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剑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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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得到古仙芝

陆渊的这一番话恰让李虚毅听着惊诧不已,没想到这些玩意儿竟有如此力量,而华香雪很快兰香从唇而出道:“恐怕各位对此少有所知,但是,这种隐秘乃是罗秋生亲自相告,并非虚编,而这盒中的恰是琥珀墨和除红颜水外的其他四种浣染水,当然是由我们青城主验过的真品,有哪位愿意竞价或者以物交易?”

欧阳正此刻懒洋洋说道:“我用我身上的古仙芝去换,不错,是对内元提纯极有帮助的灵药,市场价在五千两以上,还是有价无市!”他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哗然,这兑换的价格也太过骇人了吧,四大复姓家族的真实财力果然无以复加!

李虚毅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天之凌一眼,天之凌很快会意,轻哼了一声,以默语在前者耳边嘀咕了好一阵子,这使得他以更为狂傲的口吻说道:“我以暗夜联盟的天枢机关来交易。

天枢机关想必众位宿主和护团团长都深有印象才对,具体我就不多说了,当然,我所想要的还是古仙芝,这就需要我们做一个三方交易。”

“怎么可能,天枢机关会在这小子身上?那可是可与我的镇邪神剑水颜剑相媲美的东西,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西岐耀首先变色。

“果真?”罗秋生尽管不是十分相信,可早已喜出望外。

李虚毅笃定道:“自然是的,上次名剑城有暗夜联盟来袭,是我侥幸从以神秘人身上得到的,后来翻遍了古籍才知道是此物。但是,此物并非我所想要的,所以才不吝出手。”

“好,现在我们可以三方验货了,如若存有偏差或玩笑,哼,老子现在就可以弄死他!”罗秋生在收到葛临风的眼神后,以独断的口吻咬定下来。

之后虽然有不少宿主出了更吸引的价格,但罗秋生显然认定了天枢机关,所以无一例外地推拒掉,而李虚毅也是因此进入了特意布置的密室中进行协商,其间,他倚仗着刑界的坐镇,自是检测到了古仙芝是真品,但从退后他更是察觉到了欧阳正与罗秋生步步紧逼的杀机。

“我说得没错吧,葛家财大势绝,对于此物是宁肯花错价钱也要争取下来的。”天之凌呵气如兰地在李虚毅耳边说道,一时挠痒温柔中,反让后者刹那侧转过去,竟然与她碰撞到头了。

“可天枢机关真的具有半座城池的价值?”李虚毅轻声嘀咕后意识到台下已有太多宿主关注到他与天之凌的举止亲昵,便故意侧转到许鸯亦那边分掉些许芒刺。

天之凌淡淡道:“你只要在短时间满足我们之前谈好的,那便都不是问题,天枢机关,终究已经是过去式的奇物,还能超过一个人的思维不成?”

昏天晚籁的钟梵之音恰此敲响,交易盛会也是暂告下落。本来青尘子还想召来李虚毅颇问些事情的,可是,当他接见了三宿主方凯清后,脸色立马就变了,特往六宿主慧嗔大师的峰落而去!

独此之后,李虚毅并不特堆在人堆里故作掩护,而是立马驱动夜斑鸟神行众峰,天之凌也是坐抱其后,淡香依然地同到了炼药坊方才歇下。

两人行藏之快,倒让四联舵和葛家都没能快速反应过来,毕竟,夜斑鸟的飞行速度是极快的。就是温文的情绪多少有些郁郁寡欢,也许名剑城中的傲才少年,已经不再是沿途之中与她大骂俏生的小情郎了。

她眼神幽垂下来之后,做了一个霍然的决定,她现在必须静心下来学武才是,一旦武学超绝,就能全力帮助李虚毅营建穹苍殿,而这样,两人的接触自然就能多了起来,温格同是一般想法。

云岚峰的万仞之巅,霜寒如雪的气凛中,别浸透着一种茫然的透白痕色,李虚毅座下的夜斑鸟已经冻得狂扇翅膀取暖了,而他独独对着一个深邃的幽洞,于空中一遍遍徘徊来去。

为痴人立尽了梧桐树影,夕阳脉脉,他已经连喊了数声求见,都是毫无回声。及此,他不再奉行老套的君子之礼,那一种似曾相恋的牵挂感,让他很快就驾驭夜班鸟飞扑过去。

“是你?你不许进去,现在范逸师伯正和一位白衣老头给她运功疗伤呢。”莫纱如身上所穿的已是极厚的冬裘,戴着帽子,围裹得像粽子一般还显得有些寒颤,那花幽筱是否也会一样?

“白衣老头?难道是我师父?你可以告诉两位长者,古仙芝已经取到,内元力岔自然不必忧虑,只是,我可能明后天就会暂时离开名剑城,可否让我和幽筱面见告别一下呢。”英雄无奈是多情,李虚毅亦是。

“徒儿,不必了,她现在禁不起打搅,”有一个祥和的声音淡淡穿透过来,别有低浅的憔悴渗透在里边,“还有,为师自觉时日无多了,如果你能在名剑城再多呆几日的话,我再将傲剑诀的上九式传授与你,我赠送你的四本剑经你看得如何了?”

