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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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追踪

周榆见段江流又要去练剑,把他拦了下来。.“你说现在是练剑重要还是揭露关犀重要?”

“当然是揭露关犀重要。可是,我不练剑,就能揭露关犀了吗?”

“揭露关犀是目的,为了这个目的,我们必须做很多事,但绝对不包括练剑。”

“有道理。我想想……除了练剑,我无事可做。”

“如果你无事可做,我何必拦你?”

“有道理。你要我做什么事。如果太简单,就不必烦我了。”

“此事只有你才能做。”

“真的?”段江流喜笑颜开。

“因为陈绮霞看中的是你段大侠。”

“什么意思?”

“只有你才能接近陈绮霞。通过她打探嵩阳帮的消息,了解关犀的行踪。”

“你是要我牺牲色相?”

“陈绮霞是个大美女,难道你不愿意吗?”

“这……我该怎么接近她呢?”

“今天下午在秦淮剧院有新戏,陈绮霞一定会去看的。”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像你,整天只知道练剑。凭你的聪明才智,你该知道接下来做什么了吧?”

“那是当然。”

下午,段江流来到秦淮戏院对面的茶馆里。不久,陈绮霞果然出现了,还有卫戍陪着她。他们进了戏院,段江流也进去了,他叫来一名杂工,让他给陈绮霞送一封信。信是事先准备好的,信封上写着“机密独览”四个字。陈绮霞看过信后,要卫戍晚上告诉她戏的内容,然后转身离开了。卫戍十分好奇,却没有跟出来,他怕被她现,惹她生气。

段江流和陈绮霞进了茶楼,段江流说:“不是因为刚吃过饭,我一定请你吃饭。”

“只要你有诚意,吃饭喝茶无所谓。”

“陈姑娘真是雅量。上次打伤了你,我正式向你道歉。”

“小事一桩,不必挂怀。”

“不!你留下疤痕,我是要负责的。”

“你想怎样负责呢?”

“等你成了老女人还嫁不出去,我就娶你。”

“你真坏。这样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你不愿意?”

“不是。只是……你怎么知道我爱看戏。”

“本大侠神通广大,这点小事怎么难得了我。陪你来的好像是卫戍,你对他有意?”

“没有,你别误会。我只是爱他的钱。”

“有没有搞错!你会不会因为他有钱就嫁给他?”

“绝对不会。其实,我只是希望有一个人能每天陪伴在我身边,但愿这个人就是你。”

“啊?”段江流脸红心跳,他没想到陈绮霞说话居然这么直接。“可是,我们嵩华帮和嵩阳帮还存在芥蒂,我们的交往不应该太张扬。”

“我们两帮有芥蒂吗?我怎么不觉得?”

“你是不明白。你们嵩阳帮一下子就请回了四名一流高手,你们是想增强实力呀。为什么呢?”

“难道是想要对付你们嵩华帮?不可能。二哥不像大哥,他没有野心。”

“你们帮主没有野心,可是他的师傅不一定没有。”

“你……你居然怀疑关犀。”陈绮霞睁大了眼睛,脸色泛红。“他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告诉你一句古话: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最近有什么动静?”

“他对我二哥可好了。明天他要离开扬州,再为二哥找几位师傅回来。你是不是因为嫉妒我二哥有这么多师傅,才对关犀有陈见?”

“是呀,我真嫉妒你哥有这么好的师傅。”段江流一撒谎,脸就像火烧一样,幸亏他刚才一直红着脸,陈绮霞才没有察觉。

吃了一些零食,喝完了茶,段江流说:“真想多呆一会儿,可惜我还有事。”

“你要走了?我们什么时候再相聚?”

“有机会的,只要你愿意等。”

“我一定会等的。你可别忘了。”

“我不会忘,一有机会,我就会约你。”

段江流回帮后,把关犀明天离开扬州的事给武翰阑说了。晚上,在段江流和周榆的陪同下,武翰阑来到罗府,见到了罗赫和罗婉玲,他说明天要离开扬州一段时间。

罗赫问:“去干什么?”

