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谁这么缺德
“宣潇,你跟你二哥熟不熟?”苏舒歪在他旁边,磕着瓜子。
宣潇正在看书,听到她这么一问,慢慢合上书,很认真的想了想,才说道,“不熟,我只跟你熟。 ”他低头在她脸颊印上一吻,又翻开书来。
“别看了,我是很认真的问你的。 ”苏舒用手挡住他的书。
“哦?”宣潇抬起头,“怎么对我二哥突然有兴趣了?”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你了解他么?”自从偷听到那个对话以后,苏舒日想夜想,发觉自己真的不想承认宣珏是个那样的人。 他帮过她好几次忙,那温柔的笑,如玉般的人物,她宁愿自己是错觉。
“二哥他……是个很优秀的人。 ”宣潇望着窗外那一盆正当花季的杜鹃,回忆道,“他学什么都很快,我自诩聪明,其实比起二哥,还是差一点。 只是他极为内敛,又谦逊,从不抢功,性格又是平易亲和。 不过……父亲似乎不太喜欢他,说到这个,我也想不明白。 ”
宣潇对宣珏的评价可是够高的了,看来这个二哥在他心里,也是个近乎完美的人。 这样的儿子,宣东流为何会不太喜欢呢?苏舒也同样不明白,而且宣珏可是宣家的顶梁柱啊,他辛辛苦苦忙碌,换来宣东流的不喜欢,她一时竟然为宣珏有些叫屈。
“哦,我只是好奇问问,你看。 你跟大哥都成亲了,就只有他没有。 我只是奇怪,他这么优秀的人,媒婆怎么没有踏破门槛地。 ”苏舒剥了一颗瓜子仁放进宣潇嘴里,“你们是亲兄弟,也得关心关心他的终身大事嘛。 ”她暂时还不想把偷听到的话说给宣潇听,一来没有证据证实是真的。 二来。 如果是假的,会影响他们兄弟间的感情。 虽然他们的感情已经很淡。
“二哥想找,岂会找不到,只是他不想罢了。 ”宣潇漠不关心,“这是他地事,我们就不要瞎掺合了。 再说,还有三娘在着急,在烦着他呢。 ”他忽然一笑。 把苏舒拽到腿上,“你有空,不如想想我们的事。 ”
“我们地事?”苏舒撇过头,“我们不是好好的,有什么好想。 ”
“你……”宣潇眯起眼,天天躺在一起,看得见,碰不得。 他心里憋着火大呢。 什么年纪小,黎国哪家女儿不是十五六岁成亲的。 苏舒分明是在找借口。 他张开嘴,一下咬到她嘴唇上,力量却很轻,低吟道,“娘子。 我想要……”他吮吸着她的唇,一只手不老实的溜到胸口上来。
他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白皙的脸颊透出一层淡淡地红,高挺的鼻子,有气息喷到苏舒的脸上,痒痒的。 他抱紧她,薄薄的青衣挡不住渐渐升起的体温。 他的吻开始由温柔到激烈,霸道的侵占着她地唇舌。 猛然间,苏舒觉得臀部被什么东西抵住,她一细想。 脸绯红起来。 推开宣潇的怀抱,叫道。 “今天还要学琴,我出去了。 ”
还好有武功,还好他没有武功,不然看来是很难拖身了,苏舒忙不择路,心慌慌的往前走。 可是也不好怪他,两个人睡一起,他又是男人,确实很难受的说。 唉,该怎么办呢?苏舒觉得头无比大。
“唉哟……”撞到了脑袋,还好没撞到墙壁,苏舒抬头一看,原来是撞在一个人身上。 他花衣飘飘,气定神闲的站在她面前,苏舒气道,“看我走过来,你也不让让路,存心的是不是?”
轻歌挑挑眉,“某人走路不长眼睛,看你脸红成这样,是在想什么事啊?”
“要你管。 ”苏舒呸他一口,“不是来教琴么,你来这里干什么?”
“找茅厕贝,难道你要我憋死。 ”轻歌没好气地斜她一眼。
苏舒无语,从学琴的地方来这里,几个茅厕都找到了,需要跑那么远?她挤挤眼睛,“是特意来找我的吧?该不是还在挂念你的梁姑娘,想我偷偷给你带信?”
轻歌翻翻眼睛,“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是来帮你的,自己的小命都要没有了,还在洋洋得意。 ”
“什么?开什么玩笑,我好好的呢,哪有送命的样子。 ”苏舒不屑的挥挥手,“三姐姐恐怕还在等着吧,我们快去。 ”
“慢着。 ”轻歌忽然出手扣住她手腕,自他手上传出一股内力,涌向苏舒的手臂。
“你干什么?”苏舒初时还能反抗,后来只觉肚子极痛,一点力都使不出来了,胃里翻江倒海般地恶心,忍不住就要吐起来。
轻歌撤了手,“这种感觉熟悉不?”