听到此话,李虚毅着实吃了一惊,白衣雪人方中年,如何就会时日无多呢,当下从夜斑鸟背上跳到幽洞的门扉前,拜陈道:“师父可别吓徒儿,师父大可养好身体再教徒儿习武。当然,《傲剑诀宗典》我都已然烂熟于胸了,《繁拆十八式》、《九阴九阳学》和《古剑奇经行》这三本注释剑册我也是背记于胸,所欠缺的就是实地发挥和未及纯熟。”

白衣雪从幽洞中扶走出来,一头黑发尽皆为白色,他虚弱地笑道:“如此甚好,你天赋奇绝,过目不忘,还对剑意的领悟远超常人,为师虽然自诩为练剑奇才,与你比起来还是稍弱了些,所以你务必要反破掉为师的傲剑诀。

及此,天下之繁招万变,无不可破,切记,青尘子融合二十四种诗剑风,便是突破到零帝级别之时,有生之年,你一定要胜他,现在,且让你范逸长者试试你的剑艺,我所未教的上九式你可自行使出!”

范逸在后搀住突然喷血的白衣雪,劝道:“衣雪,你先前与青尘子比剑已受内伤,又强行要替筱儿克制蛊虫的成长速度,元气大损,得知当年之情恨又何必动气呢。”

白衣雪怔怔道:“我自认一生无求,为求剑而轻家国,更别说是花妃仙母女了,败于青尘子后我方才彻悟,可惜,筱儿早已不认我是她爹了,我也只能用内元力帮忙压制病情,顺便开窍其九曲兰芷心了。”

李虚毅立在那里也不知起身,急问范逸道:“范伯伯,我师父现在是怎么了?前些天他还好好的,恕弟子多问一句,我师父他现在头发全白也是因为当年的情恨么?”

范逸郑重点头道:“不错,不但如此,此中情恨还和你爹颇有关系,凡是十二年前名列江湖风云榜单的人多有涉及,只是说来话长啊,还有数番大仇未曾得报。”

他这一番话不由得激起了李虚毅的血性,陡然站起,振声说道:“都是些什么仇怨,仇人又是谁?我当时在花都客栈曾颇有听闻,却一直不得详细。”

范逸犹记当年说道:“最大的仇家便是现今名剑城的大宿主贺宏翁,只可惜往事不胜无情。”

白衣雪长叹一声,眼望着窗隘轻然吐气说道:“这得从你爹和我在名剑城习武开始说起,当日,我尚且只有你这般年纪,天赋颇高却不思进取,在名剑城禁地中碰巧得到了诗仙酒印,武功和剑法俱是大进。

本可在联城比斗中获选外剑城代表,因为此战的胜利者能够成为未来的候选城主之一,我赢面极大,恰被贺宏翁这老贼诬陷杀害了百战谋的儿子。

你爹与我素不相识却极力为我执言,言过其实后为我顶罪,因你爹本已是军官,外界有节度使施压,得以不死却被逐出名剑城,此后但有弟子见他必杀之。

我因此不服,勤于习武后放出李继想要报仇贺宏翁,却认识了花妃仙,她恋我极深,之后我被幺庭筠深加挑拨,在邀战风霜傲时胜之后复被贺宏翁重创,当时以为是花妃仙告的秘。

伤情之下醉宿在百花楼,却不料与她生了幽筱,自此我就一直在噬蟒峰学武,独创傲剑诀便是在那时,只可惜我现今才知道告密的是幺庭筠。”

白衣雪说得颇为详细,却让李虚毅把前情全然联了起来,对爹爹李重进的义薄云天又佩服了一点,于是亮剑说道:“范伯伯,你现在可以出招来考验我的剑法了。”

范逸摇叹不语地看着白衣雪,想起自己的心酸,代樱她所喜欢的何尝不是贺宏翁,新仇旧怨都是共同的,是以他在情动的时候竟然错把李虚毅当成了贺宏翁,顺手取了自己的兵刃便抢攻出去。

范逸所学甚杂,兵刃使用也是不拘于一格,他现在所用的便是长剑,是他年轻时最为擅长的,李虚毅见到武皇级的人物向自己进攻,心下却甚是平静,他自问白衣雪所给的四本剑经,已然将普天之下的剑招都繁变其中。

之所以略逊于名剑城的诗剑风,并不是剑招本身,而在于内元力。试想,白衣雪以武皇巅峰去抗击武皇大圆满还能经久不败,可见这两种剑谱本无实际差异,关键在于用剑之人。

他连锁了四个剑圈,借力化力地挡住了范逸的信手攻击,范逸也不愧是与剑卿风霜傲齐名的武学大家,招式百变,风格诡异,完全是从最难想见的奇处斜插、快掠,似是剑雨又似飞鹤,杳渺不可寻的感觉。

但李虚毅的重瞳赤眸可不是吃素的,眼见范逸出招新颖,而且意之所致,无不在于己之破绽,自然知道自己的招式在落位方面还稍欠准确,可他的应变和学习能力却因此展现得淋漓尽致。

就这样即学化用的招式,他步如流泉幽石地活挪,忽来即去,剑痕过处都是其凌空飞影,有时意到佳处则信手挥洒,反让范逸吃惊不小,心魔附身时候恨意更深,便仿佛情敌当日的剑招在向他挑衅,诸多辣手无情的剑招挟带着劲风,或如来巢去燕一般,惊风落雨。

一时之间,李虚毅身边就像起了无数的屏障,非是题诗如画的锦屏,却是杀机流露的深夜,夜中还似闪着阴沉的眼儿,稍不留神就能刺穿你的胸膛。剑到此处,意之所承,全然是一气呵成的顺势。

偶然时候,还会让人有种魂悸之感,若是他能有机会细看,必定会范逸的剑上不知何时已然缠绕起了乍然含烟的青霜,后者的内元力不知不觉已是贯连起来,这时的李虚毅用剑藏招的九字诀渐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行剑如虹,瓢湿如雾,傲剑下九式的剑招恰时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