋子红枣和熟鸡蛋:“乌云班长!这是我让我妈给你煮的鸡蛋!这个红枣是我们村的老民兵们送你的,他们都说你是真正当兵的!”乌云接过来,吃了一个红枣:“甜!真甜!我说你们都高兴点,我不回来了吗?”战士们看着他右手接过的小拇指,都哭了。

门外,耿辉告诉何志军:“乌云不去车库。”

“怎么?”何志军问。

“他说他不想离开一班,就是不当狙击手了他也愿意。”

耿辉说。

何志军点点头:“那当爆破手吧,这样对他也好,退伍了去矿山或者企业工作,搞定点爆破定向爆破的收入也是很可观的。”

耿辉点点头。

领导们走了。

班里,董强坐在乌云身边,大家都很开心。

“乌云班长,我们都分到一班了。”

田小牛说,“我就在你对面铺上,咱俩睡对头!”乌云笑笑,看见林锐在窗前发呆:“怎么了,林锐?”“下午是射击训练,我打算搞个仪式。”

林锐低声说。

乌云眼神黯淡起来。

“田小牛已经被定为一班的狙击手,你向他授枪。”

林锐低沉地说,“这把狙击步枪,跟随你一年多,是你的第二生命。

我想应该有一个仪式。”

乌云不说话,田小牛已经站起来:“报告班长!我不当狙击手!还是乌云班长当狙击手吧!”“田小牛!”乌云站起来高喊,“坐下!”田小牛坐下。

乌云举起自己的右手,大家都看见他的右手小指的伤疤。

“我的手已经不灵活了,狙击手是枪手之王,而我已经不能再那么灵活了。”

乌云说,“我下午亲手把枪交给你,希望你成为一个出色的狙击手!”“乌云班长!”董强含着热泪站起来,“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车轱辘话别来回说!”乌云怒了,“这是我的命!知道吗?咱当兵的,就是在刀尖上舔血!这就是我的命!”林锐看着乌云,递给他一支烟,给他点上:“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好的狙击手!”乌云笑笑,却有一滴眼泪流下来。

后山靶场。

一班战士全副武装站在地线外,身后别的班战士在搞射击训练,枪声噼里啪啦。

“乌云!”林锐高喊。

“到!”乌云背着狙击步枪出列。

林锐看着他,敬礼。

乌云还礼。

林锐高喊:“田小牛!”“到!”田小牛背着81-1自动步枪出列。

“授枪!”林锐高喊。

乌云摘下自己的85狙击步枪,抚摸着黑色的枪身,红色的护木,脸上的表情是复杂的。

田小牛看着乌云,眼泪汪汪:“乌云班长,这枪我要不起。”

乌云抬起头,笑笑:“这把枪,跟着我走南闯北,跋山涉水。

我熟悉它,就跟熟悉自己一样。

现在交给你,希望你好好珍惜。

努力训练,做个好狙击手!做个枪王!”乌云双手把枪递过去:“拿着!”田小牛摘下自己的81-1自动步枪,双手递过去。

两人都是右手持枪,左手空出去抓住对方的枪身,然后回手握住自己的新枪。

乌云依依不舍地看着狙击步枪。

田小牛背上狙击步枪,敬礼。

乌云背上81-1自动步枪,敬礼。

林锐低着头不说话。

两人转身,入列向右看齐站好。

林锐抬起头,看着乌云:“你现在开始是爆破手。”

乌云点点头。

“一班!准备射击训练!”那边陈勇在喊。

林锐带一班过去,进入射击区域。

“小组战斗射击!第一小组,准备!”林锐摘下步枪,身边是一个微声冲锋枪手,一个机枪手。

“开始射击!”微声冲锋枪手抢先一步冲出去低姿跑过开阔地,借助依托物跪姿射击。

两声清脆的撞针撞击声,弹壳弹出,30米外的一个人头靶落地。

林锐紧跟上去向前冲出去更远举枪立姿两枪,又两个靶子倒下。

机枪手的机枪已经架好,咚咚咚咚封锁模拟对方塔楼。

林锐和微声冲锋枪手交替掩护冲入对方靶场开始射击不同的靶子,一切都是严格规定过的射击动作和路线。

实弹就从他们身边飞过去,两人都没有任何犹豫。

“狙击手速射!准备!”乌云条件反射地往前迈步,摘下枪才发现是81自动步枪。

田小牛拿着狙击步枪看着他:“乌云班长,给你打吧?”“去!”乌云踹了他一脚。

田小牛就跑出去,董强提着81自动步枪,胸前挂着85激光测距仪跟在他身侧。

乌云看着狙击手小组开始不同动作不同距离目标的射击,闭上了眼睛。

狙击步枪低沉的吼叫,打在他的心上。

“廖先生,您看如果这个文件没有什么问题,就可以签字了。”

晓敏笑着说,“这样我就可以向集团交一份完整的合约内容了。”

廖文枫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倒了两杯加拿大冰酒:“晓敏,你这么精明干练,又是这么美丽动人,林经理一定很赏识你。”

“哪儿的话?”晓敏不好意思地说,“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员工。”

“先喝一杯,不着急签字。”

廖文枫说。

“谢谢廖先生。”

晓敏接过高脚杯。

廖文枫拿过来文件,看了两眼,签字。

“您不仔细看看么?”晓敏奇怪地问。

“我信得过你。”

廖文枫说。

晓敏低下头:“谢谢廖先生的信任,不过生意还是生意。”