“熟悉?”苏舒愣愣地看着他,猛然间想起那不规则的上吐下泻,有时候半个月一次,有时候一个月一次,或者更久。 不过每次都要蓝尧成地那个大夫才看得好。 她心里有些惊慌,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确实跟我生的几次病有点相像。 ”
“看你的指甲。 ”轻歌拿起她的手,“仔细看看,上面是不是有颜色?其实我之前就发现了,并没有在意。 这次正好遇到个朋友懂得很多疑难怪症,他说起指甲的颜色预示的病症,我就留意到了。 ”
“只是比常人稍微红了一点而已,挺好看的。 ”苏舒笑道,轻歌的手很凉,笔直的手指如春葱,真是合适抚琴呢。
轻歌握住她的手,“你不觉得冷么?我听说手会感觉冷。 ”
“没有,我只是经常觉得饿。 轻歌,到底是什么病?很严重么?你刚才说要送命的。 ”
“这……”
轻歌刚想说话,却看苏舒的面色变了变。 她很快地抽出手,然而,小路尽头的那个人已经走过来了,他一身青衣,衬得脸色更是白如冰雪。
“是三公子啊。 ”轻歌微微一笑,拉开了与苏舒的距离。
“这里距离练琴的地方很远,请问轻歌公子。 为何不在那里好好等着,却跑来这里?”宣潇又看向苏舒。 “娘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轻歌公子原来不止会弹琴,还会把脉啊。 ”他的面部表情已经尽量放松,可仍然挡不住眼眸里释放出来的寒意。
“其实……”苏舒刚想解释,轻歌却说道,“不瞒三公子,在下确实懂一点医术。 苏舒,啊,不,宣夫人近段日子经常有肚饿的感觉,我便帮她看了看,并没有什么问题。 还请三公子不用担心。 ”
“有劳轻歌公子了。 ”宣潇一挑眉。
轻歌走后,他也不看苏舒一眼,一甩袖子。 转身就走。
苏舒知道他看到轻歌握住她手地那一幕,其实轻歌只是好意,握一握手又怎样了?没想到宣潇也是这么古板,可她已经很快速的抽回手,就是怕他生气。 现在这是什么意思?他还在生气不成?
“相公?”她在身后唤他。
没有回头,没有回应。 宣潇走得很快速,眨眼间就不见人了。 苏舒无奈地摇摇头,只能等学完琴之后再来跟他解释了。
“轻歌,刚才你还没有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学完琴,苏舒留下轻歌问话。
“你不是生病,你是中毒。 ”轻歌眯起眼,“是种很难治好的毒,有点像江湖中魔教控制教众所用的毒药。 须得每隔一段时间就服用解药,方可没事。 不过你这毒终究是不同。 没有规律。 发作了方可用药。 听那个朋友说,这种毒药很难配置。 非得用毒高手不可。 苏舒,你跟谁结仇了?”
苏舒听得一头冷汗,“结仇?若是结仇,我不早就死了,怎么还有解药经常送上门来?我明白了。 ”她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只能去问我舅舅蓝尧成,因为我这个病发作的时候,只有他的大夫能看好。 ”
“事不宜迟,你还是早日寻到真相为好,听说拖得越久,对身体越是不好。 ”轻歌的语气里透着关心。
回到叠翠楼,苏舒身心疲惫,轻歌带来的这个消息真是一个很大地刺激。 她竟然一直处于中毒的状态,夸张的是,那个极为疼爱的舅舅居然知道她中毒……啊不不,一切都太诡异了。 莫非舅舅并不知道,而是那大夫下毒的不成?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害她到底是为什么啊?天地良心,她可没有害过任何人,谁那么缺德要给她下这种毒!
“娘子?怎么脸色那么白?”宣潇伸手摸摸她额头,“还好,不是风热。 ”
“没什么,累了。 ”苏舒躺倒在**,郁闷无比。 这个事情她不想告诉宣潇,也不知从何说起,现在还没有搞清楚,说出来也只是徒增他的烦恼罢了。 就让她自己一个人承担好了。
“苏舒?”宣潇坐到她身边,轻声喊道。
“嗯?”她懒懒的回应。
“刚才你和轻歌……”他当时没发作,可现在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们没什么,只是握手罢了。 你可知道,握手也是一种礼节啊。 ”苏舒现在心烦意乱,脾气也不好,她伸手出握住宣潇地手甩了甩,“喏,手跟手而已,你也可以去跟其他女子握啊,很正常的。 ”
宣潇一下子怔住,半晌闷声道,“好吧,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 ”
“嗯,那就好。 ”苏舒转了个身,背对着宣潇,继续烦恼她的问题去了。 结果半天都没有声音,她转过头一看,半边床空无一人。 宣潇早就走了。
这家伙,肯定没有想通,又去生气了。 苏舒想着,忽然笑起来,吃醋的宣潇也很可爱啊。