“追踪关犀。他又要为陈中碧请师傅去了。”

罗赫说:“我听玲儿说过,你们怀疑刺杀的事与关犀有关,是有些道理,只是缺乏证据。这次是个机会。”

“婉玲妹妹,此次追踪关犀至少也需要半个月,我特地来向你告个别。”

“你不让我和你一起去吗?”

“此行有一些凶险,我怕照顾不好你;还有,储盐仓库的事你还要加紧做呢!希望你不要像上次那么任性。”

“不会的。”罗赫说:“玲儿最近乖巧多了。”

“爷爷,你干吗这么说人家?人家以前就不乖巧吗?”

“你是一天比一天乖巧。答应爷爷,你就呆在扬州吧。”

“好吧。翰阑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记得平安回来。”

“我会的。罗爷爷,我回去了。周榆和段江流还在大门外等我呢!呆会儿我们还要为明天的事做一些准备。”

“那好。你就赶快回去准备。希望你们能查到证据。”

三人回到嵩华帮,天就黑了,卫芳专门为他们做了一顿饭。吃饭的时候,武翰阑说:“段师弟,你说这次仅我们二人去追踪关犀,是否保险?”

“让我想想。”段江流明白帮主往往是话中有话,他并不笨,只要静下心来思考,很快就会弄清楚这弦外之音。“不保险。加上王欣就万无一失了。”

“卫姑娘,帮个忙,叫王姑娘过来一下,好吗?”

“好。”卫芳出去了。

过一会儿,王欣就过来了。“我可以陪你们去,不过,我想让卫姑娘也去。”

“她去干什么?”段江流问。

“王姑娘需要一个女伴。”武翰阑回答。

“不如叫肖芝荷去,她会治伤,有她我们更安全。”段江流说。

“有道理。”武翰阑和周榆都赞同他的话。

“真是忘恩负义。你们吃的这些菜都是谁做的,还不如拿它们喂狗呢!”王欣替卫芳抱不平。

“就为了一顿饭?早知道我就不吃了。”段江流大声说,“卫芳,难道这顿饭你是别有用心?”

“没……没有。”卫芳羞涩的脸映红了头。

“你最坏!”王欣指着段江流说,“看你有没有好下场。你们慢慢吃吧。卫姑娘,我们一起去跟肖姑娘说一声,让她准备准备。”说完就和卫芳一起离开了。

“我坏吗?”段江流用筷子指着自己问。

“唔!”武翰阑和周榆点头称是。

第二天,卯时刚到,四人就守在嵩阳帮的门外。到了辰时,关犀才骑着马出来。他从北门出城,径直往北走。过了五天,毫无异常。这五天就像无风的湖面一样平静,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关犀已经有所察觉,但四人知道,关犀是个老江湖,心机极重,所以他们仍然没有放松警惕。第六天,他们必须穿过一片密林,王欣知道这是极好的设伏地点,她警告大家要小心点儿。密林到处都长满了参天大树,巨大的树冠密密层层,挡住了阳光,寒气逼人。四人在昏暗的光线下前行。道路越来越窄,最后只能容下一匹马通过。四匹马鱼贯而行,武翰阑走在最前面。听不到一声鸟叫,林子静得出奇,走在武翰阑后面的王欣感觉不妙,大声说道:“大家小心,林子里有埋伏。”

突然,一道黑影在前面闪过,武翰阑看见一点绿光,紧接着听到“噹”的一声,如此刻骨铭心的声音,即使十分微弱,他也会胆战心惊,因为这正是流星筒射毒针的声音。他惊魂未定,头脑却很清晰,断定毒针正飞向他的左胸,他右手握着刀鞘,已来不及挡住毒针,虽然有能力躲闪,但如此一来,毒针必然刺中身后的人。情急之下,他用左手握着的缰绳一挡,毒针穿绳而过,不得已,他用手臂挡住了毒针。他立刻封住了左肩和左手臂上的**道,拔出毒针,吮吸毒血。然后他让马停了下来,告诉大家自己中毒了。