“我信得过祖国大陆的生意人,不会欺骗我的一片爱国热忱。”

廖文枫把合约给她,“第一笔资金明天就可以到位,我们的项目可以先启动起来。”

“对了,廖先生。”

晓敏问,“马上就要是中国传统的节日春节了,不知道廖先生打算几号回台北?我好给您订去香港的机票。”

“海峡两岸都是中国人,却还要在英国的殖民地中转,这是中国人共同的悲哀啊!”廖文枫感叹。

晓敏看着他。

“我决定了!”廖文枫喝口酒,“不回台北,就在省城过年!”晓敏看着激动起来的廖文枫。

“我要在自己的老家,在祖国过年!”廖文枫说,“这里就是我的家!”“廖先生,您的爱国热忱真让我感动!”晓敏起身激动地说,“我会向集团刘总和林经理汇报,给您好好安排这个春节!一定让您有家的感觉!”廖文枫笑着点头。

“不如这样,您打电话让您太太一起到省城来过年好了!”晓敏说。

廖文枫眼神黯淡起来:“我太太已经去世五年了。”

晓敏急忙道歉:“对不起,廖先生我不知道。”

“五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她……”廖文枫低沉地说,“算了,不说这个了。

谢谢你,张小姐!”“叫我晓敏好了。”

晓敏说。

“好的,晓敏。”

廖文枫笑。

“你过年怎么安排?”“我?我过年就在本市,我家就在这里。”

晓敏说。

廖文枫笑道:“不知道能不能去你家吃顿年夜饭?大陆的年夜饭,我从来没吃过。”

“当然可以!”晓敏高兴地说,“只是我们家条件不是很好,我怕您不习惯。”

“我也是苦出来的,台南的农民家庭出身。”

廖文枫说,“这些不算什么,只要可以感受到过年的感觉就可以了。

过年的时候,一个人孤零零的,确实很难受。”

“那没问题!”晓敏笑着说,“我亲手包饺子给你吃!”廖文枫看着她:“一言为定!切斯!”“切斯!”两个高脚杯碰到一起。

华明集团林秋叶办公室。

林秋叶看着合约点头:“这样我们的合作就具有法律保障了。

晓敏,你立了第一功!”晓敏笑:“是廖先生爽快,他信任我们。”

“信任?”“是啊!”晓敏说,“林经理,您真的紧张过度了!我看廖先生是一个爱国台胞,他是诚心诚意和我们一起搞好省城的建设。”

“晓敏,你记住这句话——商人爱国,但是也爱利益。”

林秋叶说,“爱国是本性,追逐利益却是本质!尤其现在是和平建设时期,没有利益他是不会签的!晓敏嘟着嘴:“林经理,我知道了——不过我还是觉得您太紧张了。”

“也许吧。”

林秋叶叹口气,“20年兵习惯了——他问我丈夫的事情没有?”“没有,一句都没有。”

晓敏说。

林秋叶点点头,没说话。

电话响了,林秋叶拿起来:“喂?”“干啥呢?”何志军山一样的声音想起来。

“我说你就不能小点声?”林秋叶把话筒拿得距离自己远一点,“我这是办公室,又不是你们大队值班室!”晓敏笑:“林经理,我先去了。”

林秋叶点点头,晓敏出去关上门。

“我说,你何大队长又有什么指示?”林秋叶问。

“我今天回家。”

“什么?!”林秋叶叫起来,“真的啊?!”“还说我声音大你的声音也不小,看给我震的。

我说我今天回家。”

“在家过年?”“过不了了,我到陆院去接教员和学员,顺便回家看看。

我们大队是总部战略预备队,过年肯定是战备我走不开。”

林秋叶有些失望。

“我回家看看你,看看小雨和子君就走。”

“好吧,我今天早点回去,给你做饭。”

林秋叶激动地说。

“咳,一碗面条管够!吃什么不是吃啊!”“你这人!”林秋叶恨不得把他从电话里面抓出来打,“要过年了你知道不知道?!”“好好我错了我道歉!”何志军说。

林秋叶笑,抹抹气出来的眼泪:“好了,我做你最爱吃的,你记得吃完饭再走!”“好好!对了,我还得带个教员和俩学员,就一起在家吃吧。”

“成,过年人多热闹!”林秋叶爽快地说。

“我的俩闺女!”何志军人没进屋声音先到。

何小雨就一下子冲出来抱住何志军的脖子撒娇:“爸——”“哎呀!我闺女又出落水灵了!”何志军就掐掐何小雨的脸。

何小雨一眼看见后面的郑教员、张雷和刘晓飞,马上就下来了,特别不好意思:“爸,来客人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刘晓飞就眨巴眨巴眼睛。

“啥客人啊!你郑叔叔不是自己人?”何志军进来,郑教员和刘晓飞张雷也进来。

何小雨脸红了。

“哎呀都来了啊!”扎着围裙的林秋叶从厨房出来,“老郑赶紧坐,好长时间没见你了!晓飞也来了啊?”“阿姨好。”

刘晓飞赶紧说。

“坐坐!”林秋叶招手。

“这个小伙子没见过,你同学?”“阿姨,我叫张雷!”张雷利索地敬礼,“和刘晓飞是同班的。”

“都坐都坐!”林秋叶说,“小雨倒水!”何小雨就赶紧倒水,倒到刘晓飞踩了他一脚。

“哎哟!”刘晓飞没准备,叫了一声。

“怎么了?”何小雨明知故问。

“没事,没事。”

