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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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商议

周榆和武翰阑一起,到府衙请张大人帮忙追债张大人接过五万两黄金的欠条,看都没看一眼,就把它撕了。面对两双愤怒的眼睛,他竟毫不畏惧。“你们胆敢随便拿一张纸条,来戏弄本官!来人啦,重打二十大板,以警效尤!”

“慢!”武翰阑说,“戏弄大人的,不是我们,是写这张欠条的人。”

“还敢狡辩。这张欠条不是你们自己写的吗?”

“是嵩阳帮关犀写的,大人可以对字迹。”周榆说。

“好。没你们的事了。欠条是否由关犀所写,本官自会查证。你们若是胆敢欺骗本官,本官决不善罢甘休。”

“草民想提醒一下大人,您的官帽戴歪了,让人看不顺眼。”武翰阑说完,暗中使劲,在府衙的青石地板上留下了一排脚印。他一向内敛,不爱张扬。今天可能是真的动了气。贪官误国呀!像他这种爱国人士,对贪官往往是深恶痛绝。

出了府衙,武翰阑说:“不知道图业厚用多少黄金,收买了这个贪官。他下这么大的本钱,不可能仅仅是为了我们嵩华帮。”

“他的阴谋昭然若揭,可惜在扬州,能阻止他的,只有我们嵩华帮的力量了。”周榆说,“可怜陈绮霞,被夹在中间,必定受尽折磨。”

“我们正要想办法救她和卫戍出来。”

俩人回到帮中,看见钟耽和王清带领弟子们在练武场习武,段江流和卫芳则站在内厅门前,忧心忡忡。武翰阑问段江流:“想到办法了吗?”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段江流说,“帮主,你怎么看待双方实力?”

“当日夜袭,图业厚带来了四十五人左右,其中二十一人被俘,还剩二十三人左右。他已经没有力量主动攻击我们嵩华帮。我们要是主动攻击嵩阳帮,嵩阳帮的弟子一定会帮他,我们也没有胜算。目前就是这个僵局。”

“陈中玉还会不会继续送人给图业厚?”段江流问。

“没有这么快。”武翰阑说,“我们要救卫帮主,不知道他自己肯不肯。”

“我哥是一个很看中权势的人。”卫芳说,“我想他宁愿做一个傀儡帮主,也不愿做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图业厚一定会利用这个弱点,给我哥灌输‘做傀儡也有前途’观点。我哥一定会听他的。”

“他自己不愿意出逃,我们也没有办法。他身上的毒,我们不一定能解。救他出来,可能命也不长了。”武翰阑说。

“可是,他在图业厚手里,会死得更惨。”段江流说,“再说,救他出来,对我们嵩华帮也有利。只要他摆脱了控制,嵩阳帮的弟子至少有一部分不会帮图业厚了。”

“不错,在情在理我们都应该把卫戍救出来。”武翰阑说。

“卫芳,你哥和你是秦桧的义子义女,他会不会帮你们?”段江流问。

“不会。我爹说过,秦桧只会锦上添花,不会雪中送炭。他要我们在危难之时不必指望秦桧。”

“有一个人可以让卫戍离开嵩阳帮。”周榆说。

“谁?”段江流问。

“陈绮霞。她自己也想离开嵩阳帮。”

“何以见得?”段江流问。

“当日我们在陈家祠堂,陈绮霞说她是被迫的。”武翰阑说,“还有,她已经知道图业厚杀了她的母亲和哥哥,他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图业厚迟早要斩草除根。让她劝说卫戍,可能有效。”

“他们如果愿意主动出逃,我们只须在外面接应,不必涉险进入嵩阳帮。”周榆说。

“这个办法可行。”段江流说,“不过,既然要接应,事先就应该和他们取得联系。我们应该怎么做?”

“轻易是进不了嵩阳帮的,陈绮霞轻易不会出来。”武翰阑说。

“无计可施呀!”段江流叹了一口气,“待我回去再读一遍《孙子兵法》。”

“有效吗?”周榆问,神情有些急切。

“知道吗?”段江流一本正经,“用计就像作诗一样,需要灵感。我读兵法,灵感就会像潮水一样涌出来。你也可以试试。”

“像潮水一样?你不怕被灵感淹死呀?”武翰阑开了一个玩笑,想缓和一下紧张气氛。

段江流瞪了他一眼,“我宁愿被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