肖芝荷下了马,从马背上取下药箱,把武翰阑扶到路边的一棵树下躺好。武翰阑告诉她毒针是流星筒射的,她马上取出皮塞吸血筒,扣在中毒处,猛力一拉,流出的全是黑色的毒血,她连续拉了三次,血色才转红。然后,武翰阑吃了一粒特效的解毒药丸,开始静坐运功。

如果不是同样的事生在父亲身上,就不会知道这种毒的解法,武翰阑没有想到,父亲的枉死,今天却救了他的命。那么,刚才究竟是谁射的毒针呢?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流下买路财。”林中设伏的居然是土匪,难道这毒针是他们射的?

“土匪老兄,说话要因地制宜,这些树比你爷爷都还老,你能栽得出来吗?”段江流天不怕地不怕,此时此刻居然和土匪搭讪。

“这些树是我上辈子栽的,这条路是我这辈子开的。我辛苦了两辈子,现在总该得到回报了吧!”

“你想得到回报,就该等到下辈子。”

“嘿!你想过此路,恐怕也要等到下辈子。”

“既然如此,你现身吧!我们来个了断。”

“兄弟,要过路的是你们。如果不交买路费,就必须闯过这一关。”

“闯就闯,谁怕谁呀?”段江流下了马,飞快越过王欣,向前冲去,王欣想拦却没有拦住。突然,箭如雨下,他不得不使出午阳神剑的最后一招“回光返照”来抵挡。

王欣知道段江流抵挡不了多久,跃入林中,将那些射箭的都杀了。段江流继续往前跑,王欣跟在他后面,突然从树梢上落下一张网,王欣旋转着飞身向上,用剑将网砍得七零八落。她还没有落地,暗器就像蝗虫一样飞了过来,她的身体重心已不能转移,但手中的剑足以保障她的安全,如此一来,暗器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后招——一块很大的长钉板急向这边飞来。此时,段江流现了王欣所处的尴尬局面,他奋力跃起,在王欣脚底用力一推,王欣的身体立刻向上升起,奔向她的暗器都打空了。然后她俯冲下来,顺势劈开了长钉板,用脚把它们踢向两边,等她落地的时候,已在土匪的面前。

武翰阑正在静坐运功,肖芝荷则为他针灸排毒,里应外合,排毒时间被大大缩短。武翰阑吐出一滩黑血,排毒就算大功告成了。俩人心中十分欢喜,但乐极生悲,一人突然闪现,点中了俩人的**道。此人命令俩人向密林深处走去。走了大约十丈,他们被迫跳下了一个两丈高的陡坡,安然无恙,因为陡坡下有草垛。接着,他们被推上一个事先准备好的木筏,顺流而下,到了一个山谷。三人进入一户农庄,那人将手掌贴住武翰阑的脊梁,紧接着,武翰阑就感觉到自己的内力迅的通过任督二脉往外泄。他想自己这回真的在劫难逃啦!肖芝荷即使医术再高,也不能恢复他的内力了。

这群土匪把王欣围在中央,利用树木的掩护,使用各种阴毒的手法,争先恐后欲置她于死地。但王欣并不是吃素的,土匪愿意送死,她当然是来者不拒。段江流也来凑热闹,他越战越勇,最后一剑解决了两个土匪,王欣想阻止却没有来得及。她长叹一声:“唉!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又做错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一个不留?”

“这些土匪死不足惜,难道你生了恻隐之心?”

“他们是土匪吗?是土匪还这么勇敢,争先恐后的送死?”

“哎呀!你说得对!他们一定不是土匪,一定是有人指使他们来刺杀的,一定是关犀指使的!唉!我怎么这么笨,居然亲手杀死了证人!”段江流变得垂头丧气。

“你终于明白啦!”王欣一声冷笑,“笨鸟先飞,麻烦你动一下脑子,想想我们接着该干什么?”

“喔……要赶紧去看看帮主!”