刘晓飞看着大家笑,“我自己踩自己了。”

“说你智商低你还不承认。”

何小雨给刘晓飞倒水,转向张雷。

“谢谢。”

张雷接过杯子,低声问:“她呢?”“谁啊?”何小雨装糊涂。

“方子君。”

“在屋里休息呢。”

何小雨说,又低语:“说真的,你放弃吧。

你再出现,对子君姐是一种折磨。

真的,让她活在过去太残忍了。”

张雷就无语,默默喝水。

“我的大闺女!”何志军走进卧室,方子君已经披上外衣站起来:“何叔叔!”“不错不错,现在脸上开始放光了!”何志军看看她,“多休息,多运动!没事就出去走走,换换空气!”“嗯!”方子君点头。

“你洗洗手,一起吃饭。”

林秋叶说,“今天咱们提前吃年夜饭!”“把我的五粮液拿出来!”何志军说,“我和我俩闺女都要喝两杯!”“你怎么那么没正经?跟孩子喝酒?”林秋叶怪他。

“什么孩子!看看都多大了?”何志军说,“这都是大人了,都是军人!军人过年,不喝两杯行吗?快去,我在大队禁酒,回去不能喝了!”方子君披着军外衣,里面是睡衣走出来,看见张雷愣住了。

张雷慢慢站起来。

“你们好。”

方子君转过眼睛看大家。

“子君,你身体好点了吧?”刘晓飞说。

“嗯。”

方子君点头,“没什么事儿,年后我就去上班。”

何志军和林秋叶在厨房忙活,何小雨往外端菜。

“我问你啊,闺女!”何志军突然问,“你是不是跟刘晓飞那什么?”何小雨一下给问傻了,拿着菜戳在那儿:“爸,你说什么呢?”“你知道我说什么。”

何志军说,“你还是学生,不是毕业了。

所以这种事情我得问,我是你老子我不能问吗?”“你把孩子吓着?”林秋叶说,“以后抽个时间专门谈不行吗?”“我也得有时间啊!”何志军说,“我好不容易跟闺女说句话你插什么嘴?出去招呼客人去!”“你还有理啊?”林秋叶嘟囔一声,“成天也不着家,回家就审我闺女!我闺女是你抓的特工啊?怎么着,我知道他们俩的事儿!我同意了!”“妈——”何小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这跟我吵什么吵啊?”何志军苦笑,“我说了我不同意了吗?我说了吗?”“你同意你还问什么?孩子的事情他们心里有数,孩子们都大了!”林秋叶说。

“是啊,我的小雨长大了!”何志军看着何小雨慈爱地说,“鸟儿大了,翅膀硬了要飞!闺女大了,出落水灵了要嫁!——不过我可嘱咐一句,在你们没有到正连级别以前不能结婚,要踏实工作!”“爸!”何小雨涨红脸,“你们这都说什么啊?!我一句也听不懂!”掉头就出去了。

何志军和林秋叶看着女儿的背影哈哈大笑。

“一不留神,过几年该当外公了?”何志军自语。

“你还好意思说?”林秋叶说,“我问你,刘晓飞你觉得怎么样?”“不错,是个好兵!”何志军说。

“我问你是不是个好男人!”“好兵肯定是好男人啊!”何志军纳闷地说,“你看看我,是个好兵啊?不也是个好男人吗?”“你要是好男人,天底下没男人了!”林秋叶气鼓鼓地说,“还好意思说!”林秋叶端起菜就出去了,何志军在厨房纳闷:“我怎么不是好男人了?”凌治轿车高速开到山顶,廖文枫开车技术非常漂亮,直接就一个急转弯停在公路边上一步到位。

廖文枫跳下车,站在山风当中看着脚下的城市和远处的大海,万家灯火犹如点缀在城市的明珠,微微的夜幕当中眨巴着眼睛似乎在诉说着安详宁静。

“真美!”廖文枫感叹。

晓敏下车把外衣给他:“廖先生,您也不穿上外衣?”廖文枫穿上外衣,很绅士点头:“谢谢。”

他转向城市:“只有在这里,才能感觉到大陆之广阔,祖国之辽远!”“台湾不美么?”晓敏问。

“美。”

廖文枫说,“但是那里非常拥挤,在台湾我是不可能看到这么远的大陆的!”“廖先生这么喜欢大陆,没考虑过把事业转移到大陆么?”晓敏问。

“如果条件成熟,我会的。”

廖文枫说,“当然我首先要征得董事局的同意,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

两岸隔阂多年,互相都不了解。

不过我很有信心!”“你一定会成功!”晓敏说。

廖文枫笑笑,看晓敏:“如果我的事业转移到大陆,我也会把家安在大陆!”“那最好了!”晓敏说。

“我会重新开始我的生活。”

廖文枫看着晓敏的眼睛,火辣辣的。

晓敏躲开他的眼睛,声音低了:“那当然好。”

廖文枫笑笑,打开车门:“上车!我们去吃海鲜!”晓敏犹豫:“接待费我能动的限额有限,我先给林经理打个电话可以吗?”“说什么呢!”廖文枫说,“我请客!”“那怎么好意思呢?您是客人!”晓敏说。

“什么客人!”廖文枫说,“我现在不是台商,你也不是华明集团的秘书——现在我是廖文枫,你是张晓敏。

我个人请你吃饭!”“不行不行!”晓敏说。

“那我换个说法。”

