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剑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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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魔气鉴定

“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最后三人是——方游、方游和方游!”陆渊极为夸张地大喊道,让台下观众与评委都为之侧声议论不止,方游该是第三呢还是第一呢?

“轻鸿飘影着出来的后续两人,错刀狼堡的舞破天和名剑城的青蝶饰,分居本次炼器大赛的第二位和第三位。”华香雪也不顾及裙围摆荡的翩风,回首侧顾向还立在台上的两人郑重其事道。

她偶漏的春光,直把前排的江湖人士诱引得一阵垂涎,这白嫩小腿即使隐约见着也已是极度**,如果再从她的醉红唇线与玲珑娇躯来遐想前后,就仿佛人在情海中一番无声荡漾。即使要渡劫,也不忘此前的魂销。

连带着白衣侯都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从陆渊与华香雪极尽渲染的宣告方式里,他微跳在眼皮里的失落已经如同水涨秋池,有赌便有输赢,谁都免不了。

“且慢,我觉得这前三里头还应该插进第四位,尽管我不是炼器评委,不过我敢保证,我在给出理由后,你们也会无条件地支持我。”从并不明显的弱侧位置,突然有个尖狭得像是狐狸嘴似的声音平插出来,竟是直接反对最后前三之选。

“哦?看来阁下很自信嘛,我道是谁,却原来是幽鬼冢的田辰,好几年前,你与白衣侯合力屠戮李姓人士的壮举,我们南国武林却都一直还记得,不知这次又为谁仗义执言啊?”陆渊指点名姓地说道。

“哼哼,那些往事还有谁记得啊,就连当时的唐碉内部都为仙魂血丝互有厮杀,何况我们。至于袒护谁却未必,我只想让各位评委能再看一下那个刚刚开裂的鼎器,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它中间的器刃已含有了一丝魔煞之气,纯度还不低呢。”

幽鬼冢对于久天魔引之气的连番追踪,在江湖武林之中也已不是什么秘密,不过往往千寻而百无一遇,未成魔引之气倒是颇有收摄,但是可供炼化和纯净的真魔缕几乎没有,田辰在此次却感应灵敏地发现了这么与之相应的一件炼器。

“哦?那我就更加想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不低调把它偷走,却非要站出来为它辨明,难道说,你是要借在座的诸位评委之力来检验魔煞之气的真假?”陆渊像是知根知底地冷笑说道。

“无论怎么说,你们名剑城与华家坊作为承办方,需要体现的是此次比赛的公正,如果我说的那个炼器之中真有与魔引相接的东西,它即使裂鼎也价值不低,能在排名上博得靠前名次也绝非难事。”田辰也是荡开一笔就事论事道。

玄鬼老二侯由却极精明地皱眉说道:“老大,你说田辰师叔干嘛不自己偷拿回去检验呀,万一检验出来是真的不就被人兜抢了?又是李虚毅那小子,我早说了在秦淮河上不应该顾忌太多的,早抢了送回云梦山去,这所炼器刃上魔气根本不用我们再出力检验了。”

玄鬼老三侯进却赶前嘀咕道:“上次田辰师叔带了多少东西回山壁,一个像样的都没有,还害得我们挨训罚过,这次自然是要细心点啦,你都忘了天鬼老祖是怎样暴躁的一个人啦?”

玄鬼老大侯九也悻悻点头道:“老三难得说对,我们还是聚站到师叔边上,为八卦修罗阵的再度开启预先热上点力道吧,毕竟,魔气是需要在鬼气包围中检验强度与纯度的,而幽鬼灵盘只能探测却难知强度。”

“那个阴白瘦骨男子所说的好像就是……就是花师妹的朋友诶,我们都还不知道排名前三的那几人都炼造了些什么器刃呢?”莫纱如似乎有所顿悟地说道,她对李虚毅确实是缺乏了解的,在看了花幽筱给他偷塞化淤兰片方才稍知一二。

“李虚毅的器刃还没检验之前,把你口中的前三名留一个可插空的距离,没错,我说的就是这样!!”温格与温文异口同声地说道,语调里头还含有凶神恶煞的情态,仿佛莫纱如不改口他们就会扑上去强揍到对方屈服才肯罢休似的。

“你们两个……还真的相信那虚无缥缈的魔煞气啊……”莫纱如在稍说了几句之后看到温氏兄妹脸黑的样子,只能讪讪地不说话了,她还奇怪,李虚毅这打不死的小强,何以会给他们如此强大的自信心呢?!

“这倒还真的出乎我意料啊,田辰这老鬼头在关键时刻还肯帮老夫一把,当真难得啊,不过他说得倒也是实话!”白衣侯忍不住轻笑起来,脸上裂枣似的刀痕也似乎多了片淡淡的赭红。

“既然田先生执意如此,那不妨率先摆出祭鬼列阵,而我和诸位评委把这器刃用内元力逼取出来,其实就连我也有些好奇这传说中才有的魔煞之气。”华光跃抢过陆渊的话茬,几乎是异常武断地决定了此事的最终走势,他对于这等奇诡之物还是充满了好奇的。

“难得华坊主如此大方,在隔壁武斗之战还未结束之前,我们几个倒要先动番筋骨了,”田辰自然没有不应允的理儿,他开始阴面鬼相地回叱起四玄鬼来,“你们四个赶紧祭出‘噬鬼**”,磨蹭什么,耽搁了老祖的要事有你好看。”