俩人往回跑,却没有看见武翰阑和肖芝荷,只有四匹马仍立在原处。“调虎离山!”段江流万分沮丧,大喝一声,把清风剑猛力刺入一棵巨树之内,却怎么也拔不出来了。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向王欣求助。“愚蠢!”王欣气得面红耳赤,替他拔出了剑,“我们真愚蠢!在周围找找,他们一定就在附近。”

武翰阑正在心灰意冷之时,按在他背上的手落了下去。他回头一看,那人仿佛被突然抽光了体内的血一样,面色死灰,浑身颤抖,瘦弱的身体像散了架的家具一样瘫倒在地。此人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武翰阑,仿佛看到了一头怪物。突然,他绷紧的面部肌肉舒展开来,狂笑不止,声嘶力竭的喊道:“终于有机会仇报啦!终于可以报仇啦!……”

武翰阑和肖芝荷见到此情此景,感到莫名其妙,以为这个人疯了。

“你是八段锦的传人?”躺在地上的人突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武翰阑感到很奇怪:自己未曾在他面前显露一招半式,他是凭什么猜出来的?

“因为我学的是归元无极功。”

“归元无极功?和我的八段锦有什么关系?”

“你师傅没告诉过你吗?归元无极功是天底下最厉害的武功,八段锦是它唯一的克星。”

“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也不奇怪。你师傅一定以为归元无极功失传了。”

“归元无极功是一个什么样的武功?你又是谁?”肖芝荷问。

枯瘦如柴的人从地上爬起来,坐在椅子上,微笑着说:“对不起。我已经内力全失,不能为你们解**了。再过两个时辰,**道能自动解开。姑娘,你赶快继续帮他解毒。”

“他体内已经没有毒了。”肖芝荷扶武翰阑坐下,仔细为他诊脉,然后对着枯瘦如柴的人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从小没娘——说来话长!一百多年前,大宋皇帝命令两位禁军教头,为他创制一种可以吸人内力的武功,也就是现在的归元无极功,功成之时,皇帝已死。即位的新皇帝对武功不感兴趣,因此,两位教头没有得到重用。其中一人辞去官职,成了中原武林的大魔头,过不了多久,他的势力就开始威胁朝廷的统治。皇帝不得不派另一个教头去对付这个魔头。教头的内力远远抵不上这个魔头,他只得另辟蹊径,创出了克制归元无极功的八段锦心法。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归元无极功的修炼者只要吸入一点点八段锦内力,体内的所有真气就会化为乌有。”

“原来如此。”武翰阑说,“难怪你刚才会突然倒地。”

“在密林中偷袭我们都是你事先安排的吧?”肖芝荷说,“难道你一直在这里守株待兔?还是有人告诉你,我们会经过此地?”

“这位姑娘真是聪明伶俐。我叫同恬渝,是完颜燎的师弟。完颜燎你们认识吗?”

“东青侯完颜燎。我做捕快时听说过这个名字,还听说他的武功深不可测。”

“的确如此。你们的行踪就是他告诉我的。他还要我务必杀了你们。”

“他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行踪?”武翰阑问。

“因为他是东青会的领,耳目遍布金国。除非进入八字军的势力范围,像你们这样的江湖人物深入金境,一般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竟有这么厉害。”肖芝荷说,“你认识关犀吗?”

“不认识,听说过。他是八字军的名将,后来被金军俘虏。”

“他不是你们东青会的吗?”武翰阑说。

“我不是东青会的。我表面上只是东青侯府的门人,实际用处,是吸取别人的内力转交给完颜燎。这样一来,他足不出户就可以天下无敌了。”

“原来你只是完颜燎的工具。”肖芝荷开始有一点儿同情他了。

“他夺我妻子,废我武功,利用药物和家人的性命控制我,迫使我为他干坏事。我与他仇深似海,还要陪着笑脸面对他。你们说我是何等的痛苦。”同恬渝想起了辛酸的往事,老泪纵横。

“你刚才大喊:终于可以报仇了,是什么意思?”肖芝荷说,“你想学他的八段锦?”