廖文枫说,“晓敏,你愿意和我约会吗?”晓敏一愣,眼睛看着他,脸红了。

“我邀请你和我共赴晚宴,可以赏光么?”廖文枫说。

“你,你经常这么约女孩子么?”晓敏问。

“不,我妻子去世以后,你是第一个被我约的女孩。”

廖文枫诚恳地说。

“为什么你会约我呢?我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你美丽温柔,善良贤惠,我希望可以有更多的机会和你接触,而不仅仅是商业上的来往。”

廖文枫说。

晓敏呆着不敢说话。

“是不是因为我台湾那个资本主义花花世界,所以你不信任我?”廖文枫问。

“不是这样的,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上车。”

廖文枫笑,“我约你吃饭。”

晓敏想想,上车了。

“今天呢,不是过年,但是是年夜饭!”何志军端起酒杯,“这个桌子上都不是外人!老郑,我多年的老兄弟!一起出生入死!林秋叶,我老婆!这个不用说了!剩下的,都是我们的晚辈,下一代的军官们!我们都是或者曾经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军人,我们在这个中华民族传统的节日坐在一起,来祝贺新的一年到来!来,为了祖国平安,干杯!”“我说,你这都回家了,怎么还是打官腔?”林秋叶笑。

“这怎么是打官腔呢?”何志军瞪大眼睛,“这是我的心里话嘛!”“成成!你的心里话!”何小雨端着杯子,“赶紧喝吧,我这个杯子都端累了!”“对对,听我女儿的,喝!”何志军一饮而尽。

大家也都喝酒。

方子君白皙的脸上现出红晕:“何叔叔,我就这一杯,不能再喝了。”

“好!那你就多吃菜!”何志军说。

何小雨就赶紧给方子君夹菜:“吃这个!营养价值高!”座位是何小雨安排的,何志军居中,林秋叶在左边,方子君在右边。

何小雨自然坐在方子君身边,右边是刘晓飞,然后是张雷。

郑教员在林秋叶旁边。

这样就把方子君和张雷隔开了;但是也产生一个问题,就是方子君和张雷是面对面。

方子君不看张雷,就是低头吃菜。

何小雨踢刘晓飞一脚,刘晓飞条件反射弹起来。

“怎么?我的凳子上有钉子?”何志军眼一瞪。

“不是不是!”刘晓飞急忙拿起酒杯,“何大队长,我敬您一杯!”“你看看这个孩子,在家叫什么大队长!”林秋叶说,“你小时候叫什么?你忘了你追着你何叔叔讲战斗故事的时候了?屁大点的时候就追着喊何叔叔,现在居然叫大队长了?”“阿姨,我……“刘晓飞不好意思地笑。

“啊,你愿意叫啥叫啥!”何志军苦笑说,拿起酒杯。

“你个毛小子,有一套!居然敢对我后方下手!我还没专门找你谈话呢!你倒招我!”刘晓飞脸都吓白了,不知道怎么说。

“谈什么啊谈什么啊?”何小雨一瞪何志军,“有什么好谈的?”何志军大黑脸立即笑了:“不谈不谈!没啥谈的!今天咱们过年,喝酒!——刘晓飞,你给我好好干!我的眼睛看不见别人也得看见你!记住了!”“是!”刘晓飞坚定地说,“何大队长,您放心吧!”一老一少两个军人一饮而尽。

“何大队长,我也敬您一杯!”张雷端着酒杯站起来,“我一直都仰慕您,今天能和您喝杯酒,是我的光荣!”何志军也站起来:“张雷!我希望你也成为一条你哥哥那样的好汉!喝!”方子君手哆嗦一下,筷子掉了一支。

两人喝完酒,坐下。

张雷看看方子君,方子君脸上的红晕消失了,还是那种惨白。

“老何,咱俩怎么喝啊?”郑教员端起杯子。

“咱俩不能用这个!”何志军拿起酒瓶子就往跟前的小碗到。

郑教员苦笑:“早料到了,我都带药了!”他把药拍到桌子上:“跟你何志军喝酒,我每次都要准备喝趴下拉倒!”何志军哈哈大笑,两个老哥们拿起小碗就给干了。

何小雨又踹一脚刘晓飞,刘晓飞急忙起身敬林秋叶,林秋叶笑着说:“你看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客气了呢?你跟刘总还有你妈妈说了没,你过年在特种侦察大队?”“说了。”

刘晓飞说,“他们同意。

我妈有点不愿意,我爸说我已经是军人了,就要服从组织安排。

阿姨您喝一半,我喝完。”

“好好。”

林秋叶喝酒。

张雷看着方子君,想说话,又不敢说。

门铃响了。

何小雨起身去开门:“哎哟!我说谁呢!芳芳,你怎么来了?”刘芳芳穿着军装和大衣进来:“我怎么就不能来啊?——哟,你们家今天有客人啊?”“什么客人,都是自己人!”林秋叶起身急忙去拉刘芳芳,“把衣服挂上,帽子挂这儿!赶紧入座,来了就一起吃!算我们家年夜饭!”刘芳芳脱了大衣和军装外衣,穿着乳黄色的高领毛衣被何小雨按到张雷边上坐下。

“爸,这是我的同班同学刘芳芳,我的铁哥们!”何小雨说。

“好好!我这一看你们都当兵我就高兴!”何志军说,“这算我的三闺女啊!先喝一杯!”“何叔叔,我不会喝酒。”