李虚毅原本在低谷自叹可怜的郁闷,全被这突然而至枝节起了兴奋逆转,难道魔煞青石真的衍变出了哪怕一丝的魔气?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把温格贵为五品圣器的银弧鞭炼成了什么破玩意儿,不过按这台上几人的郑重样儿,显然也是价值不菲的。

“开什么玩笑,居然要用我们四人的噬鬼之力作为整个阵法的势起,这师叔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玄鬼老四侯成愤愤不平地低声嘀咕着,意在言外的嘲讽不言自明。

“你们还嘀咕什么?还不赶紧到裂鼎中捞出那似鞭非鞭的红黑玩意儿!”田辰的声音一沉,周边霜凝般的阴晦蔓染开来,直然四玄鬼头皮生冷,他们极快地踩踏着小碎步,如飞涌出。

青蝶饰眼看变得纷乱的现场,衣袂长摆的一个挥手姿态,竟是针尖对麦芒地对舞破天动口了:“我很好奇,你所炼的到底是什么器刃,竟能超过我所炼的软墨剑,难不成你们错刀狼堡知耻而后勇,竟在这十年里可与我们名剑城分庭抗礼?”

“哼,不就是将近五品的圣器么?我有赤裂鼎在手,不胜你倒是显得过意不去,你怎么不去挑衅方游,怕是觉得自己的名次还更靠后吧。”舞破天很反感这样争锋相对的焰引,冷冷说道。

“你们倒不如来讨论谁会被我挤下来,当然,也包括方游,虽然他比我还紧张那拨人检验。”李虚毅的出场极压了低调的小爷范儿,说出来的话还是嚣张得狂气在胸。

“你是必输的,还想上演逆袭?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唐婉儿也瞅缝极准地钻了过来,以魔气本就旷世稀少的概率,又怎么会如此凑巧地被李虚毅炼造出来啊,何况他的炼器技巧实在有限得紧。

“这可未必哦,你没发现最前头的那个白面鬼都如此重视吗?”花幽筱也站出来狠加一句道,就像是冬寒天气平铺在草茎上的霜迹都被压平般,顺利地碾碎了唐婉儿刚刚营造出来的逼人气焰。

午后的阳光就像是风岚偶留的痕,淡朦得就像是轻呵出来的余气一般,琼天之中因为旷世斗战而出现的种种波动都已消失,仿佛从来就没有狰狞过,连同幽怨未绝的箫声都被笼进了翠袖,哪还有半分逼近恢弘的喧哗?

难道是误认了风雷的异象?除了先前扭头出去的三五个江湖人士,众多好手仍是把悬念留在了三棱回朔台上,尤其是临旁的武斗。他们宁愿相信精彩的比斗只在如斯盛会,也不愿相信先前犹如幻变的天象竟是绝顶高手的对战!

作为焦点之一的武刚别斗天之凌已经渐渐胜负分明,宛若月与云投影下的结局,似是无声无息,却多有电光火石的惊变瞬间。

天之凌所埋落的瀑发轻垂在素绫衣上,相如求凰琴依旧被牢牢捧在膝前,她是以手踞地的半蹲状态,血丝蔓过嘴角,哪怕只有一丝啼鹃的红艳,也无可置疑地咳出了失利的尾赘。

而武刚尽管手握青龙重刀,脸上却并没有半分的缓然容态,他视线暗凝成一种近乎雕琢的深邃,风起云落,作为景衬的盆菊本来是静立不动的,却在此刻裂随开来,盆内的乱刀斗还宛然如在,旋然色青的光华却是不在的。

“这不可能,武刚怎么会我的刀式绝学的?”白衣侯即便内元力全无,也被一道极蛊惑的青诱之光给吸引了过去,他的眼睛是雪花白的炫亮,自然对这招凭定胜负的刀招看得一清二楚。

“我败了,不过你也吃了一记白绫拂,而且,混溃散的药效没那么容易去除,即使我现在给你解药,你在下次比斗中听力会极大幅度地削减下来,对于擅用暗器的对手极端不利。”

天之凌从容站起身,从衫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想也不想地扔了过去,相缠数百招的最后苦果,依然如这最后的韶颜,冷涩都快爬满了青苔,明明的一攻,武刚是不可能接下的。

“这个就要看我心情了,”李虚毅也不急着应承下来,在他“侥幸赢之,天姑娘如果改日有用得到我们错刀狼堡的地方,可手持着这面刀玦来塞北的马头镇找我,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的。”武刚收起先前狂战天下的豪气,心有叹服地摸出一面雕镂如刀的错金色玉块回扔了过去。

说实话,天之凌刚才利用混溃散在外圈定计,还叠用出颇超“白头吟若”的三农上级的招式,表面上他的进攻了无余滞,可实际上在抽刀回防时候面临的压力极大,若非他的秘修刀法陡然使出应变,倒还真不能如此简明地分出胜负。

以二十三岁的年纪,就能有如此修为,而且一身用药之术足见其智谋,如果错刀狼堡能善加拉拢,指不定就能在荆南一带打开缺口呢。江湖门派又将是数年的蛰伏蓄势,像这样许口这些年轻的英锐,绝对是划算之举。

“武公子当真客气,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希望日后见面的时候不是站在这样的比斗台上。”天之凌也并未拒绝,倒是落落大方地收了起来,整个人宛若鸿雁轻飘地直接落飞到了台下,妙曼身姿仍让人遐想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