“我当然想。不过,你不会教我。即使你愿意教,我也学不了。完颜燎已经振断我体内的两根经脉,连归元无极功我都无法练到最高境界,八段锦或许根本就练不了。”

“那你想怎么报仇呀?”肖芝荷问。

“只有靠你了。”同恬渝指着武翰阑说。“我愿意把归元无极功教给你们,它一定会对你们有所帮助的。武功并没有好坏善恶之分,我希望你们能够接受。”

“武功是没有善恶之分,可是我凭什么要帮你报仇?”武翰阑说。

“你成了我的徒弟,就有理由为我报仇了。另外,还有一个情况你不了解,完颜燎阴狠毒辣,野心勃勃,不知有多少大宋义士死在他的手里,终有一天,他会亲率大军践踏你们的领土,屠杀你们的同胞。他是你们大宋的敌人,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充分吗?”

“既然八段锦是归元无极功的克星,我就没有必要学你的归元无极功了。”

“不。这些年完颜燎只对我施展归元无极功,你的八段锦内力没有机会进入他的体内。除非你有足够高的内力,让他不得不动用归元无极功。”

“既然如此,我愿意学。不过,我不能保证何时为你报仇。”

“没有关系。姑娘,你也学吧!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

王欣和段江流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密林周围寻找武翰阑和肖芝荷的踪迹,毫无结果。两个人领着四匹马跑出密林,追寻关犀的行踪,依然没有结果。他们像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王欣说:“只要没有现尸体,他们就有活着的可能。”此后三天,他们仿佛没头的苍蝇,在密林周围四处乱撞,仍然是一无所获。最后,他们放弃了寻找。

王欣请段江流和她一起去太行山。在父亲王彦那里,王欣得知陈中玉已经混入东青会。

“爹,为什么不把他留下来?他可是个将才。”

“不是我不愿意留他,是他自己要去燕京的。再说,没经过你的允许,我不敢在他脸上刻字。”

“您就会狡辩。分明是您不愿意。”

“女儿呀!不管怎样,你得让他历练历练,让我观察观察吧。”王彦把头转向段江流说,“段大侠,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了。最近欣儿在扬州过得还好吧?”

“很好。在扬州的端午擂台挑战赛中,她让我输得心服口服,并获得了武功‘扬州第一’的美誉。”

“欣儿,锋芒毕露未必有好处,做人应该韬光养晦。”

“爹,您说是这么说,做可不是这么做的。您的一生何等英雄,什么时候想过韬光养晦呀!”

“王元帅,王姑娘当时是想挺身而出,唤醒民众。她显示出自己的能力,是为了引起别人的重视。”

“好吧。我就做个开明的父亲,随便你怎么在外面闯都行,到时候你别怪我当初没教导过你。”

“爹,您就放心吧。”

“有一件事不放心,我得提醒你:扬州的那个关犀很可疑。他要么就是叛变了,要么就是假的,反正他不地道。”

“我们也开始怀疑他了。您是怎么知道的?”段江流问。

“陈中玉混入东青会就是为了查证扬州这个关犀的真伪。”

“您对真关犀这么熟悉,可以和假关犀当面对质。”段江流说。

“我不能离开自己的军队,除非你们能把他请到我这里来。”

“爹,我见过关犀,他好像不是假的。”

“不要这么轻易下结论。人的眼睛最容易被欺骗。”

“王元帅高见。您真是有学问的人,我希望有一天能够成为您的部下。您打了这么多胜仗,不知道您的制胜之道是什么?”

“我喜欢谦虚求教的年轻人。告诉你吧,我的制胜之道就是八个字:洞察先机,快人一步。”王彦说完,被部下叫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王欣和段江流。王欣说:“你今天怎么变得这么乖巧了?居然被我爹看成是,谦虚求教的年轻人。你如此性情大变,该不是别有企图吧。”

“我能有什么企图?洞察先机,快人一步。我要努力参透这八个字。”

“你知道在军队里,你最适合做什么吗?”

“做什么?”

“做先锋。”

“为什么?”

“因为你有勇无谋。”

“哈哈!你被自己的眼睛欺骗了。我可是个将才。”

“还将才呢。是酱菜吧!自我感觉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