刘芳芳赶紧说。

“不会喝,学!”何志军哈哈大笑,“当兵不喝酒哪儿行?不多喝,喝一杯!”刘芳芳只好拿起酒杯:“何叔叔,阿姨!还有在座的哥哥姐姐,我敬你们!”何志军看她喝了,高兴地说:“好!绝对是我的三闺女!老郑你不许和我抢!”“我有一个闺女就够了,是吧小雨?”郑教员对何小雨眨巴眼。

“是——”何小雨拉长声音,“爸——”大家哈哈大笑,只有方子君没笑容在出神。

张雷也没笑,低下头想什么。

林秋叶急忙转移方子君的注意力:“大丫头,尝尝妈给你做的春卷!这是你一直都爱吃的!多吃点!”“嗯。”

方子君无力笑笑。

张雷觉得心如刀绞,却不敢说话。

“本来我找小雨是商量件事情!”刘芳芳大方地说,“既然何叔叔也在,我就直接跟您说了!”何志军纳闷:“什么事儿啊?还要找我?”“我和我爸爸商量了一下,我打算寒假去特种侦察大队见习!我想在大队医务所做个见习女特种兵,不知道何叔叔同意不同意?”刘芳芳真的不愧是军长的女儿,见过世面,落落大方。

“好啊!”何志军急忙倒酒给自己,“痛快!我欢迎啊!愿意来特种侦察大队我当然欢迎!以后毕业也来,我们大队没女干部!你要来了是第一个!不过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我不会照顾你!”“我知道。”

刘芳芳端起酒杯,“我也是军人的女儿,我知道特种部队肯定是很苦的。

我先敬何叔叔一杯!”两人喝完酒,何志军问:“你爸爸是哪个部队的?”“哦,他在后勤工作,是个普通干部。”

‘刘芳芳说。

何小雨忍住笑,吃菜。

张雷也诧异地看刘芳芳,刘芳芳对他调皮一笑。

喝了酒的白皙脸庞起了两朵红云,在黄色高领毛衣的衬托下更加显得楚楚动人。

“你以为,只有你敢做特种兵?”刘芳芳说,“我也敢。”

张雷笑,端起酒杯由衷地说:“有志气!”刘芳芳端起酒杯:“现在别说太早!——是不是有志气,特种侦察大队的训练场见!”两人喝酒,何小雨乐了,再看方子君。

方子君脸上的表情很复杂,起身说:“对不起,我有点头晕。

我先回屋休息了。”

何小雨急忙起身扶方子君:“我送你回去。”

张雷看着方子君和何小雨进了房间,门关了。

方子君坐在**半天不说话。

何小雨靠在门边看着她,许久:“姐姐,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喜欢不喜欢张雷?”方子君苦笑:“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跟人家分手?”何小雨着急地说,“现在刘芳芳进来了,是我鼓捣的,怎么收场啊?!”“我看他跟刘芳芳挺好的。”

方子君说,“真的,我的心伤痕累累,我也不是纯洁的女人,我配不上张雷。”

“全都乱套了!”何小雨眉毛都挤到一起了。

“一点都不乱,我心里很明白。”

方子君靠在**,“我想,他跟刘芳芳在一起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你是对的,小雨。

我之所以这样痛苦就是没你那种果断,我和张雷不合适。

你出去吧,我想安静一会。”

何小雨无奈地:“那你到底怎么着啊?”“我想安静一会。”

方子君盖上被子,“替我把灯关上。”

“唉!”何小雨一跺脚,拉了灯转身出去了。

黑暗当中,方子君低声抽泣起来。

“我喜欢谁,我不喜欢谁,我自己都不知道……老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惩罚我……”月光下,方子君扑在枕头上泣不成声地说。

军号嘹亮,大院里面一片口令和脚步声。

嘶哑的歌声和番号声响起,特种侦察大队迎来了又一个清晨。

三菱吉普车开进大院,停在主楼跟前。

刘芳芳第一个下车,张雷把她的背包递给她。

刘芳芳背上背包,好奇地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军队大院。

主楼跟前就是国旗,再往前是一排排兵楼。

这些和别的部队没什么区别,有区别的就是兵楼上装饰着诺大的陆军特种部队伞徽,是带荧光灯的那种,显然在晚上这里会很漂亮。

全副武装的战士们排着队在往外跑,这是早上例行的五公里越野训练作为一天的序幕。

嘹亮的此起彼伏的歌声犹如不同声部的士兵交响乐,威武高昂。

刘芳芳激动地看着这支可以称为虎狼之旅的精锐部队。

“三闺女!我的部队怎么样!”何志军叉着腰,骄傲地对刘芳芳说。

刘芳芳利索地转向何志军,举手敬礼:“报告大队长!我现在不是您的三闺女!我是军医大学见习学员刘芳芳,请您指示!”“好!”何志军也严肃起来,“今天开始,你就在我大队见习!——哨兵!跑步,去叫医务所秦所长过来!”不一会,医务所秦所长戴着钢盔背着背包扛着枪一路跑过来满头是汗。

“报告!”秦所长立正敬礼。

“稍息!”何志军还礼,一指刘芳芳。

“这是你的兵,带走吧!先去装备股领她的钢盔武器和背囊,马上参加训练。”

“啊?!”秦所长看看刘芳芳。

“啊什么啊?你的兵,带走!”“报告秦所长!军医大学见习学员刘芳芳向您报到!”刘芳芳敬礼。

秦所长还礼,看何志军:“她,她也训练?”“废话!特种侦察大队的老鼠都得给我起来跑五公里!”何志军说,“但是标准不一样,她跑3000米。”

“是!”秦所长说。

“报告大队长!”刘芳芳说,“我不需要照顾!”“这不是照顾。”

何志军看着她,“这是总参对全军特种部队的训练大纲规定的!女兵有另外一套训练标准,这是上级的规定!执行规定!”“是!”刘芳芳敬礼。

“去吧。”

何志军一挥手。

刘芳芳看了一眼张雷,转身跟秦所长跑远了。

张雷和刘晓飞对视一眼,转向何志军:“报告!”“讲!”“我们也要求参加训练。”

张雷说。

“嗯,可以。”

何志军说,“你们跑步,去找特勤队一排排长陈勇,告诉他我要你们一起训练。

早操结束来大队会议室报到。”

“是!”张雷和刘晓飞都犹豫一下,但是还是答应着转身跑了。

郑教员就笑:“你老何果然是把这支部队带得有声有色!要不我也去训练?”“你训练个鸟?我还得留着你的精力动脑子呢!”何志军哈哈大笑,“走,咱们吃早饭去!”刘芳芳穿着迷彩服戴着钢盔,全副武装背着91大背囊在山路上一出现立即就引起一阵骚乱。

说**都是轻的,确实是骚乱。

小伙子们的歌声和番号声立即都变调了,瞠目结舌地看着刘芳芳跟着秦所长跑入医务所的队列。

刘芳芳白皙的脸上满是汗水,头发也湿了沾在脸旁。

田小牛傻傻看着。

“看啥啊?”董强问。

“真好看啊!是咱大队的吗?”“是个学员,实习的吧?”“注意队列!跟上!”林锐高喊。

就都不说话继续跑,不过都看刘芳芳。

刘芳芳双肩被大背囊勒得很疼,钢盔也没怎么戴过,带子扣在下巴呼吸都不是很通畅。

她咬牙坚持着跟着秦所长,脚步都是混乱没章法的。

秦所长回头看着她:“把枪给我吧。”

刘芳芳倔强地摇头。

秦所长解开自己的武装带:“你拉着!”刘芳芳甩开:“我没事!”突然一边一个推着她的背囊的手,刘芳芳立即轻松了。

她回过头,左右两边是张雷和刘晓飞在推着她的背囊。

他们已经换了自己的迷彩服,轻装跟上来了。

“注意呼吸节奏!”张雷低声说,“呼吸和脚步要一致!调整呼吸!”刘芳芳调整自己的呼吸,感觉舒服了一点。

“武器给我!”刘晓飞摘下来她的步枪。

张雷不说话,帮她解开背囊前面的卡扣,摘下背囊自己背上。

“我们去一排报到!你轻装跟着吧,我们空手没法见人。”

张雷说,“秦所长,借你们的东西用一下!”“去吧,下山的时候还给她就成!”秦所长说。

刘晓飞和张雷就加快速度健步如飞从医务所身边过去了。

刘芳芳轻松很多,跟上了秦所长。

“到前面是3000米位置,你就停下吧。”

秦所长说,“等我们便步走回来的时候你跟着。”

脸色煞白呼吸急促的刘芳芳点头:“是。”

“你刚刚来特种侦察大队,这速度你还不能适应,慢慢来。”

秦所长同情地说,“别太拼命了,特种兵不是一天练成的!”刘芳芳已经不能再逞强了,在3000米的时候停下了,扶着树大口大口喘气。

后面的队伍跑过她身边,都侧脸看她。

一排正在冲刺,林锐举着一班的“特战尖刀班”红旗跑在最前面,张大了嘴巴怒吼着:“冲啊——”一班的弟兄们就怒吼着加速。

两个迷彩色的影子从旁边冲上来,跟林锐几乎并排了。

三个人几乎同时冲过5000米的标志线。

林锐缓下来才注意到那两个人,一看就乐了:“我操——我当是谁啊?!”刘晓飞和张雷过来抱住他。

“你们怎么来了?”林锐把红旗交给田小牛笑着问。

“我们得在特种侦察大队呆完寒假,搞战术试验分队。”

张雷拍拍他的肩膀,“行啊,现在是中士了!”“中士也是兵!”林锐笑着说,“别看你们没星星也没杠,你们是干部!”“又毁我们!”刘晓飞捶他一拳。

陈勇压着一排的阵脚跑过来,他看见张雷愣了一下。

张雷笑,刘晓飞看看张雷笑,也笑了。

陈勇脸就黑了。

林锐看看他们,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你们认识啊?”“认识。”

张雷笑得很奇怪,“而且很熟。

——陈大排长,陈大高手,我们又见面了!”张雷说着就走过去。

林锐拉住刘晓飞:“你们怎么认识我们排长的?”“张雷和他打了一架。”

刘晓飞说。

“啊?!”林锐惊了,“我操——跟他打架真的没赢的啊?”“对,输了。”

刘晓飞也走过去。

陈勇冷眼看着张雷伸出的右手。

“何大队长交代,我们早上跟你训练。”

张雷说。

陈勇看了他半天,没办法只能简单握了一下。

接着对林锐怒吼:“林锐!你队伍怎么带的?整队,准备带回!”林锐知道排长气不顺,就赶紧答应一声整理一班的队伍。

“跑到我们特种侦察大队干什么?”陈勇问刘晓飞。

“你这样说,可不客气啊!”张雷笑道,“是何大队长亲自去陆院请我们来的,搞战术试验分队。

我们算是助理教员。

现在,告诉我们去跟哪个班训练?”陈勇张张嘴,没说话,半天才说:“你们去一班吧,跟一班完成早上的训练。”

“说不准,我们还得打交道呢!”张雷笑得很奇怪,说完敬礼,跟刘晓飞站到一班的队伍去了。

队伍唱着歌子下山。

刘芳芳缓过来了,摘下钢盔别在腰带上,脸上白里透红。

她的齐耳短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穿着迷彩服站在山路边显然是一道风景。

谁都要往这儿看。

一班的队伍下来了,张雷和刘晓飞都并没有停止脚步,步枪和背囊摘下来就利索地递给刘芳芳。

刘芳芳抱着背囊和枪笑了,清晨的阳光下更显得娇媚动人。

张雷恰好在这个时候回头一笑,还眨巴眨巴眼睛。

刘芳芳立马脸红了,接着绽放出更美丽的笑容。

“你们的代号是——‘猫头鹰’!”何志军看着面前的官兵严肃地说。

郑教员穿着迷彩服,戴着中校肩章,身边是刘晓飞和张雷。

再往后,居然是黑着脸的陈勇和从特战一连抽调上来的十几个兵,林锐的一班是全员抽调上来的。

猫头鹰臂章被发下来,这是一个圆形的黑色臂章,上面是一只抓着匕首的猫头鹰。

“你们是一支特殊的战术试验分队,你们的唯一使命就是探索和研究各种新战法各种新思路。”

何志军说,“特种作战和特种部队到底该如何发展,说实话不是我们考虑的问题,那是军事科学院的事儿。

但是,我们怎么去打赢现代条件和可以预见的未来条件下的特种作战——这是摆在我们面前迫在眉睫的问题!对于我们全军,特种部队还是个新鲜玩意,他的使命、职责、作战指挥模式以及各种规模战争的合成作战,还需要我们去挖掘去探索!同志们,你们的使命是光荣的,任务是艰巨的!希望你们开拓新思维,打开新思路,走出一条带有中国特色的陆军特种部队的战法研究和训练实践道路来!”大家鼓掌。

“这位是陆军学院侦察系侦察指挥教研室的郑教员,也是我的老战友!有文化,是硕士研究生毕业!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你们‘猫头鹰’战术试验分队的总顾问!”何志军拉过郑教员介绍。

郑教员敬礼:“更多的我不多说了,何大队说得都很清楚。

我带来两个人,算是我的助理教员,都是我们陆院比较出色思维也比较反常规的年轻学员。

他们还需要跟你们多学习,在部队多实践。

刘晓飞,张雷!”刘晓飞和张雷向后转,敬礼。

大家鼓掌。

陈勇脸上表情不自然。

林锐看着两位哥哥,边鼓掌边举起大拇指。

“行了,人我交给你了,装备也是你的。”

何志军对郑教员说,“你就甩开膀子干吧!需要什么资料、人员、装备车辆,包括经费支持,你就说话,我会尽力满足你们!但是——我要看到成绩,明白吗?”“明白。”

郑教员和何志军握手。

“年后就要看到,年后的93春雷演习,我就要使用这些新战法。”

何志军说。

其实他心里有隐忧,用伙食费搞科研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必须尽快得到上级主管部门的支持,不然不仅战术试验研究进行不下去,更严重的后果就是东窗事发,自己和耿辉的乌纱帽保不住不算,连整个大队都要蒙受耻辱,那多少年都翻不过身来了。

郑教员转向这些彪悍的战士:“同志们,我们先上理论课。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所以你们首先要认识外军特种部队的发展和他们的现状……”车库改装的多媒体教室。

在放着各国特种部队的视频图像。

“前苏联信号旗特种部队,直属苏联红军总参谋部,组建于1981年。

曾经在阿富汗战争当中崭露头角,具有山地特种作战的丰富经验。

主要从事破坏敌军事工业设施、暗杀绑架对方重要军政人员、敌后制造心理混乱等等特殊任务,这是一支纪律严明行动果断的特种部队。”

张雷在介绍:“此外,前苏联各个部队都有自己的特种部队,名称和用途都不同。

内务部队的‘阿尔法’特警队,地位和任务类似我国武装警察部队的北京特警学院作战队,承担国内反恐怖、反劫机、反爆破等治安突击任务;海军陆战队——苏军叫海军步兵——拥有若干侦察搜索连,对外不公开,官兵佩戴普通海军陆战队臂章,处于高度保密状态,任务是海上袭扰、登陆前的水雷爆破、破坏敌港口设施以及舰船等;苏军空降兵特种部队直属其空降旅,承担各种与空降有关的特种作战任务。”

画面切换。

“美军是世界上使用特种作战最频繁的军队之一,他们的特种部队也是林林总总名目繁多。

与我大队地位相当的是美陆军的‘绿色贝雷帽’特种部队,该部由于佩戴专用的绿色贝雷帽而得名。

他们的前身诞生于第二次世界大战,辉煌战绩产生于越南战争,其在军中的地位和理论训练体系也是在越南战争当中得以确定丰富的。

该部由五个常备特战群组成,分为驻扎全球的五个特种侦察大队,训练选拔体系严格……”三菱吉普车无声停在一个僻静的小院门口,刘勇军下车。

随从参谋按响门铃,公务员出来开门,看见是刘军长就敬礼:“刘军长,首长在等您。”

刘勇军进去小院,看见老爷子穿着迷彩服在拿锄头翻地。

刘军长立正:“首长!”老爷子抬起头笑:“老了,这样活动活动也是运动。

小明,你接着弄,仔细点。”

军容齐整的刘军长跟着老爷子走进客厅,保姆立即把茶端上来。

老爷子还是穿着迷彩服就那么往沙发上一坐,拿挂在脖子上的白羊肚手巾擦汗。

“军委的正式命令,年后就下来。”

老爷子喝口水,说话了。

“是。”

刘勇军必恭必敬。

“你现在就可以和新任军长交接工作,正好过年,你带他去军常委和下面几个师常委家走走,互相熟悉一下。”

老爷子吩咐。

“我一定照办!”刘勇军说。

“我是看着你从士兵成长为将军的,现在你又要从军指挥员的岗位走上军区领导岗位。”

老爷子欣慰地说,“你很年轻,要虚心学习,但是也要保持你年轻的锐气!我们军区在军队当中的地位我不多说,你不会不清楚。

任命你们这批年轻干部,是我军干部年轻化进程当中的一个重要举措。

你要学会从全局去把握,眼光高一些,去关注战略层面的问题。

这可不是我提你当连长,让你带队伍去打冲锋。”

“首长,您的指示我一定好好执行!”刘勇军双手放在膝盖上点头。

“我军面临的新时期形势下,要如何整合改革你应该清楚。”

老爷子说,“你是国防大学的硕士,也跟军事代表团出去见过世面,还在南疆保卫战打了几次硬仗。

要充分发挥自己的长处,虚心接纳批评和不同意见。

在机关工作,和你在下面当军长独当一面是不一样的。

要团结,懂吗?”“是。”

“你这次过年,除了安排工作交接,也思考几个问题。”

老爷子把杯子放在桌上,“第一,各个集团军的训练改革;第二,陆航从空军分过来以后的干部待遇和家属就业,还有原来空军物资的安排机场的接管;第三,也是我比较关心的,就是军区特种侦察大队的建设。”

刘勇军在本子上仔细记着。

“对了,说到特种侦察大队,我想起来了。”

老爷子敲敲脑袋,“听说,特种侦察大队居然去了个女实习医生,当了见习特种兵?”刘勇军就笑:“首长,这点小事您怎么会知道?”“何志军也算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他前天来提前拜年的时候随口带出来的。”

老爷子笑,“春节战备他是走不开的——不过,我可没揭穿是你刘勇军、未来的刘参谋长的女儿。

你的工作倒是出奇创新,让芳芳去做实地调查,给你提供一手资料。”

“我可真的没这个想法。

首长,我不是搞情报出身的,这种思维我还真的没有。”

刘勇军笑着说,“芳芳在军医大学的同学是何志军的女儿,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缠着我说要去特种侦察大队见习。

我说那你就去找你同学,看她爸爸愿意不愿意,不许打我的旗号。

你也长大了。

要学会怎么在部队办事。

我还告诉她,特种部队是很苦的,可跟你见过的部队不一样。

没想到,她真的去了!”“我们看见下一代的成长,总是很欣慰的。”

老爷子点点头,“下一代不怕苦,去锻炼,我们要支持。

孩子大了我们不能总护着,要在部队的汪洋大海当中学会怎么自己去撑船!”“首长说的是。”

刘勇军给老爷子添水。

晚上,在家宴上,老爷子一高兴多喝了两杯。

公务员不乐意了,老爷子急忙道歉:“我不该多喝!”“首长,咱们家下周的党委会您得做自我批评。”

公务员认真地说,“都象您这样,一高兴就多喝,咱们家的工作还做不做了?”老爷子和刘勇军都哈哈大笑。

连着几天下来,刘芳芳确实有点顶不住了。

特种部队真的跟别的部队不一样,不仅仅是出早操晚体能的问题。

医务所和战斗单位虽然任务不同,但是也有自己的达标测试。

所以医护人员都是半天值班半天训练,而这半天训练则和军体课完全是不同的。

刘芳芳虽然生在兵家,但是谁家也不可能把女儿当特种兵练啊?!哭是每天都要偷偷哭的,有时候也在想自己值得不值得。

值班的时候也别想多休息。

按说特种侦察大队的医务所一直是比较轻闲的,都是体壮如牛的小伙子,轻伤自己擦点红药水就得,感冒什么的也都不吃药。

所以刘芳芳听秦所长介绍工作的时候还心里暗乐,值班的半天可以稍微休息下,如果没人可以趴在桌子上睡一会。

等值班开始了就知道不可能了。

特种侦察大队来了个女医生,就跟少林寺来了个女弟子差不多。

消息一下子呼啦拉传遍了各个单位,几乎是一瞬间,特种侦察大队的医务所在休息时间就热闹起来。

秦所长看看满屋子和满楼道的青年官兵,再看看在值班室忙得不可开交的刘芳芳,只能苦笑。

“下一个!”刘芳芳强打精神,高喊。

田小牛和董强就嘿嘿乐着进来了。

“你们哪儿不舒服?”刘芳芳耐心地笑着问。

“我,我,我是陪他来的!”董强一指田小牛。

“不是说好了吗?我陪你来的!”田小牛急了。

刘芳芳苦笑:“到底谁不舒服?”“他!”董强和田小牛几乎同时说。

刘芳芳咳嗽两声,看来马上要换人了。

“我不舒服我不舒服!”田小牛急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